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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子曰:“人之生(1)也直(2),罔(3)之生也幸(4)而免(5)。” (《论语·雍也第六》)
【注释】
(1)生:存活。
(2)直:指正直的本性合于生生不息之道。
(3)罔:邪曲诬罔,不正直;偏离生生不息之道。
(4)幸:“幸”也,侥幸苟活。罔生非正确状态,不应如此生活。
(5)免:暂时避免劫难。生命还有认识自己的错误和修正的机会,如果不知改过,难免遭劫难。
【语译】
孔子说:“人能够存活得好是因为有合于生生不息之道的正直的本性,如果偏离了、亡失了正直的本性,那只能是暂时地侥幸避免劫难,苟且活着而已。”
【研析】
人和树木一样顶天立地,都得正直立于地面活着,稍有偏斜或弯曲,如不扶正,久了就难成材了。人有正直的本性,也是合乎中庸之道的,其实是人能够存活以至于繁荣的根本,天地、生命、万物何尝不也是要合乎宇宙运行的规律、生生不息之道的呢?如果人忘了自己的性命是来自于天道,舍本逐末,一味地追求世间的物质享乐,那就背道而驰了,就要自作自受了。因为“人之生也直”,这也有护守着秉赋于天道的性命,不可偏离的意思。沉溺、安逸于物质享乐,就已经是偏离太远了。物质享乐看似现实恰是虚幻,其实就是“罔”生,就是“幸而免”。生命真正的快乐不假外求,应该就是先天已具足的正直的本性,在道中自得其乐。
【延伸思考】
1、现代人生活富足,科技发达,商品、玩乐应有尽有,应该很满足,为何内心很空虚、寂寞,有失落感?
【参考】
现代过度消费的社会,许多人沉溺在物质科技的无尽的享乐中,过着非常安逸的生活,这种沉溺、依赖、安逸、享乐渐渐像上了瘾一样,膨胀着“罔”,压缩着“直”。生活中充斥着物质文明,精神文明不受重视,道德沦丧,好坏善恶难辨,各种乱七八糟的表现、信息、变态心理纷纷出笼,许多人跟着学,只要有钱赚、有钱花,好像也没人管,尽情亏损道德换取物质享乐而不可自拔,浑然不知自己的精神在萎缩、在“罔”生。
2、瘟疫、战争、天灾人祸的出现和人们背离正直的本性太远有关系吗?
【参考】
“罔之生也幸而免”,但是“罔”者也可能遭遇灾难或死亡,那就是人们常说的“报应”吧!“幸而免”就是“不是不报,时间未到。”许多人因为看不到“罔”者、为非作歹者遭报应,也跟着“罔”而不“直”。那就是社会道德沉沦,生命跟着堕落的过程,不相信会有报应。如果这种下滑不能扭转,个体或整个社会会逼近灾难或毁灭。没有出现就是改过的机会,改过不应看别人,还有良知的人会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会知道珍惜自己的生命。“罔”者不改的话,按公平的理,都得偿还的,迟早要遭报的,例如:瘟疫、战争、天灾人祸等。
【历史故事】
以德修身
孔子说:“现在的人可以分为四类:庸人、士、君子、贤人。”
鲁哀公问孔子说:“请问怎么样的人可以叫做庸人呢?”
孔子说:“所谓的庸人,是说嘴里不能说好话,心里不知道忧虑,不知道选择贤人善士寄托自身并藉以除去忧难,行动不知道该做什么,七情六欲支配着自己,这样的人就可以叫做庸人了。”
鲁哀公说:“很好,那么什么样的人可以叫做士呢?”
孔子说:“所谓的士,是指他虽然不能全部知道做事的方法,但是还能够有所遵循;虽然不能把事情做的十全十美,但是肯定有所处置。所以他不追求知识的渊博,而追求知识的正确;不追求语言的冗杂,而追求所说的话正确;不追求行为的杂多,而追求所做的正确。”
鲁哀公又问:“那么怎样才算是君子呢?”
孔子回答说:“说话忠诚守信,但是内心不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品德;做事讲究仁义,但是并不以此为骄傲;思虑明通,但是言辞上并不争强好胜,所以他舒舒缓缓的不怕别人可以赶得上,这就是君子。”
鲁哀公说:“说得对极了!您能告诉我怎样就可以算是贤人吗?”
孔子回答说:“贤人是说,他做事合乎规矩,但又不违反他的本性;言论足以做天下的表率,但是又不会因此而损害到他自身;富有天下却并不蓄积财物,财物可以施舍给他人,但并不担心自己贫苦,这样的人就可以叫做贤人了。”
中国传统文化以追求道德作为人的根本,追求人的道德完善,君子和贤人则是儒家设计的理想人格。他们虽然代表了不同的道德境界,但却都是道德完善的人,而这也是他们与庸人和士的根本不同。因此,儒家提倡要以德修身,通过道德来提升自己、完善自己,达到君子和贤人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