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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

杜审言

北斗挂城边,南山倚殿前。

云标金阙迥,树杪玉堂悬。

半岭通佳气,中峰绕瑞烟。

小臣持献寿,长比戴尧天。

杜审言,上首诗已介绍。此诗一作《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应制》,作于中宗景龙三年(709)十一月十五日,时在蓬莱三殿举行宴会,庆祝中宗诞辰、长宁公主满月。“蓬莱三殿”指唐大明宫内的三座宫殿,宋人宋敏求撰《长安志》卷六《宫室》称:“龙朔二年,造蓬莱宫含元殿,又造宣政、紫宸、蓬莱三殿。”“终南山”在长安(今陕西西安)南50里。“应制”诗,应皇帝要求所写作的诗,内容多为歌功颂德。

首联写皇宫之高大雄伟。起句写长安城之高,以至于北斗星就挂在城边。皇宫一般都坐北朝南,修建在首都的北面。所以这句诗是歌颂皇城之高大雄伟。次句写终南山倚傍在雄伟的蓬莱殿前,也可谓就地取材,恰到好处。这两句以北斗星、终南山为背景,写出了皇宫的雄伟气势。

颔联正面写宫殿之壮观。三句写宫殿高耸云端。“云标”,云端。“阙”,皇城上供瞭望的楼,“金阙”代称皇宫。“迥”,这里指高。四句写宫殿仿佛悬在树梢上。“玉堂”原为汉代宫殿名,这里代称宫殿。“悬”形容宫殿周围的树木很多,所以只能看到宫殿的上部,看不到被绿树包围的宫殿底部,因此看上去宫殿像是悬挂在树梢上一般。

颈联写终南山的祥瑞景象。五句写半山腰流通着吉庆的云气。“半岭”指半山腰。“佳气”指吉祥的云气。六句写主峰上环绕着祥瑞的烟霭。“中峰”指主峰。

尾联写祝福皇帝寿比南山,我们将长久地共享太平盛世。七句写作者手持终南山作为献给皇帝的寿礼。这句诗中的想象力非常丰富,作者将伟大的不可移动的终南山,采用夸张的手法,缩小成可以手持的能够移动的礼品。而且,这种礼品是精神的,而非物质的;是虚拟的,而非现实的。句中暗用了《诗经·小雅·天保》“如南山之寿”的典故。“小臣”,作者卑称。末句中的“尧天”指太平盛世,语出《论语·泰伯》:“唯天为大,唯尧则之。”意为天最大,只有尧能以天为准则管理国家。所以尧管理的国家称为“尧天”,也即理想化的太平盛世。

在古代,封建文人如有机会写应制诗,都难免逢场作戏,勉力为之,因为这是施展才华讨好皇帝的绝好机会。这首诗堪称应制诗的代表作,内容全为歌功颂德,但是写得比较得体。首先是虽然夸大其辞,但是还比较符合实际情况。其次是句律森严,对仗工整,层次分明。第三,所用典故比较恰当。正因为如此,这首诗成了初学应制诗的范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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