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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奋勇前进,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歼灭中国境内一切敢于抵抗的国民党反动派,解放全国人民,保卫中国领土主权的独立和完整。奋勇前进,逮捕一切怙恶不悛的战争罪犯。不管他们逃至何处,均须缉拿归案,依法惩办。特别注意缉拿匪首蒋介石。”
话说毛泽东送走客人回到办公室,收到了大女儿毛娇娇写给他的一封信,那信封上的字,一眼就可以看出是贺子珍写的。那还是在不久前,贺子珍对娇娇说:
“你回国一年多了,还没有给你爸爸写过信,你应该给爸爸写封信才是。”
娇娇听了妈妈的话,心想:对呀,妈妈和二哥都说毛主席是爸爸,他既然是我爸爸,我为什么不给他写信呢?但也不能贸然称呼他为爸爸,先看看他本人是怎么说的,才知道是真是假。于是,毛娇娇有生以来第一次用俄文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她是这样写的:
毛主席:
大家都说您是我的爸爸,我是您的亲生女儿。但是,我在苏联没有见过您,也不清楚这回事。到底您是不是我的亲爸爸,我是不是您的亲女儿?请赶快来信告诉我,这样,我才好回到您的身边。
娇娇
毛泽东见信笺上一行行的俄文,歪歪扭扭,一个字也不认得。待到看了翻译出来的文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马上动笔给女儿写了回信。还没等信发走,他又改用加急电报发给娇娇,电文中是这样写的:
娇娇:
看到了你的来信,很高兴。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去苏联多年一直未见过面,你一定长大长高了吧?爸爸想念你,也很喜欢你,希望你赶快回到爸爸身边来。爸爸已请贺怡同志专程去东北接你了,爸爸欢迎你来。
毛泽东
娇娇听妈妈念了电报上的译文,高兴得跳了起来,叫道:
“乌拉!我有爸爸了!我要见到爸爸了……”
她搂着妈妈的脖子,给了妈妈一个响响的甜甜的吻。平时很严厉的贺子珍,被女儿的情绪所感染,也笑着捧着娇娇的脸蛋,还给女儿一个亲亲的吻。
再说在4月6日的下午,警卫连17岁的小战士张木奇,下穿黄裤子,上着衬衫,提着铁水壶,摇晃着刚剃过的小光头,一蹦一跳地沿着玉泉山的山道去“玉泉趵突”提水。他刚转过第二排宿舍,忽然看到山下对面上来几个人,定睛仔细一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从来还没有接触过的毛泽东和江青,身边跟着的是警卫科长李树槐及副卫士长孙勇。张木奇慌忙退入路旁的杂草中让路,毛泽东走过来向他伸出一只手,亲切地说:
“小鬼,你好么。”
张木奇赶紧握着毛泽东的手,只叫了一声“毛主席”,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毛泽东问:
“小鬼,叫什么名字?”
张木奇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李树槐在旁边介绍说:
“他是警卫连的小通讯员张木奇。”
“噢,哪几个字啊?你写写看。”
毛泽东把手伸到张木奇面前,张木奇用右手食指在舌尖上蘸蘸,在毛泽东的左手上写起来。毛泽东边看边念道:
“弓长张,木头的木,大可奇。噢,张木奇,对不对?”
张木奇用力点点头。毛泽东笑着逗他说:
“说话么,会说话的木头才叫木奇,对不对?”
大家闻声都笑了,张木奇也被逗笑了。毛泽东又问他:
“木奇同志要干什么去?”
张木奇说:
“给连长指导员打洗脸水,他们该起床了。”
他说着朝草丛里望了一眼,不知道在慌乱之间把水壶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江青插话说:
“这个小鬼看着挺聪明,挺老实。你是哪里人哪?”
张木奇说:
“河北曲阳。”
毛泽东望一眼江青,说:
“啊,曲阳。我们走过那里。”
江青点点头。毛泽东又问:
“家里都有什么人?”
“有爹有娘,还有弟弟。”
毛泽东突然改用陕北腔问道:
“你讨没讨婆姨?”
张木奇不由得一怔。李树槐解释说:
“主席问你,结了婚没有?”
张木奇立刻羞红了脸,摇摇头。毛泽东哈哈笑着,再次和张木奇握握手,说:
“娃娃,还是个娃娃么。”
说罢,他和江青几个人继续往山上走。张木奇赶紧找到水壶去打水,炊事班的人正在水池边洗菜,围着他问:
“小子,刚才老头儿跟你说啥了?”
张木奇喘着气,说:
“说,说弓长张,说木头的木,说,说大可奇。说会说话的木头才叫木奇……”
“小子,你真走运。”
傍晚,指导员看着张木奇的手有点纳闷,问道:
“张木奇,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张木奇说:
“没,没事儿。”
指导员要看他的手:
“别装了,叫我看看,你那根指头怎么了?”
“别,别弄。我在毛主席手上写字了,就用这个指头。”
张木奇把手藏到身后,躲闪着。指导员忽然明白了,哈哈大笑,说:
“小鬼,真是个小鬼。莫非你再也不洗手了?乱弹琴!”
后来,指导员又找张木奇谈话,说:
“木奇,江青同志挺喜欢你,想调你到她那儿去,你愿意吗?”
张木奇一听脸就红了,连说:
“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她是女的,我是男的,那怎么行哪?”
指导员笑着说:
“想不到你还这么封建。当勤务员又不是当护士。”
“不行,真不行呢。让我给毛主席站岗吧,我就想给毛主席站岗。”
4月7日晚,李宗仁在南京傅厚岗官邸宴请了共产党方面的特使朱蕴山、李民欣、刘子毅。朱蕴山等向李宗仁转达了李济深和其他民主党派领导人的问候,以及中共方面关于和谈的方针政策。李宗仁请他们向中共方面转达他的要求,豁免蒋介石的战争责任,以免和谈受到溪口方面的破坏。
4月8日,张治中由周恩来陪同,来到香山双清别墅拜会毛泽东,向毛泽东转呈了李宗仁4月7日发来的电报。毛泽东接过电报,见电文中写的是:
张长官文白兄转润之先生有道:
自宗仁主政以来,排除万难,决定谋和,悱恻之忱,谅贵党及各位民主人士所共亮察。今届和谈伊始,政府代表即以应邀莅平,协谈问题,亦已采纳贵方所提八条为基础。宗仁懔于战祸之残酷,苍生之憔悴……作进一步之表示:凡所谓历史错误足以妨碍和平如所谓战犯也者,纵有汤镬之刑,宗仁一身欣然受之而不辞。……宗仁何求,今日所冀,惟化干戈为玉帛,登斯民主衽席,耿耿此心,有如白水。特电布悃,诸希亮察。
弟 李宗仁 卯阳 印。
看罢李宗仁的电报,毛泽东对张治中说:
“德邻先生虽同意按八项条件作为基础进行谈判,看来对战犯的问题还是不放心,你也感到有困难吧?好,为了减少你们代表团的困难,可以不在和平条款中提出战犯的名字。”
说罢,他提笔起草了给李宗仁的复电稿,递给周恩来说:
“恩来,你看如何?”
周恩来接过电报稿,见毛泽东写的是:
南京李德邻先生勋鉴:
卯阳电悉。中国共产党对时局主张,具见本年1月14日声明。贵方既然同意以8项条件为谈判基础,则根据此8项原则以求具体实现,自不难获得正确之解决。战犯问题,亦是如此。总以是否有利于中国人民解放事业之推进,是否有利于用和平方法解决国内问题为标准。在此标准下,我们准备采取宽大的政策。本日与张文白先生晤谈时,即曾以此意告之。为着中国人民的解放和中华民族的独立,为着早日结束战争,恢复和平,以利在全国范围内开始生产建设的伟大工作,使国家和人民稳步地进入富强康乐之境,贵我双方亟宜早日成立和平协定。中国共产党甚愿与国内一切爱国分子携手合作,为此项伟大目标而奋斗。
毛泽东 1949年4月8日
周恩来看罢,说:
“主席,我看很好!”
毛泽东说:
“那就请文白先生提提意见吧。”
张治中口说不敢,接过电报浏览了一下,便还给周恩来。毛泽东请张治中一起吃午饭。宾主边吃边谈。张治中说:
“和谈方案先由贵方草拟,拿出方案后再正式谈判就容易了。将来签字,如果李宗仁、何应钦、于右任、居正、童冠贤等都来参加就更好。”
对于今后的建设问题,毛泽东说:
“今后,我们大家来做的,大家合作做的。当然最重要的是共同一致来结束战争,恢复和平,以利在全国范围开展伟大的生产建设,使国家人民稳定地进入富强康乐之境。”
4月8日晚,国民党和谈代表团代表李蒸与代表团秘书长卢郁文应毛泽东之邀,一同来香山双清别墅作客,毛泽东在庭院里迎候客人,他一边连声说:
“欢迎,欢迎!”
一边伸出大手,和客人一一握手,又说:
“两位都是大学教授,我才是中学教员呀。”
宾主落座后,毛泽东和李蒸、卢郁文谈起了国内和平和将来的经济建设问题。他说:
“中国老百姓不愿意打仗,我们也不愿意打仗,是没有办法才打的。希望我们双方共同努力,促成和平。”
毛泽东还说:
“两位是学教育学经济的,建设国家要靠发展经济和教育。”
他问卢郁文和李蒸,有什么人可以参加共同建设?卢郁文向他推荐了卢作孚、李书田、石树德等人。
4月9日,邵力子应毛泽东之邀,与毛泽东进行了单独谈话。邵力子立即给夫人傅学文写了一封信,要她马上到北平来。
4月9日这一天,李宗仁通过朱蕴山等人获悉解放军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要渡江,意识到“划江而治”方案难以实现,遂召集白崇禧、李品仙、夏威、程思远、邱昌渭等嫡系人员商讨对策。
朱蕴山、刘仲容向白崇禧传达了中共方面“政治要过江,军事也要过江,而且很快就要过江”的意见。但白崇禧还幻想能够守住长江天险,仍然坚持“只要中共渡江便不能接纳和议”的主张。
4月10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给总前委并告刘伯承、张际春、李达、粟裕的指示电,他写道:
总前委,并告刘张李,粟裕:
卯佳电悉。我们卯虞电询问你们一个月内江水情况是否会有大的变化尚未回复。我们和南京代表团的谈判已有进展,可能签订一个全面和平协定,签字时间大约在卯删左右。如果此项协定签订成功,则原先准备的战斗渡江即改变为和平渡江,因此渡江时间势必推迟半个月或一个月。关于江水情形究竟如何,推迟渡江时间有何不利,望即告,以便决策。
军委 灰丑
4月10日晚,王炳南从北平打电话到南京,告诉刘仲容,南京和谈代表团的黄绍竑日内将回宁,叫他们搭乘接黄绍竑的专机飞回北平。刘仲容把再回北平的打算告诉了李宗仁,李宗仁表示同意,并要刘仲容为和谈再作努力。
就在这4月10日晚上,刘少奇离开北平,到了天津。此后,他在国营和私营大企业中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调查研究。
本传前面已经说过,刘少奇第6任妻子王光美的祖籍在天津,其父王槐青是个大资本家,其母董洁如娘家的家族更为强大,是天津的富商世家。王、董两家在天津的影响力无与伦比。
此时,天津私营企业占全市企业的80%。市军管会主任兼市委书记黄克诚和市长黄敬向刘少奇汇报说:
“资方资产有的被冻结,有的被分掉。有的工人过多地要求增加工资,甚至要和资方分红,干部又多站在工人一边,使工厂难以维持生产,影响复工复业和恢复生产。”
刘少奇听完汇报后严肃地批评说:
“这不行!这是‘左’的行为,是自杀行为。”
在天津这段时间里,黄克诚、黄敬、市总工会主席黄火青分别陪同刘少奇进行视察、调研工作。刘少奇每到一处除参观视察外,还分别召开由工人、技术人员、干部、资本家、小业主等参加的各类座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