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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以手指着谭震林说:

“放的不准,心血来潮,不谨慎。他是唱戏的,不然为什么叫谭老板?长处是有一股干劲,肯负责任,比那凄凄惨惨戚戚要好。关于共产要共得快呀,在河南讲起,江苏、浙江的记录传得快,说话把握不大,要谨慎一点。”

他又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说:

“你说我不放大炮吗?我也放了3个:一个人民公社,一个大炼钢铁,一个总路线。彭德怀同志讲的,张飞粗中有细,他说他粗中无细。我说我也是张飞,粗中有点细。公社我讲集体所有制到全民所有制要有个过程。当然那个过程,现在看起来,可能过于短了一点,我讲大体两个五年计划。要进到全民所有制,现在看来,可能要大大延长,不是两个五年计划,而是20个五年计划也难说。要那么久?还是不要那么久?

要快之事,马克思也犯过不少错误。我搬出马克思来,使同志们得到一点安慰。这个马克思,天天想革命快,一见形势来了就说欧洲革命来了,无产阶级革命来了,后头又没有来;过一阵子又说要来,又没有来。总之,反反复复。马克思死了好多年,列宁时代才来。那还不是急性病?小资产阶级狂热性?马克思也有呵!”

刘少奇插话说:

“列宁也有,讲世界革命很快就要来了。”

毛泽东接着说:

“世界革命,那个时候他希望世界来援助。后来不行了,搞出一个一国可以建设社会主义,这话在以前也讲过吧?”

刘少奇插话说:

“是一国可以胜利,一国可以建成社会主义没有讲。”

毛泽东说:

“一国可以胜利,到这个时候,不建怎么办?只有一国。”

刘少奇插话:

“依靠自己本国农民可以建成社会主义没有讲。”

斯大林在《列宁主义问题》一书第六部分“关于社会主义在一个国家内胜利的问题”中,曾经明确地提出了“一国可以建成社会主义”,“而且我们将和农民一起去建设它”。熟读马列经典著作的毛泽东,不但熟悉这些著名论断,而且还正在努力的践行着这一理论,要把中国建设成为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国家。刘少奇在后两次插话中的断语,显然是错误的,毛泽东此时也顾不上理会他,只说了句“依靠农民”,便照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巴黎公社起义之前,马克思反对。季诺维也夫反对十月革命,这两者是不是一样?季诺维也夫后来开除党籍,杀了头。马克思是否还要杀头?巴黎公社起义爆发之后,马克思就赞成了,但他估计会失败。他看出这是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哪怕只存在3个月也好。要讲经济核算的话,划不来。我们还有广州公社,1927年大革命失败,等等。我们现在的经济工作,是否会像1927年那样失败?像万里长征那样,大部分根据地丧失,红军和党都缩小到1/10,或者还不到?我看不能这样讲。大家也是这么个意见,参加庐山会议的同志都毫无例外地说有所得,没有完全失败。是否大部分失败了?我看也不能讲。大部分没有失败,一部分失败了。就是所谓多付了代价,多用点劳动力,多付了一点钱,刮了一次‘共产风’,可是全国人民受了教育,清醒了。现在要研究政治经济学,过去谁人去读政治经济学教科书?我就不读。斯大林的书(指《苏联社会主义经济问题》——笔者注),我读了一遍,根本没有味道。那个时候搞革命,搞什么社会主义经济。唉,一到郑州,我就读了两遍,我就讲学,就有资格讲学了,不过刚刚在火车上读了两遍。我讲了两章,没有造谣吧。现在不够,现在要深入研究,不然我们的事业不能发展,不能够巩固,不能够前进。

如果讲到责任,责任在李富春,责任在王鹤寿,其他部长多多少少有点责任;农业部有责任,谭老板有责任。主要责任应当说在我身上。过去说别人,现在别人说我,应该说我。过去说周恩来、陈云同志,现在说我,实在是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办。你们看,‘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无后乎?中国的习惯,男孩叫有后,女孩不算。我一个儿子打死了,一个儿子疯了。我看是没有后的。一个大炼钢铁,一个人民公社。大跃进的发明权是我,还是柯老?我同柯庆施谈过一次话,我说还是我。你那个属于意识形态,你有没有责任(柯庆施曾在1957年12月上海党代会作过一个长篇报告《乘风破浪,加速建设社会主义的新上海》,内容重提多快好省,要15年赶超英国,具有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大跃进’精神,极为毛泽东赞赏,成为南宁会议的先声——笔者注)?钢铁你要搞 600万吨,我要搞1070万吨,北戴河会议公报,薄一波建议,也觉得可行。从此闯下大祸,9000万人上阵。始作俑者是我,应该绝子灭孙。补贴40亿,搞小土群,小洋群。‘得不偿夫’,‘得失相当’等等说法,即由此而来。我劝同志们,自己有责任的,统统分析一下,不要往多讲,也不要往少讲,都吐出来。无非拉屎嘛,有屎拉出来,有屁放出来,肚子就舒服了。今天不再讲别的,因为还要睡觉。你们要继续开会就开,我就不开了。讲了好久?不到两个钟头嘛。散会!”

宣布散会后,毛泽东起身张望着会场,问:

“彭老总呢?”

李银桥说:

“走了。”

据李银桥回忆:散会后,毛泽东出门朝坡下走,身边跟着陶铸、彭真、柯庆施、罗瑞卿,还有第4小组副组长舒同。罗瑞卿朝路边的树林转过身去小便。彭德怀这时候返身走了回来,他对着毛泽东说:

“我的信是写给你个人参考的,你怎么在会上印发了?”

毛泽东愣了一下,说:

“你也没有讲不要印发嘛。”

彭德怀扭头就走。毛泽东叫着他,招了招手说:

“哎,彭老总,我们谈谈吧?”

彭德怀虎着脸,胳膊一抡,说:

“有什么好谈的?没什么好谈的!在延安你操了我40天娘,我操你20天娘不行?”

他的声音很大,罗瑞卿正在小便,吓得一激凌,连忙赶过来了。毛泽东脸色非常严肃,停了停说:

“没关系嘛,我们有不同意见可以坐下来谈谈心嘛。”

彭德怀气得脸色涨红,又抡了一下胳膊,说:

“谈什么谈?你不是谈过了嘛!有什么好谈的!”

彭德怀又骂了一句走了。陶铸等人都怔住了。毛泽东被晾在那里,脸色很不好,吮了吮下嘴唇就走了,一路上再没有说话。

7月23日下午,周恩来先召集副总理们谈话,他说:

“9000万人上山,1070万吨是一个革命。2700至3000万吨则根据不多,现在落实到1300万吨。”

彭德怀气哼哼地说:

“我写的‘有失有得’是讲小土群这一点,只讲这一点,根本没讲小洋群。”

周恩来温和地说:

“把‘失’放在前面是有意识的,应该把落实同泄气区分开。”

彭德怀直通通地说:

“1070万吨,脑子热了一下,他是有一份的。但总的路线不能动摇,而且他比较冷得早,10月底冷下来了。这次会议,我为什么要写这封信供主席参考,我有个感觉,共产党有不敢批评的风气了,写个东西要字斟句酌,我实在忍不住了。”

周恩来又安慰他说:

“主席讲了,基本上是好的,方向不大对。当然,他没指名。要注意,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还没有到反冒进那个情况,有那个趋势。你到此为止,认识了,就是了,这个批评也很好。”

彭德怀说:

“共产党里不能批评,这违反共产党的基本原则!”

周恩来绕山绕水讲到了钢、铁、煤、粮方面的紧张形势。彭德怀立刻叫了起来:

“这些情况你为什么不到大会上讲一讲呢?”

周恩来说:

“开始就讲这些困难,像诉苦会了,误会成泄气不好。”

彭德怀眯起两眼,盯住周恩来,说:

“你们真是人情世故太深了。老奸巨猾!”

这天下午,会议分组讨论毛泽东上午的讲话。一部分人高兴,说讲话给他们撑了腰。一部分人紧张,一些曾对彭德怀的信说过好话的人,纷纷检讨。

7月23日黄昏,彭德怀在散步时迎面碰见聂荣臻,聂荣臻扬起一只手,招呼道:

“老彭啊,今天上午主席的讲话,考虑好了没有?”

彭德怀瓮声瓮气地说:

“是非曲直由人断,事久自然明么。”

聂荣臻劝道:

“老彭,不能采取满不在乎的态度,主席午前讲话,从政治上、组织上、路线上,已经提到了原则的高度,你应当考虑对党对人民如何有利的问题,写成书面发言。”

彭德怀说:

“现在很疲劳,写不出来,也写不清楚。”

聂荣臻说:

“你讲意思,叫秘书记录整理,然后,你自己再去斟酌,这样比较严密,也比较深刻些。”

彭德怀说:

“没带秘书,只带来一个管军事电报的大尉参谋,他写不了这类文章。唉,谁知道会出这么一档子事!”

“把秘书叫来,这种时候,一定要叫来。”

聂荣臻最后还一再叮嘱。彭德怀作别而归,后来还真的把秘书给叫来了。

7月23日晚,因会议原定延长7天已经到期,与会者们都准备下山了。毛泽东也交代身边的工作人员,准备明天下山。

可就在此时,几位政治局常委在一起议论说:

“彭德怀脾气大,怕主席死后没人能领导得了。

几位老帅也在一起议论说:

“彭德怀桀骜不驯,主席健在就这样,将来党内谁还管得了他?

于是,这些重要领导人物和大区、省委的领导人都先后来找毛泽东谈话。李银桥去倒水时听到他们讲的都是彭德怀。有人说,红军时期彭德怀就反对毛泽东。有人说,彭德怀原名叫彭得华,有野心,就是想得到中国。

毛泽东也觉得会议的目的没有达到,认识不统一就没法团结,不团结如何继续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因此,他决定会议继续延期。

不多时,各组就接到了正式通知,说不下山了,会议继续进行。

这天晚上,毛泽东显得很烦躁,吃了3次安眠药还不能入睡,只是躺着看书,看材料。他突然问值班卫士田云玉:

“你知道彭老总原来叫什么名字吗?”

毛泽东知道田云玉以前曾经跟着彭德怀工作过,有可能知道彭德怀的别名。田云玉见毛泽东这样问,便摇摇头,说不知道。毛泽东说:

“彭老总原来叫彭得华,就是要得到中国。”

田云玉大吃一惊,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毛泽东又问:

“你知道庐山会议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云玉仍然是摇头,毛泽东不再说话,继续看他的书。

在庐山上这个不眠之夜,支持彭德怀的人们也像中央最高层领导人及各大区、各省委主要领导人一样忙碌着。一场惊人的风暴正悄无声息的在夜幕中慢慢地孕育着。

周惠和周小舟在房间里议论着毛泽东上午的讲话。周惠沙哑着嗓子说:

“一上山我就发言,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怕的就是听不进批评。现在果不其然,成了‘毒药’苦口要了命。忠言也要分个阶级性?我们这些人还能是哪个阶级?良药还是毒药,难道真分不出?

周小舟情绪也非常激动,他说:

“我怀疑主席这篇讲话是否经过常委讨论,是常委会的意见还是他个人的意见?自己有错误不许别人讲,就喜欢柯庆施那样一帮吹牛抬轿奉承迎合的人。”

二人正说着,李锐进来了。

李锐是在上午听了毛泽东的讲话之后,与田家英、陈伯达、吴冷西一起信步到了半山亭,观摩了刻在大石上的王阳明的诗句。有人提议说,留副对联吧?李锐手执松枝正在沉吟,田家英已脱口吟道:

四面江山来眼底;万家忧乐到心头。

田家英所吟此联,乃是岳麓山上的一幅楹联,他只是将上联中的“云”字改成了“江”字。时人及后人不知底细,还以为是田家英忧国忧民,才思敏捷,出口成章。因之颇为称道。其实,毛泽东早就说过,岳麓山上的这幅楹联,正是他在一师求学时的真实写照。

李锐下得半山亭,回到住处,依然是心情抑郁,憋闷了一个下午。晚上来找周小舟、周惠,自然是要一吐胸中块垒。周惠见李锐落座,遂“唉”了一声,长出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多年来的顺境,有些胜利冲昏了头脑。在长沙我看一份材料,斯特朗曾赞扬主席超过马恩列斯,主席对此却没有表态。当时我说这不对。长江后浪赶前浪,学生超过老师也是正常的。可主席怎么能健在的时候被人这么比,这么说?何况现在真超过了吗?不能这么讲吧。我的感觉,是确实骄傲起来了。”

周小舟情绪更激烈,他说:

照上午的讲话精神发展下去,我看很像斯大林晚年没有真正集体领导,只有个人独断专行。”

李锐点点头说:

“苏联的教训值得深思。”

周小舟说:

“我看这样下去,非导致党的分裂不可。”

周惠说:

“17号晚上还谈得好好的,主席对一些问题的决定,反复变化也太快了。”

李锐说:

“从根本上讲,主席还是喜欢高指标喜欢说大话喜欢放大炮的人。当然,讲大话的人也有不同。柯庆施吹牛讲大话,还喜欢推卸责任。谭老板放大炮,但敢于负责,跟柯庆施不一样。像黄克诚这样的偏于稳重多看困难的人,主席就不喜欢。

周惠又分析说:

“我们都是搞过群众运动的,究竟应该怎么看待群众运动?主席讲,‘1亿几千万人,他们要办公社,办食堂,非常积极’。实际呢?我看不能说是群众自发。主席先讲过话么,说高级社还不够大,应该更多的社合起来。甚至讲一个乡组成一个社。许多县社干部都是响应他的号召,并不是农民先提出这个要求。首先是我们去发动,然后才是农民响应。彭老总有些话很深刻,他说:‘毛主席与党中央在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威信之高,是全世界找不到的,但滥用这种威信是不行的。’砸锅炼铁,好锅炼成废铁,明明是违背人民利益的,但在一定时候群众也能响应,做出这种牺牲。党的威信就是这么高。可长远呢?滥用这种威信,我担心会走向反面哟。”

李锐也说:

明明讲的纠‘左’,一夜之间又变成反右,这样的讲话不是翻云覆雨是什么?180度大转变,我可转不过这个弯。”

周小舟已经被二人说得脸上泛出红晕,他坐不住了,说:

“我建议咱们3人再去找主席谈谈,辩论一顿,争吵一顿也好。”

李锐摇摇头说:

“不行,现在去不合适。从上午的讲话看,主席正在气头上,去也没法谈。”

“那就找黄克诚。咱们找黄克诚去谈谈。”

“这种时候去,不好。”李锐劝道:“不要授人以柄。”

“现在去不合适。”周惠也说:“不要去了。”

“横竖不过如此,去,怕个什么?”

周小舟拨通了黄克诚的电话,黄克诚不同意他们去。周小舟已经激动得无法控制,越是不叫去越要去。黄克诚只好勉强同意了。

“走!”周小舟放下电话说:“一起去!”

李锐见事已至此,只好同行。周惠深知此举的利害关系,他说:

“你们要去就去,我累了,想休息。”

周小舟已经出了门,见周惠如此这般,返回来拉着他说:

“走走走,我跟黄克诚都讲好了,你怎么能不去?”

周惠拗过不过周小舟,只好披件衣服,跟着走。周小舟进得黄克诚的门就嚷起来:

“我们都快成右派了,只差30公里。”

黄克诚急忙摆着手说:

“别急,别着急,冷静些。主席支持左的,也不会不要右的。”

周小舟哪里还能控制得了情绪,他高声问道:

“主席这样突变,有没有经过政治局常委讨论?”

黄克诚无言以对,看着激动不已的周小舟只皱眉头。周小舟见黄克诚不说话,又脱口问道:

“主席有没有斯大林晚年的危险?”

“我认为不会。”

黄克诚至此已经不能不表态了。周小舟依然非常激愤,他说:

“袁世凯要称帝,有人就特意为他办一种报纸,专讲劝进的话。袁世凯就最喜欢听这种话!”

周惠已经坐不住了。只听周小舟又嚷道:

“前一阶段鼓励进言,让把问题讲透。现在一下子180度转变,这不是钓鱼吗?”

李锐也激动了,高声叫道:

“他不能一手遮天!”

黄克诚见他们越说越出格,顿时急了,声色俱厉地说:

“怎么能这样说话?主席又不是慈禧太后!有意见应该直接找主席当面谈么,现在这样议论算什么?不好嘛!”

周小舟一下子怔住了。周惠趁机将话头引开去,他说:

“今年的困难估计还不少,湖南去年虽然比左邻右舍好些,但日子也够紧张,不少地区都是靠南瓜粥度过来的。最近全省普遍有旱情,我真担心秋收。可这边的会议一下子也结束不了。”

周小舟已经冷静了下来。周惠也不住地看表。李锐一看10点多了,就准备离开。黄克诚见他们要走,就劝他们说:

“你们不要激动,事情会弄清楚的。要相信主席,主席是不会错的。”

正在此时,彭德怀手拿一封电报进来了。周小舟一见彭德怀,又激动了:

“老总呀,我们离右派只有30公里啦!”

彭德怀虎着脸,说:

“着急有什么用?30公里也不要着急!把一些模糊观点弄清楚也是好的。”

“太晚了。”李锐催促周小舟:“我们该走了。”

周惠也催着说:走吧。于是,3人告辞出了176号院子。李锐与周小舟、周惠分手,要回自己的住所。他刚走出几步,就听得周小舟说:

“哎,罗部长啊。”

李锐回头一看,周小舟、周惠正与罗瑞卿迎面相遇,打着招呼。于是就急忙闪身走了。罗瑞卿“嗯”了一声,警惕地瞥了一眼176号别墅,说:

“这么晚还没睡呀?干什么去了?”

罗瑞卿是党内出了名的光明磊落的大将军,对立就对立,斗争就斗争,历来是立场坚定,旗帜鲜明。他只有一个心眼,就是紧跟毛泽东,维护毛泽东。周小舟面对这位铁骨铮铮的大将军不得不应酬几句,他说:

“随便走走。看了看黄克诚同志。”

这才叫:三湘降下申公豹,匡庐高悬打神鞭。

欲知庐山会议如何继续进行,请慢慢往下看。

东方翁曰:本章中有两个情节都是研究庐山会议的重要史料。一个是毛泽东在7月23日上午的讲话,一个是周小舟、周惠、李锐在去找黄克诚前后的谈话内容。两者须对照一下,认真研究,方能分清是非曲直。这很有必要。因为在毛泽东身后,在庐山会议这个重大事件上,一些人为了搅浑水无所不用其极,遗毒于后世,害人不浅!

关于上述第二个情节,《戚本禹回忆录》的记载可供读者参考,书中是这样说的:“庐山会议结束后,在会议期间一直在主席身边工作的林克,告诉了我在庐山会议上发生的这样一个情况。在庐山上,彭德怀、张闻天、黄克诚、周小舟、周惠、陈伯达、胡乔木、田家英、李锐等几个人经常晚上聚在一起。山上站岗的警卫战士发现了一个异常的情况。就是等他们这些人都进了屋子以后,就把屋子里边的灯都关上了,别人还以为里边没有人。等过了几个小时以后,人又一个一个从屋子里边走出来了。警卫战士把这个情况都作了记录,把他们几点开的灯,几点关的灯,都有什么人进去、出来等等,都作了详细值班记录。负责会议保卫工作的是罗瑞卿。罗瑞卿当时不仅是公安部长,而且还是‘防止突发事件委员会’的负责人。罗瑞卿看到了值班战士的记录,也觉得很奇怪。他就亲自到那个地方去看了,他在屋子外边的一个小树林里观察。直到那些人一个一个从屋子里边走出来了。走在最后的一个就是李锐。李锐这个人走路和别人不一样,别的人走路是朝前看的,而他却是老往后面看的。大概就是跟小说里说的司马懿差不多。可就在他回过头来看的时候,恰好同从小树林里走出来的罗瑞卿对上了眼。这一下就把李锐给吓坏了。以为他们的事情都已经被罗瑞卿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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