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蒋介石伸出两个拳头打我们，一个在山东，一个在陕北。两个拳头一伸，他的胸膛就露出来了。我们的战略方针，就是要紧紧拖住这两个拳头，让刘邓大军进军中原，对准他的胸膛插上一刀。”

话说1947年6月16日上午，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率领中央机关从天赐湾又返回到了小河村。

前边已经说过，小河村是个不小的村庄，群山环抱、依山傍水，掩映在树林之中，十分安静。昆仑纵队几百号人分散住在老百姓家里。在河滩边，有一座地主的大院子，十几间砖砌的瓦房式窑洞。院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根深叶茂，几个人都抱不过来。周恩来、任弼时和司令部就在这里办公、休息。

后勤部门为了让毛泽东能够安静地办公和休息，安排他住在半山坡上军属贾树堂家的窑洞里。这里是相连的3孔窑洞，毛泽东和江青住在北头，警卫人员住在南头，中间窑洞的炕上是房东家养的蚕。不一会儿，任弼时来看毛泽东，走进窑洞，忽然停住脚步，问：

“这沙沙的声响是什么声音？”

阎长林说：

“是房东养的蚕吃桑叶的声音。”

任弼时说：

“这太吵了，会影响主席办公和休息。我们要在这里长住下去，明天换个房子吧。”

第二天，阎长林就忙着找房子。毛泽东知道了，说：

“你们还是帮助老乡收麦子去吧，那是要紧的事。这里很好，不需要搬。他喂他的蚕，我办我的公。”

阎长林只好和房东商量，让他将蚕搬到卫士住的窑洞里。毛泽东知道后又说：

“不要因为我们在这里住，就把老乡的东西乱搬。我们住人家的房子，已经够麻烦的了。”

阎长林又和房东商量：你在窗下放个小凳子，首长休息时，你进出从窗台上过，窗台低，很方便，也不会因开门关门弄出响声。房东是同意了，可毛泽东生气了，他说：

“你阎长林可真想得出来，谁家有门不走走窗子呀！因为我住在这里就让老百姓走窗子吗？赶快改过来，一定要让老百姓走门！惊醒我没关系，可以再睡嘛！”

后来，因为要召开一个人数较多的会议，毛泽东住在这里不方便，就搬到下面的大院里去了。毛泽东来到大院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忽然停住步，点上一支香烟，一只手叉着腰，看看窑洞，看看院子，又看看院外的大槐树，他说：

“这个地主，栽树的时候也没想到我们用，如果门外那棵树栽到院子里多好，我们就可以在树荫底下办公开会了。”

阎长林灵机一动，说：

“主席，我们在这个院里搭个凉棚好不好？”

毛泽东说：

“好，好。你们去搞些木棍和树枝，在院子里搭个大一点的凉棚，可以当办公室，可以当饭堂，也可以当开会的会场。我们最近要开一个会，来的人比较多，没个大房子，没个合适的地方，我看搭个棚子，在下面开会就很好。”

阎长林找村干部商量，村干部们非常支持。大家在村干部的带领下，从老乡家里借来了一些木料，很快就搭起了架子。战士们又到河边砍些柳树枝，盖在上面，一个简易凉棚就这样搭成了。

6月22日下午，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等的指示电，他写道：

陈粟谭并告刘邓：

19电悉。一、东北夺取四平后，下一步行动尚未定。聂区下一步拟向平津平保两线机动。刘邓月底出击不变。陕北俟陈赓部到后拟打榆林、三边之敌，然后向南行动。蒋区学运暂时休息，准备再起。二、据悉蒋以东北危急令杜聿明坚守两月，俟山东解决即空援东北等情，山东战事仍为全局关键。你们作战方针，仍以确有胜利把握然后出击为宜。只要有胜利把握，则不论打主要敌人，或打次要敌人均可，否则宁可暂时忍耐，不要打无把握之仗。

军委 22日15时

6月25日，国民党军在华东战场上经过40天的重新调整，再次以32个旅计24万人的兵力，向沂蒙山区发动进攻。他们在莱芜、蒙阴一线就集中了18个旅，仍然采取齐头并进的密集平推战术，缓慢前行。

6月28日，蒋介石以国民政府最高法院的名义，对毛泽东发出了通缉令，给毛泽东开列的罪名是：“意图颠覆政府，其为内乱犯。”

6月28日，陈毅、粟裕、谭震林、陈士榘、刘先胜致电中共中央军委和刘伯承、邓小平、张云逸、饶漱石、黎玉。电报中说：根据敌6个整编师采取靠拢在不及百里之正面，向我沂鲁山区进犯的情况，我以1个纵队攻占费县后，向西威胁泗水敌主要补给基地，以4个师扫除临蒙之少数敌人后即控制该线。其余主力仍集结于沂水西南与东里店之线及其南北地区。估计刘邓南下前，我一部西进，可能引起变化，创造出击机会。

6月29日中午，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等的指示电，他写道：

陈粟谭，并告刘邓：

28电悉。蒋军毫无出路，被迫采取胡宗南在陕北之战术，集中6个师于不及百里之正面向我前进。此种战术除避免歼灭及骚扰居民外，毫无作用，而其缺点则是两翼及后路异常空虚，给我以放手歼击之机会。你们应以两个至3个纵队出鲁南，先攻费县，再攻邹、滕、临、枣，纵横进击，完全机动，每次以歼敌一个旅为目的。以歼敌为主，不以断其接济为主，临蒙段无须控制，空费兵力。此外，你们还要准备于适当时机，以两个纵队经吐丝口攻占泰安，扫荡泰安以西、以南各地，亦以往来机动歼敌有生力量为目的，正面留4个纵队监视该敌，使外出两路易于得手。以上方针是因敌正面既然绝对集中兵力，我军便不应再继续采取集中兵力方针，而应改取分路出击其远后方之方针。其外出两路之兵力，或以两个纵队出鲁南，以3个纵队出鲁西亦可。你们意见如何，望告。

军委 29日12时

6月30日，华东野战军按照毛泽东的指示，分兵两路，从国民党军的间隙中猛插其后。

6月30日晚12时，刘伯承、邓小平根据毛泽东的部署，率晋冀鲁豫野战军主力4个纵队约13万人，在鲁西南的濮县到东阿（张秋镇到临濮集）150公里的地段上，一举突破黄河天险，揭开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全国性大反攻的序幕。

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甚为震惊，他把刘邓大军强渡黄河称为“六·三0事件”。蒋介石为了堵住这一缺口，立即从豫北战场和豫皖苏战场上调集了3个整编师零1个旅，由王敬久指挥，分兵两路北上，企图坚守郓城，迫使刘邓大军背水作战或退到黄河以北。

刘伯承、邓小平等对敌我态势作了分析，决心采取“攻其一点，吸其来援，啃其一边，各个击破”的战法，打破国民党军的堵截。

1947年7月1日，东北野战军自5月13日发动的夏季攻势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此役共歼灭国民党军第71军之第88师、91师，第60军之184师、暂编第21师4个师的全部及非正规部队计83200人，收复城市42座，扩大解放区16万平方公里，使长春、吉林国民党军陷于孤立，东北国民党军主力局限于沈阳及其附近地区。

7月1日这一天，中央机关在小河村召开纪念建党26周年会议，周恩来在会议上讲了话。

这一天，新华社发表了社论：《努力奋斗，迎接胜利》。

这篇社论是经过毛泽东亲自审阅修改的。他在审阅稿子时见题目是《迎接胜利》，感觉太单调，就在前面加上了“努力奋斗”4个字。他还在社论中加写了3段话，其中第3段话是加在社论的最后，他写道：

“前进的道路上还会有困难，我们一定要正视这些困难，宁可做长期打算，不要有速胜论。有困难，我们一定要克服，也一定可以克服。同胞们，同志们，勇敢前进，努力奋斗，迎接胜利。”

7月2日中午，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邓的指示电：

陈粟谭并告刘邓：

30电悉。布置甚好，惟莱芜距敌主力甚近，陈士榘所部似以越过莱芜直打泰安及其南北之线为宜。得手后收复肥城、东阿、平阴、宁阳、汶上、济宁，与刘邓直接联系。尔后并应准备出鲁西，与刘邓协同打陇海路，出淮河，展开新局面。判断蒋方7天或10天内必改变部署，以主力一部回到兖泗，阻止我军与刘邓会合。因此，我军必须在7天或10天内，以神速动作攻取泰安南北及其西方、西南方地区，打开与刘邓会师之道路，如动作过缓，则来不及。如攻泰安时间过长亦可置之不打，并应在打泰安时先以一部抢占泰安以西及西南各县。以上请酌办。

军委 午冬 12时

7月3日傍晚，毛泽东为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谭震林，并告刘邓的指示电：

陈粟谭，并告刘邓：

根据野参冬未电，泰安为73军残部，大汶口、曲阜为72 师残部，泗水、宁阳、汶上、兖、济、邹、滕为杨干才、吴化文、耿继勋等杂部。你们西进、南进之5个纵队，应以攻占泰安至临城全线尽歼该线之敌为第一目标，胜利后再攻占该线以西各地。如行动迅捷可能达此目的，与刘邓打成一片。

军委 江 酉

7月4日，蒋介石在国民政府第6次国务会议上提出并通过了《厉行全国总动员戡平共匪叛乱方案》，宣布全国进入“戡乱时期”，要求“实行全国总动员，号召全民，一致奋起，淬厉进行”，“从速戡平叛乱”。

7月4日傍晚，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谭震林等指示电，他写道：

陈粟谭，华东局，并告刘邓：

饶张诸同志4日1时电悉。

一、为顾及后方可能被敌侵扰，攻击郯马、新安镇之任务，在目前数日内可作积极准备，待我西进两路在津浦打响，正面之敌开始后撤时，立即执行。

二、正面之敌后撤时，可能扰乱后方之敌只有昌潍之8军。你们应组织地方兵团对付该敌，保卫后方，以便不但使用3个纵队执行南下任务，而且为着使南下3个纵队易于完成歼灭51师等部起见，有使用陈粟谭手中留下之一个纵队，临时钳制桂系于现地一个时间之必要。

三、51师歼灭后，你们应准备以两个纵队直下淮北、苏中，打开新局面。北面留下两个纵队，迅速移至胶济线，准备打8军。

四、这样4路分兵打敌后路，对于敌之主力完全置之不理，是因为正面之敌极端集中，没有好打机会，故应采取先打弱敌，后打强敌，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各打各的）方针，完全主动作战，将敌抛入被动地位。而在目前情况下，此项方针是可能收效的。

五、胶东、渤海、滨海、鲁中4区尚有多少地方旅，可否集中数个旅成立1个至2个新纵队，使北面共有3个至4个野战纵队。

六、尔后敌主力分散给我以歼击机会时，我仍可集中4至5个主力纵队作战。

军委 4日18时

7月5日中午，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谭震林的指示电，他写道：

陈粟谭：

为吸引正面之敌向东，不使后撤太快，便于我西进两兵团取得胜利，同时保护后方，请考虑以足够兵力歼击由潍县向临朐前进之8军，并相机攻取潍县，而将南进计划推迟一步执行。

军委 微 午

7月7日，毛泽东起草了《中共中央为纪念“七七”抗战发布对时局的口号》：

一、全解放区军民团结起来，发展正义的爱国自卫战争，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一切蒋介石进犯军。

二、全国人民团结起来，反对背叛政协决议执行内战独裁卖国政策的蒋介石政府！恢复政协路线，成立民主的联合政府！只有民主的联合政府才能消灭内战，实现和平；取消独裁，实现民主；制止卖国，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

三、反对蒋介石的内战政策，向蒋介石要和平！惩办一切破坏停战协定发动反革命内战及在战争中残杀人民的战争罪犯，缉拿这些罪犯交人民法庭审判；没收他们的财产，赔偿被蹂躏的人民。

四、反对蒋介石的饥饿政策，向蒋介石要饭吃！实行抗丁、抗粮、抗款，没收万恶的官僚资本，没收贪官污吏的财，救济饥饿的人民，救济饥饿的学生和公教人员，救济抗日有功的失业军人和烈士遗族，救济灾民难民，保护民族工商业。

五、反对蒋介石的独裁政策，向蒋介石要自由！反对恐怖暴行，取消特务机关，释放爱国政治犯，取消背叛政协路线的伪国大、伪宪法，抵制蒋介石的伪选举。

六、反对蒋介石的卖国政策，反对蒋介石借外债打内战，反对蒋介石用美国军火杀害同胞，取消卖国的中美商约及一切卖国条约，否认蒋介石政府在内战时期所借的外债。反对美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反对美国政府供给蒋介石军火助长中国内战，要求一切美国海陆空军和美国顾问团全部退出中国。联合世界上一切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同奋斗！在平等互惠原则下，和外国（不论资本主义国家或社会主义国家）建立正常的通商友好关系。

七、惩办日本战犯冈村宁次，惩办“九一八”以来一切日本侵华罪犯及汉奸卖国贼。制止日本侵略势力的复活，实现日本民主化。日本赔偿中国的物资必须交给人民分配，反对蒋介石利用赔偿打内战。

八、向伟大的人民解放军致敬！向民兵游击队致敬！向战斗英雄人民功臣致敬！向爱国自卫战争中死难的烈士及其家属致敬！向爱国自卫战争中受伤和残废的荣誉军人致敬！人民解放军全体将士们，进一步提高战斗力，学习阵地战，学习迂回战术，勇敢地围歼敌人，不让一个敌人逃跑，全部消灭进犯军，夺取敌人武器装备自己。一切为人民服务，严守纪律，保护人民。

九、向伟大的解放区人民致敬：向劳动英雄、模范干部致敬！加强群众工作，干部必须和群众打成一片，保护群众利益，执行群众路线。用一切可能的力量帮助军队作战，军民团结，消灭万恶的反动派！

十、坚决实行土地改革，实现耕者有其田，务使一切无地及少地的农民获得足够的土地及生产工具；保护中农，保护民主分子，惩办土豪恶霸。

十一、发展生产，厉行节约，务使解放区有足够的粮食、军需品、民需品，处处从全面与长期着想，支持爱国自卫战争。

十二、国民党军队官兵们！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不要丢下你们的父母妻儿替卖国贼独裁者送命；蒋介石的崩溃已不可免；举行起义，反战罢战！放下武器的将受优待，停止作恶的将受宽恕，继续作恶的将受惩罚。国民党员们！回到孙中山的革命立场上来，只有脱离反动阵线，停止反动罪行，转到人民方面才有出路。

十三、向蒋管区反内战、反饥饿、反独裁、反卖国的人民及其领袖们致敬！向在蒋介石恐怖下被监禁被杀害的民主战士们致敬！一切民主党派、一切民主团体、一切国民党内的民主分子团结起来！争取民主的胜利！

十四、向争自由的少数民族与海外华侨致敬！团结起来争取祖国的自由平等！

十五、全中国的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爱国青年、爱国妇女、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开明绅士及少数民族、海外华侨、一切爱国分子联合起来，组织全民族的统一战线，反对蒋介石的卖国内战独裁，建立独立、和平、民主的新中国！

十六、人民解放军万岁！全民族的统一战线万岁！民主的联合政府万岁！中华民族解放万岁！

7月7日至10日，晋冀鲁豫野战军第1纵队攻克郓城，第2、6纵队解放了定陶、曹县，第3纵队则进至城武。至此，刘邓大军的主力摆脱了背水作战的局面。

7月10日，毛泽东关于第一年作战总结及今后计划给林彪等人的指示电，他写道：

林、罗、高（罗荣桓、高岗——笔者注）：

战略方针：

一、第一年作战，除山东外，一切区域均已将敌战略进攻停止，并已转入我军之进攻，敌在陕北虽尚有进攻能力，由于地形等条件，已变为游击性的，我军已能主动作战；东北及太行早已采取攻势；五台自改善领导后亦能主动作战；山东敌集中攻我鲁中，估计亦难持久，我军将逐步转入攻势。

二、第一年我军共歼敌正规军97个半旅，78万人，歼伪军、保安部队等杂部34万人，共歼敌112万人。

三、敌军主力仍在南线，连被歼者（其中大半已补充，惟人数不足，战力弱，一部在准备补充中）计算在内，共有154个旅，其中，山东（包括苏北）88个旅，太行26个旅，西北（包括晋南，榆林，宁夏，不包括兰州以西）40个旅。北线敌力较弱，共有64个旅（被歼者在内），其中，东北（不包括冀东察北）24个旅，五台及晋绥40个旅（孙连仲15个旅，傅作义10个旅，阎锡山15个旅）。敌后方守备兵力30个旅，其中，新疆及甘西8个旅，湘鄂川滇黔5省16个旅，东南各省及台湾6个旅。全国敌正规军248个旅，去年7月共有兵员180余万人，一年作战被我歼灭78万人，补充60万，逃亡20万，现有兵员150万人，今后一年准备补充100万人。此外尚有特种部队（炮工辎海空）、伪军、交警及保安部队等100万人（被歼者除外），后方军事机关180万人。一年作战，敌军士气已衰，厌战情绪高涨，民心尤为厌战，蒋政权在人民中已陷孤立。

四、我第二年作战应争取歼敌100个正规旅及大量杂部，使敌由数量上的优势变为劣势，我则变为优势。

五、我军：山东有27个头等旅，太行（不包括陈赓）有13个头等旅，14个二等旅，西北有边区6个旅（其中4个是晋绥来的），陈赓4个旅，晋绥3个旅，五台有9个头等旅，4个二等旅，东北（包括察北、冀东）有头等二等三等12个旅，我全军共计112个旅（东北、山东两炮纵，东北、晋绥4个骑旅不在内），90万人。此外，地方部队60万人，军事机关40万人。

六、第二年我军任务，山东、太行两区力求占领长江以北；西北方面力求占领甘宁大部；北线我军力求占领中长、北宁、平承、平石、平绥、同蒲各路之大部及路上除平津沈以外各城，孤立平津沈，如能占领沈阳则更好；其中极重要地是占领平绥路，打通东北与华北联系，使华北、西北我军获得军火接济。

七、上述北线任务应以东北我军为主力，五台、晋绥为辅助完成之。

八、东北我军目前休整一个月至两个月，约于八九月间发动新攻势，以4个月至6个月时间占领中长、北宁两路之大部，相机夺取长春、四平、辽阳、锦州等城；如能顺利达成上述任务，约在明春即须以东北有力兵团配合五台、晋绥进攻平绥路；待战争发展到平绥附近时，五台、晋绥我军统一归林罗指挥作战。

九、在第二年计划顺利完成条件下，第三年，山东、太行两主力即可向长江以南发展；东北、五台我军，除留必要兵力攻击平津沈及其他第二年尚未占领之城市，并守备本地外，即可以相当数量之兵力加入西北及长江以南作战，而主要是加入西北，以期夺取西北各省及四川全省，巩固后方。

十、东北军事工业应全力接济关内；目前开始的一年内，你们必须用大力建立大规模军事工业。

十一、我军作战方针，仍如过去所确立者，先打分散孤立之敌，后打集中强大之敌；先取中等城市及广大乡村，后取大城市；以歼灭敌军有生力量为主要目标，不以保守及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夺取地方是歼敌有生力量的结果，往往须反复多次才能最后夺取地方；每战集中绝对优势兵力，以一部打正面，以主力打迂回；以俘获敌人的全部武器与大部兵员（十分之九的士兵及少数下级官佐）补充自己，配合土地改革与发展生产，支持长期战争；今后作战，运动战的可能已减少，主要是攻击敌军阵地，必须用大力加强炮兵与工兵。

十二、以上是一年作战总结及今后计划。你们意见如何盼告。

毛泽东 午灰

7月10日中午，毛泽东在为中央军委起草给陈毅、粟裕等的指示电中写道：

陈粟谭并告刘邓：

一、叶陶歼灭峄枣之敌后，似宜向西攻 占邹、滕、临、韩，切断津浦，吸引桂系及欧震向西，直接威胁徐州，策应刘邓。

二、陈唐望照前电主力迅速南下，歼灭大汶口、泗水、曲阜等地之敌，以小部向西攻占肥城、平阴、东阿。

三、正面我军望精心选择机会歼灭黄百韬部，然后再决第二步行动。

四、刘邓已克郓城等地，如能歼灭70师，并争取在路北多歼几部敌人，然后休息若干天，整顿队势，举行陇海作战，似属有利。我军愈在内线多歼敌人，则出到外线愈易发展。

军委 灰 午

7月11日，华东野战军两路外线兵团在华东战场上，连克费城、枣庄，威胁徐州；再克泰安、大汶口、津浦路各城，孤立济南。国民党军主力被迫由鲁中分路西撤。至此，国民党军对山东解放区的重点进攻已经基本被粉碎了。

此时，毛泽东看到国共双方的兵力发生了有利于人民解放军的重大变化：国民党总兵力已经由战争开始时的430万下降到370万，其中正规军由200万下降到150万，而且二线兵力缺乏，在整个战场上的兵力只有40个旅。而人民解放军则越战越强，由战争开始时的120万人发展到195万人，其中正规军有100万人，而且可以全部机动，部队装备也大为改善，积累了丰富的作战经验，战斗力大大提高。总兵力虽然少于国民党军，但在战场上的机动兵力却优于国民党军。国民党的后方异常空虚，在国民党后方担任守备的兵力仅有21个旅，而且分布在台湾到新疆的13个省的漫长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