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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当半年兵就够了。当那么长时间兵干什么?当兵半年一切就范再当一年农民,两年工人,那是真正大学校啊!真正大学是工厂,农村。

话说在韩爱晶的记录中,毛泽东转向王大宾问:

“王大宾,你的事情好办一些吧?”

周恩来说:

“他们学校还好。”

王大宾说:

“那几个反对谢副总理的、反我们的人都跑了。”

谢富治说:

“他的二把手聂树人要夺权,说他右了。”

毛主席说:

“他就那么左?马克思!”

王大宾说:

“那是他们挑拨关系。聂树人是一个好同志,出身又好,苦大仇深,这个人很正直,革命干劲也大,革命性强,就是急一些,不大会团结人,工作方法生硬一些。”

毛主席说:

“你能团结他吗?一个左、一个右,很好团结嘛!你坐那么远,你坐过来些。”

林彪说:

“来嘛。”

谢富治说:

“去、去。”

王大宾原来坐在离毛泽东较远的位置,好像是女服务员拿来一把椅子,放在后面离毛泽东较近的地方。王大宾起身坐了过去。毛主席说:

“坐下,坐下。事情都要留点余地,都是学生,你们也没搞黑帮,最近有些学校斗了些黑帮,画了像,新北大搞了十几个,就那么点黑帮?我看不止那一点,就是因为关键两派忙于武斗。心都到武斗上去了。这个斗批改不行,或者斗批走,学生不讲了吗?斗批走,斗批散。现在的逍遥派那么多,现在社会上说聂元梓、蒯大富的坏话的多起来了。聂元梓炮灰不多,蒯大富的炮灰也不多,真的打起来,有时候三百,有时候一百五,哪里有林彪、黄永胜的那么多,这回我一出就出3万多。”

林彪说:

“哪有黄永胜那么多。”

毛主席说:

天下大势嘛,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把武斗工事统统拆掉,什么热武器、冷武器,要刀枪入库。聂元梓,他们叫你老佛爷,叫你佛爷老巢。还有你这个谭厚兰同志,你还是个小辫子嘛,你就要下放?在学校读了十几年书,大家赞成你下去,我怕你走不开,你走了谁来代替你呢。”

谭厚兰说:

“都安排好了。”

毛主席说:

“你们这5大将我们都是护你们的,包括蒯大富,我们有偏向,井冈山414兵团,就会对我有意见。我不怕别人打倒,清华414说414思潮必胜,我就不高兴。说打江山的人不能坐江山,无产阶级打天下不能坐天下,坐天下的就是414!414有个理论家叫周泉缨,理论家何必抓呢?人家是一派的理论家嘛!人家写文章你抓人家干什么!应该放出来,人家有意见让他再写嘛!不然不是没有言论自由了吗?”

温玉成立即起身打电话叫卫戍区放人。毛主席接着说:

“我说你老佛爷,也大方点。你北大井冈山有几千人,那一河水放出来,你受得了受不了?你这个老佛爷,不然就实行军管。第3个方法,按照辩证法,而且不要住在一个城市里,就一分为二,一个南、一个北,或者你搬到南方,或者井冈山搬到南方。根本不见面,打不起来,各人自己清理自己的内部,一统天下。不然你也害怕,把你那老佛爷老巢一捅,捅得你睡不着觉。你怕,他也怕。稍微留一手是必要的,你们大概还是留一手的。留一手也是必要的,何必那么紧张呢,怕人家打,你不留点后手,人家一冲怎么得了啊。听说不是有一个凶手要戳你吗?知道了也不一定抓。算了,明明知道是谁也不要说啦。不过你以后要注意点,不要一个人乱跑。”

江青说:

“她有人保镖。”

聂元梓说:

“没有。”

毛主席说:

“人家说你哥哥也不好,姐姐也不好,你这个聂家就是不好。哥哥不好是哥哥,姐姐不好是姐姐,为什么一定要牵连妹妹呢?”

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还是找不到蒯大富。”谢富治说:

“广播了,点名说中央文革要找,要清华蒯大富来开会,他就是不肯来。”

江青问:

“是他自己不愿来,还是出不来?”

谢富治回答:

“我估计有人控制他,有控制也不紧。”

姚文元说:

“有可能。”

毛主席说:

蒯大富这个人,我看是好人,出面多,操纵他的人是坏人。蒯大富以及出面的,我看是好人,这个经验很多。”

毛主席又问:

“王大宾你那里没有打架?”

王大宾说:

“我那里没有,就是1966年9月23日和保守派夺电台干了一下,是伯达同志派人救援我们,以后我们就没打过。”

毛主席说:

“那就好,以后一个你、一个韩爱晶内部就没打过架。”

他又风趣地说:

“韩爱晶,你是韩信的后代,很会打主意,是个谋士啊?”

我说:

“我们学校工农子弟多,比较朴实,有不同意见,但没有分裂为两派。”

姚文元说:

“我才不信呢!你们那里就没有不同意见,纯之又纯。”

我说:

“蒯大富周围有一批人,里面比较复杂,运动初期靠写大字报起家的人,权少了,搞武斗的一派,权多了。要求改组总部。蒯大富控制不了。我当面劝他,可是他回去就又变了。”

康生说:

“韩爱晶,不是你说的那样吧?”

毛主席说:

“你们不要把韩爱晶说得那么坏,人家很难受。谭厚兰,文化大革命两年了,你那一个两百人的兵团也没解决得了。弄得你睡不着觉,你暂时还不能走,你是女皇啊!今天到会4个,两个女的,真了不起。我看你暂时还不能走,给他们恢复粮食,出出进进,那些人也够惨的,造反兵团是个‘省无联’式的大杂烩,因为他夺权嘛!别的有些学校都参加了。”

我说:

“我参加了。”

江青说:

“韩爱晶想颠覆人家谭厚兰。”

毛泽东说:

“你也有份,我们的蒯司令也有份。青年人就是做些好事,也会做些坏事。你们说中央没打招呼,林彪同志、周恩来在3月24号、27号讲了话,又开了十万人大会。这次黄永胜同志、温玉成同志讲了话,可是下面还打,好像专门和我们作对。我们这么一个道理,第一条要文斗,不要武斗,如果你们要打,就打,也可以,越大越好,两方面都有土炮,你们算什么打嘛!你们的打法算不了什么打,把卡宾枪、大炮都使出来,像四川一样,把高射炮对天上打。”

江青说:

“败家子! ”

毛主席一边抽雪茄,一边说话,有时还用火柴重新点燃雪茄。他说:

“你这个老佛爷,那么大的神通,调起兵来也只有那么两三百,你的兵跑哪去了嘛!还得靠工人、复员军人为主力,没有那个你还不行。护兵,林彪同志兵多哪。给你几千、几万,可以把井冈山统统灭掉嘛!这个问题也不要在这里答复。商量商量,也可以开会讨论讨论,但是首先还是要联合。”

林彪说:

“首先还是要联合。主席讲了4个方案,第一,军管;第二,一分为二;第三,斗批走;第四,要打就大打。”

毛主席说:

“一分为二,就是因为结了仇,双方紧张得很,双方都睡不着觉。搬家可是个问题,找地点在北京就会争起来。我看这个大会堂很多空地,中南海地方很大,接待四五万红卫兵,办个学校还不行?或者你聂元梓来,或者侯汉青来。你们不是叫‘杀牛、宰猴、断羊腰’吗?牛是牛辉林、侯是侯汉青、羊是杨克明,这3个人我知道杨克明。杨克明也是个青年人嘛!到过十一中全会,那张大字报杨克明帮了忙,你们这张大字报分成了两家,这种社会现象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谁会料到会打起来呢?原来打算停课半年,登了报,后来不行,延长1年,又不行2年,我说3年就3年嘛!我说不行要多少时候就给多少时候,反正人是在长的,你1年级现在就是3年级了。再搞2年、4年、8年,你还不是在那里过一天长大一天。斗批走也是一个办法,谭厚兰不就是想走了吗?走光,扫地出门。大学要不要办呢?要不要招新生呢?不招新生也不行。我那个讲话是留有余地的,这个大学还要办,讲了理工科,并没有说文科都不办。但旧的制度、旧的办法不行,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我看现在高中比大学的课程还多,上6年、10年顶多了。搞不出名堂就拉倒。我看高中、高小、初中基础课跟大学差不多,这专业课先生都不大懂专业,哲学家讲不出哲学,你聂元梓不是哲学家吗?”

聂元梓说:

“我不是哲学家。”

江青打趣说:

“她是老佛爷。”

毛主席说:

“这个哲学有什么学头呢?这个哲学是能够在大学里学来的吗?又没有做过工人、农民,就去学哲学,那个哲学叫什么哲学?”

林彪说:

“越学越窄,是窄学。”

毛主席说:

如果学文学呢?就不要搞文学史,但要写小说,每周给我写篇稿,写不出来就到工厂当学徒,当学徒就写当学徒的过程现在学文学的写不出小说、诗歌。上海的胡万春原来还是写了很多东西,以后就没有看见什么了?”

周恩来说:

“还有高玉宝都进了大学,后来头脑就僵化了。”

毛主席说:

我跟你们讲讲马、恩、列、斯。除了马克思读完了大学,其他人都没有读完,列宁读法律读了一年,恩格斯只上了半年,中学还没有读完,父亲叫他到工厂当会计,后来工厂搬到英国,在工厂里接触了工人,恩格斯的自然科学是怎么学的呢?是在伦敦图书馆里学的,在那里呆了8年,根本没有进大学。斯大林没有进过大学,他是教会中学毕业的。高尔基只读了两年小学,比江青还差,江青是高小毕业,读了6年,高尔基只读了两年。”

叶群马上接茬说:

“江青同志自学很刻苦。”

毛主席冲着叶群说:

“你不要又吹她。学问才不是靠学校里学来的,以前我在学校里很不规矩的,我只是以不开除为原则,考试嘛,60分以上,80分以下,70分左右,好几门学科我是不搞的,要搞有时没办法,有的考试我有时交白卷,考几何我就画了一个鸡蛋,这不是几何嘛!因为就一笔,交卷最快。”

林彪说:

“我读中学读了4年,没毕业就走了,自动退学,又没有中学文凭,去当小学教员,喜欢自学。”

毛主席说:

“现在办军事学校害死人,黄埔军校你们知道多长?3个月,6个月。”

林彪说:

“1、2、3期只有3个月,到了4期加长了。”

毛主席说:

“就是训练一下,改变一下观点,至于有什么学问呢?不太多,实际学一些军事、教练。”

林彪说:

“有一点,学了就忘了,学几个礼拜的东西,到军队里几天就一目了然,读书结合不起来,百闻不如一见。”

毛主席说:

我就是没上过什么军事学校,我就没有读过什么兵法,人家说我打仗靠《三国演义》、《孙子兵法》。我说《孙子兵法》我没有看过,《三国演义》我是看过的。

林彪说:

“那时候你叫我给你找,我没给你找到。”

毛主席说:

“遵义会议的时候,我跟谁辩论?”

他记不起那个人的名字,看看周恩来。周恩来说:

“是何克全。”

毛主席接着说:

“他问我《孙子兵法》你看过没有?我问他:同志,《孙子兵法》有多少篇?他不知道。我问他第一篇叫什么?他还是不知道。后来我写什么战略问题才把《孙子兵法》粗粗望过一遍。什么叫兵法?谁学英语,阿特密尔就是兵法,阿特密尔孙子就是《孙子兵法》,还是学英文好,我半路出家,外文吃了亏,学外文要赶快,年轻时学好。谭厚兰你学什么?”

谭厚兰说:

“我学俄文。”

毛主席又转向我和王大宾。我说:学了8年俄文,学过一点点英文。王大宾说:学俄文。毛主席说:

“学地质没有外文不行,还是学英文好!学外文要从小学学起。

这时,谈话离开文革的事,显得轻松,我向主席提出个人前途问题:

“主席,文化革命搞完以后让我当兵去吧。”

毛主席回答道:

当半年兵就够了。当那么长时间兵干什么?当兵半年一切就范再当一年农民,两年工人,那是真正大学校啊!真正大学是工厂,农村。你说林彪同志还算个知识分子,上过中学。黄永胜、温玉成还不是丘八!”

他问黄永胜:

“黄永胜同志,你念过几年书?”

黄永胜马上站起来,把军帽子放在茶几上,毕恭毕敬地答道:一年半。毛主席又问:

“你家什么成份呢?”

黄永胜回答:下中农。毛主席又转向温玉成:

“温玉成你念过几年书呢?”

温玉成也毕恭毕敬地站起来回答说:3年。毛主席问:

“你家什么成份呢?”

温玉成说:贫农。毛主席说:

“都是土包子,就这么点学问。黄永胜就学这么点,他当总参谋长,你信不信?黄永胜这个人我原来也不认识,到北京来谈了两次就认识了。”

林彪说:

“黄埔军校xxx,蒋介石奖给他一只金表,后来在南京,就是不能打仗。”

叶群插话说:他是反对主席的。毛主席说:

“世界上的人,没人反对还行?反对就让他反对,我说他译的孙子兵法有缺点,让他改也不行。周约翰、王明、还有王德侯,还到苏联学过呢。”

叶群说:

“在延安他给朱德当秘书。”

林彪说:

“xxx在南京军事学院,xx学科、xx学科,很多学科都能考五分,就是不能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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