本文转自Meduza[1]，渣翻，不代表译者意见。

人物背景：与泽连斯基关系成迷，叶尔马克瞄准乌总统大位

叶尔马克现在是在泽连斯基之下，在其他所有人之上，也就是想和泽连斯基交流，必须经过叶尔马克。

叶尔马克不仅有庞大的人事权力，同时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想任命谁就任命谁，那么这就是我们平时和大家所提到的功高盖主。现在有说法，叶尔马克准备取代什米加尔。什米加尔是谁？什米加尔是乌克兰总理。但对叶尔马克来说，难道仅仅一个总理的位置就能满足他的要求吗？

还真未必！什米加尔确实能力有限。

但作为叶尔马克来讲，他的眼光应该更高，他应该瞄准的是总统，而不是总理。叶尔马克和泽连斯基之间的关系比较久远。叶尔马克之前是电影的制片人，他和泽连斯基之间的关系可见一斑。他们之间认识很久，而且叶尔马克作为制片人，他的控制欲很强。那么作为泽连斯基和他究竟是什么样一种关系？现在确实是比较麻烦。

我们需要和大家强调的是什么？从美国准备替代泽连斯基的方案来看，叶尔马克有可能会排在第一，那么排在第二的是谁？要么是乌克兰最高拉达的议长，要么是现在在英国当大使的前乌军总司令。

叶尔马克现在权倾朝野。泽连斯基是不是能够正常的政令畅通都存在一定的问题。大家也不妨随着时间的推移来看一看，叶尔马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到底是忠于泽连斯基，还是对泽连斯基别有企图！

乌克兰总统办公室主任叶尔马克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影响力的

前基辅律师安德烈-叶尔马克在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担任总统期间成功地建立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职业生涯。

2019 年，叶尔马克成为国家元首的助手，而早在 2020 年 2 月，他就成为总统办公室主任--并很快成为继泽连斯基之后最有权势的乌克兰官员。2024 年，《时代》杂志将叶尔马克列入 “领袖 ”类世界百名有影响力人物名单（泽连斯基不在此次排名中）。在 6 月于瑞士举行的和平峰会上，该办公室主任的表现就像统治集团的正式成员。应 Meduza 的要求，乌克兰政治记者兼研究员康斯坦丁-斯科尔金（Konstantin Skorkin）向我们讲述了叶尔马克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安德烈-叶尔马克有一段有趣的家族史--这对于以宗族为基础的乌克兰政治来说非常重要。他的父亲是基辅的一名国防工程师，曾在阿富汗工作：在形式上，他参与组织了那里的专业技术教育系统。在非正式场合，他很有可能与苏联情报部门合作。

在戈尔巴乔夫改革的年代，叶尔马克的父亲得到了一个养家糊口的职位（传统上是特殊服务），即苏联驻喀布尔贸易代表团人事部主任。他当时的一位熟人拉哈米姆-埃马努伊洛夫（Rahamim Emanuilov）是贸易代表团的一名翻译，后来成为俄罗斯在伊斯兰世界开展非官方外交的重要人物。这种联系是父子 “继承 ”下来的--2000 年代初，安德烈-叶尔马克与埃马努伊洛夫的机构有业务往来。

关于叶尔马克的家人还知道些什么？

安德烈-叶尔马克还有一个弟弟丹尼斯-叶尔马克（Denis Yermak），他曾于2022年作为狙击手参加基辅防卫作战（2020年，他被指控利用安德烈-叶尔马克的公职身份出卖公职；后来丹尼斯-叶尔马克在法庭上对这些指控提出质疑）。而总统办公室主任的表弟是基辅著名的餐馆老板米科拉-季先科（Mykola Tishchenko），他在 2019 年成为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的 “人民公仆 ”党的人民代表。

米科拉-季申科曾多次陷入丑闻。其中一次是在战争期间，季申科去了泰国，此后他失去了执政党党员的资格。第二次是季先科在第聂伯罗与乌克兰武装部队退伍军人发生冲突。叶尔马克被迫公开谴责他的堂兄。

在安德烈-叶尔马克本人的传记中，公开资料中没有多少有趣的内容。和泽连斯基团队的许多成员一样，他也是突然冒出来的。

叶尔马克的职业生涯始于一名专门从事版权法的律师--正是他的律师事务所帮助签署了乌克兰演艺界历史上第一份正式的制作合同。

随后，叶尔马克为好莱坞电影公司乌克兰代表处和当地演艺和媒体企业提供法律支持。例如，他在 “Inter ”电视频道遇到了未来的总统泽连斯基，后者当时在该频道担任制片人。最后，安德烈-叶尔马克自己进入了演艺圈--在乌克兰 Goskino 公司和外国合作伙伴的支持下，他制作了多部电影和电视剧。

当时，这位未来的总统办公室主任几乎没有任何政治经验。叶尔马克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接触政治，以成功推动自己的事业。例如，他曾担任过几年地区党议员叶尔布鲁斯-塔德耶夫（Elbrus Tadeyev）的助理。

与此同时，叶尔马克还深谙幕后破案之道。2010 年代初，他的名字与基辅精品店 Sanahunt 联系在一起，包括泽连斯基在内的许多基辅精英人士都曾在这家店里穿过衣服。这家沙龙的附属餐厅是乌克兰有影响力人士举行非官方会议的场所。据乌克兰媒体报道，叶尔马克在成为官员后仍在 Sanahunt 举行非正式会议

然而，叶尔马克的履历简单得令人怀疑，这就是为什么总是围绕他出现阴谋论。因此，乌克兰极端爱国者和一些俄罗斯反对派普遍认为叶尔马克是 “克里姆林宫的代理人”。而亲克里姆林宫的媒体则认为叶尔马克受到军情六处的监督。

叶尔马克为何被称为泽连斯基的 “制作人”？

1994 年设立的总统办公室主任（即总统行政部门负责人）一职在形式上没有宪法赋予的权力。但它可以直接接触总统。正因如此，位于基辅班科瓦街的国家元首行政办公大楼长期以来一直是乌克兰影子权力的象征。

乌克兰的下一任新总统在批评前任总统时，往往会重新命名行政机构，以示与过去决裂。例如，2005 年橙色革命后，维克托-尤先科将其更名为秘书处。2010 年维克托-亚努科维奇上台后，又恢复了以前的名称。泽连斯基将行政部门称为总统办公室，但其实质并没有改变：他需要一个在议会-总统模式框架内加强个人权力的工具。

叶尔马克的前辈

叶尔马克有许多前任。乌克兰历史学家雅罗斯拉夫-赫里察克（Yaroslav Hrytsak）认为，领导列昂尼德-库奇马政府的德米特罗-塔巴奇尼克（Dmytro Tabachnyk）是其中最杰出、最有影响力的一位。另一个例子是维克托-梅德韦秋克，他也曾在库奇马手下工作。在亚努科维奇时期，谢尔盖-利奥沃奇金担任 “影子总理”。

泽连斯基起初受到 “旧 ”乌克兰精英成员的敌视，但他试图让自己身边有忠实的支持者。泽连斯基办公室的第一任负责人是安德烈-博赫丹（Andriy Bohdan），但他的经历并不成功：博赫丹对抗性太强（尤其是对媒体），自诩对总统有影响力，而且与伊霍尔-科洛莫斯基（Ihor Kolomoisky）的关系过于密切

接下来上任的叶尔马克在博赫丹的背景下显得很有优势--起初他一直躲在暗处，但他始终与总统关系密切。作为演艺界人士，他深谙媒体--特别是娱乐内容--在现代政治中的作用。例如，叶尔马克在他的 Telegram 频道中使用了大量表情符号（有时信息中只有表情符号）。

《乌克兰真理报》（Ukrayinska Pravda）根据总统随行人员的消息来源，将泽连斯基和叶尔马克之间的关系描述为 “演员-制片人”（actor-producer）--这是他们在以前的职业活动中熟悉的一种形式。制片人 "的角色有助于叶尔马克加强影子权力机制，但同时也是一种限制--毕竟，制片人不能取代框架中的艺术家

泽连斯基自己也认为他的办公室主任是一位 “强有力的管理者”，他尊重他的工作效率。全面战争开始后，叶尔马克发现自己进入了泽连斯基亲信的狭小圈子，这些人在政府掩体中经常接近他。泽连斯基从被围困的基辅录制的 2022 年 2 月 25 日的著名视频中也有他们的身影。

同时，泽连斯基强调叶尔马克只是总统意志的执行者：“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完成了这些任务”。

叶尔马克是如何变得如此有影响力的？

叶尔马克的崛起--甚至是在全面战争之前作为总统助理的崛起--归功于他被证明是一个有效的沟通者。例如，叶尔马克设法与俄罗斯同行德米特里-科扎克（Dmitry Kozak）建立了联系。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甚至一度出现了可能出现缓和的幻想。

因此，在 2019 年，双方高调交换了囚犯。随后，被俄罗斯俘虏的乌克兰水兵、电影导演奥列格-森佐夫和其他政治犯返回家园。他们都是叶尔马克亲自从莫斯科带来的。

叶尔马克在西方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他帮助西方塑造了泽连斯基的正面形象。叶尔马克在筹备新总统的国际访问（特别是巴黎峰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并在伦敦查塔姆研究所（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会见了欧洲著名专家。在国内政治方面，叶尔马克也知道如何进行谈判--例如，他曾让泽连斯基与首都市长维塔利-克里琴科（Vitaliy Klitschko）短暂和解。

即使在全面战争爆发后，叶尔马克仍继续扮演着良好的沟通者和 “有力的管理者 ”的角色。在乌克兰入侵的第一天，他就通过制片人亚历山大-罗德尼扬斯基（Alexander Rodnyansky）与俄罗斯寡头罗曼-阿布拉莫维奇（Roman Abramovich）取得了联系，后者当时在基辅和莫斯科之间扮演了调停人的角色。此外，叶尔马克还利用自己的国际关系，帮助形成了一个支持乌克兰的全球联盟--这主要归功于他与好莱坞公司合作的经验，乌克兰得到了西方名人的公开支持。

几乎为所有乌克兰领导人提供过建议的乌克兰媒体经理奥列克桑德尔-马丁年科（Oleksandr Martynenko）指出，叶尔马克现在是总统最听话的人。无论是在人事等内部问题上，还是在外交政策上，他都是总统最听从的人。

叶尔马克是乌克兰近年来几乎所有外交政策举措的幕后推手。他参与起草了关于乌克兰国际保障的《基辅安全条约》，并筹备了在瑞士举行的和平峰会。他还与美国外交官迈克尔-麦克福尔一起参与制定制裁措施。

然而，叶尔马克的外交政策活动也有不利之处：总统办公室大大削弱了乌克兰外交部的权力。乌克兰周刊《Zerkalo Nedeli》称，总统办公室绕过外交部组织总统会议，而乌克兰大使馆现在被该国当局视为 “泽连斯基的公关机构和订票处”。

作为总统办公室主任，叶尔马克也成为人事问题的关键人物。他的人不仅在办公室，还在政府和安全机构中担任副手和顾问。例如，乌克兰安全局现任局长瓦西里-马柳克（他接替了泽连斯基的老朋友伊万-巴卡诺夫）和国家安全与国防委员会新任秘书奥列克桑德-利特维年科（他的前任奥列克西-达尼洛夫与叶尔马克关系不和）据说都是叶尔马克的门生。

与叶尔马克的友谊通常是可靠的辩护。他的副手安德烈-塔塔洛夫（Andrei Tatarov）是一名执法者，有着可疑的过去，尽管反腐机构和调查记者尽了最大努力，但他的职位仍然保留了下来。而前国防部长阿列克谢-雷兹尼科夫（Alexei Reznikov）直到最后一刻仍在任，尽管该部门存在腐败丑闻。

到2024年春，叶尔马克成功地将几乎所有老朋友挤出了泽连斯基的核心圈子，其中包括 “第95区 ”的总统同事。例如，泽连斯基的第一助理谢尔盖-谢菲尔（Sergei Shefir）被认为是泽连斯基最亲近的官员之一，但却被送去退休。“我对职位和投资组合漠不关心，但我对泽连斯基并不漠不关心。我如何看待我的任务？我希望他通过成为一名政治家来保持人性，"谢菲尔当时对我说。

叶尔马克奉行的人事政策与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的想法不谋而合：总统更相信具体的人而不是机构，很快就会对这些人失望，并通过改组和人事清洗来解决问题。毕竟，总统办公室主任随时准备为他寻找新的合适人选。

叶尔马克接下来会怎样？

在全面战争伊始，总统的支持率飙升的同时，其办公室主任的支持率也在上升。2023 年，信任叶尔马克的乌克兰人多于不信任他的人（40% 对 36%）--在这一指标的评分中，叶尔马克当时正好处于从泽连斯基到克里琴科等受欢迎的年轻政治家和彼得-波罗申科等 “老 ”精英代表之间的中间位置。然而，随着对泽连斯基信任度的下降（旷日持久的战争和腐败丑闻起到了一定作用），叶尔马克的支持率也在下降：2024 年，61% 的乌克兰人不信任他。

叶尔马克的影响力激怒了许多乌克兰精英，因此他经常受到严厉的攻击。其中最大的一次是 2020 年所谓的 “瓦格纳门”：包括 GUR 领导瓦西里-布尔巴在内的乌克兰高级情报官员指责叶尔马克破坏了抓捕 PMC 瓦格纳雇佣军的行动。随后，总统办公室主任不仅保住了自己的职位，还实现了 GUR 领导层的更迭--其新任领导人是基里尔-布达诺夫（Kirill Budanov）。

对叶尔马克的另一次袭击发生在俄罗斯入侵最激烈的 2022 年 7 月。时任美国国会议员的乌克兰裔共和党人维多利亚-斯帕茨指责乌克兰备战不力，要求安德烈-叶尔马克辞去乌克兰办事处主任职务，并要求乌克兰当局调查他的活动。美国民主党代表和斯帕兹在共和党的同事都为叶尔马克辩护。与斯帕茨在乌克兰有过接触的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政治家根纳季-科尔班显然被泽连斯基的法令剥夺了乌克兰国籍。

叶尔马克的全能不仅在乌克兰国内，而且在国外也日益引起不满。西方媒体上出现了指责总统办公室主任篡权的文章。2024 年 5 月 20 日，泽连斯基总统的宪法任期正式届满，此后这些指责显得尤为尖锐。这对叶尔马克和他的上司来说都是一个令人担忧的信号。毕竟，虽然对反对派的攻击总是可以归咎于政治竞争或敌人的阴谋诡计，但在西方失去声誉则会带来令人不快的后果。

叶尔马克敢于对批评做出反应。例如，在回应关于乌克兰政府腐败的指责时，他说："乌克兰的反腐败斗争正在被操纵所取代，只为自己的利益而努力。反过来，泽连斯基认为对叶尔马克的攻击是对他个人的攻击："如果你想削弱一个人，你就会攻击他的命令。这就是政治。对我不满的不仅是俄罗斯人......希望乌克兰总统软弱的也不仅是俄罗斯人。

安德烈-叶尔马克的未来如何？

叶尔马克是一位强大的幕后人物，他的职业生涯建立在与总统的亲密关系上，但作为一名公众政治家，他不太可能取得成功。在明星总统麾下担任制片人并不会让他自己成为明星--尽管他可能有这样那样的野心。

最有可能的情况是，总统办公室主任希望维持目前的关系，并尽可能延长总统的任期。叶尔马克已成为争取乌克兰回到 1991 年边界的坚定行动方针的思想家之一，这间接地有利于上述目标的实现--显然，这将把战争的结束推迟到未来数年（从而推迟下一届总统选举）。“叶尔马克在一次采访中说："老实告诉你，今天我们什么也不想，只想让胜利更近一些......我们会赢的--然后我们再考虑政治问题

还有另一种选择。乌克兰政界有传言称，叶尔马克可能会成为乌克兰总理，并将政府转变为乌克兰独立的政治权力中心。现任政府首脑丹尼斯-什米加尔（Denys Shmygal）是忠于泽连斯基的技术官僚，自 2020 年 3 月以来一直担任这一职务，但他似乎不再适合总统。据《乌克兰真理报》的消息来源称，泽连斯基已经 “厌倦 ”了什米加尔：据称，总统想要更多的 “创造性解决方案”，而什米加尔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不过，总统办公室主任不太可能用自己舒适的职位来换取总理一职。在乌克兰，这个职位历来是公众对总统不满的避雷针--国家领导人经常把责任推给政府。因此，叶尔马克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让自己的人担任总理。例如，尤利娅-斯维里登科（Yulia Sviridenko）已被列为潜在候选人

至于叶尔马克在战后的政治前途，现在还无法预测。无论如何，他与泽连斯基现在不仅关系密切，而且相互依赖。叶尔马克的人事政策和外交政策影响着总统。叶尔马克--取决于泽连斯基的声望和政治生存能力。

参考

^https://meduza.io/feature/2024/07/15/govoryat-v-ukraine-teper-tandem-vmeste-s-vladimirom-zelenskim-stranoy-upravlyaet-andrey-ermak

来源：知乎、宋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