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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

话说1968年7月5日,邓小平将他从6月20日开始动笔写的约3万字的《我的自述》,递交给中共中央。

在这份自述中,邓小平对他没有参加“百色起义”的原因、执行“立三路线”及在1930年底担任红7军政委期间在部队处于危急关头离开红7军的“严重的政治错误”是这样写的:

“1929年夏,蒋桂战争之后,俞作伯任广西省政府主席,李明瑞任广西督办公署主任。俞极力表示进步,要求我党派干部去他部队工作,党中央即派我作为中央的代表同俞接洽。在南宁过了一个月左右,情况发生了突然变化,我们决定举行南宁起义,报告了中央并得到批准。9月的一天,我们带领第4、第5两个大队和教导团的一部分举行了革命兵变。第4大队由张云逸同志率领开往百色,我是同4大队一道走的。第5大队由俞作豫同志率领开往龙州,李明瑞是随5大队行动的。后以4大队为基础成立了红7军,以5大队为基础成立了红8军。”

“广西右江地区,是一个比较有群众基础的地区,这里有韦拔群同志那样的优秀的很有威信的农民群众的领袖,东兰、凤山地区是韦拔群同志长期工作的地区,是很好的革命根据地,这给红7军的建立与活动以极大的便利。我们一到百色,准备打红旗,决定1929年11月7日起义。起义前夕,在10月下旬,突得上海中央电报,要我去报告工作。我在同张云逸等同志作了布置之11月初由百色去龙州,到龙州后,对李明瑞、俞作豫作了一些工作,并开了党员干部会,大家同意打起红旗,成立红8军。我在布置之后,即由龙州动身,1930年2月初到了上海,向中央作了报告。中央批准了我们的行动,令我回广西任7军政委和区委书记兼8军政委。1930年3月间,我回到龙州红8军,向李明瑞、俞作豫等干部传达了中央指示。当时左江形势日益困难,我同他们商定,不能立足时,可向7军靠拢。红8军成立不久,被敌袭击,损失大部,俞作豫去了香港,后被国民党逮捕杀害了。红8军剩下几百人(约半个团)由袁振武等同志带到了右江,合并到7军里面了。红7军回到右江,大约是七、八月间,我同张云逸等同志汇合了。”

“大约在1930年10月中下旬,突然来了中央代表邓刚,向我们传达了立三路线,大讲全国革命高潮已经到来,指令红7军立即出动,其具体任务是3句口号,即‘打到柳州去’,‘打到桂林去’,‘打到广州去’。全军听了都很兴奋,于是在11月初誓师,留韦拔群同志和不多的地方武装坚持右江根据地,主力约7000人就向东出发了。这时我的思想情况是,听到全国革命高潮到来,确很兴奋,但同时感觉依靠这几千人,百色都未打下,李宗仁、白崇禧已在广西恢复了统治,要想打下柳州、桂林,是没有把握的,因是中央命令,只有坚决执行。邓刚还传达了中央的批评,说我们在右江的土地政策(这是我在中央时从红四军报告中学得的平分土地的政策)是执行右倾的富农路线,我对此也感到不快。”

“对于立三路线,听了中央代表的传达,确实是兴奋的,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从以7军本身力量来执行那样大的3个口号的任务,是困难的,又只是从打柳州这样的具体问题上提出了意见,那时根本没有什么路线问题的认识和觉悟。经过一番争论,我终于全部接受了立三路线,结果使红7军脱离了右江的根据地,又错误地决定了打武冈,进行梅花战斗,使部队受到很大损失,我作为前委书记,对此要负主要责任,这是无可推卸的。”

“红7军在立三路线的影响下,连打了几仗,部队损失很大。过乐昌河时,部队被敌人截断了。张云逸同志率领的军直和一个团同我们失去了联络。我同李明瑞、许卓等同志带领的一个先头团,摆脱了敌人,继续前进,大约在1930年底到了江西崇义。从当地特委处得悉,中央开了四中全会,王明等人上台,我内心有所震动(这点没有向别的同志谈,我对王明向无好感),同时崇义敌情并不严重,我即动了到上海向中央报告工作的念头。当时前委只有许卓、李明瑞和我3人,我的想法得到了许、李的同意,并商定我离开期间,由许卓代理前委书记。随后,我同许离开崇义城,去特委布置建立根据地的工作,不料在回崇义途中,得悉有了敌情,听到崇义方向的枪声。那时我因为到上海向中央报告工作,是前委已经决定了的,敌人来部队就会转移,特委机关也会转移,就同许卓商议,由他回部队,必要时可向井冈山靠拢。我就动身1931年初到了上海,很快向中央报了到。”

“关于我离开红7军到中央报告工作的问题,在1933年博古的中央反对江西罗明路线时,曾对此事提出正式审查,令我写了书面报告。我在报告中提请向当时在中央军委机关工作的许卓询问,以后再没有要我进一步写报告了。现在我认识到,当时失去联系的两部份部队还没会合,立足未稳,作为主要负责人的我,在这种情形下离开部队是绝对不应该的,是严重政治错误。”

邓小平关于他在抗战时期的错误是这样写的:

“1940年前后,我们碰到两个问题,一是对国民党顽固派的反摩擦斗争,一是百团大战。当时彭德怀奉行王明路线,叫我们在反摩擦斗争中,要尽可能避免摩擦专家张荫梧、石友三等向蒋介石告状。我有很短一段时间受了所谓“避免告状”的影响,未能放手进行反摩擦斗争,这虽未更多的影响我们的反顽斗争和抗日斗争,但不能说不是受了彭德怀所奉行的王明路线的影响。关于百团大战,我当时不知道未经中央军委、主席同意,也未过问,而是坚决执行了彭德怀的命令的,执行了错误路线(当时不了解这是路线错误)。随后我曾在写文章中赞扬过百团大战,也是很错误的。”

“大约在1943年春,在太行分局开的一次干部会议上,彭德怀到了,讲了很多谬论,就是他那一套所谓平等、自由、博爱的资产阶级民主观点,口气也是训人的,对这对那都批评,引起到会其他人特别是薄一波等人的批驳,双方争论很激烈。当时我对彭德怀的一套是不同意的,但对薄一波等人的观点也有不少是不赞成的。我作为分局书记,在作结论时,完全采取了调和立场,避免触及双方的争论,只正面说了根据地建党、建政、群众工作、对敌斗争等问题。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说:‘折衷主义即机会主义’,回想起来(过去不是这样认识的),这是一个重大的政治性质的错误。在1945年5、6月间我到延安后,向主席报告了这次会议的情况,并把我在这次会议的结论原文呈交主席了。”

关于在建国后工作,邓小平写道:

“1952年我到北京工作以后,特别是被‘八大’选为中央总书记的10年中,我的头脑中,无产阶级的东西越来越少,资产阶级的东西越来越多,由量变到质变,一直发展到推行了一条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变成了党内最大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之一。”

“1955年刘少奇砍掉二十几万个合作社,据揭发我也是参与者之一,我当时没有管农村工作,在讨论时我讲了些什么记不起来了,但思想上对农业合作社发展过快,怕不巩固的想法是有的。”

“准备党的‘八大’时,指定我主持修改党章。在修改的党章中,删去了‘七大’党章中以毛泽东思想为党的指导思想的内容,这个重大原则问题虽然不是由我提出的,但我是赞成的。我的这个罪过,对于党和人民,对于社会主义事业,带来了极大的损害。‘八大’会上,我代表中央作的关于修改党章的报告中,错误评价了苏共二十大的作用,错误提到反对个人崇拜问题。这个报告是几个人集体起草的,这一段也不是由我写的,似乎记得还是参照一论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经验写的,但作为主持起草的我应负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这是一个丧失原则立场的错误。”

“在考虑‘八大’中央委员人选时,对过去曾有叛变行为,以后又在长期工作中有所表现的人,是否可以当中委的问题,我当时认为,对某些人可以作特殊情况处理,提为中委候选人。随即由安子文等人起草了一个文件,这个文件是完全违反党的组织原则的,是极端错误的,它给一些混入党的各级领导机关,大开方便之门。我是筹备‘八大’的一个重要负责人,我是赞成这个文件的,应负严重的责任。回想日本投降,我和薄一波违反党的组织原则,介绍叛徒刘岱峰入党,虽然此事在组织上是经过上级批准的,回想起来,也是犯了与上述问题同一性质的政治错误。这直接违反了主席1940年12月在《论政策》这个指示中规定的‘对于叛徒,……如能回头革命,还可予以接待,但不准重新入党’这样明确原则的。”

“我在担任总书记的10年中,最根本、最严重的罪行,是不突出无产阶级政治,不传播毛泽东思想,长期不认识毛泽东思想在国内和国际革命中的伟大意义。没有认真学习,认真宣传,还讲过在宣传毛泽东思想中不要简单化这类的话。”

“1958年实现人民公社化,我确实高兴,但在我的思想中,从此滋长了阶级斗争减弱的观点,所以在后来的长时期中,我在处理阶级斗争的问题上,总是比较右的,无论在两条路线和两条道路的斗争方面,或者在党内斗争(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方面,都是如此。”

“1961年我参与制定了工业企业管理条例(草案)七十条,这个文件不是强调政治挂帅、即毛泽东思想挂帅的,是包含许多严重错误的东西,我对此要负主要责任。”

1962年刮单干风的时候,我赞成安徽搞‘包产到户’这种破坏社会主义集体经济,其实就是搞单干的罪恶主张,说过‘不管黄猫黑猫,抓得住老鼠就是好猫’等极其错误的话。这几年,还存在着高估产、高征购的错误,每年征购任务的确定,我都是参与了的。基本建设项目,有些不该退的也退了。我作为总书记,对这些错误负有更多的责任。”

“1963年开始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有了主席亲自主持制定的前十条,明确地以阶级斗争、两条道路的斗争为纲,规定了一套完整的、正确的理论、方针、政策和方法,完全没有必要再搞一个第2个十条。第2个十条是完全错误的。在杭州搞这个文件的时候,我是参加了的,我完全应该对这个文件的错误负重大责任。

“我主持书记处工作10年之久,没有系统地总结问题和提出问题,向毛主席报告和请示,这在组织上也是绝不允许的,犯了搞独立王国的错误。1965年初,伟大领袖毛主席批评我是一个独立王国,我当时还以自己不是一个擅权的人来宽解,这是极其错误的。近来才认识到,独立王国不可能没有政治和思想内容的,不可能只是工作方法的问题。既是独立王国,就只能是资产阶级司令部的王国。书记处成员前后就有彭真、黄克诚、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等多人出了问题,这是与我长期不突出无产阶级政治,不突出毛泽东思想的错误密切关连的,结果我自己最后也堕落到这个修正主义分子的队伍中了。在书记处里,我过份信任彭真,许多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对杨尚昆安窃听器,我处理得既不及时,又不认真,对此我应负严重的政治责任。在处理对罗瑞卿斗争的问题上,我同样犯了不能容忍的严重错误。”

“大量事实表明,在每个重要关节,在两个阶级、两条道路、两条路线的斗争中,我不是站在无产阶级方面,而是站在资产阶级方面;不是站在毛主席的无产阶级革命路线和社会主义道路方面,而是站在资产阶级路线和资本主义道路方面。”

“文化大革命一开始,我就同刘少奇提出了一条打击革命群众、打击革命左派、扼杀群众运动、扼杀文化大革命的资产阶级反动路线。毛主席《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出来后,我才开始感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接着,革命群众大量揭发了我多年来在各方面的错误和罪行,才使我一步一步地清醒起来。我诚恳地无保留地接受党和革命群众对我的批判和指责。当我想到自己的错误和罪行给革命带来的损害时,真是愧悔交集,无地自容。我完全拥护把我这样的人作为反面教员,进行持久深入的批判,以肃清我多年来散布的流毒和影响。对于我本人来说,文化大革命也挽救了我,使我不致陷入更加罪恶的深渊。”

“我入党40多年,由于资产阶级世界观没有得到改造,结果堕落成为党内最大的走资派。革命群众揭发的大量事实,使我能够重新拿着一面镜子来认识我自己的真正面貌。我完全辜负了党和毛主席长期以来对我的信任和期望。我以沉痛的心情回顾我的过去。我愿在我的余年中,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努力用毛泽东思想改造我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对我这样的人,怎样处理都不过份。我保证永不翻案,绝不愿做一个死不悔改的走资派。我的最大希望是能够留在党内,请求党在可能的时候分配我一个小小的工作,给我以补过从新的机会。我热烈欢呼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伟大胜利。”

7月11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河南省灵宝县“革命委员会”精兵简政的通讯报道。灵宝县革命委员会仅仅设立了办公室、宣传部、组织部和生产指挥部,机关工作人员也仅有47人。自此,灵宝县革命委员会做为“精兵简政”的典型树立起来。

7月12日,毛泽东在同中央军委、中央文革碰头会成员谈到陕西问题时说:

“这些省所谓解放是怎么解放的?把胡宗南一扫就解放了。东北装了个口袋,一个也没有跑掉。没有这次文化大革命,这些坏人搞不出来。至于钻进我们队伍里的坏人,一下子也搞不清楚,一个工厂需要几个月。”“这次文化大革命,才有社会主义革命之气,是群众自己搞的,是自下而上的群众运动。”

7月20日下午,毛泽东派工作人员到范文澜家中去看望范文澜,并捎话给他:

“中国需要一部通史,在没有新的写法以前,还是按着你那种旧法写下去。通史不光是古代、近代,还要包括现代。”

7月20日晚,周恩来、陈伯达、康生、江青等中央领导人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新疆部队和群众组织代表,周恩来对新疆造反派“红二司”头头、新疆大学学生吴巨轮说:

“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名,我给中央的同志介绍你叫‘胡乱闯’。”

康生接着说:

“你是数学专业,头脑应该清醒,逻辑性强,更不能胡乱闯。”

7月21日,毛泽东在广州军区、广东省革委会《关于广州地区敌情的报告》上作了一个批示。这个报告中说:“国民党的残渣余孽一直在进行着变天活动。据统计,全省光是军、政、警、宪、特5个方面的反革命分子和匪首、汉奸、反动会道门中小道首即达42万人,占全省人口总数的1%。这些人是翻案复辟的急先锋。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打进了我们的党政机关、群众团体、事业单位和各种文化界。”毛泽东在批示中写道:

“各地大都如此,不独广东一处。”

7月21日这一天,毛泽东还在《人民日报》关于《从上海机床厂看培养工程技术人员的道路(调查报告)》的编者按清样中,加写了一段文字,他写道:

“大学还是要办的,我这里主要说的是理工科大学还要办,但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要无产阶级政治挂帅,走上海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要从有实践经验的工人农民中间选拔学生,到学校学几年以后,又回到生产实践中去。”

毛泽东的这段话后来被称为《七二一指示》。次日,《人民日报》发表了那篇调查报告和这个编者按语。编者按语中还说调查报告“提出了学校教育革命的方向”。

不久,上海机床厂为贯彻毛泽东的《七二一指示》,于9月间创办了全国第一所“七二一大学”。学校根据本厂需要,设置了磨床专业,开设了毛泽东思想、劳动、军体以及各专业课程。招生办法是:经车间推荐,由厂革委会批准,招收本厂52名工人入学;学制为2年,学生毕业后仍回本厂工作。

此后,“七二一大学”这种新型“工人大学”逐渐在全国工矿企业发展起来,到1975年上半年已经多达1200所,在校学生9万多人。这年6月间,教育部在上海召开了全国“七二一”工人大学教育革命经验交流会。会后,“七二一大学”在全国又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据新华社1976年7月21日报道,全国“七二一大学”猛增到1.5万多所,在校生78万多人。另据《中国教育年鉴》记载,截止到1976年底,全国共有“七二一大学”33374所,在校学生148.5万人,是同期普通高校学生人数的3倍多。

再说7月24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针对陕西及全国其它地区组成的专业武斗队,连续发生抢劫国家银行、车船、仓库,以及烧毁、爆炸、杀伤等一系列严重事件,发出了一个《布告》,史称《七二四布告》。《布告》主要内容如下:

“一、任何群众组织、团体和个人,都必须坚决、彻底、认真地执行伟大领袖毛主席亲自批准的‘七三布告’,不得违抗。

二、立刻停止武斗,解散一切专业武斗队,教育那些受蒙蔽的人回去生产。拆除工事、据点、关卡。

三、抢去的现金、物资,必须迅速交回。

四、中断的车船、交通、邮电,必须立即恢复。

五、抢去人民解放军的武器装备,必须立即交回。

六、对于确有证据的杀人放火,抢劫、破坏国家财物,中断交通通讯,私设电台,冲击监狱、劳改农场,私放劳改犯的现行反革命分子以及幕后操纵者,必须坚决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依法惩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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