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张原同志改革开放编年史的第1章《举国求变1978（1）粉碎四人帮的斗争，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艰难得多》本文作者为中非共和国驻华大使馆宏观发展战略顾问、中国生产力学会策划专家委员会专家委员、中华文化出版社总编辑张原同志。笔者连载本系列文章，编写改革开放的伟大当代史，是为了记录党和人民在这半个多世纪里共同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上一路走来，党和人民都不容易。

本系列的写作初心是为了如实记录在改革开放中我们遇到过哪些困难、我们克服了哪些困难，文中所有的主线历史叙事皆源自于中国共产党新闻网和各地的党史、史志，所有的历史事件评论叙事方向都紧随党的历次历史决议的定论，对改革开放以来的当代史的经验教训的记录力图客观公正，对取得成就的经验总结非浮夸风的歌颂，对栽跟头的教训的记录无不良立场导向，特此申明。

1976年7月毛泽东病情加重。在四人帮中负责意识形态和消息搜集的姚文元收到了一封由新华社负责人解力夫转来的内参信，这封情报是一名新华社河南分社的探员写的。信中反映，在1976年初河南省委一位负责同志在北京养病期间，纪登奎的儿子去医院看望他并对这位老同志说：

“现在政治局是新派和老派之争。毛主席病得很重活不了几天了。只要主席一死老派就要大干。他们已经秘密串连做了准备，到时候宣布张春桥为叛徒，实行全国军管，接下来就是血雨腥风。无论老派新派谁上台，都要流血。但比较起来还是老派上台好一些。”写信的探员还要求姚文元看过这封信的内容后，把这封信转给毛主席。

但这封信被姚文元锁在了自己家的抽屉里，谁也没有交。

中国共产党新闻网2009年6月7日文章：姚文元曾有意脱离“四人帮”？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封信中描述的大规模流血事件与全国上下的血雨腥风最终并没有降临，一场外科手术式的打击最终精准地清除了四人帮集团：

在1976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同志去世、邓小平被错误打倒后，在内外压力交织、国民经济已经濒临崩溃的历史背景下，在解放战争的开国大战中没有尺寸之功、在建国后的建设中丝毫没有经济工作经验和治国理政建树的江青和依附于她的四人帮集团试图确立自己在党内的领导地位。

这引起了中央政治局绝大多数头脑清醒的委员们的一致愤怒。

江青与张春桥的合影。

事实上，早在林彪集团垮台后，江青集团的权利来源合法性与正当性就成为了问题。

天下不是你打下来的，新中国成立后的建设活动你也没怎么参与，真正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同志们凭什么接受你的领导？

在林彪退场后，江青如果是个聪明人的话，那么她的首要任务应该是在政治局中选出一个有战功的老人充当林彪的生态位并与之捆绑，借此稳住自己已拿下的基本盘不被清掉，而不是野心继续膨胀，在并不得人心的情况下试图更进一步去领导中国。

要先确保自己在牌桌上不被挤下来，才能再去琢磨怎么更进一步。

很可惜，摸牌太好的江青一直没学会怎么打牌，乱世终究会有一个尽头，而作乱的人如不悔过最终将难以善终。

华国锋同志一直被毛主席称之为“老实人”，但再老实也不能对迫在眉睫的颠覆与叛乱行为坐视不管。

（1）山雨欲来 四人帮准备夺权

1976年9月10日毛主席去世的第二天，王洪文就通过米士奇以中办的名义通知各省市区，所有重大问题的请示与报告，都要通过米士奇与中央进行联系。

在隔天的9月11日，王洪文背着政治局在中南海里另外开设了一个名为“中央办公厅值班室”的机构，并用中办的名义通知全国，重大问题要向他们指定的值班室人员请示。

四人帮中第一个开启抢班夺权动作的是年纪轻轻的政治暴发户王洪文。

通过文字游戏和混淆概念设立这个与中央办公厅没有任何关系的“中央办公厅值班室”的新机构，王洪文试图借此切断他的对手华国锋同各省、市、自治区之间的联系，进而由四人帮发号施令指挥全国。

得知此事的华国锋以政治局的名义告知王洪文，要求他关闭擅自设立的李鬼机构值班室，并以中共中央的名义通知全国，当发生重大问题后，应向华国锋请示。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后，华国锋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老熟人李先念。

早在华国锋于湖南任省委书记处书记负责该省财政和贸易工作的时候，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在中央主管财贸口的李先念。

老实人华国锋在职位升上去比老李还高后，一直很尊敬李先念这位曾经的老领导。

李先念同志青年照片（左）和老年照片（右）。

华国锋之所以要第一个争取李先念，是因为李先念同志不仅工作能力强，而且厚道真诚，在党内有许多朋友。

在文革末期，军队的名义负责人是叶剑英叶帅，但实际上在负责军委工作的是陈锡联，而李先念与陈锡联两人关系非常好，他俩同为湖北红安老乡，两家相距一公里，二人还有点远房亲戚关系。

除了叶老帅和陈锡联，李先念与吴德（时任北京市革委会主任、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北京卫戍区第一政治委员、卫戍区党委第一书记）和纪登奎（国务院副总理）的关系也很好。

自从1973年与四人帮发发生分歧后，吴德、汪东兴、纪登奎、陈锡联等人分化为了独立于周恩来与四人帮之外的第三股力量。

李先念也能和这一股力量说得上话。

毛主席去世后，李先念与陈锡联在一起守灵。在看到李先念去洗手间后，陈锡联也跟了进去，并对李说：

“那几个人可能要动手，要当心。”

还没等他说完，李先念就连连摆手没让陈继续讲下去。

就在王洪文私自设立“中央政治局值班室”这个党的新中枢后，华国锋在9月11日当天就声称要去北京医院看病，转头就赶到了位于西皇城根9号的李先念住处，希望与李就反对四人帮达成共识。

把门关严实后，华国锋开门见山地说：“同四人帮的斗争是不可避免的，请你代表我去见叶帅，并代表我问一问叶帅的意见，并请叶帅考虑采取什么方式、什么时间解决合适。”

李先念愣了一会儿，然后答应了下来。

2天后的9月13日，李先念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自己心情不好，需要去香山植物园散散心。

汽车在快要开到植物园时，李先念突然对司机和警卫说，转头去叶剑英住处。

到来叶剑英家门口后，李先念才让警卫人员打电话通知叶帅自己来了。

叶帅在得知李先念突然造访后，起初还犹豫是否要见面，思考片刻后最终决定在小院子里接待，后来又觉得在院子里待客失礼，就又把接待地点转到了屋子里的小会客厅。

宾主坐定后，叶帅问李先念：“你是来公事奉命，还是老交情探望？”

李先念回答：“都有”。

在确定老李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老交情叙旧后，叶帅立马打开了收音机，防止自己的家里有人和设备在窃听自己的谈话。

叶帅晚年听力不好，再加上收音机的大音量干扰，近在咫尺的他居然听不清楚李先念在说什么。

李先念不敢把自己说话的音量调到比收音机还大，于是两人决定用笔写字交谈，临走再把谈话烧掉。

李先念写道：“这场斗争是不可避免的”。

叶剑英写道：“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李先念写道：“请你考虑时机和方式”。

叶帅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写道：“陈锡联？”

李先念写道：“完全可靠，请放心”。

随后两人用书写和交谈的方式交流了半个小时。

在华、叶、李三人取得一致立场后，反对四人帮的力量开始逐渐整合到了一起。

在对四人帮的斗争中，李先念同志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没有他这样一位能得到很多同志认可的老革命居中串联、协调各方，叶剑英、陈锡联、华国锋、汪东兴的力量是无法紧密地整合到一起的。

在聚拢成一个拳头前，五根手指头都是脆弱易折断的，而正是李先念让党内反对四人帮的五个同志最终攥成了一个拳头。

华国锋还找到了卫戍大内的总管汪东兴，并就反对四人帮的立场与其达成共识。

在随后的9月17日下午，政治局常委会扩大会议在人民大会堂召开，华国锋、叶剑英与四人帮就毛远新从北京返回辽宁，以及毛泽东手稿的处置问题发生争执，矛盾彻底公开化。

9月18日下午三点过，王洪文调集了3千荷枪实弹的首都民兵进驻了中山公园，四人帮的武装已经在华国锋的卧榻之侧驻扎了下来，与中南海已经是一墙之隔了。

请大家看一下中山公园的位置，可以看到其位于一系列要害部门的中心区域，王洪文屯兵于此后，就自认为已经控制了北京乃至中国的最核心位置。

这三千民兵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北京卫戍区的正规军化装的。

至此，北京的形势已经陷入了一片犬牙交错之中，四人帮的力量和反四人帮的力量手中都握有武装，王洪文的枪杆子甚至直接就驻扎到了中南海的心脏位置。

在此情况下，反四人帮的力量想要取胜，就必须采用精准有效的斩首行动将四人帮的首脑直接控制住，否则一旦双方的斗争演变为大规模内战，那么在四人帮拥有大量武装在手的情况下，究竟鹿死谁手也未可知，多灾多难的中国人民将在十年浩劫结束后又迎来一场灾难。

(2) 针尖对麦芒 霹雳行动弥平叛乱

9月16日，叶剑英的住处迎来了一位客人，他就是在文革后其被打倒、当时还没有恢复工作的邓小平，邓与叶就采取霹雳手段解决四人帮达成一致。

当晚，听到许多风声的王洪文突访叶剑英的住处西山15号楼，叶以身体不适生病将其敷衍走。

此前，江青多次请北京卫戍区的司令吴忠以及其手下的多名师长吃饭，试图拉拢首都的解放军，或者至少争取其在四人帮用手中的民兵动手时保持中立。

9月19日，在中南海的南海的汪东兴驻地南船坞中，华国锋从汪初处得到了叶剑英和陈云决定采取将4人全部逮捕的方式处置的意见。

同日，汪东兴告诉华国锋，在四人帮的大本营上海正在给民兵日夜发枪，至少有10万民兵已经穿上了没有帽徽和领章的军服，并且四人帮已经开始将手伸向了中央警卫团，开始拉拢一些指挥官。

9月21日上午，四人帮的干将，上海市委书记徐景贤借着开卫生会议的机会到北京探听风声。张春桥将他接到钓鱼台16号楼后问徐："上海准备得怎么样了？"徐小声说："你放心吧，已经发了5万多支枪，8百门炮，几条轮船已被改装成军舰。这事开头抓得不紧，后来丁盛来了一趟，跟马老谈了一次，马老非常重视，督促着，才发得这么快。"

与此同时，部署在南京、苏州、无锡一线的六十军在许世友的授意下开始严加监视上海民兵的异动。

9月27日，叶剑英在会见美国国防部长之后来到南船坞与华国锋、汪东兴会面，汪东兴认为，形势已经恶化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步，四人帮在上海动员了十万民兵，并开始动员数十万二线民兵，上海部分市区被四人帮刷上了标语，要求王洪文当党中央主席，江青当军委主席，张春桥当总理，王洪文调集了部分上海民兵来到北京，试图组建新的中央警卫团。

华、汪、叶最终决定，在10月6日动手解决四人帮。

9月29日深夜23时，华国锋主持的政治局会议召开，会议期间在江青的要求下绝大多数人散会离场，留下江青、张春桥、王洪文、姚文元、华国锋、汪东兴六人。

江青要求毛泽东的文件、档案应交毛远新清理、保管。

眼见毛主席临终的决策的解释权的凭证，遗嘱类资料的原件要落到四人帮手里，华国锋坚决地顶住没有答应。

四人帮试图获得毛主席临终遗嘱的解释权，为的就是将自己抢班夺权的行为合法化，他们的意图被华国锋识破了。

遗嘱都已经公告天下了，你们还想持续垄断遗嘱的解释权，这足以证明你们日后还会有大动作需要遗嘱的背书。

10月2日，四人帮准备对华国锋动手，毛远新下令沈阳军区的1个坦克师杀向北京，并要求听命于四人帮的上海民兵、北京大学民兵和清华大学民兵做好战斗准备。

沈阳军区司令员李德生向叶剑英报告毛远新调动部队的事情，叶立即下令军队退回原地。

同日15时许，叶剑英来到汪东兴在中南海南楼的办公室交换了意见，当晚华国锋秘密召见了北京卫戍区司令员吴忠并获得了其支持。

10月4日，形势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自从王洪文上西山后，叶剑英怕遭到暗害移居到玉泉山，并经常变换住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

当天上午，叶剑英找到华国锋，掏出一张当天新出的《光明日报》放到桌子上，对华说："你看看，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是一篇题为《永远按毛主席的既定方针办》的社论，社论杀气腾腾地宣布，"谁反对毛主席的临终遗嘱谁就是修正主义头子。

华国锋暗吃一惊，最终与叶剑英判定，四人帮准备利用临终遗嘱问题搞政变。

叶剑英命令杨成武把28军调到塘沽一线，堵住了毛远新的沈阳军区部队入关的大门。

上海的东海舰队和附近的六十军已做好一级战备，防止四人帮控制的上海民兵闹事。

两人最终在当天敲定了最终的行动计划。

由于此时的四人帮住处已经有清华北大的民兵大量守卫，因此必须要借开会的名义引蛇出动，才能将其一击必杀。

正好此前由于张春桥提出过要就毛选第五卷的出版问题开会，于是华、叶二人最终决定借此机会把四人帮引到怀仁堂。

（3）霹雳行动弥平叛乱

10月5日晚，汪东兴腰插手枪，和衣而卧，整夜无眠，直到天放亮后才睡着觉，却在仅仅睡了2小时后惊醒。

为了保持精神高昂，他喝下了一瓶补剂。

汪将几个中办的副主任李鑫、张耀祠找来协助监视外部环境变化，随后独自来到养心斋，开始向参加行动的十八个骨干进行动员。

这十八人都是跟随叶剑英、华国锋、汪东兴多年的贴身警卫军官，个个都身手不凡，此刻的他们个个腰挂双枪和匕首，进行了誓死保卫党中央的宣誓。

汪东兴把十八个人分成四组，指定了组长，让大家在大厅里反复演练了几遍。

行动小组都禁止出屋，饭菜由工作人员送来。

为壮行色，行动队员当天的饭菜特别丰盛，有酱牛肉、烧鸡、糖醋大排、滑溜里脊、肉包子、大米饭，每人还发了一小瓶啤酒，一盒中华烟。

吃过午饭后，所有成员在养心斋的床上午休养精蓄锐。

下午三时，队长喊了一声"起"后行动队员们跃起继续干饭，之后躺在床上开始继续睡觉，待到醒来后个个容光焕发，分三批秘密地进入怀仁堂，悄悄地埋伏下来。

10月6日下午3时，中央办公厅通知所有的政治局常委到中南海怀仁堂开会，研究毛选第五卷的出版问题以及毛主席纪念堂的选址问题。

晚七时，华国锋乘高级防弹红旗轿车从中南海的秘密住地出来，在怀仁堂前停下了车。

车场上已经停着汪东兴的防弹吉姆轿车，看到汪东兴来了后，华国锋又在车里观察了一阵，见四周无异常动静才下了车，带警卫沿着被电灯照得明亮的长廊往里走。

突然，从走廊旁边的套房中冲出几个军人，为首的警卫团副团长请华国锋把警卫人员留下到门外面。

原来，是汪东兴为了确保行动成功，决定所有参会人员的随行人员一律留在外面，防止四人帮的警卫人员跟随进入怀仁堂后影响抓捕行动。

华国锋朝警卫挥挥手，让自己的警卫人员留了下来。

华国锋独身走进了约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正厅，这里平时是用来开常委会的，此时房间里的所有家具都已被搬走，只摆着两把高背沙发椅。

房间的一侧摆着一架屏风。华国锋进屋后，汪东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说："一切都已布置好了。”

叶帅随后赶到，并与华在沙发椅上并排坐下来，而汪东兴则端着手枪隐蔽在屏风后面，万一抓捕出现意外，在大厅内拥有武器的他将成为行动的最后保险。

时针指向7时55分，院内传来了脚步声。第一个出现在正厅门口的是“文武全才”的大人物王洪文。他两手插怀里，趾高气扬地跨进门来。

王洪文走到怀仁堂正厅东侧门时，行动组的李广银、霍际隆等带着几个卫士从横刺里走过来。王洪文一看势头不对，立即端出党中央副主席的架子，厉声叫道：“我是来开会的！你们要干什么？接着便与军官们搏斗起来。

王洪文的打架水平仅能够应付街头斗殴，因此他很快便被控制住后押送到怀仁堂正厅。

当看到华国锋和叶剑英以审判者的姿态坐在正厅里后，狂怒的王洪文试图做最后一搏，他突然挣脱了侍卫扑向了二人。千钧一发之际，警卫人员看到不好从正面拦截，就顺势从后面猛击将王洪文推倒在地。

被重重摔了一跤后，王洪文从地下爬起来被控制住，只得乖乖接受华国锋宣布的对他进行隔离审查的决定。

10月6日20点整，张春桥的汽车驶到怀仁堂门前停下来，随即被行动小组成员引导着前往怀仁堂“开会”，在走廊里拐了两个弯后，灯突然熄灭了。

张春桥随后在被绊倒后戴上了手铐，随后被行动队员押到了怀仁堂里。

华国锋站起来庄严宣布："张春桥你听着：最近一个时期，你和王洪文、江青、姚文元趁毛主席逝世之机，相互勾结，秘密串联，阴谋篡党夺权，犯下了一系列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中央决定对你们四人进行隔离审查。"

随后张春桥被塞进了一辆轿车里运送到了丰泽园，随后被关押到了防空洞里。

四人帮中警惕性较高的姚文元在接到通知后满腹狐疑，便去询问也接到通知的张春桥，姚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他，张听后笑着安慰道：

"你想太多了，开这个常委会是我向华国锋提出要开的。"

姚文元至此才安下心来，准备参会。

大约8点20分左右，姗姗来迟的姚文元也在走廊中被制服，随即被锁进了丰泽园的地下室的一间铁牢里。

至此，在怀仁堂的行动圆满结束。

请注意，江青没有来参加本次会议。

10月6日20点30分，在控制了王、张、姚后，汪东兴立马打电话给中办副主任张耀祠，命令他带人去逮捕江青和毛远新。

张耀祠接到命令后，立即命令两个行动小组马上行动。张耀祠亲率一个强悍的十人小组，身带短枪和微型高速冲锋枪向中南海万字廊201住所奔来。

这个住所位于毛泽东居住的202住宅的隔壁。行动队员迅速缴了门口的两个江青的警卫员的械后，推开房门抓住了正在看录像带的江青。

两名女军官扭住江青的手给她戴上手铐，江青哭喊着："主席尸骨未寒，你们就对我下毒手…"一名女军官立即用手绢塞住她的嘴，将其架上门口的汽车，张耀祠亲自率队员把她押到丰泽园关了起来。

江青被关进铁牢后，张耀祠又率几名武装战士来到201住宅布了岗，切断了一切对外联系。

行动组的另一路由毛主席的老卫士李连庆率领，他们在突入毛远新的住处后，立马收走了他的手枪，李对毛说道："走吧，给你换一个地方。"毛远新于是也被带到了丰泽园。

随后，负责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时任军委秘书长耿飚奉叶剑英的命令，接管了中国人民广播电台。

随后，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国务院总理、公安部部长华国锋与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防部部长叶剑英、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在玉泉山9号叶剑英住处连夜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李先念、陈锡联、苏振华、纪登奎、吴德、倪志福、陈永贵、吴桂贤共11人参会。

与会代表一致通过了华国锋任中央委员会主席、中央军事委员会主席。

（4）扫清余孽

10月7日，在北京卫戍部队的配合下，手握清华北大民兵的迟群、谢静怡被隔离审查。

北京的局势在10月7日和8日逐渐稳定下来了，但在王洪文的老巢上海，主持工作的马天水是态度十分死硬的文革余孽，在打不通张春桥王洪文的电话后开始策动武装叛乱。

马天水和徐景贤、王秀珍是王洪文组织民兵试图对抗军队的开路先锋，在文革后期花了三千多万元武装了大量上海民兵部队，手握5万支枪械、387万发子弹，5万余枚炮弹，在接到时任全国总工会负责人金某某“我娘心机梗阻”的暗号得知北京出事后，马、王、徐三人开始紧锣密鼓准备发动民兵叛乱。

10月7日，中央通知马天水前往北京开会。马走后消息全无，上海的四人帮余孽无法联系上马天水。

留在上海的王、徐顿时成为了惊弓之鸟，开始给民兵发放枪支弹药，并在10月9日下令上海民兵进入战备状态。

10月10日，就在四人帮在上海的余党紧锣密鼓地策划武装叛乱的前夜，中央及时的通知徐景贤、王秀珍到北京开会，打乱了他们武装叛乱的部署。

徐、王抵达北京后，被做了大量思想工作。然而其在上海的余党在联系不上二人后，决定鱼死网破，准备于10月12日发动武装叛乱。

叛乱分子部署了100辆大卡车和8000余名民兵作为主力，并调动了驻军的一个列装了350辆摩托车的摩托化步兵团，试图全面完成对上海的控制。

10月12日上午，中央政治局在玉泉山叶剑英住处召开会议，决定派苏振华、倪志福、彭冲率领中央工作组前往上海，接管上海党政大权。

中央工作组由各部委、人民解放军海军、北京市、江苏省派人组成总共200余人 。

10月13日上午，看明白四人帮大势已去、做出表态余四人帮划清界限后，人在北京的马、徐、王被从北京放回上海稳定局势。

当天下午4时，三人在锦江饭店小礼堂召开了最后一次以他们为班底的上海市委常委会。

马天水主持会议并传达了毛主席对四人帮的批评，徐、王也无可奈地改变了口风。

会议室里一片哭声，持续了五六分钟，四人帮余孽们在看清大势已去后，认定发动武装叛乱无异于以卵击石，只好认输。

在半个月后的10月27日晚，上海市委领导干部会议在上海市展览馆宴会厅召开，会上正式宣布：中共中央决定，苏振华兼任上海市委第一书记，倪志福兼任第二书记，彭冲兼任第三书记，撤销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在上海市的党内外一切职务，上海市的局势最终安定了下来。

马天水，徐景贤、王秀珍三人后均被开除党籍，逮捕入狱。

四人帮在全国明面上的势力，最终被清扫一空，共和国的历史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历史人物从来都是复杂的，本系列的主要是记录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党是如何克服困难，不断推着中国这艘大船劈波斩浪不断前进的，是如何度过一次次的内外危机的，开篇讲了四人帮板块的内容比较多，但以后的文章就不涉及这部分内容了。

对于这一部分中出现的尚且健在的历史人物毛远新，许多人会记住张志新事件，但也不能忘记他在海城大地震期间主动承担责任、敢于冒着引发混乱的风险直接下令广播地震预警，提前疏散数十万民众，最终救了数十万百姓生命的往事。

来源：张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