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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琨被杀,王玄被害,除了悲哀之外,也使祖逖感到深深的不解,刘琨和段匹磾都是忠于朝廷的臣子,何以要自相残杀呢?王玄是王敦的侄子,又为什么要骨肉相残呢?八王之乱,兄弟阋墙的教训已经够惨痛的了,自己人和自己人的内斗为什么还要延续呢?不就是为了权势吗?权势难道比国家还重要吗?内斗一定要成为我们民族的传统吗?他真的很想不通。他本来设想,北渡黄河之后,和幽州的兵马南北夹击,消灭石勒。但是,先是王浚被石勒所图,后是刘琨被段匹磾杀害,段匹磾也从此一蹶不振,难道宁可两败俱伤也不能相互携手,共同对敌吗?
悲痛和不解没有消蚀祖逖收复中原的意志。在晋朝纷乱的大舞台上,祖逖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磨难,挫折和磨难使他坚强,使他成熟,使他增强了抗击打的能力。北伐中原,收复失地是他今生的使命,再大的挫折,再多的磨难,他都会咬紧牙关,不屈不挠地走下去。从今以后,收复北方失地的责任,就由他自己和他的北伐军独自承担了。
几天来,祖逖把下一步的战略目标和部署考虑清楚了,于是他把冯铁、韩潜、桓宣、卫策、樊雅、谢浮、冯宠等人叫到雍丘,共商大计。他说:“经过这几年的浴血奋战,豫东、豫南都是我们的地盘了,豫西则是由李矩、郭默、赵固几个人固守。由于不断的战争,我们还没有腾出手来和他们取得联络,只有荥阳的李矩跟我们有些联系。下一步我们要开辟豫西,不仅要和他们取得联系,还要把几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同心协力,保卫黄河,使石勒不敢觊觎河南。”
桓宣首先表示赞同:“好,只有同心协力,黄河才能成为铜墙铁壁。”
韩潜性急:“你就说怎么办吧。”
祖逖一笑:“谢浮守太丘,樊雅守谯城,冯宠守浚仪,卫策守尉氏,韩潜守雍丘,都要密切监视黄河沿岸的动静,一旦有事,要互相支援,保住黄河。我和冯铁带着嵩山营西去荥阳、河内、洛阳去联络李矩、郭默、赵固。明天出发。”
韩潜说:“我……”
祖逖说:“你先别急,等一会儿我还要给你任务。”
散会以后,祖逖吩咐桓宣暂时不要回谯城了,就留在雍丘。又把韩潜和冯宠留下,单独对他俩说:“我们西去之后,说不定石勒会乘机过河进犯浚仪,我们出发的第二天,韩潜把明道营拉到浚仪,和冯宠一起守卫蓬关,由桓宣统一指挥。出发时不要声张,最好晚上行动。”
祖逖对桓宣说:“浚仪是河南的门户,战略枢纽,我们丢不得。我走以后,你可以便宜行事。如果发生情况,就请卫策和樊雅前来支援。”
送走了前来开会的各营头领,安排好桓宣的住处,祖逖和桓宣一起吃饭,聊了一些西去的事情,天已经很晚了。祖逖告别了桓宣,就回到自己的住处,明天又要远行,今晚要和银屏好好缱绻一番。
银屏和祖逖成亲以来,一直在祖逖的小心呵护之下生活着。除了有战事不得不分别之外,他俩都在一起。离散之后的重新聚首,使他俩都格外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姻缘。祖逖对银屏百般抚慰,百般爱护,不让她生活上受一点委屈,心灵上有一点不愉快。只要没有战事,他俩夜夜都黏在一起,天天都像是在度蜜月。银屏被爱浸泡着,心里沉浸在甜蜜里。她深刻地体会到和自己相爱的人在一起和找一个男人在一起生活的区别。和李头在一起是生活的需要,和祖逖在一起是鱼水之欢。和李头在一起是生活,虽然李头对她也不错,但那毕竟只是生活。和祖逖在一起是甜蜜,是一种身心的融合,是一种让人消魂的融合,一颦一笑,一个眼神,都是心灵相通的。她把幸福体会透了,理解透了。精神上的满足使她发福了,身体渐渐丰腴起来,像一个刚刚结婚的少妇。
祖逖今天一整天都在开会,各地的将领都来了。她预感到将要有战事了,她没有躺下,而是和衣卧在床上,她在等祖逖回来。
祖逖回来了,一边脱衣服一边告诉她,明天要西征,先去荥阳,再去河内,然后有可能还要去洛阳。祖逖钻进被窝,为银屏脱掉衣服,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亲吻着,抚摸着。祖逖没有熄灯,在朦胧的油灯下欣赏银屏那柳叶眉,杏核眼,小小的嘴唇,挺直的鼻子,脸上两个浅浅的酒窝,俯下身去吻她的额头,吻她的眼,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唇。然后,撩开被子,吻她那冰碉玉琢的胴体。吻得性起,祖逖要翻身上去,银屏伸手拦住他,娇声娇气地说:“哥哥,轻点儿,别伤了你的儿子。”
祖逖停下来,惊喜地说:“呵?你怀上我们的儿子了?”
银屏用一个亲吻回答了他。
“几个月了?”
“两个多月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祖逖欣喜若狂,紧紧地抱住银屏,又疯狂地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又用手轻轻地抚摸银屏的肚子,用耳朵倾听,嘴里不住地喊:“儿子,儿子,你答应啊!”
银屏噗哧笑了,抱住他,捧着他的脸吻他:“克制一点儿,让他好好睡吧。”
祖逖说:“对,让儿子好好长大,出来以后好跟我去打仗。”
银屏用手指轻点他的额头,说:“就知道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