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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穿着一身新做的蓝布衣服,坐在共产党代表团的席位上。大会通过了主席团人选以后,毛泽东和其他领导人走上主席台就座。
毛泽东主持会议。会议秘书长林伯渠宣布请毛泽东讲话(见《毛泽东选集》)。毛泽东在讲话中说:
“诸位代表先生:
我们的新的政治协商会议的筹备会,今天开幕了。这个筹备会的任务,就是完成各项必要的准备工作,迅速召开新的政治协商会议,成立民主联合政府,以便领导全国人民,以最快的速度肃清国民党反动派的残余力量,统一全中国,有系统的和有步骤的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政治的、经济的、文化的和国防的建设工作。”
“中国人民将会看见,中国的命运一经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国就将如太阳升起在东方那样,以自己的辉煌的光焰普照大地,迅速地荡涤反动政府留下来的污泥浊水,治好战争的创伤,建设起一个崭新的强盛的名副其实的人民共和国。”
毛泽东最后振臂高呼:
“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
民主联合政府万岁!
全国人民大团结万岁!”
6月17日,毛泽东在卧室的办公桌上见到一封来自北平师范大学的信,打开一看,原来是幼年时期在湘乡东山高等小学堂的老同学、当今的数学家、现任北平师范大学代理校长汤璪真教授的来信。他十分高兴,便对工作人员说:
“要总机,我要打个电话。”
工作人员拨通总机后,毛泽东接过电话说:
“请给我接通北平师范大学汤璪真校长。”
稍倾,话筒里传来了对方的声音:
“喂,您找谁呀?”
毛泽东说:
“我找汤校长。”
汤璪真说:
“我就是啊。您是谁呀?”
“我是你30多年前的老同学毛润之。”
“噢!您就是润公啊!我们非常想念您呀!”
毛泽东说:
“我也很想念你的啊!你写给我的信收到了,很是高兴呀!”
汤璪真说:
“一想到您现在的地位,只能先给您写信。”
毛泽东说:
“不敢上门找来,先投石问路,写封信试试,看看我忘记没有忘记你这位小同学。”
汤璪真说:
“不是这个意思,您日理万机,太忙……”
“再忙也不能怠慢老同学。请告诉我,北平还有哪些老相识?”
“有北师大文学院长黎锦熙,地理系主任黄国璋,数学系主任傅种荪,还有国画家齐白石老先生和同乡劳君展、许德珩夫妇等人。”
毛泽东说: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下午我来看你们。”
汤璪真说:
“我让他们去看您吧!”
“不要,不要,我去看你们。”
北平和平门内东顺城街48号大院,早年曾是梁启超创建尚志学会的会所,现在是北师大教工宿舍了。这天下午,汤璪真偕夫人早早在大门口等候毛泽东,夫人问:
“你的老同学不知带多少保镖来?”
汤璪真摇摇头说:
“不知道。出于安全考虑,我想会带不少保安人员的。”
“这我就放心了。”
3时许,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门口。毛泽东健步下车,看见等候他的汤璪真夫妇,便大声说:
“老同学,你好哇!”
汤璪真大步上前,紧紧握着毛泽东的手,激动地说:
“润公,您好啊!”
他转身指着夫人介绍道:
“这是我的堂客。”
毛泽东伸手握着汤夫人的手说:
“嫂夫人好!”
汤夫人也忙说:
“毛主席好!您带的保镖人员呢?”
毛泽东指着身后的田家英和一名卫士说:
“他俩就是。”
汤璪真夫妇引领着毛泽东来到他们的家,进入书房,分宾主落座。汤夫人连忙拿茶杯泡茶。警卫员捧着毛泽东的专用茶杯递给毛泽东,毛泽东轻轻一摆手,说:
“这是我老同学的家,就用主人的吧。”
说着,接过汤夫人冲的龙井茶喝了一口,对汤夫人说道:
“嫂夫人,这些年你跟我这位老同学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汤夫人说:
“是啊,远的不说,就说这两年吧,北平是国民党兵痞、美国大兵横行的地方,苦了这些穷教书的先生。”
汤璪真接着说:
“南京的教育部长朱家骅是我留德的朋友,北平解放前夕,他派专机接我南下,到教育部供职,过所谓上等人的生活,我不愿同流合污,坚拒南下,冒着生命危险,等着润公的到来。”
毛泽东说:
“谢谢老同学。我的老师黎锦熙先生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留下的吧?”
“是的。”黎锦熙应声走进书房,他后面还跟随着一位学者。只听黎锦熙接着说道:“我曾经对家人说,哪儿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一位唐宗宋祖与其相比还要稍逊风骚的伟人哩!”
“黎老师,您好哇!”毛泽东一见黎锦熙来了,连忙起身迎上前去,紧紧地握着他的手,郑重地说:“黎先生,我不是什么伟人,我还是那位当年给您抄写文章的学生毛润之。”
汤璪真闻言,诧异地问:
“黎院长,润公还曾给你抄过文章?这可是一个珍闻呀?”
“我黄某可以作证。润公,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记得。”毛泽东连忙伸手握着那位插话学者的手,说道:“地理学家黄国璋先生的大名,岂敢忘怀!我至今还记得黎先生办《湖南公报》,我帮着先生抄文章,那时的你,就对地理有特殊的兴趣。”
众人落座后,黄国璋向毛泽东说起他和许德珩、潘菽、黎锦熙等人,在重庆、兰州等地知识界发起九三学社的前身“民主科学座谈会”的情况,以及成立九三学社、九三学社总部迁到北平的情况,还说汤璪真也参加进来了。毛泽东神情关注,频频点头,连连说:
“好,好!还是党外有党好哇!民主党派是中国共产党的朋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
谈话间天色已晚,汤璪真要家人备饭,特别嘱咐弄些湖南特产腊肉,招待毛泽东。毛泽东说:
“不麻烦你们了,今日之聚会,不只是乡情了,该轮到我掏腰包了。”
毛泽东要田家英去定两桌酒席,送到这里来吃。他又对汤璪真说:
“你们都是九三学社的成员,今天我要宴请九三学社的朋友们。在北师大还有哪些九三学社同仁,都请来。”
不一会儿,教育学家董渭川、化学家鲁宝重等人都来了,连与九三学社联系密切的朋友也请来了一些。
田家英从西单菜馆叫来两桌酒席,毛泽东叫黎锦熙坐上座,黎锦熙说什么也不肯,他说:
“你是主席,我乃一介寒士,当然是主席坐上座。”
毛泽东扶着黎锦熙的胳膊说:
“这里您年纪最大,又是我的老师,自古以来,哪有让学生坐上座,老师坐下座的道理?”
汤璪真也说:
“黎院长,既然润公说了,你就不必再谦让了。”
黎锦熙只得坐了上座。其他人依次入席,宾主落座。毛泽东为大家敬酒夹菜,和他们边吃边谈。亲切的话语,浓厚的乡音,把他们带回到当年在湘江之滨那“风华正茂,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峥嵘岁月里。
毛泽东脱去了外衣,白衬衫袖口和领子上明显地打着补丁。他请求抽烟,名曰‘以烟代酒’。有人说:
“主席,你的乡音无大改呀!”
毛泽东笑着说:
“乡音虽无改,鬓毛却已衰矣!”
有人提议为毛泽东的健康长寿干杯,毛泽东连连摆手,他说:
“在座的都是教员,我也是教员,只不过教的科目不同而已,各位就不必客套了。今天我们是难得的相聚,大家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对我毛泽东直言。”
于是众人便纷纷议论起来,有谈生活困难的,有谈教育事业如何发展的。毛泽东听了众人的议论,说道:
“困难只是暂时的,随着国家经济的好转,各位教授的待遇也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新中国的教育事业也一定会发展起来的。现在我和各位都是新中国的‘长工’,我们的主人是谁呢?不是地主老财或资本家,而是人民,4万万5千万中国人民,我们要全心全意为他们服务!”
黎锦熙谈到了九三学社的问题,他说:
“大家认为新中国将要成立了,我们这个以大学教授为主体的团体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多数人主张解散,其成员将加入中国科学工作者协会。”
毛泽东稍加思索,说道:
“我认为九三学社不仅不要解散,还应当认真地团结科学、文教界的知名人士,积极参政议政,共同建设新中国。”
黄国璋说:
“那我们就把润公的意见带回去,再商量商量。”
汤璪真说:
“润公,您对我们还有什么希望?”
毛泽东真诚地说:
“我希望大家不仅是我毛泽东个人的朋友,也都应该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朋友。”
黎锦熙端起酒杯说:
“好!我提议,为我们这些毛泽东的老朋友,成为中国共产党的新朋友,干杯!”
“干杯!”“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已经是晚上9点了,毛泽东起身与众人一一握手告别,他最后握着汤璪真的手说:
“孟林,今天到你这里来,是我拜望老师和同学时间最长的一回了。”
毛泽东辞了众位师友回到住处后,给历尽沧桑86岁高龄的画家齐白石写了一封信,字里行间充满了对老画家的尊敬谦和之情,并邀请齐白石以无党派人士的身份参加新政协会议,共商建国大计。
齐白石,1863年出生于湖南湘潭县一个贫苦人家,原名纯芝,字渭清,号兰亭。12岁时,他从师学木匠;27岁时,从师学画。老师给他取名为“璜”,号“濒生”。老师还说,题画应该取个别名。因他的家跟白石铺很近,别号就叫“白山石人”,简称“白石”。后来,他就叫齐白石了。
齐白石看了毛泽东的来信,高兴得一夜没有合眼。
这才叫:得天下京华会故旧,敬师友小酌喻长工。
且说6月19日,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闭幕,会议通过了《新政治协商会议筹备会组织条例》,选出毛泽东等21人组成新政协筹备会常务委员会。毛泽东为主任;周恩来、李济深、沈钧儒、郭沫若、陈叔通为副主任。
会议决定常务委员会下设6个工作小组,会议宣布了各个工作小组的任务及人员名单:
第一小组的任务是拟定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的单位及各单位的代表名额(人员名单略,下同)。组长和副组长由筹备会常务委员会秘书长李维汉和常务委员章伯钧担任。
第二小组的任务是起草新政治协商会议组织条例。组长和副组长由筹备会常务委员会委员谭平山和副秘书长周新民担任。
第三小组的任务是起草新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组长和副组长由筹备会常务委员会副主任周恩来和民主教授代表许德珩担任。
第四小组的任务是草拟中华人民民主共和国政府方案。组长和副组长由中国共产党代表董必武和中国民主建国会代表、筹备会常务委员黄炎培(离北平时由张奚若代)担任。
第五小组的任务是起草新政治协商会议的大会宣言。组长和副组长由筹备会常务委员会副主任、无党派民主人士郭沫若和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代表陈劭先担任。
第六小组的任务是拟定国旗、国徽和国歌方案。组长由筹备会常务委员、中国民主促进会代表马叙伦担任,副组长由中国人民解放军代表叶剑英和筹备会常务委员、文化界民主人士代表沈雁冰担任。
会议讨论通过了《关于参加新政治协商会议的单位及其代表名额的规定》,确定参加新政协的单位仍为23个,但各民主党派的排列顺序调整为:民革、民盟、民建、民进、农工党、救国会、民联、民促、致公党。
会后,毛泽东为了让“九三学社”参加新政协筹备会,指示周恩来说,让许德珩代表“九三学社”向新政协筹备会写一报告,说明“九三学社”做了哪些工作。许德珩和黎锦熙等人,遵照毛泽东的指示,立即写出了一份工作报告,印刷了数百份,送交新政协筹备会成员人手一份。
6月21日,毛泽东为中央军委起草致华东局、粟裕等指示电,他写道:
“在你们面前目前几个月内有4件大的工作:一、经营以上海为中心的苏、浙、皖、赣新占城乡广大地区。二、占领福建及厦门。三、帮助2野西进。四、准备占领台湾。”
6月24日傍晚,毛泽东写给胡乔木一封指示函:
乔木:
写一篇纪念七一的论文(似不宜用新华社社论形式,而用你的名字),拟一单纪念七七的口号(纪念七七,庆祝胜利,宣传新政协及联合政府,要求早日订立对日和约,消灭反动派残余力量,镇压反动派的破坏和捣乱,发展生产和文教)——此两件请于6月最近两天拟好,以便于6月28日发出,6月29日各地见报。写一篇七七纪念论文(带总结性),此件须于7月2日写好,3、4两日修改好,5日广播,7日各地见报。起草一个各党派的纪念七七的联合声明——此件须于7月2日写好,以便交换意见。以上工作很繁重,都堆在你的身上,请好好排列时间,并注意偷空睡足觉。你起草后,我给你帮忙修改,你可节省若干精力。
《英美的外交——特务外交》一文甚有用,请令全文播发,提起警惕性。
毛泽东 6月24日下午6时
6月25日,邓颖超带着毛泽东、周恩来写给宋庆龄的亲笔信,在廖梦醒的陪同下由北平赴上海,专程邀请宋庆龄赴北平共商国事。她们到上海后,先由廖梦醒去看望宋庆龄,将邓颖超此行的目的告诉了宋庆龄。宋庆龄听后,沉思良久,说道:
“北平是我最伤心的地方,我怕到那里去。”
原来,宋庆龄曾两次到北平,第一次是1925年陪孙中山北上,孙中山于3月12日病逝于那里;第二次是1929年赴北平参加孙中山灵柩南移活动。以至于后来一提起北平,她就伤心。廖梦醒说:
“北平将成为新中国的首都,邓大姐是毛主席派来的。她代表毛主席、周副主席专程来迎接你的。”
当晚,邓颖超来看望宋庆龄,带来了毛泽东的亲笔信和周恩来写给她的信。毛泽东在信中写道:
庆龄先生:
重庆违教,忽近4年。仰望之诚,与日俱积。兹者全国革命胜利在即,建设大计,亟待商筹,特派邓颖超同志趋前致候,专诚欢迎先生北上。敬希命驾莅平,以便就近请教。至祈勿却为盼!专此。
敬颂 大安!
毛泽东 1949年6月19日
毛泽东这封信,不仅内容情真意切,而且就其书法艺术而言也堪称是一件精品。
周恩来在信中写的是:
庆龄先生:
沪滨告别,瞬近3年。每当蒋贼肆虐之际,辄以先生安全为念。今幸解放迅速,先生从此永脱险境,诚人民之大喜,私心亦为之大慰。现全国胜利在即,新中国建设有待于先生指教者正多,敢藉颖超专程迎迓之便,谨陈渴望先生北上之情。敬希早日命驾,实为至幸。
敬颂大安!
周恩来 1949年6月21日
宋庆龄阅罢来信,感觉盛情难却,就表示同意北上。她说:
“个人感情事小,建国大计事大。我决定接受毛主席和周恩来先生的邀请,去北平。”
宋庆龄还交代邓颖超说:
“告诉中央领导,不要开欢迎会,也不要到车站迎接。”
6月26日,张治中在外间谣言蜂起的情况下,以国民党和谈首席代表的身份,慨然发表了《对时局的声明》,阐述他一贯主张革命、实行民主政治的立场。声明中叙述了他在北平看到的欣欣向荣的景象,公开宣布与国民政府划清界限,脱离一切关系,决定留居北平。张治中在《对时局的声明》中还说:
“甚望我们国民党中央和各地负责同志能够善用理智,正视现实,以反省自咎的胸襟,做悬崖勒马的打算,悲天悯人,忍辱负重,为军民减少牺牲,为国家多保元气。现在虽未为最晚,实已到了最后机会,万不宜轻忽地听其错过。”
6月27日,《人民日报》根据毛泽东的指示,发表新华社评论《评张治中声明》,评论说:张治中的声明是值得欢迎的,声明中对于国民党内的爱国人士的劝告,是向他们指出唯一的光明出路。
此前,周恩来根据毛泽东的指示,让主管部门安排张治中一家住进了北总布胡同14号院。这是一座宫殿式的房舍,曾经是孙连仲的官邸。
毛泽东对留居北平的张治中关怀备至,常常邀请他过去座谈、聚会,把他介绍给初会的朋友们,并说:
“他是3到延安的好朋友!”
毛泽东的话使张治中感到心里暖烘烘的。
在这期间,新中国政协正在酝酿筹备,中央人民政府即将成立。毛泽东多次当着朱德和其他领导人的面,提请张治中参加人民政协和担任中央人民政府的职务。张治中推辞说:
“过去这一段的政权是我们负责的,今天已失败了,成为过去了。我个人也应成为过去了。”
毛泽东笑着说:
“过去的阶段,从你发表了声明,就等于过了‘年三十’,今后还应从‘大年初一’做起!”
周恩来在看望张治中时说:
“你还是封建道德,你为什么只对某些人存幻想,而不为全中国人民着想?为什么不为革命事业着想?”
6月28日,毛泽东给复旦大学校务委员会常委、教务长周谷城写了一封回信,他写道:
谷城先生:
得书甚慰,如见故人。革命高涨,大家都是高兴的。前途尚多困难,惟有团结最大多数民众,方能战胜帝国主义的反抗。相期共同努力!顺颂
教祺!
毛泽东
6月28日这一天,黄华会见司徒雷登,向他转达了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口信,并说:
“如果司徒雷登先生希望回燕京大学看看的话,将欢迎先生到北平作客。”
6月29日,司徒雷登向美国国务院请示可否去北平。后来,艾奇逊国务卿在7月1日向司徒雷登转达了杜鲁门总统的话:
“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访问北平。”
至此,美国最终关上了与中国共产党交往的大门。
6月30日,毛泽东发表了《论人民民主专政——纪念中国共产党二十八周年》(见《毛泽东选集》)一文。他在文章中写道:
“中国人民在几十年中积累起来的一切经验,都叫我们实行人民民主专政,或曰人民民主独裁,总之是一样,就是剥夺反动派的发言权,只让人民有发言权。人民是什么?在中国,在现阶段,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这些阶级在工人阶级和共产党的领导之下,团结起来,组成自己的国家,选举自己的政府,向着帝国主义的走狗即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以及代表这些阶级的国民党反动派及其帮凶们实行专政,实行独裁,压迫这些人,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如要乱说乱动,立即取缔,予以制裁。对于人民内部,则实行民主制度,人民有言论集会结社等项的自由权。选举权,只给人民,不给反动派。这两方面,对人民内部的民主方面和对反动派的专政方面,互相结合起来,就是人民民主专政。”
“人民民主专政的基础是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和城市小资产阶级的联盟,而主要是工人和农民的联盟,因为这两个阶级占了中国人口的80%至90%。推翻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派,主要是这两个阶级的力量。由新民主主义到社会主义,主要依靠这两个阶级的联盟。”
6月30日下午,中共中央为庆祝建党28周年,在北平先农坛体育场召开群众大会。毛泽东到会作了重要讲话。数万群众在滂沱大雨中兴奋地聆听了毛泽东的演说。
1949年7月1日,宋庆龄在上海出席了中国共产党诞生28周年庆祝大会,并在大会上发表了《向中国共产党致敬》的讲话,她说:
“欢迎我们的领导者——这诞生在上海,生长在江西的丛山里,在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艰难困苦中百炼成钢,在农村的泥土里成熟的领导者。向中国共产党致敬!”
毛泽东闻之,非常高兴,他说:
“宋庆龄先生是一位了不起的杰出人物,是中国妇女的典型代表,在全国全世界都很闻名。她早年就追随伟大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孙中山逝世后,她坚决与背叛孙中山事业的蒋介石反动派决裂,同中国共产党合作,在抗日战争中和解放战争中,给予我们党和军队很大物质上的帮助。”
欲知宋庆龄何时来到北平,毛泽东如何迎接她?请看下一章内容便知。
东方翁曰:本传此前已经全面、系统、真实地记述了毛泽东与美国友好人士斯诺、史沫特莱和美国情报官卡尔逊以及美军观察组组长包瑞德等人的密切接触,并记载了毛泽东给罗斯福总统的信件和电报,以及他和总统特使赫尔利的交往。尽管美帝国主义在抗战胜利后出钱出枪帮助蒋介石打内战,但在摧枯拉朽地扫荡蒋家王朝之际,毛泽东依然指示有关方面与美国大使司徒雷登保持接触:6月15日,有关人员邀请司徒雷登到燕京大学过生日。6月28日,黄华会见司徒雷登,邀请他到北平作客。这一切都说明了毛泽东的外交政策并不是“一边倒”,而是自始至终都希望在平等互利的原则上,与美国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直至7月1日,美国国务卿艾奇逊向司徒雷登转达杜鲁门总统的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访问北平。”历史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是杜鲁门而不是毛泽东最终关上了美国与中国共产党交往的大门。几十年后国粉一类人污蔑毛泽东时代是“闭关锁国”,外交政策“一边倒”,无非是为了粉饰其亲美、跟着美国走的行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