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2022.7.31
Amusing ourselves to death
by Neil Postman
钟表削弱上帝,电视毁灭文明。我们终将毁灭于我们所热爱的东西。
“娱乐至死”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娱乐本身,而在于人们日渐失去对社会事务的严肃思考和理智判断能力,在于被轻佻的文化环境培养成了即无知且无畏的理性文盲而不自知。——尼尔·波兹曼
麦克卢汉:媒介即信息。技术只是机器,媒介(media)是技术创造的社会和文化环境。比如一群人骑自行车并讨论自行车,自行车就成为了媒介。每一种媒介都有独特的话语符号,甚至比信息本身更重要。
波兹曼:媒介即隐喻。技术从来不是中立的,而是以自己的意识形态改造我们(印刷术打破了神权的垄断,钟表战胜了上帝)。媒介不仅是信息,还会反过来改变我们自己。
波兹曼之文字的死亡:信息行动比(信息不再引发行动)as电报出现to信息过剩,as图像出现to拒绝思考,only有趣新奇且无用的信息
娱乐本身没有错,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游乐场来放松自己,但泛娱乐化就是住在了游乐场中。
1983年耶鲁大学颁发荣誉学位,诺贝尔和平奖得主特蕾莎修女接受时,台下的掌声热情但很节制;而好莱坞影星梅丽尔接受时,所有人都涌向台前,想要离这位伟大的女性更近一些。但是事后单独询问任何一人,他们都说他们更尊敬特蕾莎。造成人们冷漠的真正原因是——追寻特蕾莎需要思考需要虔诚,而追寻好莱坞影星则什么都不需要。而且,人们经常对明星资本家过优越的生活感到理所当然,却对伟人、老师、学者过上好的生活颇有怨念。
最后,作者认为人们感到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思考。但是我想批判一下,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这类人,你怎么知道他们痛苦呢?也许,人们不仅不痛苦,欢笑着根本就不想思考。如果你逼他们去思考,他们反而会攻击你。毕竟哪有韭菜认为自己是韭菜呢?一个个都觉得自己可能耐了,如果你胆敢侵犯他们的愚蠢,他们会用口水淹死你,让你不得不跟他们一起生活在自私又愚蠢的环境里。
我的批判性思考:作者去世于2003年,很遗憾他没看到互联网时代和智能手机。但也不遗憾,我想假使他看到了,应该也无非在书后面加两章,再提不出什么新奇观点了。而且如果真看到了,他只会死得更不安详,又不能阻挡时代和科技发展的大势。
作者的思维是比较偏激的,但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就是总有那么些人在众人纸醉金迷的时候逼着你直面惨淡的现实,这种人很是晦气。我认为他完全忽视了人类的情感诉求,只是粗暴地将信息分为“有用”和“无用”。大概在他看来,小孩在手机屏幕上看到在外出差的母亲,这个信息是“无用”的吧。
闲聊和交流是两种概念,我可以和有共同爱好的人交流一本书,在思维碰撞和认知提升中获得满足感,但这并不能取代我与家人朋友一起出去吃吃喝喝的愉悦感。严肃的思考是必要的,闲适的生活和情感联结也是必要的。这种晦气的理性人类是必要的,追寻爱情家庭和愉悦体验的正常人类也是必要的。
我也是个晦气的人,很擅长扫人兴致。我尽量回避矛盾和冲突,毕竟没有谁喜欢别人教他们做事。但现在住娱乐场里的人都自以为有了本事,个个摩拳擦掌。他们是听不见一点异议的,只会不经思考就抨击,所以我要做好被攻击的准备。被既得利益者攻击是值得的,因为我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被拒绝思考的大众群体攻击也是值得的,是因为我侵犯了他们的愚蠢。如果我不侵犯他们,就只能生活在他们营造的愚蠢又自私的环境里。也许晦气的人就该死,就像古代有一种风俗,带来坏消息的人要被驱逐或杀死。
成年后的同学聚会往往热闹异常,但其实谁也没有真正听见谁,谁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声回应,正所谓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所以我一直不喜欢一群人疯玩,更偏爱和几个真正玩得好的聊得来的有趣灵魂,搞点简单的交流。
尼尔波兹曼写出来的东西也好,我写出来的东西也罢,想必那些天天住在娱乐场的人也不会看,就算看了他们也只会骂一句国粹,然后什么也记不住。所以,尽管大胆写大胆说,能看懂的人只会批判我,并热衷于交流;看不懂甚至看都不看,且自以为是的人才会骂我。
来源:A威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