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见到杨展很高兴，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亲切地握着她的手，问她家里的情况，勉励她努力学习，好好工作，当一名好学员。杨展坐在自己思念多年的姑父身边，聆听着姑父的教诲，心中万分激动。

第二天，杨展随着8000多名联大学员队伍，在“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的雄壮歌声中，奔赴华北敌后战场。后来，杨展在1940年、1941年三八妇女节，先后两次被联大授予“模范妇女”光荣称号；1941年又被评为“学习模范”，还被选为华北联大第二届党代表大会代表。1941年秋，杨展在河北平山县灵寿北部大山区滚龙沟西坡转移时，为掩护身体病弱的同志不幸失足坠崖，抢救无效，英勇牺牲，年仅21岁。

且说7月12日，毛泽东在陕甘宁边区县长、区长联席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出，我们的口号是工作！学习！生产！一面工作，一面学习，一面生产。

7月20日，延安“中国女子大学”在杨家岭一个简易的大礼堂举行隆重的开学典礼。

中国女子大学是根据中央书记处关于“开展与加强妇女工作的决定”和毛泽东的倡议创办的，是中国共产党培养妇女干部的最高学府。由王明兼任校长，柯庆施任副校长，王明的老婆孟庆树任政治处主任，张琴秋任教育长，吴朝祥任总务处长。

女大的校址在杨家岭和王家坪之间的一处山坡上，位于中共中央所在地和八路军总部之间。从1939年3月开始，有关部门仅用一个半月，便建成了100多孔窑洞的学员宿舍，窑洞顺山坡分两层或三层，排列整齐；又在山坡平坦的地方盖起了3间简陋教室和一个简易大礼堂；还在山麓下岩洼处建起了伙房。延河岸边的广阔沙滩地平整成为球场和活动地，周围还垒起了一道比人高的土围墙，这就是中国女子大学的校园。5月间，女大开始招生，中共中央党校的两个女生班和中国人民抗日军政大学的两个女生队也并入了女子大学，共有学员近500人。

女大的校训是：“紧张的学习，艰苦的生活，高尚的道德，互助的作风。”

7月20日这一天，毛泽东、周恩来和中共中央其他在延安的领导人以及边区各党政军机关各院校的领导人，从前线回来的八路军、新四军的代表，印度援华医疗队队长以及各界人士万余人参加了开学典礼。

与毛泽东轻装简从不同，身兼女大校长的王明骑着马，跟着副官、秘书、勤务员、马夫等，非常排场。他在开学典礼上发表了讲话，他的副官事先把一大摞马恩列斯的书放在讲台上。王明一会儿翻开这一本引一段，一会儿又翻开另一本讲一节，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可谓是巧舌如簧，张口闭口之间就是一大堆马列主义的条条，大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架势。加上他曾经是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是从莫斯科回来的，因此台下的不少青年都被他唬住了，觉得他很高明，懂马列，有学问。

毛泽东也在典礼上发表了讲话，他说：

同志们：

今天大家都很高兴，我也高兴，……女大的成立，在政治上是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它不仅是培养大批有理论武装的妇女干部，而且要培养大批做实际工作的妇女运动的干部，准备到前线去，到农村工厂中去，组织两万万三千五百万妇女，来参加抗战。假如中国没有占半数的妇女的觉醒，中国抗战是不会胜利的。妇女在抗战中是有非常重大的作用：教育子女，鼓励丈夫，教育群众，均须要通过妇女。只有妇女都动员起来，全中国人民也必然会动员起来了，这是没有问题的。

女大现在办起来，将来还要维持下去。要维持下去，就要经过更大的持久的奋斗。我们办女大，有些人不赞成，首先就是那些“顽固分子”。他们不赞成，他们设关卡，阻止各地学生到延安来学习，不愿妇女得到彻底的解放。其次，还须要与轻视妇女运动的观念作斗争，因为他们看不出妇女的作用，忽视妇女在革命中的伟大力量。只有克服这些阻碍，才能使现在的女大发展起来。

我希望女大教职员同志们，要安心工作，准备长期工作的决心，我们党应该有很多专门从事教育工作的人……全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中国革命胜利之时！

7月23日，中共中央发出由毛泽东起草的《关于目前战略形势的指示》，指示中说：

“目前抗战的战略形势，仍旧是由第一阶段过渡到第二阶段的过渡时期，但敌之诱降阴谋与扫荡敌后，增加了我们的困难。全党同志应该深刻认识抗战是艰苦的持久战，敌后抗战尤其是艰苦，只有用一切努力克服投降危险，坚持敌后抗战，克服反共危险，推动中国进步，增加抗战力量，坚决奋斗，才能争取相持阶段与最后胜利的到来。应该反对无根据的认为相持阶段已经到来的估计，但同时要坚决反对因为抗战困难、投降危险与反共危险的增加而产生的悲观失望情绪，因为这都是妨碍抗战动员妨碍争取相持阶段到来的不正确的倾向。”

7月29日，毛泽东为中央起草了《关于反对东方慕尼黑阴谋的指示》，全文如下：

一、根据各方材料（参考30号军政通讯），证明英日谈判英国对日已有了重大的原则的让步。这种让步造成东方慕尼黑的可能严重局势。

二、蒋介石的谈话虽然指出了独立奋斗反对依赖与观望的决心，但对英国仍抱有极大的幻想；特别由于金融上对英国的依赖，使英国对蒋仍有很大的支配力量。

三、我党必须用最大力量推动各方共同起来在舆论、行动上，表示：（甲）全国人民对于英国张伯伦妥协派向日投降、牺牲中国利益的严重抗议，反对任何形式的东方慕尼黑，揭破张伯伦政策是拥护日本侵略中国、反对中国抗战的政策，这政策只有助长世界法西斯侵略国的侵略，促进全世界普遍的战争的到来。（乙）坚决反对中国抗战内部任何人因张伯伦的对日投降而对抗战表示动摇，反对任何投降妥协破坏抗战的活动，强调自力更生的口号，强调坚持抗战到底的决心及民族自信心；打破对英国的幻想，反对依赖英国的外交政策。（丙）但对英方面，应集中力量于打击张伯伦的投降政策，主张英国人民与政府应改变这种害人害己的错误政策，以争取英国改变政策继续支持中国抗战。（丁）指出即使英国停止援助中国与日妥协，只要克服内部投降危险，中国仍有一切办法坚持抗战取得最后胜利；并宣传苏联对中国抗战的援助。

中央书记处

1939年8月1日下午5时，延安党政军民万余人举行隆重集会，沉痛追悼在“平江惨案”中牺牲的新四军指战员。会场上悬挂着毛泽东为牺牲烈士撰写的两副挽联：

其一曰：日寇凭陵，国难方殷，枪口应当对外；

吾人主战，民气可用，意志必须集中。

其二曰：顽固分子罪不容诛，挟成见作内奸，专以残害爱国英雄为能事；

共产党员应该警惕，既坚决又灵活，乃是对付民族败类之方针。

毛泽东还在集会上发表了《用国法制裁反动分子》（后收入《毛泽东选集》，题目改为《必须制裁反动派》）的演说，他说：

“同志们！照理说，什么人要杀死抗日战士呢？第一是日本帝国主义者要杀他们，第二是汪精卫等汉奸卖国贼要杀他们。但是现在杀人的地方不是在上海、北平、天津、南京，不是在日寇汉奸占领的地方，而是在平江这个地方，在抗战的后方，被杀死的是新四军平江通讯处的负责同志涂正坤、罗梓铭等。很明显，是那班中国反动派接受了日本帝国主义和汪精卫的命令来杀人的。这些反动派，他们是准备投降的，所以恭恭敬敬地执行了日本人和汪精卫的命令，先把最坚决的抗日分子杀死。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们一定要反对，我们一定要抗议!”

“抗战以来，被暗杀的共产党员和爱国志士已经不下几十几百，平江惨案不过是最近的一件事。这样下去，中国就不得了，抗日的人可以统统被杀。杀抗日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说：中国的反动派执行了日本帝国主义和汪精卫的命令，准备投降，所以先杀抗日军人，先杀共产党员，先杀爱国志士。这样的事如果不加制止，中国就会在这些反动派手里灭亡。所以这件事是全国的事，是很大的事，我们必须要求国民政府严办那些反动派。”

“现在国内流行一种秘密办法，叫作什么《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其内容全部是反动的，是帮助日本帝国主义的，是不利于抗战，不利于团结，不利于进步的。”“现在偏偏有那些投降派、反动派、顽固派，在抗战的队伍中闹摩擦，闹分裂，这种行为对不对呢？完全不对的（全场鼓掌）。‘限制’，现在要限制什么人？要限制日本帝国主义者，要限制汪精卫，要限制反动派，要限制投降分子（全场鼓掌）。为什么要限制最抗日最革命最进步的共产党呢？这是完全不对的。我们延安的人民表示坚决的反对，坚决的抗议（全场鼓掌）。我们要反对所谓《限制异党活动办法》，这种办法就是破坏团结的种种罪恶行为的根源。我们今天开这个大会，就是为了继续抗战，继续团结，继续进步。为了这个，就要取消《限制异党活动办法》，就要制裁那些投降派、反动派，就要保护一切革命的同志，抗日的同志，抗日的人民。（热烈鼓掌，高呼口号）”

8月7日至12日，刘少奇在马列学院发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的长篇演讲。

在《论共产党员的修养》发表后，江青觉得刘少奇的一些提法有问题。她问毛泽东：

“主席，刘少奇这个人怎么样啊？”

毛泽东说：

“据大家反映还可以，我对他不是太了解。他长期从事白区工作，是反对王明和李立三的，他给我写过一封信，介绍他长期受王明等人打击的情况，并表明坚决支持我。此人在遵义会议、瓦窑堡会议上表现还不错。对下面来的同志，我们要有谦虚谨慎的作风，不要以老大自居，不能求全责备。”

8月15日，日军飞机10架次空袭延安，投弹40枚，死伤6人，毁民房27间。

8月19日，中共中央就国共之间摩擦问题向党内发出由毛泽东起草的《关于对待局部武装冲突原则的指示》，指示中写道：

一、在日寇挑拨与国民党反共政策下，局部武装冲突不仅可能，而且在许多地方已经屡见不鲜，应当估计到这种冲突还有加多的趋势。

二、我党我军对于局部武装冲突的立场是明确的自卫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样才可以一方面不给分裂者以借口影响统战，另一方面在自卫的立场上，给武装摩擦者向我进攻的行动以应有的坚决的打击与教训。

三、在武装冲突中，我党我军在政治上必须占取上风，有严正的态度，在军事上必须提高警惕性，免受袭击，布置必须严密，不宜给我中下级干部以随便进行武装冲突之权，以免弄坏事情，影响统战并免吃亏。

四、必须收集对方的各种材料人证物证，以便在必要时把反共分子及分裂者的阴谋向全国公布。

8月20日，中央军委发出了一个与八路军总部建立等级军衔制的规定有重大区别的《重新规定部队等级制度的指示》，《指示》要求部队在评级时“不拘于一般军队的成规，不迁就国民党的制度，按照我军之特殊性质，以便于确立指挥关系和工作关系及增进团结为原则”。《指示》中还强调说：“战斗员不宜分等级。”

8月23日、24日，张闻天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讨论目前时局和南方局、东南局的工作。张闻天表示同意毛泽东关于南方局工作的意见，他说：

“此次政治局会议基本上是一致的，有些问题有不同意见，经过讨论便统一了，这也是必要的。”

他在谈到文艺问题时说：

“文艺问题我们的方向是民族化、大众化，恩来同志指出民主化是对的。”“民间形式在某一方面是降低了些，但要真正创造民族的艺术，这是必经的阶段。中国艺术的提高须要深入民众中去。”

刘少奇发言说：

“目前时局包含着发生突变的危险，我们要有必要的准备。要团结和发展国民党左派力量，批评国民党顽固派分子。要加强敌后的工作。党的工作要改变，要细心谨慎地开展工作，埋头苦干。在国民党区域，要注意公开工作与秘密工作的配合，秘密工作的任务就是保存党的组织，保存自己的力量。”

周恩来在发言中说：

“当前时局有突变的危险，在突变还未来到时，有局部妥协的渐变的现实问题。”

他还表示，同意毛泽东提出的南方局工作弱点的意见。

8月26日，毛泽东给两个儿子写了一封信，他写道：

岸英、岸青二儿：

你们上次信收到了，十分喜欢！你们近来好否？有进步否？我还好，也看了一点书，但不多。心里觉得很不满足，不如你们是专门学习的时候。

为你们及所有的小同志，托林伯渠老同志买了一批书，寄给你们，不知收到否？来信告我。下次再写。

祝你们发展，向上，愉快！

毛泽东

8月27日，周恩来在邓颖超陪同下乘坐蒋介石派来的道格拉斯专机离开延安去兰州，经迪化去苏联治疗臂伤。与他同行的还有去苏联治病的陈昌浩及其儿子。

周恩来一行在迪化滞留了大约一周左右，转乘苏联专机顺利到达了莫斯科。经任弼时联系，9月14日下午被苏联政府安排到克里姆林宫医院。据邓颖超日记记载，周恩来9月19日在克里姆林宫医院进行了一个小手术。

1939年9月1日，延安《新中华报》刊登了毛泽东《关于国际新形势对新华日报记者的谈话》，全文如下：

记者问：苏德互不侵犯协定的订立，其意义如何？

毛答：苏德互不侵犯协定（签订于1939年8月23日——笔者注）是苏联社会主义力量增长和苏联政府坚持和平政策的结果。这个协定打破了张伯伦、达拉第等国际反动资产阶级挑动苏德战争的阴谋，打破了德意日反共集团对于苏联的包围，巩固了苏德两国间的和平，保障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发展。在东方，则打击了日本，援助了中国，增强了中国抗战派的地位，打击了中国的投降派。在这一切上面，就安置了援助全世界人民争取自由解放的基础。这就是苏德互不侵犯协定的全部政治意义。

问：人们还不明了苏德互不侵犯协定是英法苏谈判破裂的结果，反而以为英法苏谈判的破裂是苏德协定的结果。请你说明一下英法苏谈判为什么没有成功。

答：英法苏3国谈判所以没有成功，完全由于英法政府没有诚意。近年来，世界反动资产阶级首先是英法的反动资产阶级，对于德意日法西斯的侵略，一贯地执行了一种反动的政策，即所谓“不干涉”政策。这个政策的目的，在于纵容侵略战争，自己从中取利。因此，英法根本拒绝苏联历来提出的组织真正的反侵略阵线的建议，而采取“不干涉”的立场，纵容德意日侵略，自己站在一边看。其目的在于使战争的双方互相消耗，然后自己出台干涉。在执行这个反动政策的过程中，曾经牺牲了半个中国给日本，牺牲了整个阿比西尼亚、整个西班牙、整个奥国、整个捷克给德意。这一次又想牺牲苏联。这种阴谋，在这次英法苏3国的谈判中已经明显地暴露出来了。这个谈判，从4月15日到8月23日，进行了4个多月，在苏联方面尽到了一切的忍耐。英法则始终不赞成平等互惠原则，只要求苏联保证它们的安全，它们却不肯保证苏联的安全，不肯保证波罗的海诸小国的安全，以便开一个缺口让德国进兵，并且不让苏联军队通过波兰去反对侵略者。这就是谈判破裂的原因。在这个期间，德国愿意停止反苏，愿意放弃所谓《防共协定》，承认了苏联边疆的不可侵犯，苏德互不侵犯协定就订立了。国际反动派，首先是英法反动派的这种“不干涉”政策，乃是“坐山观虎斗”的政策，是完全损人利己的帝国主义的政策。它从张伯伦上台开始，到去年9月慕尼黑协定发展到了顶点，到此次英法苏谈判就最后破产。往后的时间，就不得不变成英法和德意两大帝国主义集团直接冲突的局面。我1938年10月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上曾经说过：“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这就是张伯伦政策的必然结果。”张伯伦以损人的目的开始，以害己的结果告终。这将是一切反动政策的发展规律。

问：据你看，目前的时局将要如何发展？

答：目前的国际时局已处在新的形势中。早已开始了的第2次帝国主义战争的片面性状态，即是说，由于“不干涉”政策而发生的一方进攻、一方坐视的局面，就欧洲方面说来，今后势必由全面性的战争起而代之。第二次帝国主义战争已进到新的阶段。

在欧洲方面，德意帝国主义集团和英法帝国主义集团之间，为了争夺对殖民地人民统治权的帝国主义大战，是迫在眉睫了。在战争中，为了欺骗人民，为了动员舆论，战争的双方都将不顾羞耻地宣称自己是正义的，而称对方是非正义的。其实，这只是一种欺骗。因为，双方的目的都是帝国主义的目的，都是为了争夺对殖民地半殖民地和势力范围的统治权，都是掠夺性的战争。在目前，就是为了争夺波兰，争夺巴尔干半岛和地中海沿岸。这样的战争完全不是正义的。世界上只有非掠夺性的谋解放的战争，才是正义的战争。共产党决不赞助任何掠夺战争。共产党对于一切正义的非掠夺的谋解放的战争，则将挺身出而赞助，并站在斗争的最前线。第二国际所属的社会民主党，在张伯伦、达拉第的威迫利诱之下，正在发生分化，一部分上层反动分子正在蹈袭第一次大战时的覆辙，准备赞助新的帝国主义战争。但另一部分，则将和共产党一道建立反战反法西斯的人民阵线。目前张伯伦、达拉第正在模仿德意，一步一步地反动化，正在利用战争动员将国家组织法西斯化，将经济组织战争化。总之，两大帝国主义集团正在狂热地准备战争，大屠杀的危险临到千百万人民的头上。这种情形，毫无疑义地将激起广大人民的反抗运动。无论在德意，无论在英法，无论在欧洲和世界其他地方，人民如果不愿充当帝国主义的炮灰，他们就一定会起来用各种方式去反对帝国主义战争。在资本主义世界，除了上述两大集团之外，还有第3个集团，这就是以美国为首的包括中美洲南美洲许多国家在内的集团。这个集团，为了自己的利益，暂时还不至于转入战争。美国帝国主义想在中立的名义之下，暂时不参加战争的任何一方，以便在将来出台活动，争取资本主义世界的领导地位。美国资产阶级暂时还不准备在国内取消民主政治和平时的经济生活，这一点对于世界的和平运动是有利益的。

日本帝国主义受了苏德协定的严重打击，它的前途将更加困难。它的外交政策，正在两派斗争中。军阀想和德意建立联盟，达到独占中国，侵略南洋，排斥英美法出东方的目的；但一部分资产阶级则主张对英美法让步，把目标集中于掠夺中国。目前和英国妥协的趋势甚大。英国反动派将以共同瓜分中国和在财政上经济上帮助日本为条件，换得日本充当英国利益的东方警犬，镇压中国的民族解放运动，牵制苏联。因此，不管怎样，日本灭亡中国的根本目的是决不会变更的。日本对中国正面大规模军事进攻的可能性，或者不很大了；但是，它将更厉害地进行其“以华制华”的政治进攻和“以战养战”的经济侵略，而在其占领地则将继续疯狂的军事“扫荡”；并想经过英国压迫中国投降。在某种适合于日本的时机，日本将发起东方慕尼黑，以某种较大的让步为钓饵，诱胁中国订立城下之盟，用以达其灭亡中国的目的。日本的这种帝国主义的目的，在日本人民革命没有起来之前，不管日本统治阶级掉换什么内阁，都是不会变更的。

在整个资本主义世界之外，另一个光明世界，就是社会主义的苏联。苏德协定增加了苏联帮助世界和平运动的可能，增加了它援助中国抗日的可能。这些就是我对于国际形势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