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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战役第二阶段:45师新建13个连队,老将带新兵“抢训”

上甘岭战役第二阶段的时间是从10月21日到10月29日。

从14日到30日,45师共歼灭敌人12000余人,仅在20日到30日这段时间里,两个阵地上伪军伤亡达4000多人。我们在坑道里虽然困难,但坑道是有保障的,我们可以用山炮或其他的炮保护坑道口,只要敌人一来,他到什么地方,我们的炮弹就落到什么地方,这些炮还可以与坑道里的火炮相配合。而敌人身处在“楼上”的表面阵地,那“楼上”却是没有顶盖的,他们暴露在炮火下,谈不上有任何保障。这个事实一摆到这儿就很清楚了,这个仗是个很便宜的仗。这些事实在第二阶段总结和实践过程中都是很清楚的。

为了准备反击,军里为我们师补了1200个新兵组建新部队。与此同时,师里从战斗连队和师团里抽调了一部分老骨干,与那些新兵合到一起,又组建成13个新连队。在当时残酷的战争环境下,我们也只能边打边整,边补边训,以保持部队的战斗力。为了保证组建的新连队能更好地参加大反击,我们在五圣山后面找了个与597.9地形相似的阵地,日日夜夜苦练,整整7天,主要是练战术、练技术、练运动。老战士还给新兵传授战斗经验。

一般的新战士也有些基础,这样子训练到第三天,照新兵的话来讲“自己就变成老兵了”;到第五天就不仅仅像老兵了,包括战术、技术、运动等全套都练得比较熟练了;到第七天,虽然这还是新建的连队,但从求战的情绪、战术技术的准备、承担的任务来看,虽然是突击训练,但战斗力提高也很大。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成果呢?这是因为有老战士传帮带。

在每个新组建的连队里都有打过仗的,他们有的当班长,有的当副班长。这些人在后来的战斗中有的是英雄,有的是模范,有的是功臣。在训练中还专门有针对性地请了教练员,比如像易才学,他就专门介绍自己怎么打碉堡、怎么运动。这些负责训练的干部都是从前线抽调过来,而且都是具有实战经验的人。

兵越练越精,枪越打越准!新战士吴春风初上阵地17天,就打死了17个敌人

刚开始训练时,个别新战士有点害怕,有点恐惧,觉得这个仗打得那么残酷。可经过前线回来的同志一激发带动,这些战士就由恐惧到无畏了。因为他们都知道,第一天就打出了孙占元、易才学等7名战斗英雄。随后差不多每天的战斗都有英雄,英雄是层出不穷。作为英雄,你只要讲战术,敢于去打,敢于近战,一个人就可以守住一个阵地。像这些战斗英雄,他们每个人不仅仅是打死几个敌人,有的时候一个人甚至能消灭敌人一个班一个排,常常比领受的任务完成得更出色。

我们的战士在坚守阵地的时候,他们不光会用自己手中的武器,而且还学会运用步炮结合打击敌人。当时我们已经有了步话机[3]。像敌人成队成群地攻上来的时候,仅靠手中的武器就打不了啦,这就要靠步话机与后面的炮兵阵地联系。联系号码都很简便,一叫就通,就用暗语呼叫:“一群羊,到哪儿了,赶紧来!”指明敌人已经到的方位,紧接着那个炮弹就盖下来了。所以有时咱们一个伤亡也没有,就可以歼灭敌人1个连,甚至于2个连。到二十几日我们就有以伤亡很小的代价歼灭敌人1个营的战例了。这些都是在阵地上通过肉眼就能清楚看到的。比如像24日美军撤退的时候,我们的远程火炮就“送”了他一程。当一看到敌人开始运动时,我们的炮火就呼啸着盖过去,于是造成美7师撤退过程中残余部队伤亡过百的记录。这都是我们亲眼看到的。

537.7北山的争夺就更巧了。因为那个地方敌人的兵力比较薄弱。我们前方与后方的联系比较好,前头一要炮,后面的迫击炮弹立马就到。战士讲,迫击炮打得很准,有时候都能起到手榴弹的作用了,手榴弹也只能打30米,但迫击炮弹可以打到离我们战士前方20米、30米处爆炸,集中火力消灭敌人。我们的迫击炮打得很精确。

第45师134团8连连长李保成(左二)与指挥所保持联系,汇报情况

所以,新战士从恐惧到无畏,一是因为面对这些英雄,感觉自己能和这些英雄一样参加抗美援朝战争,能为祖国、为朝鲜人民立战功很自豪;二是因为技术上自己有了本事,具备战斗力了;三是因为战术上战士们也看到了,打仗是个整体行动,每一场战斗都是“一人为整体,整体为一人”。有的时候阵地上只剩下了一个人,但实际上整个五圣山上有那么多望远镜都在看着他,只要这一个人一动作,其他方面都立即配合。由此他明白了,战争是一个整体,打敌人不光只靠勇敢、靠技术、靠战术,还要依靠协同作战。你虽然是步兵,但仍要学会与炮兵协同作战的本领。

这种“抢训”教学法及时解决了战时的“饥渴”问题,新战士急学急用,技战术提高很快。事实也是这样,第二批打上去的部队都普遍打得比较好。有的连队曾经在运动中伤亡很大,这次重新组建,他们接受了以往的经验教训,在以后的战斗中,讲究技战术,有些连队在通过敌人封锁区时全连无一人伤亡。

打上甘岭的日子里,我们45师有16个连队打过两番,1个连队打了三番,都是补充后训练5到7天就投入战斗的,有的连队还是在坑道里补充再战的。

到第二阶段总结经验的时候,经过了这个过程,包括训练新兵,也包括在前沿与敌人的作战,我们的战斗力有了质的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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