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美国和中国反动派均利用人民对他们的丑恶行为认识模糊，欺压人民，从中取利；我们应当尖锐揭穿，方能使彼辈在人民面前孤立起来。”

话说1946年6月23日，毛泽东看了中原局、中原军区“在本月底即开始实施主力突围的计划”电文，终于放了心。

中原局、中原军区在6月21日的报告中说：“我们现在处于四面包围之中，向东向北（阜阳）突围没有可能，依中央指示我们现做之战略准备：1、主力向西突围，而后直迫内乡、淅川、荆紫关地区，待许昌敌人调动后，主力经伏牛山腹地，出卢氏、洛宁，越陇海路渡河到太岳区。万一不成，那么我们即在伏牛山、秦岭打游击，必要时转甘南创造根据地或到陕甘宁会师。同时，我们亦准备渡襄河进到武当山，创造根据地或者进川再转甘南地区，但我们力争第一案。2、主力如此布置，将鄂东、鄂中两军区部队（即万人）留当地打游击，万一立足不住，鄂东往皖东突围，鄂中转入武当山打游击，以待情况的变化。”

毛泽东以中央名义在复电中写道：

中原局：

1、21日电悉。所见甚是，同意立即突围，愈快愈好，不要有任何顾虑，生存第一，胜利第一。2、今后行动，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不可请示，以免延误时机，并保机密。3、望团结奋斗。预祝你们胜利。

中央 6月23

接着，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贺龙、李井泉，聂荣臻、唐延杰的指示电，他写道：

贺李，聂唐：

一、必须于最近期间攻取怀仁、岱岳、山阴、宁武、应县、繁峙、代县、崞县、原平、忻县、五台、定襄，然后相机夺取大同。

二、为执行此任务，同意贺李第二方案，从绥东4个主力旅中抽调一个旅，使用于上述目的。调动时注意隐蔽，不露形迹。

三、聂刘即派一个主力旅附炮交贺李指挥执行上述任务，同时令路东地方党政军协同动作，并即派人至贺李处受领任务。

四、为完成此任务，望贺李与聂刘直接联络。

军委 23

6月23日这一天，以马叙伦为团长，由胡厥文、雷洁琼、包达三、阎宝航、吴耀宗、盛丕华、蒉延芳、陈立复、陈震中、张絅伯和上海学生和平促进会两位学生为代表，共13人组成的上海人民和平请愿团，为呼吁和平、停止内战，赴南京请愿。上海各界包括300多个单位的学生、工人、教师、店员5万多人，在上海火车站组织了大规模的欢送会，欢呼声，歌声，爆竹声连成一片，要求和平，反对内战等口号，此起彼伏。许广平、田汉、叶圣陶、周建人、王绍鏊、吴晗、陶行知、沙千里、林汉达等社会知名人士也到车站为和平请愿团送行。

是日晚，和平请愿团抵达南京，在下关车站下车后遭到国民党特务组织的“苏北难民代表”的围攻和殴打，这种暴行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一批宪兵才出来驱散了所谓的“难民”，马叙伦、雷洁琼、阎宝航、陈震中和记者浦熙修、高集以及前往欢迎的叶笃义（民盟）、陆兰秀（中共党员）等十多人在被殴中受伤或受重伤。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下关惨案”。

共产党代表周恩来亲赴医院慰问，马叙伦紧紧握着周恩来的手说：

“中国的希望只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不久，毛泽东在延安也给马叙伦等代表发来了慰问电，电文中说：

“先生等代表上海人民奔走和平，竟遭法西斯暴徒包围殴打，可见好战分子不惜自绝于人民。中共一贯坚持和平方针，誓与中国人民一致为阻止内战、争取和平奋斗。谨电慰问，并希珍重。”

6月24日，毛泽东起草军委关于作战重点与任务给陈毅等的指示，他写道：

陈舒并告刘邓薄（指陈毅、舒同、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笔者注）：

为使作战有重点起见，一、开徐间陇海线之占领及豫东、淮北各城之占领全归刘邓薄负担；二、陈舒全力担负占领徐蚌间铁路线及调动徐敌出击而歼灭之；三、以苏中地方兵团吸引并牵制通扬线上之敌，粟谭（指粟裕、谭震林——笔者注）率主力占领蚌浦间铁路线，歼灭3、4分区之敌，策应北面作战；四、动员民众，公私兼顾，彻底破坏陇海路、津浦路；五、必须策动杂牌军及伪军举行起义；六、以上为第一阶段，渡淮向南为第二阶段；七、郑李（指郑位三、李先念——笔者注）主力在豫鄂西吸引敌人，一部在原地吸引敌人；八、准备时间为半个月必要时酌量延长；九、不要阻止敌方向青济等地增兵，彼方向北增兵愈多愈好；十、望考虑利弊见告。

军委 巳敬

接着，毛泽东起草了中央关于动员各群众团体要求美国改变对华反动政策的指示：

各局转各省委、区党委并南京、北平、重庆、长春：

美国对华军事干涉已日益露骨（美军长驻中国，美舰继续运兵，美陆海两部与国务院共同提出军事援蒋法案，并有对华举行3万万贷款讯），而蒋介石政府之美国殖民地色彩亦日益显著（无理由地无条约地允许美军驻华，出卖内河航行权，允许美舰美机任意航行飞行中国领海领空，公开宣传美方在调处中国内争中之最后决定权等），为了唤起中美两国广大舆论反对美国军事干涉助长中国内战与蒋介石的卖国政策，毛主席已发表声明提出抗议，继苏杭学生示威之后上海又有5万人示威。望各地动员各种群众团体与民主党派举行示威大会，并分电美国政府国会、群众团体与名流（电报需简单扼要并经电报局或美方人员发到美国），要求纠正美国政府的对华反动政策，要求撤回驻华美军，要求否决贝纳斯（美国国务卿——笔者注）6月14日法案，说明中国现在要的是和平，既不要内战亦不要外战，故不要美国的武器来装备中国的军队，只要美国的生产机器；同时致电国民政府、政协会议、国民参政会及各高级将领，要求蒋介石爱国，要求国民党保持中国国家民族利益与主权完整，向美国交涉撤退美军收回内河航行权，保护关税及领海领空，谢绝美国武器等。此种宣传除解放区外，可依当地条件，采取群众游行、请愿等形式，但须注意不要反对整个美国与整个美国政府，亦不要反对杜鲁门、马歇尔与美国调处中国内战，对美方公正人士与普通人员，仍应争取其同情，指明真正破坏中美友谊者乃是中美反动分子的反动政策，强调中美两国人民的友谊与合作。

中央 巳敬

6月24日这一天，中原局致电中共中央，报告说：

“我们已决定28日突出包围圈。24日晚王树声、戴季英部即开始在我区隐蔽行动，但很难不被敌发觉。请特别注意供我及两纵密息情报。32小组仍在宣化店，留去都难。如分途安全突出包围圈后，我们根据中央意旨及自己具体情况拟定行动计划，请中央随时指示。”

6月25日，毛泽东为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给林彪等发出了4道军事命令。

他就当前形势问题在给林彪的指示电中写道：

林：

敬电悉。一、国民党一切布置是打，暂时无和平希望。二、谈判破裂，全国大打，不限于东北。三、全靠自力更生。四、半年至一年内如我打胜，和平有望。五、友邦（指苏联——笔者注）在将来可能在外交上给以援助。六、我党在南京谈判中当尽最后努力付出最大让步，以求妥协，但你们不要幻想。

中央 巳有

毛泽东在给郑位三、李先念、王震的复电中写道：

郑李王：

敬电悉。一、巧妙避开敌之打击，分途突出包围圈。二、如遇严重不利情况，则以旅为单位分散前进。三、留下部队至少万人，坚持原有地区。四、务必保护32小组（指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派驻中原军区的第32小组——笔者注）安全，或留置现地交由我地方部队妥为护送其回汉，或带至铁路附近让其回汉，或带其同行（暂禁其电台工作），由你们决定。

中央 巳有

他在给贺龙、李井泉并告聂荣臻、刘澜涛的指示电中写道：

贺李，并告聂刘：

一、同意贺李意见，从绥东调两个旅南下夺取同蒲北线。二、留两个旅固守绥东，如遇傅（指傅作义——笔者注）部进攻，由聂刘令陈正湘兵团协同歼灭之（蒋计划是令傅以一个军向绥东行牵制性攻击，另一个军即22军向陕北行牵制攻击）。三、运动时注意隐蔽。四、派人至傅作义处妥为联络。

军委 巳有

在给华中局并告陈毅、舒同的指示电中，毛泽东写道：

华中局并告陈舒：

苏中地区在蒋优势兵力进攻下，有暂时失陷可能。你们宜作事先准备，以免临事仓卒，受过大损失。

中央 巳有

6月26日，国民党武汉行营主任程潜举行记者招待会，他兴奋地公布蒋介石的话说：

“未来48小时内，将发生惊人的奇迹。”

这个所谓的奇迹，就是蒋介石命令国民党10万大军向中共中原军区发动了前哨战。

是日晚，中原军区主力部队在国民党军重兵围困下，分南北两路向西突围。

北路军为第2纵队的第13旅、第15旅1个团、第359旅、干部旅及中原军区机关，约1．5万人，由军区司令员李先念、政治委员郑位三率领，从宣化店出发，向西北方向移动，于6月29日晚在河南信阳以南的李家寨及柳林车站间突破敌人的封锁线，越过平汉线。

南路军为第1纵队（欠第1旅）及第2纵队之第15旅（欠1个团）共1万余人，在中原军区副司令员兼第1纵队司令员王树声率领下，从河南光山县的泼陂河出发，向西移动。

与此同时，为了迷惑与牵制敌人，掩护主力西进，由张体学率鄂东军区部队佯装主力，在大别山坚持斗争。另有第1纵队第1旅旅长皮定均、政委徐子荣、副旅长方升普率领本部7000余人，掩护主力向西突围后，诱敌向东突进。后来皮定均部以一支孤旅独自转战24天，大小战斗23次，行程500多公里，奇迹般地于7月20日进入苏皖解放区，胜利地进行了千里大转移。

也就是在6月26日这天晚上，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了给华中局并告陈毅、舒同的指示电，他写道：

华中局，并告陈舒：

一、8天期满后，国民党即将向我大举进攻。

一、为粉碎国民党之进攻，决令刘邓主力出陇海豫东，陈舒主力出徐蚌间，调动敌人而歼灭之。

三、你区应以一部在苏中吸引并牵制通扬线上之敌，粟谭（指粟裕、谭震林——笔者注）率主力（不少于15个团）位于3分区，与陈舒配合，一举占领蚌浦间铁路线，彻底破坏铁路，歼灭该地之敌，恢复3、4分区失地，并准备打大仗，歼灭由浦口北进之敌。

四、用全力策动孙良诚（国民党军暂编第5纵队司令——笔者注）起义。

五、午灰前完成一切攻击准备，待命攻击。

六、你们一切听陈舒指挥。

七、为应付长期连续作战，你们应准备动员并适当使用自己的各项后备力量，一切作长期打算。

中央 巳宥 亥

6月27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给周恩来、刘伯承、邓小平、薄一波、陈毅、舒同、邓子恢、张鼎丞的指示电，他写道：

周并告刘邓薄、陈舒、邓张：

蒋介石所谓48小时后有惊人举动，是指阴谋歼灭我中原部队而言，蒋于月中下令聚歼，有不许漏网之语。昨夜起实行攻击，我中原部队不得不起而自卫。这一自卫斗争是否能不受严重损失，现尚不能预计。请对外广泛揭发国民党之阴谋。

中央 巳感

6月27日，陈毅按照毛泽东的部署，以华东局名义致电华中分局和华中野战军，命令华中野战军留一个纵队坚持苏中地区，牵制敌人，集中陶勇、王必成2个纵队及5旅、10纵在六合、天长间整训，准备于淮南津浦铁路蚌埠、浦口段作战。

6月27日这一天，粟裕就毛泽东在26日、陈毅在27日要华中野战军主力西移淮南的计划，给各领导机关发出了一封电报，电报全文是这样写的：

山野、军委、华中军区：

一、中央26日电及华东局27日电敬悉。中央作战方针完全正确。惟在3分区集中大兵团作战，粮食、民夫和交通运输均极困难。如集中兵力过多，则所需粮、夫必超过当地负担，不仅影响当地，且影响战斗更大。因此，特提出以下两点建议：

1、将5旅调往淮南，连同淮南独立旅及18团并路西部队共约8个团，如必要时可从9纵抽调3个团至淮南作战，共11个团。山东既有主力至7分区，则9纵愈可以南下，苏中主力则以扬州、泰州为进攻目标，以钳制顽军西移。

2、如第一方案不成，则谢（10）纵队必须留苏中，协同7纵队方能守住海安、东台、兴化、高邮之线，否则对华中影响甚大。俟苏中顽军西调后，再适时抽调谢纵西去3分区参战。但目前我们主力都集中于苏中，民夫及作战用具都已准备完毕，如不在苏中打仗即西移，不仅群众很难说服，即对部队亦难说服。因1、6师和7纵指战员大多是苏中人，有些家中已遭顽军摧残。为此，我们是否在苏中先打一仗再西移？

二、如立即执行第一方案，在7月10日以前无法完成新的进攻准备，最快需迟至7月20日到新地区集中完毕。

三、我明晨召集各师、纵首长传达中央方针，明午后由海安出发回淮安面商。上述意见，请军部即派专人送新安镇转呈陈军长。

粟 6月27日

6月28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给晋察冀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聂荣臻、副司令员萧克、副政委刘澜涛和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罗瑞卿，并告程子华的指示电，他写道：

聂萧刘罗，并告子华：

26电悉。

一、你们战略意见是正确的。

二、在国民党大打后，你们基本任务是保卫地方与夺取3路4城。

三、热河4个独立旅，冀东、冀中各两个旅，商都两个团及其他地方部队，均为保卫地方之用。在地方保卫战中，在万不得已时，一城一地之暂时得失是不足怪的。

四、当敌进攻承德时，你们的主力不是保卫承德（因为这将劳而无功），而是乘敌北进，集中杨、杨、郭、赵（指杨得志、杨成武、郭天民、赵尔陆——笔者注）4个纵队及冀中、冀晋全力举行平汉战役，占领从长辛店至石门（即石家庄——笔者注）整个平汉路，相机占领保定、石门两城。

五、举行平汉战役其利有七：一能集中最大兵力；二能打通冀晋、冀中；三能割断平津左臂；四能锻炼新队伍；五能增加人力物力；六能获得热河、冀东两区之战略配合作用；七该线夺取后可能巩固。因此希望你们用全力组织平汉战役，于半月内准备完毕，待命攻击。

六、平汉胜利后，即以主力3个纵队不少于20团4万人入晋，充当夺取山西之主力，首先配合山西各区，夺取正太、同蒲两线，扫清太原、大同以外一切敌据点，使冀晋、晋绥、吕梁、太行、太岳5区打成一片，然后相机夺取太原、大同。

七、野战军以萧克为司令员，罗瑞卿为政治委员。

八、冀热辽方面由程子华、李运昌负军事领导之责。

九、所有对平汉、正太、同蒲3路之进攻，均是攻城战，望立即训练攻城技术，多备黄色炸药，制造黄色炸药之 工厂日夜加工。

十、夺取三路四城（保定、石门、太原、大同）须准备6个月或较多时间，但是必须完成此任务。

十一、刘邓另有任务，不能以主力配合你们打石门。

十二、你们意见如何，望告。

十三、此电阅后即烧毁。

中央 巳俭

6月28日，毛泽东就粟裕27日电复电华中野战军说：

“部队继续隐蔽于待机位置，听候安排。”

6月28日晚，毛泽东为中央起草给刘伯承、邓小平，陈毅、舒同并告邓子恢、张鼎丞的指示电，他写道：

刘邓，陈舒，并告邓张：

一、陈舒电请由刘邓统一指挥，中央认为甚为必要。为达统一步调克敌致果之目的,请刘邓即日担负此职。

二、必须待谈判破裂国民党动手打我，然后方能打他，争取有理地位。

三、根据陈舒建议，为准备充分避免仓卒作战起见，将准备时间延长至午哿，必要时延长至午30，但最迟不要过午30。

四、各事均望刘邓、陈舒直接商定。

中央 俭 亥

6月29日，粟裕到淮安后，同邓子恢、张鼎丞、谭震林商议作战方略，3人一致同意粟裕的建议。粟裕便和邓子恢、张鼎丞、谭震林联名致电中央军委和陈毅，电文中说：

“华中主力转至淮南后，不仅粮食须由苏中供给，即民夫运输恐难支持，因淮南地广人稀，交通不便。”“苏中公粮收入占华中二分之一，人口亦占五分之二，对支持今后长期战争有极大作用。”“苏中地方武装已很弱，难以担任钳制任务。如苏中丧失，淮南战局万一不能速胜，则我将处于进退两难。如是，不仅对苏中本身不利，即对华中整个作战部队之供应更有极大影响。”

粟裕4人建议说：在第一阶段中，华中野战军第1师和第6师仍留苏中解决当前之敌，改善苏中形势与钳制敌人；在山东及太行两解放区部队完成第一阶段任务后，华中野战军第1、第6师再加入蚌埠、浦口线作战，完成第二阶段任务。

6月29日这一天，毛泽东致电刘伯承、邓小平，陈毅、舒同和邓子恢、张鼎丞说：

“一、我郑李除留万人于原地打游击外，主力4万余决于29日突出平汉线，向豫鄂西前进，以求生存，该军西进必能吸引该地敌军大部向西，但我军被强敌压迫在豫鄂西地区，恐难支持长久。

二、你们行动可以救中原为名，时间迟早以部队调动及攻击准备之完成为标准，由刘邓统一规定，总以既能完成准备又能不失时机为原则，远地部队应即开始秘密移动。”

6月30日，毛泽东复电粟裕4人，他在电文中说：

“部队暂缓调动，待与陈军长商酌后，即可决定通知你们。”

6月30日，陈毅致电中央军委并告华中分局，断然拒绝了粟裕27日电及29日粟裕等4人联名电的建议。他在电文中说：

“我们认为7月间非打不可，则王必成、陶勇纵队应立即西开，保证于7月15日到7月20日前后能按时发起战斗。”“我们认为王、陶留苏中，一二仗无法改变该地严重局势，胶滞于该地于全局不利。5旅不能调淮南。”

陈毅发出这封电报后，接到了毛泽东于30日发来的电报，展开一看，只见电文中写道：

“华中29日酉时电主力留苏中确保财源，而将淮南作为钳制方向，以9个团担任破路阻敌，此意见似有道理，你们觉得如何？望告。”

这正是：粟裕唯实不唯上，毛公闻之亦三思。

再说6月30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了给东北局的指示电，他写道：

东北局：

一、蒋介石在各方逼迫下明日起继续停战。二、望利用此时机加紧进行军事、政治、群众工作各方面之准备。三、敌不攻我，我亦不攻敌，保持平静。四、克服党内一部分同志的恐惧心理，准备持久战争。五、提倡自力更生，不要倚赖外援。

中央 巳30

接着，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了给周恩来的指示电，他写道：

周：

一、蒋介石得寸进尺，除已让国民党象征占领哈尔滨（中共同意国民党军一个团不超过5000人进驻哈尔滨——笔者注）及东北3师关内7师（据《关于军队整编方案及统编中共军队为国军之基本方案》规定，中共军队缩编为10个师，驻东北3个师，驻华北7个师——笔者注）外，目前一时期内不要再作让步，请表示再无可让，以观动静。二、陈舒（指陈毅、舒同——笔者注）电， 济南顽军于27日攻占我龙山、枣园两车站及章丘县城。三、以后局面是边打边谈，我们须准备应付此种局面。

中央 巳30

尔后，毛泽东又为中央军委起草给刘伯承、邓小平等的指示电，他写道：

刘邓，陈舒，邓张（指陈毅、舒同，邓子恢、张鼎丞——笔者注）：

一、蒋为各方所迫，将发继续停攻命令。似此，我各部暂时宜位于待机位置，以免集中过早暴露企图。二、望利用此时机，一面加紧练习攻城战及进行具体侦察，一面加紧进行高树勋运动，例如对守备徐蚌间之滇军58军，应设置专门机关，集中一切云南人，由此专门机关率领直达徐蚌间各据点附近进行工作。

军委 巳30

6月间，毛泽东邀请他的老师符定一先生从北平赴延安共商大计，符定一遂偕女儿符德芳欣然前往。

原来，符定一在1943年从北平假道重庆，回到湖南家乡衡山新铺隐居。1944年，他被国民党逮捕，在共产党地方组织和乡亲们的帮助下得以脱险。1945年，王震、王首道率领八路军359旅南下支队到达湘潭、株洲时，符定一派儿子前去迎接，与党组织取得了联系。1946年初，符定一根据党组织的安排，重上北平，会见了叶剑英，参加地下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