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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毛泽东关于“吸引更多胡宗南部于重庆聚歼”的问题致电刘伯承等:

刘邓,并告贺李:

据报蒋介石令胡宗南以汽车800辆运其第3军到重庆。请注意:

一、是否能吸引更多的胡宗南部到重庆。

二、我向重庆方面攻击之各军是否有必要稍为迟缓其行为,以利吸引较多之敌军据守重庆而后聚歼之。因为蒋介石自己在重庆,可能打一个聚歼汤恩伯于上海那样的好仗。

毛泽东 11月27日

11月28日下午,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会议,修改并通过了1950年国家财政收支概算草案和发行人民胜利折实公债的决定草案。

11月28日晚8时,毛泽东致电刘伯承等,他在电文中写道:

刘邓张李,并告贺李,林谭萧:

感酉电悉。我所顾虑者,是怕重庆敌人利用我西路3个军尚要12月10号才能占领泸州,我11、12等军向重庆进得太早,不敢据守,向上游或向成都逃掉。但如你们认为罗广文被歼后,重庆已无多兵防守,势必早日逃走,不如迅速占领重庆,较为有利,则你们早日夺取重庆的计划是适当的。如重庆之敌并无逃走之意,则11、12军于歼灭罗广文后,于重庆上游渡江占领江北一段,然后看情形再定攻城计划,似较适宜。请依情况发展酌定之。

毛泽东 11 月28日20时

11月28日晚,毛泽东身着灰色呢子大衣,脚穿棕色皮鞋,与江青一起来到警卫连的营房,看望住在这里的毛泽连和李轲。

此前,毛泽连二人在北京游览了名胜古迹。由于天气逐渐寒冷,毛泽东把自己的一件旧呢子衣服给了毛泽连,但两位客人还是适应不了北方的气候,打算立即回家过冬。毛泽连见三哥又来看他们,就说:

“三哥,我们在北京住了这么久了,家里人一直在惦念着我们,我们也想回家去了。”

毛泽东说:

“你们再住一段时间,等天气好一点再走吧。”

毛泽连说:

“麻烦三哥这么久了,不住了,我们回去。”

毛泽东听堂弟这么一说,便说道:

“也好。你们早些回去,免得家里人挂念你们,也免得你们挂念家里的事情。你们走的时候,替我带几封信回去。”

毛泽东回到办公室,挥笔疾书,首先给他小时候的塾师和堂兄毛宇居写了一封信。他在信中写道:

宇居家兄:

惠示并诗敬悉,极为感谢。此间情形,泽连当可面达。顺问阖族各前辈同辈后辈们安好,贵宅各兄弟子侄均健康!

毛泽东

毛泽东信中所说的诗,是指毛宇居来信中所作的歌颂毛泽东的《导师颂》两首。后来,毛宇居先后担任了湖南文物保护委员会委员、湖南文史馆馆员职务。

毛泽东接着给八舅文玉钦的三儿子、比自己大3岁的表兄文南松写了一封信,他写道:

南松兄:

来示读悉,甚为高兴。

祝你健康!祝各表嫂健康!

毛泽东

毛泽东又给他的堂弟毛泽荣写了一封信。毛泽荣,字冬青,小名逊五、宋五、胜五。毛泽东在信中写道:

宋五弟:

接到你的信,极为高兴。我这里的情形,可问李祝华(即李轲,字祝华——笔者注)、毛泽连二位便知。托毛、李带上皮衣料一件,为弟御寒之用。

顺致健康!

毛泽东

最后,毛泽东给他在湘乡东山学校读书时的同学熊经春写了一封信,他写道:

经春学兄:

李、毛二位来,接到手示,极为感慰。尚望努力进修,为人民服务。敬复。顺颂

学祺!

毛泽东

他将4封信分别装入信封,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闻讯解放南京时的照片,端详片刻,装入写给文南松的信内,派秘书将这些信件连同一些礼物送到警卫连营房,交给毛泽连带回家乡。礼物主要是皮箱、衣物和钱,分作几份,泽连母亲、泽荣、文家,还有李轲的母亲,都有一份。毛泽连、李轲在12月上旬回到了韶山,在山区小村庄和唐家圫的轰动自不必说。后来,毛泽东每年都定期从自己的稿费中给堂弟寄去200元,帮助他解决困难。一直到1958年吃饭不要钱为止。

11月29日,毛泽东在全国政协一届常委会第2次会议上发表了讲话,首次提出了关于国民经济恢复和发展的总体设想,即:“三年五年恢复,十年八年发展”。

会议讨论了中央政治局通过的1950年国家财政收支概算草案和发行人民胜利折实公债的决定草案。

会议指定由周恩来、陈云、黄炎培、薄一波、马寅初、施复亮、章乃器等,对概算草案作进一步修改。

11月29日晚,毛泽东应徐悲鸿之邀,为“国立美术学院”题写了院名。他在给徐悲鸿的复函上写道:

悲鸿先生:

来示敬悉。写了一张,未知可用否?顺颂教祺!

毛泽东 1949年11月29日

1949年12月1日,毛泽东亲自起草电报,要山东分局协助中央办理访苏的礼品。他在电文中写道:

“斯大林同志今年12月21日70大寿。中央决定送山东出产的大黄芽白菜、大萝卜、大葱、大梨子做寿礼。请你们接电后于3日内(即12月4日以前)购买每样5000斤共20000斤,由中央派飞机到济南接运。飞机于12月4日到济南,请注意时间。你们采购上列各项物品(大黄芽白菜、大葱、大梨、大萝卜)时,请注意选择最好的。”

12月2日,毛泽东主持召开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4次会议,讨论1950年国家财政收支概算草案。毛泽东在会议上讲话说:

“国家的预算是一个重大的问题,里面反映着整个国家的政策,因为它规定政府活动的范围和方向。”

毛泽东用“有困难的,有办法,有希望的”这3句话概括了国家的财政状况,他说:

我们的财政情况是有困难的,我们必须要向人民说明我们的困难所在,不要隐瞒这种困难。但是我们同时也必须向人民说明,我们确实有办法克服困难。我们既然有办法克服困难,我们的事业就是有希望的,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

他还说:

“我们的情况会一年比一年好起来,估计明年要比今年好。年的时间内,我们的经济事业可以完全恢复;在十年八年的时间内,我们的经济就可以得到巨大发展。”

会议通过了1950年国家财政收支概算草案。

会议制定了《省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组织通则》、《市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组织通则》和《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组织通则》,规定省、市、县各界人民代表会议的具体职责是:省市县各级人民代表会议,负责听取和审查相应各级人民政府的工作报告,决定相应各级人民政府的施政方针和政策,审查和通过相应各级人民政府的有关事宜。选举省人民政府主席、副主席;市人民政府市长、副市长;县人民政府县长、副县长和与之相应的各级人民政府委员,组成各级人民政府。

会议还通过了中央人民政府《关于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庆日的决议》,规定每年10月1日为国庆日,并以这一天作为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日子。

会议通过了毛泽东的提议,任命李达为湖南大学校长。

此前,毛泽东在和李达的谈话中说,希望他能够留在北京工作。李达却说他要回湖南继续从事教育工作。毛泽东只好同意了他的请求,并决定由他出任湖南大学校长。

李达离京前,由毛泽东、李维汉、张庆孚作历史证明人,并由刘少奇作入党介绍人,重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且不要候补期。这是对李达脱党后20余年的政治表现的最好结论。李达每谈起这件事,总是激动地说:

“这么多年了,毛主席还没有忘记我,是毛主席的关怀和鼓励,才使我获得了新的政治生命啊!从此,我‘守寡’的日子终于结束了,我决心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后来在1950年2月17日,李达走马上任,成为新中国建立后湖南大学的首任校长,开始了创办社会主义大学的教育生涯。

再说12月2日,毛泽东在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4次会议结束后,签署了中央人民政府对各省、市人民政府主席的任命通知书,其中任命国民党起义将领、著名爱国民主人士邓宝珊为甘肃省人民政府主席。任命通知书下发后,毛泽东专门约邓宝珊谈话,他说:

“蒋介石不信任你,始终不让你当甘肃省主席。我们让你回甘肃工作,献身桑梓,相信你一定会做好工作。”

邓宝珊说:

“我曾是反动阶级的一员,再不准备参与军队和政务,想和傅先生一起在河套地区办农场、搞水利,为国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毛泽东说:

8年抗战,先生保护边区功劳很大。解放战争,你又积极促成北平和平解放,更是立下奇功。你是甘肃人,对甘肃省情很了解,在甘肃的人脉关系很广,威望很高,所以治理甘肃非你莫属,你一定要接受我的建议,回去治理好甘肃。”

毛泽东考虑到在延安时期,邓宝珊和彭德怀有过两次榆林之战的疙瘩,就特别关照他说:

“西北的工作由彭德怀、贺龙、习仲勋负责,你以后跟他们在工作上会经常打交道,他们都是很好的同志,容易相处。你去之前是不是先给他们发个电报,有个联系更好一些。如果你觉得可以,把电稿拟好后送给我,我替你发,你看怎样?”

邓宝珊对毛泽东的关怀非常感激,当即说道:

“我没有想到的,主席都为我想到了,我一定照办。”

毛泽东又叮嘱他说:

民族问题和农业问题,是困扰甘肃的两大难题,你的担子很重啊!

第二天,邓宝珊就给彭德怀、贺龙、习仲勋发去了电报。过了两天,毛泽东转来彭德怀、贺龙、习仲勋的复电,对邓宝珊到甘肃任职表示祝贺和欢迎,词意恳切。邓宝珊很受感动,原来的一些担心也就释然了。

12月间的一个下午,天上飘着鹅毛大雪,毛泽东打电话约湖南籍几个老人吃饭。符定一来到颐年堂,毛泽东握着他的手说:

“您是我学生时代的老师,我的好多知识就是跟您学的。”

刘斐赶到中南海颐年堂时,见章士钊、符定一已先一步到了,由毛泽东、林伯渠、李维汉陪着说话。不一会儿,工作人员进来报告说,仇鳌老先生到了。毛泽东急忙迎了出去,搀扶着老人说:

“先生一路劳顿,辛苦了。”

原来,仇鳌是在几天前才来到北京的。先前,毛泽东曾在9月和10月间两次电邀仇鳌来京,仇鳌感到盛情难却,便在秘书陈曼若、奠均一及其侄子仇硕夫陪同下到了京城。如今他见毛泽东如此谦恭亲切,便说:

“老朽让毛主席费心了。”

“哦,与先生一别20多年,怎么忘了我的名字,我叫毛泽东,字润之,可没有改名主席哟!”

仇鳌见毛泽东如此说,便笑了,说道:

“好,好,我还叫你毛润之。”

二人步入院内,章士钊、符定一、刘斐等人迎了出来。毛泽东指着仇鳌对众人说:

“亦山先生大家都很熟悉,不用我介绍了。”

仇鳌与章士钊、符定一、刘斐自然是老相识。林伯渠和李维汉在仇鳌到京后已经见过面,李维汉还曾陪同他在城内多处游览参观。仇鳌目睹北京的巨大变化,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曾赋诗述怀:

天回地转客里明,万户千门旧帝京。高阁红旗翻晓日,交衢小队舞新声。

黄袍梦醒销荧惑,紫盖人归识太平。阅尽兴亡乔木在,冲塞古柏亦峥嵘。

且说毛泽东将众人引入客厅,拉着符定一的手说:

“您是我过去的老师和校长,今日请您坐上座。”

符定一谦让说:

“你是主席,还是请你坐上座吧。”

“哪有学生坐上座的道理!”

毛泽东说着,把符定一拉到了上座的位置,符定一只得坐了。待众人落座后,毛泽东对仇鳌说:

“亦山先生,今天我设家宴为你接风洗尘,特地邀请了我们这几位湖南老表作陪。我们湖南人和别人坐不来,比如周恩来,他们不吃辣椒。此味只有湘人知,人间能得几回闻哟!”

大家闻言都笑了,接着便海阔天空地谈论起来。仇鳌等人又从瑞雪兆丰年,讲到几个人都已年过半百,有的已近古稀,又没有学过马列书籍,是老朽无用了。毛泽东听他们如此议论,就有意识地讲起了自己的思想发展过程,他语重心长地说: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小时也上过私塾,读过孔孟的书,也信过神,母亲生病也去求过神佛保佑哩,旧社会的东西对我都产生过影响。有段时间受到梁启超办的《新民丛报》的影响,觉得改良派也不错,想向资本主义找出路,走西方富国强兵的路子。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马列主义传入中国,我才逐步接受了马列主义。我们青年时代,一批朋友去法国勤工俭学,我没有去,打定主意走自己的路。

毛泽东稍停了一会儿,环视着大家,又说:

哪里有什么生而知之的圣人呀!我也是逐步认识社会,走上革命道路的,最重要是向社会学习,向群众学习哩!我的出身最多不过是个小学教员嘛,有什么了不起啊!”

说话间,工作人员端上了酒菜,毛泽东亲切地给客人们夹菜斟酒,他自称酒量不济,偶尔呷几口,已是满面红光了。看看酒过三巡,毛泽东端着酒杯,起身对仇鳌说:

“亦山先生,你为共产党,为新中国的建立做了许多好事,我敬你一杯。”

仇鳌听毛泽东如此说,想起他在两封邀请电文中都曾赞扬了自己,便说:

“润之言重了!湖南和平解放,老朽不过是顺乎民意,效了一点顺水推舟之劳而已。你再三提及,老朽实在不敢当了。”

毛泽东却说:

“湖南得以和平解放,当然有先生的大力支持。但是,我所说的,不仅如此哟。早年我们在长沙闹革命,先生赞助最力,为我们筹集了几千块大洋,这笔钱很顶用,为我们党的事业帮了大忙啦!对我们党做了好事的朋友,我们是不应该忘记的。”

他见众人面面相觑,一副茫然不解的样子,便微微一笑,放下酒杯,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支烟,将仇鳌在1920年如何帮助他创办俄罗斯研究会,1921年8月他又利用仇鳌的船山学社社址和经费创办“湖南自修大学”的事,讲述了一遍,然后再次端起酒杯问道:

“大家说,我毛泽东这杯薄酒,亦山先生当不当喝?”

“喝,一定要喝呀!”

众人疑惑顿释,异口同声地说着。仇鳌只得站起身来,哽咽着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双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席间,毛泽东提出要学贯古今的符定一先生出任中央文史馆馆长。符定一表示谦让,他说:

“这个职务只要老而矣的文人当就可以了。”

毛泽东补上一句:

“还要才、德、望啰。”

符定一只得答应了。

这一天,刘斐等人听了毛泽东的那些话,都觉得他的用意是很深的;他对为人民做过好事的人,也是永记在心上的;由此深受启发和鼓励,同时又“都自愧识浅,十分敬佩毛泽东的学识、记忆力和过人的谦虚精神。”

在冬季的一个星期天,毛泽东叫上几个孩子一起到南海冰场去滑冰。孩子们当然高兴了,像一窝蜂似的跑向滑冰场。李敏和李讷争先恐后地换上爸爸买来的冰鞋,毛泽东穿着大衣站在旁边看着她们。一切都准备好了,李敏一起身,一甩手,还未迈开脚步,就听“啪”的一声,一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摔倒在冰上,痛得呲牙咧嘴。她回头一看,妹妹李讷也摔在冰上,正在挣扎着往起站呢。李敏咬着牙忍着痛赶紧站起来,谁知越急冰就越滑,越滑就越站不起来。好不容易站起来,又摔了个四脚朝天。她再一看妹妹,李讷正双手支撑着,撅着屁股往起爬呢,还没站起来,两脚往后一滑,又趴在了冰上。姊妹俩相视一笑,看看站在冰场旁的爸爸,爸爸也正冲着她们笑呢。

姐俩看到爸爸鼓励的眼神,就忍着疼站起来,再练,再摔;再摔,再练。不到规定的时间,谁也不许退场。“噗通”,李讷又摔倒了,她毕竟年龄小,疼得太厉害,受不了了,就哭起来。

“好了,收兵吧!”

毛泽东说。第一次滑冰就这样结束了。回到家里,毛泽东问:

“怎么样?有何感想?”

李敏说:

“学滑冰太难,太难了。冰太滑,两脚又总是不听使唤,太难。”

“难就对头了,要知难而进嘛!”

李讷说:

“摔得太疼了。”

“好嘛,不摔不打不成才,摔摔打打长得快嘛!”毛泽东说:“今天挨摔,明天就少摔或不摔了。下周继续练摔。”

有一个周末,中南海又要举行晚会了,叶子龙知道毛泽东晚上没安排什么太急太多的事情,又怕自己请不动毛泽东,就让他的女儿燕燕和二娃子把李敏、李讷叫来,把请毛泽东跳舞的任务交给了孩子们。叶子龙还特别交代她们:

“等主席吃了晚饭,你们就拉着他领你们到海边散步。记住,不要光顾着让主席给你们讲故事,就忘了大事,8点钟,你们几个一定要拉他到春藕斋去跳舞。我告诉你们,主席如果不跳舞,就会越来越胖,长成个大肚子。肚子大,就走不动路了。你们要是真关心主席,就要拿出实际行动来,让他去跳跳舞,活动活动身体。好,8点钟就看你们的啦!”

是日晚,毛泽东一吃完饭,4个孩子相约来到他身边,前呼后拥地拉着推着他到南海边散步。她们边走、边说、边笑、边玩,还时不时地看表,一看快到点了,拉着毛泽东就往春藕斋走。

“快点,快点,到时间啦!”

二娃子推着毛泽东的腰说。毛泽东问:

“干什么去呀?”

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她们怕说了毛泽东就不去了,只是拥着毛泽东走。

“干什么去呀?你们不说,我可就坐下不走了。”

毛泽东说着,做了个就要坐下的架势。这一下可把4个孩子吓了一跳,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叫你跳舞去。”

毛泽东一听,乐呵呵地笑了,说:

“跳舞去,那好。去跳舞是不是该换双鞋子?”

他说着伸出脚来让她们看。孩子们见毛泽东答应去跳舞了,可高兴啦,跟着毛泽东回到房间,这个忙着找胶底皮鞋,那个忙着脱毛泽东脚上的布底鞋,又忙着把皮鞋给毛泽东穿上。毛泽东边走边问:

“你们不会跳舞,为什么要拉我去跳舞呀?”

“我爸爸说——,说什么来着?”

二娃子一时学不来她爸爸的话,就回头问她姐姐。李敏抢着说:

“叶叔叔说,您不跳舞就会长个大肚子。”

燕燕接着说:

“您肚子大了,就走不动路了。”

“呵呵呵。”毛泽东笑着说:“好,我去跳舞,不要长成个大肚子!”

在舞场里,大人们都随着舞曲跳起来。叶子龙高兴地冲着4个孩子直点头,几个孩子也冲着他笑了笑。孩子们看着大人跳得起劲,自己不会跳干着急,于是一商量,手拉着手也下了舞场。她们一会儿跟在毛泽东后面,学他一左一右地上下摆动式,一会儿跟在周恩来后面,学他潇洒自如的4步舞,一会儿又跟在朱德后面,学他那四平八稳的慢步舞。她们4个在舞场里像穿梭似的玩着、跳着、蹦着,给舞会增添了不少欢乐气氛。

李敏的好朋友除了李讷、燕燕和二娃子,还有周恩来的侄女秉德。她们几个虽然年岁不同,班级不同,但一到节假日,总爱在一块玩耍。她们几个人还经常到南海边用手捞鱼虾。有一次,她们捞到了不少小鱼、小虾,就想着煮汤解馋。找谁帮忙呢?大家一讨论,就决定去找毛泽东,因为毛泽东慈祥,说话又风趣。于是,她们就风风火火地去找他,见到毛泽东就七嘴八舌地说:

“毛伯伯,毛伯伯,您看,我们捞来好多小鱼小虾……”“毛伯伯,我们把小鱼小虾都拿来了,和您一起吃饭行吗?”

“好啊!那你们就来吧!”

毛泽东痛痛快快地答应了,几个孩子又一窝蜂似的把小鱼、小虾送到厨房。这顿饭,餐桌上除了往日的几个简单的菜之外,又多了一盘苦瓜和一盆新鲜的鱼虾汤。几个小女孩吃得高兴、热闹、开心,可就是谁也不去动那一盘苦瓜菜。毛泽东说:

“你们从小就要学会吃苦,不学吃苦怎么行啊!”

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在毛泽东身边,不光是孩子们这样随便,工作人员也是如此,他们好像与自己家的老人生活在一起一样,很自然,显得无拘无束,充满着温馨。年轻人喜欢玩,喜欢动。只要不影响工作,毛泽东从不限制他们任何有益的活动。他不止一次地对他们说:

“我可没你们自由,他们都管着我。想吃的东西不能吃,想去的地方不能去。我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啰!还是你们好哇!”

一个卫士说:

“主席,您也发牢骚啊!”

“我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人嘛!我又不是不吃不喝不吭不响的泥菩萨嘛!”

年轻人听他这么说,都笑了起来。

毛泽东平时吃饭除了和家人一起外,还喜欢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一起吃。他常常招呼身边一两个人,随身卫士或机要秘书,跟他一块儿边吃边聊,说说笑笑。他说:

“我一个人吃不下饭,和你们边吃边聊,我可多吃一点饭。工作时,我全部精力用在办公桌上。如果我一个人吃饭,没有人说话,我脑子还会在办公桌上。同你们边吃边聊,我就换脑子休息。”

这正是:忙里偷闲一伟人,最是难得性情真。儿女后生常绕膝,旧友新朋座上宾。

欲知毛泽东有何重要国事活动?请看下一章。

东方翁曰:毛泽东说:“对我们做了好事的朋友,我们是不应该忘记的。”他在宴请仇鳌时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当时在座的章士钊先生,也是对毛泽东早期革命活动有过帮助的人。在以后的20多年间,毛泽东对这位老朋友一直念念不忘,且关怀备至。为了帮助老先生,他曾经用10年的时间,每年从自己的稿费里拿出2千元,共计2万元,以还债的名义送给老人。这种感恩的事例,在本传中不胜枚举,请读者诸君慢慢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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