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注意，以下內容根據微博帳號水獺軍一般兵以及陸安平、華盛頓郵報內容調整，並不是嚴謹的調查報告。（2023年12月10日前后）

紮波羅熱大反攻（Part 1）

紮波羅熱大反攻的起源於還要追溯到2022年秋末，在烏克蘭哈爾科夫大捷和赫爾松大捷之後，在一次北約的電話會議上，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與烏克蘭最高軍事指揮官瓦列裡·札盧日內將軍進行交談，奧斯丁問札盧日內需要什麼來發動一場春季攻勢。劄盧日內說，他需要1000輛裝甲車和9個新建的旅。

乌军总司令瓦列里•扎卢日尼

根據一位瞭解通話內容的官員透露，奧斯丁後來說：「我吞了一大口咖啡……那幾乎是不可能辦到的事清。」

不過戰爭還是得繼續下去，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裡，北約方面開始為烏克蘭拼湊這1000輛裝甲車的數量。拜登在2022年的1月初宣佈，美國將派遣布萊德雷步兵戰車；英國則是同意轉讓其14輛挑戰者坦克。在1月的稍晚時候，美國也勉強宣佈將在秋季前提供艾布拉姆斯M1坦克後，德國和其他北約國家跟進承諾提供數百輛德國製造的豹式坦克進行反攻。

在拼湊完這些裝甲車的數量後，美國人開始為烏克蘭籌措炮彈，根據五角大樓的計算，基輔每月需要9萬發或是更多的砲彈。儘管美國軍工體系的砲彈產量正在增加，但也僅僅略高於俄國現有產量的十分之一。然後美國人忽然發現南韓生產的炮彈數量比整個歐洲加起來還都多，但問題是顧忌俄羅斯的反彈，南韓不願意直接提供炮彈給烏克蘭。

於是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Mark Milley）要求拜登同意直接轉移五角大樓手上的庫存，其中也包含了庫存40年之久的老集束炮彈。

拜登同意了。

一名美國資深國防官員說:「我們召集了所有盟友和合作夥伴，給他們施加了很大壓力，要求他們提供更多的機械化車輛。」

拼湊裝甲車的數量同時，美國人開始為反攻的戰役做計劃。在2023年的頭幾個月裡，來自英國、烏克蘭和美國的軍事官員在德國威斯巴登一個美國陸軍基地展開一系列的兵棋推演。在那裡，烏克蘭參謀軍官被派駐到一個美軍新成立的指揮部，任務是負責支持基輔的戰鬥。

威斯巴登的八次紙面兵推構成了烏克蘭春季反攻計畫的基石，其結果幫助北約為烏克蘭制定可行、詳細的戰役計畫，並確定西方國家需要提供什麼才能讓烏克蘭取得成功。

在每一次持續數天的推演中，參與者被指定扮演俄羅斯一方(其能力和行為由烏克蘭和盟國的情報設定)或烏克蘭軍隊和指揮官(其表現受到他們面臨嚴重人力和彈藥限制現實的約束)的角色。

這些參加兵棋推演的參謀們，使用專門的兵推軟體和Excel試算表進行演習，不過有時只是在紙面的地圖上來回移動棋子，模擬計畫中較小的戰役。每個兵推的目的都側重於戰鬥中的一個特定要素——一場進攻行動或其後勤支援。這些兵推的結論隨後被不斷反饋到持續演變的戰役計畫中。

掩体中的乌军

美國對於烏克蘭的各種作戰規劃到了巨細靡遺的程度，在一次到威斯巴登的視察中，米利將軍與烏克蘭特種作戰部隊進行了交談，他們與美國綠扁帽特種部隊一起工作，米利希望在滲透到俄羅斯控制地區的行動之前激勵他們。

根據一位瞭解內情的官員透露，米利說:「現在每個俄羅斯人在睡覺前都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在半夜時被割喉。你們必須回到（俄占區），在後方發動一場暗殺活動。」

兵棋推演中，官員們思考了各種可能性，包括俄羅斯投降——這被認為是「機率非常低」——或者烏克蘭在反攻中遭遇重大挫折，為俄羅斯創造發動反擊的機會——這也被認為可能性很小。

一名英國軍官員說，「這樣你就能得到位於極端中間的現實，有一定程度的成功。」

但是很快的，烏克蘭和美國就出現了分歧，美國主張沿南部軸線集中兵力進攻，一路前進到托克馬克，但烏克蘭領導層認為，其軍隊必須沿著1000英里長的接觸線，分別從三個不同的地點進攻，也就是梅利托波爾和別爾江斯克，和東部戰線，這可以解救當時被包圍但還沒徹底完蛋的巴赫穆特。

兵棋推演示意图片

之所以這樣做的理由，烏克蘭官員希望這次進攻能夠重現他們2022年秋天的成功，當時他們收復了東北部哈爾科夫地區和南部赫爾松市的部分地區，因此烏克蘭人認為只要烏軍殺過去，就能順利抵達到海邊。

此外根據英國高級官員透露，札盧日內將軍還設想，讓長達600英里的戰線成為俄羅斯的一個難題。這位烏克蘭將軍希望拉動俄羅斯比烏克蘭規模大得多的部隊——他們既不熟悉那裡的地形，而且也面臨士氣和後勤方面的挑戰——多點攻擊可以削弱其戰鬥力。

但實際兵推的結果證實了北約的評估，即烏克蘭最好將兵力集中在一個單一的戰略目標上——向亞速海發起大規模進攻，北約旅分為攻堅旅和突破旅，切斷克裡姆林宮從俄羅斯到克裡米亞的陸廊，這是俄羅斯一條重要的補給線。

切斷路廊最樂觀的估計是60至90天。根據美國官員稱，兵推結果還顯示，在突破到亞速海的路途中，烏軍士兵和裝備的損失將高達30%至40%（後來我們知道，在反攻的前三周，烏克蘭就已經達到這個損失數字）。

兵棋推演得出的結論是：「在最好的情況下，基輔的部隊可以在60至90天內到達烏克蘭南部的亞速海，切斷俄羅斯軍隊的聯繫。」

針對札盧日內的計畫，一名前美國官員說，兵棋推演的過程裡美國有多次機會向烏克蘭人說：「我知道你們真的、真的、真的想這麼做，但這行不通。」

美國情報界的看法甚至比美國軍方更為悲觀，他們估計，鑒於俄羅斯在冬季和春季建立起來強固的多層防禦體系，這次攻勢的成功幾率只有50%。

對於過度樂觀的計畫，參與過實戰的烏軍高級將領表示，你們北約不知道俄國人有無人機嘛？

這名官員回憶說道：「兵棋推演的結果實際上是行不通的，部分原因是正在改變戰場的新技術。烏克蘭士兵正在打一場北約部隊從未經歷過的戰爭，這是一場既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式的壕溝戰，同時戰場也被無所不在的無人機和其他高科技武器覆蓋，而且烏克蘭沒有美軍在每場現代衝突中都擁有的空中優勢。」

上述烏克蘭高級官員在談到兵棋推演時說：「你的那些推演參數毫無用處，你應該把它們扔掉，因為現在這想法行不通了。」

美国国防部长奥斯汀

西方官員也看到這種做法的問題，西方的軍事理論要求集中力量向單一目標推進，但劄盧日內的計畫會削弱烏克蘭軍隊在任何方向的攻擊火力。

「他們瞭解地形。他們也瞭解俄羅斯人，」一名參與制定計畫的美國高級官員說。「這不是我們的戰爭。我們只是必須坐下來參與其中。」

此外，對於烏克蘭採取多線反擊的想法，首先是來自於烏克蘭的領導層，當時瓦格納還在啃咬巴赫穆特外圍地區，烏軍已經將原本應該用於紮波羅熱反攻的大量兵力調往巴赫穆特地區。烏克蘭人的解釋是一旦放棄在巴赫穆特增援，俄軍就會在頓內茨克地區繼續進攻，並且佔領巴赫穆特。這會「讓會普丁看起來像是完成了戰略目標。」

由於二方意見分歧太大，最終，採用何種戰略的反攻決策權就丟給了拜登。2月3日，美國總統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召集了美國資深國家安全官員，對烏克蘭的反攻計畫進行最後的審查。

美國總統拜登的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

由於當時白宮的地下戰情室正在翻修，因此美國國務卿、國防部和財政部的高層與中央情報局一起，他們聚集在毗鄰的艾森豪行政辦公大樓的一間安全會議室裡。

與會的大多數人都已經熟悉烏克蘭的多線進攻的內容。會議的目的只是讓拜登的高級顧問們互相表達贊成或反對的意見，並試圖就他們稍後將向拜登提出的建議達成共識。

一位安全會議的與會者說，沙利文提出的問題很簡單。首先，華盛頓及其夥伴能否成功讓烏克蘭突破俄羅斯戒備森嚴的防禦?

接下來的問題是，即使烏克蘭人已經做好了反攻的準備，「他們真的能辦到嗎？」

會議中米利將軍還是不死心，他希望烏軍在一個目標上投入所有兵力，當時他拿著他那張那段時間經常展示的綠色烏克蘭地圖，繼續與會官員支持烏軍集中兵力。據一位密切參與計畫的高級政府官員回憶，他和奧斯丁向同僚們解釋了他們的結論，即「烏克蘭如果想要取得成功，就必需要以不同的方式作戰」。

米利將軍

不過最後，米利將軍和國防部長奧斯丁還是在基輔堅持「俄羅斯軍隊作戰意志不足」的理由下，同意了烏克蘭所提的作戰計畫。但是美國情報官員對五角大樓的熱情則抱持懷疑的態度，他們估計成功的機率不超過50%。

簡單的說，除了澤連斯基之外，大家都沒什麼信心。畢竟澤連斯基在今年2月的戰爭一周年紀念日上才剛說，2023年將是「勝利之年」，而他的情報部門負責人則對內宣稱，烏克蘭人很快就可以去克裡米亞的海邊度假。

儘管決定已經做了，反攻的事情還是一波三折，當時間推遲到5月時，巴赫穆特還是失守了，故事又回到了紮波羅熱。

原本的意見中，除了反攻方向和兵力運用以外，五角大樓希望將反攻的時間訂在4月中旬開始，因為俄羅斯每一天都在加強防線，反攻的時間越慢，進攻就越困難。但札盧日內堅持，四月這個日期太緊迫，在沒有額外武器和讓士兵接受更多的訓練情況下，他們還沒有準備好反攻。

在美國的壓力下，澤連斯基最終同意烏克蘭的反攻於6月開始。

儘管在反攻的最後倒數前，澤連斯基還是有疑慮，他懷疑按照烏克蘭軍方估計，截至4月底，烏克蘭能用於反攻的旅，其裝備配備完成率僅達80%或85%。這似乎與美國的預期不一致，但美國人還是堅持烏軍應該發動反攻。

泽连斯基

與此同時，俄羅斯在修建蘇羅維金防線上的各種工事，《華盛頓郵報》的評估是，與俄羅斯在這場戰爭初期的攻勢不同，這些防禦措施遵循了蘇聯教科書的標準，「這是他們實施其縱深防禦理論的一個例子。」

但是美國人堅持認為俄軍在戰爭中已經損失了2000多輛坦克，4000多輛裝甲車，陣亡20萬人，這道防線只是虛設，一捅就破。

而且和去年秋天的哈爾科夫不同，蘇羅維金防線裡頭到處都是俄國動員兵。俄羅斯軍隊在4月和5月的那幾個星期裡在防區埋設了大量額外的地雷。

後來基輔與五角大廈又陸續針對F-16 展開攻防，最後得到的答案是 – 你們先打，我們再來討論F-16。

然後紮波羅熱大反攻在6月3日如期打響。

2023年6月3日，扎波罗热区域局势图，红色部分为俄军控制区

札波羅熱大反攻（Part 2 - 終）

當春季大反攻的計畫一開始被媒體披露後，烏克蘭人曾經不滿的表示，美國與北約承諾交給烏克蘭的裝備要麼交付的時間太晚，要麼是前線的形勢已經改變，運交的武器已經不適合未來作戰所需。「現在運來的很多武器，去年還是有用的，」這名烏克蘭高級軍官這樣說道，「但已經不適用於未來的高科技戰鬥」。他說，有些更關鍵設備他們只收到了反攻計畫所需約15% ，比如排雷和排障的工兵設備。

就在媒體刊登這些來自基輔的抱怨後，美國官員便大罵烏克蘭人貪得無厭。美國官員說，在烏克蘭在開始進攻之前就已經收到了24輛破障車（MCCS）、40多輛帶有除雷鋤的坦克和排雷車、1000套排雷設備和8萬多枚煙霧彈。而札盧日內一開始要求的1000輛裝甲車，最終五角大樓交付了1500輛。

即使是這樣的支援力度，畢竟打仗的是烏克蘭武裝部隊。

不是數量的問題，那就是品質的問題。

2023年8月15日，即乌军大反攻近两个半月后，扎波罗热区域局势图，红色部分为俄军控制区.

烏軍抱怨說，你們提供的車輛都是次級品或翻修品，札日盧內的副手札布羅德斯基對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及其助手說，「我們很抱歉，但我們收到的一些車輛不適合作戰。」他說，布萊德雷和豹式坦克在戰場上損壞或履帶損壞。德國貂鼠式步兵缺少無線電設備;他說，「它們只不過是裝著履帶的鐵盒子——如果步兵戰車無法與部隊溝通，它們就毫無用處。」烏克蘭官員說，反攻部隊缺乏足夠的掃雷和運輸車輛。

可能是反攻的方案太過不具體，烏克蘭人在整個5月份都在拖延反攻準備的力度，澤連斯基要求拜登提供F-16，但是拜登以F-16 太昂貴為由拖著不給烏克蘭，在明確表態先反攻後討論F-16後，就這樣到了6月。

不論美國或是烏克蘭之間有那些抱怨或不滿，最後紮波羅熱大反攻的成果我們現在也看到了。

反攻一開始頭幾天俄羅斯電報社群上分享的各種視頻像晴天霹靂一樣落在了包含札盧日內在內，烏克蘭指揮中心值班軍官們的腦海裡，這讓他們心中產生了一個疑問：「這樣的反攻計畫會失敗嘛？」

壞消息蔓延的很快

在六月份反攻開始的兩周後，美國方面就開始推卸責任。6月15日，一場在布魯塞爾北約總部的會議裡，美國國防部長勞埃德·奧斯丁在其他美國高級指揮官的陪同下，與烏克蘭國防部長圍坐在一張桌子旁，會議室裡彌漫著沮喪的氣氛。

奧斯丁向烏克蘭國防部長奧列克西·雷茲尼科夫質問烏克蘭武裝部隊在反攻頭幾天的決策是如何制定的，追問雷茲尼科夫為什麼烏克蘭軍隊在大規模的機械化進攻時沒有使用西方提供的掃雷設備，也沒有使用煙霧來掩護機械化部隊的進攻。

最後奧斯丁說，儘管俄羅斯有層層的防線，但克裡姆林宮的軍隊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俄罗斯士兵

雷茲尼科夫為自己辯護，說這些決定是烏克蘭軍事指揮官做的。但他也反駁奧斯丁質疑，解釋每當烏克蘭的裝甲車試圖前進時，都會被俄羅斯的直升機、無人機和火炮摧毀。他說，在沒有空中支援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選擇就是繼續用大炮轟炸俄羅斯的防線，步兵從車輛下來，然後徒步朝俄軍防線推進。

不管雷茲尼科夫的解釋，五角大樓逕自得到的結論是，烏克蘭軍隊並沒有在收到這些北約設備後，妥善保養和維護他們的新裝備，而且沒有能將這些裝備合成到攻勢中——烏軍甚至根本不會步、炮、坦協同戰術。

然後帶著這份答案回到美國交差。

在整個檢討的過程中，沒有人回答那些重達60 噸的西方重型坦克如何在泥濘的烏克蘭南部平原使用，更不要說保養與維護。也沒有人回答迄今北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曾經在天空滿佈無人機的條件下有作戰的經驗。

受伤的乌军士兵

當然，儘管這發生在幾個月前，不過也都是歷史了。現在，反攻失敗的沮喪氣氛開始蔓延在整個西方世界，即使在烏克蘭最堅定的支持者中，也有越來越多人質疑，而且不再願意為烏克蘭的反攻事業做出更多貢獻。

一名英國安全官員說，如果烏克蘭持久戰對勝利來說是可行的話，「烏克蘭將需要數年的時間和大量的流血。試問烏克蘭準備好了嗎? 這對烏克蘭的人力資源將造成什麼影響? 對世界經濟的影響? 西方還會繼續支持嗎？」，這些都是未來我們要回答的問題。

一旦我們把所有這些因素加在一起，我們必須承認讓烏克蘭取得勝利的可能性正在大幅度降低，最後只有戰爭和破壞留給了烏克蘭。

俄羅斯武裝部隊總參謀長瓦列裡·格拉西莫夫談到烏克蘭武裝部隊過去的「春季大反攻」：（2023年12月22日）

1.基輔計畫在15天內包圍梅利托波爾，然後主力推進至亞速海、馬裡烏波爾並抵達與克里米亞接壤的邊境。

2.今年俄羅斯軍隊在特別行動區的主要戰略任務是擊退烏克蘭武裝部隊打擊群的反攻，該打擊群計劃奪取俄羅斯聯邦通往克里米亞的陸地走廊。

3.進攻兵力方面，烏克蘭將札波羅熱方向的打擊力量從50個營增加到80個營。

4.烏克蘭武裝部隊於6月4日發動反攻，但是在札波羅熱方向遭受巨大損失，甚至無法突破俄羅斯聯邦的戰術級防區。

5.敵人宣傳的大反攻失敗了，累計損失達16萬人、戰車766輛。 各型裝甲車3000多輛、121架飛機和23架直升機。

6.自北方軍區成立以來，烏克蘭總共接收了 5,200 多輛坦克和裝甲車、1,300 門火砲（火砲、迫擊砲、自走砲、多管火箭）、100 多架飛機和直升機、23,000 架無人機、200多枚巡弋飛彈和戰術導彈。

7.超過10萬名烏克蘭士兵在北約國家接受訓練。

8.俄羅斯武裝部隊目前正在積極防禦並成功改善了整個接觸線陣地的戰術位置。 烏克蘭全境有1,500 多個軍工設施遭到破壞，軍工生產水準有所下降。

9.俄羅斯與美國的全面對抗仍在繼續，這使烏克蘭、歐洲以及巴勒斯坦成為戰爭和衝突地區。

10.美國及其衛星國的霸權已成過去，一個新的多極世界秩序正在形成。

来源：VK/邱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