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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道后期

张说

客心争日月,来往预期程。

秋风不相待,先至洛阳城。

张说(667—730),字道济,一字说之,原籍范阳(今河北涿州),世居河东(今山西永济西),后迁洛阳(今河南洛阳)。武则天载初元年(689),考取学贯古今科,对策天下第一,授太子校书郎。累官至宰相,封燕国公。《四库全书》收《张燕公集》二十五卷,《全唐诗》录其诗五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其诗四首又四句,题一则。

题目的意思是我还在四川的途中,已经超过了原先约定好的回到家的时间。诗人在担任校书郎期间,曾两次到蜀(今四川)出差,其《再使蜀道》诗说明了这一点:“古来风尘子,同眩望乡目。芸阁有儒生,轺车倦驰逐。”从题目看,作者已经是第二次到四川出差了。芸草能防蛀,藏书楼常用,“芸阁”当指校书郎工作的地方。

前两句写诗人出差前已经同家人预先约定好了回家的日程,所以出差在外经常想到要争取时间,以便准时回到家。他在《被使在蜀》诗中说:“即今三伏尽,尚自在临邛。归途千里外,秋月定相逢。”看来他与家人预约相逢的时间是在秋天。

后两句写秋天已经到了,而自己仍然滞留在途中。但是这个意思在诗人笔下写得很婉转、很巧妙。作者采用拟人的手法,说秋风比我还要着急,不肯等待我,径自先跑到了洛阳城。则诗人想及时回家的迫切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再说家人在洛阳已经见到了秋风,却没有见到诗人,他们等待诗人早日回家的焦急之情也是可想而知的。

清人吴乔《围炉诗话》卷一指出:“诗贵有含蓄不尽之意,尤以不着意见、声色、故事、议论者为最上。”此诗只是说已经与家人预定了秋天回家,但是秋风已到洛阳,而自己却还在路上。至于诗人如何朝思暮想,以至在梦中都想早日和家人团聚等等内容,字面上一概没有,都藏在诗中,需要读者自己从诗中去找出来,这正是此诗的奥妙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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