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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上十年八年,没有不胜利的道理。”

话说1938年3月10日,毛泽东第4次为陕北公学题词。

陕北公学为争取各界对学校的援助,编了一本小册子《援助陕公》,请毛泽东题词一并出版。毛泽东的题词是:

“陕北公学是属于中华民族的,因为它为着抗日救亡而设,因为它收纳了全国乃至海外华侨的优秀儿女。维持这个学校的任务,我认为也应当是全国乃至海外华侨一切爱国人士的。因为这个学校并无任何公私财政基础,教员学生们都只吃小米饭,而且不能经常吃。”

3月11日晚,八路军后方留守处为准备第二天将要召开的纪念孙中山逝世13周年及追悼抗战阵亡将士大会,请郭化若去书写几副挽联。郭化若看了几位老领导撰写的挽联稿子,觉得写得不妥,但他又不敢擅自修改,就派人将稿子送给毛泽东审阅。

晚11时,经毛泽东修改的稿子送回来了,郭化若看着改过的稿子,一幅比一幅改得好,既符合挽联的格式,又讲究平仄,还有新思想新风格,便开始挥笔书写。

大约在凌晨1时半,毛泽东办公室又送来了稿子。郭化若一看,这稿子是毛泽东亲自拟的,一共有3副,一副比一副精妙。等他用毛笔书写完了,手稿也被大家抢光了。这3副挽联的内容,后来他只记得其中的一副是:

国共合作的基础为何?孙先生云: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

抗日胜利的原因安在?国人皆曰:侵略阵线是和平阵线的死对头。

3月12日,延安各界召开纪念孙中山逝世13周年及追悼抗战阵亡将士大会。毛泽东在大会上发表了演说,他说:

“从卢沟桥事变以来,东方历史上未曾有过的大战,已经打了八个月,敌人是倾全国的力量来打,目标是灭亡中国,战略是速战速决。我们呢?也是倾全国力量来抵抗,目标是保卫祖国,战略是持久奋斗。”

有人请毛泽东为他题词,毛泽东写道:

“打上十年八年,没有不胜利的道理。”

3月19日,毛泽东在抗大第4期5大队成立大会上讲话说:

“你们一定要在学习的短短时期中完成学习计划,主要的是要学得一个方向,一种作风。方向是革命的方针,也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三民主义的方针,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的方针。其次说到作风,便是艰苦奋斗的作风。你们要练习爬山,因为‘爬山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一部分’。为什么如此说呢?马克思主义在今天中国的具体任务是去掉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性质,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而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便非吃苦耐劳,努力爬山不可!否则便成为形式的马克思主义者了!再加上明确的、灵活的战略战术,学习军事知识,你们便是‘文武双全’的干部了!会打军事的冲锋,又会打政治的冲锋。这两个冲锋有机的、统一的配合起来,便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你们到抗大来可以学习3样:(1)正确的政治方向;(2)艰苦奋斗的工作作风;(3)灵活的战略战术。有了这些,你们便可出去当教员,当排长也是教员,当新闻记者也是教员,教一切和你们接近的人。”

3月21日,王明在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召开前,擅自起草了《中共中央对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的提议》,提出了3个问题:一、关于各党派团结巩固与扩大的问题;二、关于建立民意机关的问题;三、关于动员和组织群众的问题。他不经中共中央批准,将提议同时送交中共中央和国民党。

中共中央讨论了这个提议。毛泽东认为,有许多党的路线、方针、政策都没有在提议中明确的提出来,如没有明确提出克服困难,坚持抗战到底,反对妥协和悲观失望的倾向;没有明确提出武装民众;没有明确提出改善民生。

3月21日这一天,萧军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延安,走进陕甘宁边区招待所,迎面碰上了昔日左翼文化运动时期的老朋友丁玲。丁玲问起他的情况,他便说:

“年初以来,我应李公朴的邀请,一直在山西临汾民族革命大学担任文艺指导,如今要去五台山参加抗日游击队,可惜有战争,路不通了,只好先在这里住下。”

萧军,东北流亡作家,青年时期曾在张学良的沈阳“东北陆军讲武堂”学习。“九·一八”事变后,萧军、萧红夫妇从东北辗转到了上海,在鲁迅的帮助下,两人在文学上进步很大,其作品《八月的乡村》、《生死场》、《呼兰河传》在全国和上海有一定的影响。“七·七”事变后,两人又回到了北方。二人分手后,萧红去了香港,萧军辗转来到了延安。

3月22日上午,丁玲与聂绀弩一起来见毛泽东,汇报了“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活动情况,顺便提起了萧军不请自来的事。毛泽东对萧军闻名已久,知道他是鲁迅亲手培养起来的左翼作家,以中篇小说《八月的乡村》震动文坛,于是就派办公室秘书和培元到招待所看望萧军。和培元来到招待所,向萧军转达了毛泽东的问候,并提出可以安排时间让他见一见毛泽东。一向以武人自居的萧军一来是年轻孤傲,不愿与政治人物打交道,二来是对于毛泽东缺乏了解,听和培元如此说,便婉言拒绝道:

“我是打算去五台山打游击的,到延安是路过,待不了几天。毛主席公务很忙,我就不去打扰了。”

丁玲见到萧军,不无责备地说:

“既然来了延安,难得的机会,毛主席热情相邀,还是应当去见一见的。”

萧军也觉得自己有失礼貌,便点头答应去见毛泽东。正说话间,毛泽东已经来到了招待所。只见他身着一套半旧的灰色军装,与丁玲、聂绀弩、何思敬等人一一握手。丁玲把萧军介绍给毛泽东,毛泽东上前一步,紧紧握着萧军的手,关切地问长问短。尔后,他邀请众人一起在招待所共进午餐。

萧军晚年回想起这一往事还感到愧疚,他说:“毛主席当时真是礼贤下士,平易可亲,气度非凡。和毛主席相比,伟大的是毛主席,自己年轻气傲,就太渺小了。”

3月下旬的一个晚上,毛泽东、张闻天、张国焘、康生等代表中共中央和边区政府举行宴会,欢迎新来延安的何思敬、萧军、徐懋庸等七八个人和从前线归来的丁玲、聂绀弩等人。

徐懋庸曾任上海“左联”常委、秘书长。1936年“左联”解散后,在上海的革命文艺工作者内部发生了“国防文学”和“民族革命战争的大众文学”两个口号之争,他在8月1日给鲁迅的信中说了一些错误的话,鲁迅就发表了《答徐懋庸并关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问题》的长文,严厉地批评了他。此后,徐懋庸心情很苦闷,处境也很困难,他只好于1937年底从上海出发,奔赴陕北,辗转数月,终于在1938年3月间来到了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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