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 纸纹 护眼
上页 | 共2页,当前在第2页 | 下页

离开父母的坟墓,毛泽东漫步在稻田田埂上。他看见对面山腰樟树丛中冒起一股青烟,一个短发妇女正用耙子将草丛中的枯枝败叶搂出来,放进火里焚烧,便走了过去。短发妇女闻声回头,看见是毛泽东,便抱起孩子朝家里大声喊:

“毛主席来了!”

大队党支部书记毛迪秋和乡亲们闻声赶来。短发妇女把毛泽东领进一间干净宽敞的堂屋里。毛泽东像到了自己的家里一样,坐在竹凳子上,抽着烟,亲切地同大家拉起家常。

“这栋房子住几家?”毛泽东问:“我小时候的好朋友土地老倌和四道士有没有后代?”

大队支书毛迪秋指着短发妇女说:

“她就是四道士的儿媳妇。”

毛泽东高兴地问那妇女:

“我怎么没见过你?”

那妇女回答说:

“你老人家1927年就走了,我是1931年生的,所以没有见过呀!”

“你是哪里人?姓什么?”

“我是如意亭的,姓汤。”

毛泽东摇摇头,说:

“如意亭没有姓汤的。”

“我小时候从宁乡逃难过来的。”

这位逃难来到韶山的汤姓妇女,就是数十年后大名鼎鼎的毛家饭店的总经理汤瑞仁。毛泽东听她如此说,就点点头,发现她穿着解放鞋,又问:

“你爱人是干什么的?”

汤瑞仁说:

“他原来当过志愿军。”

毛泽东说:

“你是军属啊!他在外面打美国鬼子,你在家里打美国鬼子,你们俩都打美国鬼子。美国鬼子打完了,现在该好好搞生产了。”

汤瑞仁说:

“我一定听您老人家的话,搞好生产,多打粮食,支援国家建设。”

毛泽东问:

“今年每亩能收多少稻谷?”

这一问,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此时,全国各地到处都在“放卫星”,亩产千斤,双千斤,甚至上万斤的也有的是。众人正在为难时,有人说:

“亩产800斤。”

毛泽东摇摇头,说:

“亩产800斤?依我看,平均亩产500斤就谢天谢地了。要实事求是,要计划种田,要科学种田。我看见韶山的稻田绿化了,但山上树不多。韶山人多山多地少,要腾出田来种庄稼。”

大伙儿边听边点着头。有人说:

“感谢毛主席……”

毛泽东打断他的话,说:

“不要感谢我,要感谢人民。人民团结起来力量大!”

毛泽东和众人照了相,遂告辞出来,沿着小山漫步走向毛震公祠。

护士长吴旭君回忆说:“当地陪同的同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韶山公社党委书记毛继生同志)对他讲,里面没有什么看的了,祖宗的牌子已经没有了。意思是说可以不进去了。主席根本没有听他的劝阻,还是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管他三七二十一,鞠三个躬再说。’”

吴旭君个子不高,生得玲珑秀丽。她是在上海解放时参加革命的,后来和毛泽东的保健医生徐涛结了婚。吴旭君不但负责毛泽东的医护保健,也兼管抄录整理毛泽东的诗词新作,有时还兼一点秘书工作。

在毛氏宗祠里,毛泽东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原来是菩萨神龛不见了。

“多么可惜。”他对身边的人说:“应该留下的。没有钱求医,贫苦农民还要来求神许愿,吃香灰。神龛能给他们精神作用,给他们希望。人们需要这类帮助和鼓励。”

据吴旭君回忆:毛泽东走向祠堂大门口时,还边走边自言自语地说:

“菩萨是迷信,但烈士墓和祖宗牌子是个纪念。”

离开毛氏宗祠,毛泽东又来到韶山小学校。少先队员们手持鲜花,拉着毛泽东的手,前呼后拥地进了校门。孩子们不断地唱歌,毛泽东也微笑着不断地鼓掌。他又同师生们交谈了一会儿,走到排列整齐的少先队员队伍中,准备和孩子们合影留念。少先队员蒋含宇跑上来,给毛泽东戴上了一条红领巾。毛泽东高兴地说:

“我都60多岁了,也当少先队员了。”

他的话引起了孩子们一片笑声。他又对蒋含宇说:

“这个红领巾,我带回北京去喽!”

立刻又引起孩子们一片天真而可爱的笑声。摄影师侯波在这一片笑声中,赶紧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拍下了一张可以使人听得见笑声的照片。

告别了韶山小学的师生们,毛泽东回到了阔别32年的上屋场。他进了堂屋,对着神龛做了一个揖,风趣地说:

“这是我小时候初一、十五工作的地方。小时候,我信过佛,后来慢慢不信了。”

那时候,毛泽东的母亲常常在神龛前烧香。在毛泽东生病时,母亲还让他吃一点香灰。毛泽东走到炉塘,对身边的人们说:

“1920年冬,我们兄弟姊妹就围在这炉子边烤火,我说服他们离开家乡,他们后来都走上了革命道路。”

走进横屋,他打量了楼上地下,对身边的人说:

“这里过去是我们家的客厅和饭厅。那时客人来,总是我父亲作陪,母亲带我们兄弟到灶屋吃饭。我们平时很少吃荤菜,餐餐吃蔬菜。”

他又指着小阁楼说:

“我小时候白天劳动,晚上回来就在那里看书或记账。”

穿过横堂屋,毛泽东来到父母亲的卧室,见左边的墙上挂着他和两个弟弟与母亲的合影,还有他和父亲与伯父毛福生及六弟毛泽覃的合影,心情顿时激动起来,非常惊讶地指着照片用地道的韶山话说道:

“咯是从哪里拱出来的呀?!”

他们母子唯一的一张合影,一直保存在外婆家。他和父亲的合影也被亲友们保存了下来。伫立在照片前,缅怀着早已作古的母亲和父亲,还有1935年牺牲在江西战场上的六弟毛泽覃,1943年牺牲在新疆的四弟毛泽民,如今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了,心中该有多少感慨啊!良久,他小声说道:

“这是我的父亲母亲。我父亲得的是伤寒病,我母亲是因为脖子上长了一个疱,穿了一个眼,后来听说是淋巴腺瘤。那个时候医疗条件太差了,尽管他们年纪不大,但还是死了。照现在的医疗条件,他们是不会过早地离开人世的!”

毛泽东恋恋不舍地走出双亲的卧室,穿过厨房,来到过去放粮食的谷仓,看到谷仓上挂着一个量谷用的器具,便仔细地端详了片刻,只见上面刻着“毛四端”3个字,他深情地说:

“这是我太公的名字。那时候我们家还比较穷,这是我太公的唯一遗产。”

回到住所,毛泽东还沉浸在对父母的怀念中,他对罗瑞卿说:

“我们共产党人是彻底唯物主义者,不迷信什么鬼神。但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党、同志、老师、朋友也,还得承认。我下次回来,还要来看他们二老。”

6月26日下午,应邀到松山1号寓所吃晚饭的毛泽连和爱人张玉莲,在滴水洞附近正好遇上去韶山水库游泳的毛泽东,毛泽连连忙喊了一声:

“主席三哥。”

毛泽东抬头见是毛泽连,便上前和他握手。毛泽连指着妻子介绍道:

“主席三哥,这是我的堂客,叫张玉莲。”

毛泽东又向张玉莲伸出手去,笑呵呵地对毛泽连说:

“哦,这是你的爱人,我们还没见过面呢。”

张玉莲握着毛泽东的手,十分激动,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喊了一声:“主席!”

“主席伯伯好!主席伯伯好!”

毛泽连的儿子毛岸平跑到毛泽东跟前连声喊着。毛泽连生有一对儿女,老大就是这个男孩,叫毛岸平,老二是个女孩,叫毛小青。毛泽东见是一个挺机灵的孩子在喊他,非常高兴。张玉莲连忙介绍说:

“这是我的细崽。这小家伙好调皮,我本来不让他来打搅您,可他‘蛮’得打滚,非要来!”

毛泽东哈哈大笑,连声称赞道:

“好,好!他动了武的。胆子大,‘蛮’打滚是他的‘核武器’,会有出息!”

说罢,他叫毛泽连夫妇等一会儿,等他游了泳回来再一起去松山吃晚饭。

下午3点多,毛泽东兴致勃勃地来到韶山小水库坝上,走进右端的简易更衣棚换好衣服,从右边石阶上走到离坝基2米远的水边。他看到有人往水里丢救生圈,就说:

“不要依靠它。”

说罢,便跳入水中,几个运动员也随之跳下。毛泽东从右端踩水往水库中间游去,又用仰泳和潜水的方式,绕水库游了一周。站在左岸坝基上的群众见毛泽东游过来了,激动得高呼:

“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岁!”

毛泽东伸出手向岸上的乡亲们挥手致意。他一边自由自在地游着,一边还向乡亲们打招呼:

“都下来游泳啊!”

乡亲们有的摇头,有的说:

“我们不会啊!”

“不会就学呀!”毛泽东指着身边的运动员,冲着岸上说:“他们都喜欢蛙式、蝴蝶式,我给你们表演一个新名堂!”

他转身对旁边的运动员们说:

“我当你们体育教师好不好?”

运动员们伸出手鼓掌:

“太好了,太好了!”

毛泽东说:

“你们会蛙泳蝶泳,我不会这些。我只会立正稍息这些基本动作,困觉坐凳子这些日常生活。”

说罢,他就来了一个立正姿势。只见他把手脚并拢,停在水里一动不动,水只到口边。运动员们也试着做,可是办不到,就说:

“主席,我们不行。脚一并拢,手就要动一动。手若不动,脚就得动一动。否则就会往下沉。”

毛泽东解释说:

“脚并拢好像一块木板,放在水里就不会沉下去了。”

他边说边做示范,又对岸上的乡亲们说:

“你们每人都要困觉,我困觉给你们看看。”

说着,把双手放在胸前,仰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就像躺在床上睡觉歇息一样,舒坦轻松。

“困觉还要翻身。”毛泽东又做出一个翻身的动作,又说:“起来还要坐。”

他立起身子,将右腿放在左腿上,就像坐在凳子上一样,稳当从容自如。他还让人给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悠然地吸着。运动员们跟着毛泽东学着做了一番动作,游到他面前说:

“主席,我们做睡觉的动作还基本可以,就是这立正、稍息、坐凳子的姿势,还差点火候。”

毛泽东爽快地笑了起来,他说:

“当兵要从立正稍息学起,游泳也得从这里学起。你们以后好好地去研究研究,锻炼锻炼吧。”

岸上的乡亲们看着毛泽东在水中是如此的潇洒,又是赞叹,又是高兴,笑得合不拢嘴。毛泽东一直畅游了两个小时这才上岸。他依然兴致很高,对身边的许多年轻人说:

“你们青年人以后要很好地锻炼身体,才能当好革命的接班人。”

他突然转对湖南省委第一书记周小舟说:

“小舟,咯个地方倒很安静,我退休后,在这儿给我搭个茅棚好吗?”

周小舟连连点头称是。后来,他立刻将毛泽东的这一想法告诉了中南局书记陶铸。

太阳落山的时候,毛泽东从韶山水库回来了,毛泽连夫妇乘坐他的车来到松山寓所。毛泽东同前来的乡亲们一一握手,他说:

“30年没见你们了,我是来看望你们的。”

当他握着毛照秋的手时,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见过你。”

毛照秋连忙说:

“三叔,我是毛照秋,我小时候见过您呀!”

毛泽东高兴地说:

“你就是旭梅的儿子?照秋贤侄啊!”

他想起1953年毛照秋曾写信请求帮助介绍工作的事,就说:

“对啦,1953年我回过你的信。”

毛照秋说:

“是啊!您还勉励我安心在南方工作,保持前辈的光荣传统哩。”

毛泽东又询问起堂弟毛泽连的家庭生活:

“你们家里有盐、有油吗?”

张玉莲回答说:

“油盐还不大足。”

“粮食够吃吗?”

“不够。”

“看来,粮食要分到户才行。你们可以多种些玉米,今后生活会好些。”

毛泽东说完,叫在座的乡亲们提提意见。开始,大家都不敢讲,担心被扣帽子,挨批斗。经毛泽东再三动员,人们才胆大了。

据王任重回忆说:“其中一位老年人批评了我们湖北‘亩产万斤’的报道,他说亩产千斤也做不到。我告诉老人家,亩产万斤确实是谎报,但有少数高产田亩产千斤是真的。老人家还是摇头。”

又有人说:

“主席,你还不回来,人都要饿死了。”

毛泽东听了,颇有感慨地说:

“我在中央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今天回来了,才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你们都要讲真话。”

毛华村打着一双赤脚来了,见到毛泽东非常激动,他说:

“毛主席,我是一双赤脚来见您,对不住啊!”

毛泽东笑着说:

“没关系,随便一点好。”

他当即叫工作人员拿出自己的一双皮鞋,送给毛华村穿。

毛华村是韶山杨林炉门前罗鹤楼的三女婿。毛泽东询问他的爱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有几个子女?家里生活怎么样?毛华村便将原配罗氏病逝于1936年7月,生有一子二女,以及现在的家庭生活情况,一一告诉了毛泽东。

眼看天色不早了,毛泽东发现亲属中没有他记挂着的毛碧珠,就问道:

“碧珠怎么没有来?”

旁边的地方干部没有回答,也不好回答。

“毛碧珠怎么没有请来?”

毛泽东盯着问。还是没有人回答。

“我让你们请我的亲属朋友,为什么毛碧珠没有人去请他?”

“碧珠划了富农。”

乡干部终于开口了。

“富农又怎么样?”毛泽东生气了:“他是我的堂弟,他还能害我吗?你们一定要去把他找来。”

毛碧珠终于来了,当他步履蹒跚地走过来时,毛泽东一时竟未能认出他。

“主席,三哥,我是老五碧珠呵!”

“你是五弟?!”毛泽东看着毛碧珠,走上一步,深情地拉着他的手说:“你也老了呵,瘦多了呀!”

说罢,拉毛碧珠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详细询问了他在大革命失败后的经历,又问及他的妻子儿女情况。

“地方干部对你怎么样?”

毛泽东很关心这一点。毛碧珠很有分寸地说:

“他们没有把我当富农看。”

毛泽东望着这位堂弟,摇了摇头,说:

“我看你这个富农可划可不划。现在已经划了,你有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

毛泽东把手伸过去,拉着毛碧珠那干枯的手,动情地说:

“你也老了,身体也不大好,不要再去劳动了。告诉你的后人,听党的话,噢。”

浑浊的泪水从毛碧珠的眼眶里流了下来,毛泽东的眼眶也湿润了。

该吃晚饭了,毛泽东与毛泽连、毛宇居、毛碧珠、沈绍华及毛福轩烈士的夫人贺菊英同桌。张玉莲则坐在邻近的餐桌上。毛泽东对贺菊英说:

“毛福轩同志为革命牺牲是光荣的。”

他要毛华村同坐一桌,给他夹了一块青蛙肉,说:

“请你吃田鸡。”

“田鸡是什么?”

毛华村问。毛泽东用地道的韶山话说:

“这田鸡就是麻蝈。”

一句话引得大家都笑了。

饭后,毛泽东叫毛泽连、张玉莲夫妇和大伙儿到坪里一起合影留念。毛泽连多喝了两杯酒,一副跌跌撞撞的样子,妻子张玉莲不得不扶着他坐在长凳上,自己则站在他的身后。照完相,毛泽东对张玉莲说:

“我还有事,还要开座谈会。你们坐我的车回去吧。”

于是,工作人员就把毛泽连夫妇送回了东茅塘。

据王任重回忆说:“饭后,毛主席又和我们3人(另两位是周小舟、华国锋——笔者注)谈了很久,谈了关于读书的问题,他说要读马列主义,还要读点历史,读些古诗词。谈到经济工作,他强调计划工作必须搞综合平衡,经济建设必须鼓足干劲,又要实事求是,管理国家和管理家庭一样,要精打细算。”

6月27日上午,毛泽东要在松山招待所1号寓所举行座谈会。他见到了工作人员刚刚接来的毛宇居的夫人谢素贞,凝神片刻,问道:

“你是——?”

旁边有人介绍说:

“她是宇居先生的老婆。”

毛宇居捋着花白的胡须,朝毛泽东笑着说:

“是,是。”

“噢,你就是大嫂子!”

毛泽东高兴地说。谢素贞也喊了声:

“毛主席,润之!”

二人亲切地握着手,毛泽东笑着说:

“大嫂子,几十年不见,你老了,我也老了啰。你家里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还好,身体也过得去。”

毛泽东点点头,嘱咐道:

“年纪大了,好好休养吧,今后家务事少做一点。我昨天还跟宇居大哥说了,请你们好好保重身体,争取多活一些年。”

“谢谢主席。”

谢素贞非常感激地说。此时,毛泽东还特意派人把外婆家的人也接了来。他开玩笑说:

“今天该请的都请到了,就差那位‘石干娘’还没来,是不是还等一等?”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大家知道毛泽东所说的“石干娘”,就是他外婆家的那一块观音石。毛泽东见到表兄文南松的长子文孝根和他的妻子毛枚秀,他握着毛枚秀的手问:

“你的父亲是谁?”

毛枚秀说:

“我父亲叫毛德青。”

毛泽东说:

“你是德青大阿公的女儿,那我要叫你姑母啰!”

毛枚秀莞尔一笑,说:

“不敢,不敢!”

毛泽东又问了一声:

“你现在住哪里?”

毛枚秀说:

“住棠佳阁,我是文二十阿公的大媳妇。”

毛泽东的外婆家唐家圫,后来改名为棠佳阁。毛泽东闻言,笑着说:

“那你要叫我表叔啰!我们都不称呼了,平了平了,好吗?”

毛泽东见到赤着脚、挽着裤管、腿上沾有泥巴的30多岁的农民毛霞生,一问才知道他是毛福村的儿子,就笑着说: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哩!”

毛泽东看看邀请的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在松山招待所和这些为革命做出贡献的老人和乡亲们座谈,他说:

“我离开韶山30多年了,难得回来一次,今天请大家来,很想听听各位的意见,特别想请你们老人对我提点意见。你们对当地政府有什么看法和意见,对生产生活安排有什么意见和建议,甚至对我本人有什么意见,都放心讲,不要有顾虑。”

他还对干部们说:

“你们当干部的要关心群众生活,搞好生产,把韶山建设好。韶山是我的家乡,外宾常来,不能丢人。如果韶山搞不上去,生活不好,也会影响社会主义国家的声誉。”

临散会,毛泽东诚恳地对大家说:

“以后你们每年向中央汇报两次韶山的情况。也要了解周围地区的情况,及时向中央汇报。”

座谈会结束后,毛泽东请大家吃午饭。他在为自己在私塾里的启蒙先生毛宇居敬酒时,毛宇居说:

“主席敬酒,岂敢,岂敢!”

毛泽东接着说:

“敬老尊贤,应该,应该!”

饭后,毛泽东要与父老乡亲们合影留念。他对谢素贞说:

“大嫂子,我,你、宇居大哥,还有几位乡亲,一起合个影吧。”

毛泽东站在乡亲们中间,谢素贞就站在他身边。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满怀敬意的侧身仰视着毛泽东,脸上洋溢着一种无比的幸福。站在同一排的还有毛宇居、杨舜琴、毛仙梅、毛裕初、贺福祥。

毛泽东又将外婆家的人请到身边,叫住摄影师,说:

“请给我和外婆家的人照一张相。”

欲知毛泽东离开韶山后去向何处?请看下一章详细分解。

东方翁曰:毛泽东“衣锦还乡”一节,值得仔细玩味!他在离开家乡32年之后回归故土,与亲朋邻里之间那种亲情,鱼水之情,无不情真意切,堪为后世楷模!笔者历来主张,我们后人在评价毛泽东的时候,应该承认他是人而不是神,他是凡人同时也是伟人!这才是对毛泽东的准确定位。因此也可以说,在毛泽东身后,不管是神化他或者是贬低、污蔑、反对他,同样都是站不住脚的。

名著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