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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天上午顿河政府交给革命军事委员会代表团的答复如下:
  顿河军军政府在讨论了哥萨克革命军事委员会代表团以阿塔曼斯基团、禁卫军哥萨克团、第四十四、第二十八、第二十九各团,第十、第二十七、第二十三、第八、后备第二及第四十三各团的一部分,第十四独立连、禁卫军炮兵第六连,第三十二、第二十八、第十二和第十三炮兵连,步兵第二营和卡缅斯克地方警备队等各部队的名义提出的要求之后,——特声明,军政府是顿河地区全体哥萨克居民的代表,由全体居民选举产生的政府在新的哥萨克军会议召开之前,无权放弃自己统治权。
  顿河军军政府认为必须解散原有的哥萨克军会议,并改选各镇和各部队的代表。由全体哥萨克居民,按直接、平等和秘密投票的原则,自由(有充分的宣传自由)选出哥萨克军会议,新选的会议全体成员将于本年旧历二月四日在新切尔卡斯克市召开会议,同时并将召开全体非哥萨克居民代表大会。只有革命重建的、代表全区哥萨克居民的合法机构——哥萨克军会议才有权撤销军政府,并选举新的军政府。新的哥萨克军会议将同时讨论各部队的管理问题和是否需要拥有保卫政权的部队和志愿战斗组织问题。至于志愿军的组织工作与活动问题,联合政府早已做出决定,在地区军事委员会的参与下,由联合政府予以监督。
  关于撤出矿山和工厂区据称是由军政府派去的警察问题,军政府兹声明,警察问题将提交二月四日召开的哥萨克军会议讨论决定。
  军政府声明,建立地方生活秩序,只有当地的居民可以参加,因此政府认为,要实现哥萨克军会议的意图,必须采取一切必要措施,阻止企图把自己的政治制度强加于人的布尔什维克武装部队入侵本区,居民的生活应由居民自己去建立——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建立。
  军政府不希望发生内战,军政府愿以各种方式和平解决争端,为此,建议革命军事委员会派员参加与布尔什维克部队进行谈判的代表团。
  军政府认为,如果外部的军队不侵入本地区,就不会发生内战,因为军政府保卫的只是顿河地区,决不采取任何进攻行动,决不想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俄罗斯其他部分,但是也绝不希望任何外人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顿河地区。
  军政府保证各镇和所有部队均享有充分的选举自由,每一个公民在哥萨克军会议的选举中,都可以自由进行宣传和坚持自己的观点。
  为了研究各师哥萨克的需要,应该立即指派出由各部队派代表组成的调查委员会。
  顿河军军政府建议所有向革命军事委员会派出代表部队立即重新回到自己保卫顿河地区的正常工作岗位上去。
  军政府决不允许自己的顿河部队进行反对军政府的活动,从而在静静顿河的土地上,挑起自相残杀的内战。
  革命军事委员会应该由选举这个委员会的各部队予以解散,代以各部队派代表参加现有的顿河地区军事委员会,该委员会是团结全地区所有部队的组织。
  军政府要求立即释放被革命军事委员会逮捕的一切人员,为了恢复区内的正常生活,行政机关应立即恢复执行自己的职务。
  仅仅代表少数哥萨克部队的革命军事委员会,无权以所有部队的名义,更无权以全体哥萨克的名义,提出要求。
  军政府认为革命军事委员会与人民委员苏维埃相勾结,并接受其金钱资助是完全不能容忍的,因为这意味着人民委员苏维埃在顿河地区影响的扩大,但与此同时,哥萨克军会议和非哥萨克居民代表大会却都不承认苏维埃政权,乌克兰、西伯利亚、高加索以及所有哥萨克部队也都一无例外地不承认苏维埃政权。
  军政府主席,副司令官米-博加耶夫斯基
  顿河军长官:叶拉通采夫
  波利亚科夫
  梅利尼科夫
  卡缅斯克革命军事委员会的委员——拉古京和斯卡奇科夫参加了顿河军政府派往塔甘罗格与苏维埃政权进行谈判的代表团。波乔尔科夫和其余的人被暂时扣留在新切尔卡斯克;与此同时,切尔涅佐夫的几百人的队伍,配备了一个重炮连和两门小炮,用闪电式的袭击占领了兹韦列沃和利哈亚两个车站,然后留下一个连和两门炮驻守,率领主力去进攻卡缅斯克。切尔涅佐夫在小站北顿涅茨附近摧毁了革命哥萨克部队的抵抗后,于一月十七日占领了卡缅斯克。但是过了几个钟头就得到消息,说萨布林的赤卫军支队已经收复了兹韦列沃,随之又收复了利哈亚,把切尔涅佐夫的留守部队赶了出去。切尔涅佐夫急忙赶回那里去。他迎头痛击,打垮了莫斯科的第三支队,在战斗中重创哈尔科夫支队,迫使赤卫军仓皇撤退到开始进攻的阵地。
  重新占领利哈亚一线之后,切尔涅佐夫掌握了主动权,又回师卡缅斯克。一月十九日,从新切尔卡斯克给他派来增援部队。第二天,切尔涅佐夫决定进攻格卢博克。
  在军事会议上,决定采纳了林科夫中尉的建议,用迂回战术攻占格卢博克。切尔涅佐夫不敢沿铁路线进攻,担心在这里会遇到卡缅斯克革命军事委员会部队的顽强抵抗和由切尔特科沃向他逼近的赤卫军部队。
  大迂回行动在夜里开始。切尔涅佐夫亲自率领纵队进军。
  进抵格卢博克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精确地改变了队形,分列成散兵线。切尔涅佐夫从马上下来,-动着麻木了的双腿,沙哑地命令一位连长说:
  “用不着客气,大尉。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用皮靴子在坚硬的雪地上踏得咯吱咯吱直响,把灰色的鬈毛羊皮帽歪戴在头上,用手套摩擦着粉红色的耳朵。由于失眠,目光炯炯的、疯狂的眼睛下面出现了一道蓝印。干皱的嘴唇哆嗦着。剪得短短的小胡子上凝着白霜。
  他暖和过来以后,又跃上马去,理了理保护色的军官短皮外套上的皱褶,从鞍头上摘下马缰,策动白额的枣红顿河马,信心十足地、坚定地微微一笑,命令道:
  “进军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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