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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感情编织着一块洁白的绢

送给我做了航行的帆

我不怕浪花打湿了双脚

大风摇晃着支撑事业的桅杆

我是一条远航的船

真希望你等待在岸上

看航标灯伸延过来的思念

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

在大江里捕捞着生活的夙愿

事业与爱情是两只船桨

我曾把残月摆渡成浑圆

可我离岸还很远,很远

真希望你伫立在岸边

宛如一座雕像在我心间

选自《下弦月》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7年版

【赏析】

《没有靠岸的船》是一首意味隽永的爱情诗。诗人以“船”作为喻体,就此展开联想,倾吐对事业与爱情的眷恋。在第一节里,爱人“用感情编织”的“洁白的绢”,“送给我做了航行的帆”:爱情是“帆”;而事业,就是那支撑全船的“桅杆”。在第三节里,事业和爱情又成了“两只船桨”,缺少一个,“船”就不能沿着既定的方向破浪向前。缠绵于爱情不问事业,那样的心灵过于自私与狭小;只求事业规避爱情,那样的心灵又必定单调而不健全。诗人没有提出事业与爱情的取舍问题,而是肯定爱情与事业同样重要,这就显示了一种摈弃虚伪的坦诚,一种更加自然、更加成熟的人生态度。

为了强化诗人情愫的张力,全诗语言采取“五二、五二”变奏格式,在迂缓而紧凑的吟咏之后,以简短的祈望“真希望……”收束,两次叠唱:“等待”变为“伫立”,“航标灯伸延过来的思念”化作“一座雕像在我心间”,益发深沉,颇有余音绕梁的效果。

这条“没有靠岸的船”,并无企盼靠“岸”之意。它经受着“浪花”“大风”的考验,“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它“曾把残月摆渡成浑圆”,可“离岸还很远,很远”,这就升华了全诗的格调,使抒情主人公对爱人的思恋进入一种达观的境界——它既是事业的依托,又是不可避免的人生痛苦与欢乐的来源!

(朱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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