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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文化大革命的经验比没文化大革命好,当然也不能保证,但我们保证要好些。你们要跟人民在一起,跟生产者在一起,把他们消灭干净,有人民就行。”
话说在7月28日的谈话过程中,毛泽东几次看手表,时间已经很长了。文革中毛主席见外国元首一般也才40分钟左右。韩爱晶记录了下面的谈话。
谢富治说:
“主席爱护你们,是红卫兵小将,林副主席、总理、中央文革,特别是江青同志很关心你们,这个事情说起来责任在我,帮助你们不够,我可以向你们检讨。”
毛主席说:
“首都大专院校学习班又不向中央报告,引起聂元梓他们不满,你又开学习班,又不让串联,人家就开大串联会,不准串联,不对。不过,你打倒谢富治也不对。”
谢富治说:
“对我帮助很大。”
毛主席说:
“北京有个习惯,今天打倒这个,明天打倒那个。”
林彪说:
“一场大雨就把打倒吹了。”
毛主席说:
“现在外面的大标语字越写越大。小孩子揭大字报当废纸卖,几分钱一斤?”
谢富治说:
“7分钱一斤,小孩子发大财。”
毛主席说:
“我才不相信那一套呢!中国人有一个好处,有意见就讲出来。讲不让串联是对的,但一点也不让串联也不好,人家还在串联。‘砸三旧’派在串联,反‘砸三旧’也在串联,串联一下为什么不行?‘天派’、‘地派’串联一下为什么不行?我讲串联一下可以。实际在串联,你不让好人串联,坏人在串联,你不让多数人串联,多数人是好人,90%以上是好人,坏人是极少数。”
江青说:
“通过串联把观点统一起来,把坏人揪出来。”
正谈话间,蒯大富来了。韩爱晶是这样记述的:
黄作珍报告说蒯大富来了。谢富治忙站起来出门去接。
此时已差不多是早晨7点钟了,蒯大富赶到人民大会堂西门外,把手枪放在车座底下,下车走向大会堂台阶。谢富治接着他。他一见谢富治就哭了,好像在外边挨了打的孩子见了家长一样,哭得非常伤心。谢富治说你跟我走,说着弯下腰帮他把卷着的裤脚放了下来,带着他往118厅门口走来。
毛主席起身走到门口,大家都起身跟了过来,站在主席后面,我紧挨在主席右侧。蒯大富走进来,脸上挂着泪珠。江青看着蒯大富那狼狈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蒯大富握住毛主席的手,一下子扑到主席怀里,头靠着主席的胸口,号陶大哭,一边哭,一边告状:
“主席救我!主席救我!杨余傅黑后台操纵10万工人,严严实实把我们清华包围起来了。分片包围。学生跟他们讲理,他们就把学生拉到卡车上带走了。同学们又去跟他们讲理,鲍长康、潘剑虹都被抓走了。我们打不过工人,我们的人现在都在大街上……”
我一边流泪,一边对蒯大富讲:
“不要胡说!工人是毛主席派去的。”
毛主席转过身把手伸出来说:
“你要抓黑手,黑手就是我。工人是我派去的。”
蒯大富说:
“不可能!主席每次派解放军制止武斗,都是不带枪、不打人、不骂人,把人隔开。这次怎么抓我们的人!”
毛主席对着谢富治、温玉成问道:
“是不是抓人了?谁让你们抓人的!通通放了!”
蒯大富说:
“我们二把手鲍长康也被抓了。”
毛主席又对谢富治说:
“把所有的人都放了!把鲍长康放到人民大会堂门口,让蒯大富看见。”
蒯大富还完全认为自己是无辜遭劫,只顾告状,嗯嗯哭,他那无知的悲痛感染着整个气氛。毛主席是极重感情的人,他流着眼泪。江青也哭了,她重复着说:
“蒯大富,安静点,不要激动。蒯大富,你不要激动。你坐下来,慢慢说。”
服务员给蒯大富搬来一把藤椅。大家又在118厅坐下来。毛主席问黄作珍:
“你叫黄作珍,哪里人?”
黄作珍回答说:
“江西宁都人。”
毛主席说:
“老表么!久闻大名。黄作珍同志讲话不算数,谢富治讲话不算数,市革委开会也不算数,不晓得我们中央开会算不算数?我变成了黑手,蒯大富,你要抓黑手,黑手就是我,你来抓呀!把我抓到卫戍区去吧!”
谢富治说:
“伸出红手!宣传毛泽东思想,我们都紧跟!”
聂元梓说:
“领导也找不到,工人包围清华之后,我们到处找中央,我就给中央打电报。”
毛主席说:
“聂元梓打给中央的电报我们也收到了。不是说派3万人吗?怎么说10万人?”
他又说:
“4个办法,是什么呢?”
姚文元插话说:
“军管,一分为二,斗批走,要打大打。”
毛主席说:
“第一个是军管,第二个是一分为二,第三个是斗批走。头一点,你没有斗,其次你们没有批,第三,你们没有搞大联合,你们打了几个月了。”
周恩来插话说:
“从去年开始。”
毛主席说:
“第四个办法是大打,打它一万人,撤回工人,把枪还给你们,大打一场。”
江青插话说:
“败家子。”
毛主席说:
“我才不怕打呢,一听打仗我就高兴。北京算什么打?无非是冷兵器,开了几枪。四川才算打,双方都有几万人,有枪有炮,听说还有无线电。以后布告出来要广泛宣传,如果谁不遵照执行,个别抓起来,个别的包围消灭,因为这是反革命行为嘛!”
江青说:
“广西围了快两个月了。”
周恩来说:
“你们不想想,广西布告为什么是主席的战略部署,说关心国家大事,你们5个人也不发表联合声明,表个态度什么,做做工作。”
毛主席说:
“他们忙啊!”
周恩来说:
“这就是国家大事嘛!你们不要再分派了。”
江青说:
“希望你们团结起来,不要分‘天派’,‘地派’。什么张家派,李家派,都是毛泽东思想派。”
毛主席说:
“不要搞成两派,搞成一派算了,搞什么两派?困难是有的。”
陈伯达说:
“教育革命,教改搞不上去。”
毛主席说:
“教育革命搞不上去,甚至我们也搞不下去,更别说你们了。这是旧制度害了他们。为什么搞不上去呢?我们的陈伯达同志在中央会议上着急,我说不要着急,过几年人家走了就算了么!我看无非这么几条,搞什么教育革命,搞不成了,还不就散了。这是学生讲的,我还不是从逍遥派那里得点消息?恩格斯还不是中学没毕业,马克思搞经济,变成搞哲学。他的《资本论》,第一卷为什么不能出版?因为他身体不好。你说创建党就这么容易?马克思、恩格斯创建的党就那么纯?第一国际至少分3派,一个马克思主义,一个蒲鲁东主义,一个布朗基主义、拉萨尔主义。布朗基的所谓报告,只不过是根本无政府。为什么搞不下去呢?第一国际还不是四分五裂?我给你们讲了4条,最后一条就是大打,打上十年八年,地球照样转动。现在我们来管些事情,我看不公道。老佛爷、这个‘天派’、‘地派’,我也搞不清,学校那么多。”
姚文元插话说:
“我倾向于学校斗批走,斗批散,或者在一些学校里采用斗批走的方式。”
毛主席说:
“地球一转一年、十转十年,要打我就让他们大打。两派这样下去,我看不走也得走,空出地盘来,让人家写小说的去自修。学文学的你要写诗,写剧本;学哲学的,你给我搞家史,写历史革命的过程;学政治经济学的,不能学北大的教育,北大有没有什么出名的教授?这些东西不要先生教,先生教这是个害人的办法。”
姚文元插话说:
“少慢差费。”
毛主席说:
“组织个小组自己读书,自修大学等等。来来去去,半年一年,不要考试,考试不是办法,一本书考10题,一本书100个观点,不只是十分之一吗?就考对了么?对其它90%怎么办呢?谁考马克思?谁考恩格斯?谁考列宁?谁考斯大林?谁考林彪同志?谁考黄作珍同志?群众需要,蒋介石当教员。我们都是这样。中学要教师,小学要教师,教材要删繁就简。”
姚文元插话说:
“办好几个图书馆。”
毛主席说:
“让工农兵都有时间去到图书馆读书是个好办法。我在湖南图书馆读了半年书,自己选择图书,谁教啊!我只上了一门新闻学,新闻班我算一个。那个哲学研究会,办哲学研究会的没有诚意。胡适签的名,还有谭平山、陈公博。大学办得那么死,应该比较自由一些。”
江青说:
“现在是搞武斗。”
毛主席说:
“武斗有两个好处,第一打了仗有作战经验,第二战争要暴露了坏人。这个事要分析,这种社会现象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不以中央为转移,不以我为转移,不以你聂元梓为转移,也不以牛辉林的意志为转移。现在工人去干涉,如果不行,把工人撤出来,再斗十年,地球照样转动,天也不会掉下来。”
江青说:
“我们真痛心你们,瞎说什么我们不要你们了,我们是要你们的,你们有时还听我们一些,你们后头的东西我也搞不清。”
毛主席说:
“背后不听,我们这里有个办法,工人伸出黑手,用工人来干涉,无产阶级专政去干涉。”
聂元梓说:
“我要求派解放军到北大来。”
毛主席说:
“你要合你胃口的63军,别的你又不要。如果对‘井冈山’,38军真支持,我就给你派63军。你应该去做38军的工作。”
江青说:
“聂元梓在对待解放军这个问题上很好。如果做38军工作,你们欢迎38军行不行?”
毛主席说:
“去一半38军,去一半63军,38军不像你们讲的那么坏。有错误,主要根子在杨成武。北京军区开了两个会,第一个会不太好,第二个会比较好了,郑维山作了检讨。谭厚兰,其实你的炮位一直在聂元梓身上。你谭厚兰,这位女将,轰了一炮,郑维山够紧张的,郑维山正好不在北京,到保定、山西去解决问题去了。我们不是没有见他吗?各军都不知道这个军长是好的还是坏的,把将军们都吓坏了。他找你的麻烦没有?”
谭厚兰说:
“没有,同学们对他有意见。”
毛主席说:
“过去是有历史原因的,有点历史,这些事情不是偶然的,不是突如其来的。”
陈伯达说:
“紧跟主席教导,坚决照办。”
毛主席说:
“不要讲什么教导。”
姚文元说:
“主席今天语重心长。”
陈伯达说:
“1966年下半年是比较好的,北京大专院校在全国煽风点火,点革命风暴。后来脑子膨胀了,以为不得了了。蒯大富、韩爱晶到处伸手。就要一统一天下了。又没有什么知识和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