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反细菌战始末

1952年1月28日，志愿军在铁原郡的外远地、龙沼洞等地区首次发现美军飞机布撒带菌昆虫。随后又连续在伊川、铁原、市边里、朔宁、平康、金化等地多次发现美军飞机布撒的苍蝇、跳蚤等带菌昆虫和其他小动物。2月底以后，在中国东北等区也发现了美军飞机布撒的带有病菌病毒的昆虫等。志愿军防疫人员接到朝鲜居民的疫情报告后，立即前去检验。

经检验查实，美军布撒的昆虫所带病菌病毒，主要有鼠疫杆菌、霍乱弧菌、炭疽杆菌、伤寒杆菌、副伤寒杆菌、痢疾杆菌、脑膜炎双球菌、脑炎滤过性病毒、家禽和猪霍乱菌、植物炭疽菌等十余种。这些病菌病毒经过了人工变异培养，一般具有高度的感染性、毒性和抵抗力，有广泛的宿主。美国将其制成细菌弹或细菌粉剂，有的附在苍蝇、蚊子、跳蚤等昆虫和小蝴蛛等媒介物上，利用飞机进行投掷和布撒。其布撒的范围包括整个朝鲜北方，主要是平壤以北几条铁路干线的沿线及城镇。在中国东北地区也投撒了细菌。

美军实施的细菌战，给志愿军和朝鲜军民造成了一定的危害。美国海军部印发的朝鲜流行病报告承认，鼠疫在朝鲜历史上已绝迹多年，1946年由美国船舶传来霍乱， 1947年以后朝鲜再未发生霍乱。这些在朝鲜已绝迹的烈性传染病，在美军实施细菌战后重又发生。

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决策反细菌战

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接到志愿军的报告后，极为关注，处理也非常慎重，指示志愿军继续收集有关情况，采集标本培养化验，以做出判断，同时采取有力措施扑灭这些昆虫，以防扩散。总参谋部和总后勤部派出有关专家前往了解情况。直至20天以后，根据派遣专家现地了解及对发现的昆虫化验的结果，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判定，美国在朝鲜投撒各种昆虫，系进行细菌战的行动。2月19日，毛泽东在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就美军投撒带菌昆虫及处理意见的报告上批示：“请周总理注意此事，并予处理。”

接到毛泽东的批示后，当晚，周恩来即拟出了反细菌战工作要办的事情，并呈报毛泽东：

主席批示已悉，现在计划要办的事情为：一、加紧试验前方业已送回的昆虫细菌，据初步化验含有鼠疫、霍乱及其他病菌，一二日内当可全部判明；二、前送防疫队和疫苗、粉剂及其他器材；三、先请朴宪永发表声明（即电告），中囯外长继起向全世界控告，以新闻舆论配合，并要美国对后果负责；四、由和大[1]向世界和大[2]建议，发动世界反对美国进行细菌战罪行的运动；五、电前方进行防疫动员，东北亦加戒备；六、将此事电告苏联政府，请其予以帮助。

此六项措施得到毛泽东的批准。此后，即按此展开揭露、控诉美国细菌战罪行和进行战场防疫的反细菌战工作。

20日上午，代总参谋长聂荣臻、副总参谋长粟裕、总后勤部卫生部长贺诚与苏联驻华军事总顾问克拉索夫斯基、卫生顾问阿萨杜良举行紧急会议。中方人员向苏联顾问通报了有关情况，苏联顾问表示同意中方的判断和处置。苏联顾问建议中方必须大力进行此次防疫工作。聂荣臻、粟裕决定，总后勤部卫生部集中力量领导此次防疫工作，与苏联顾问一起办公，形成指挥所性质的机关。

21日，中共中央向各中央局发出反对美帝细菌战的宣传工作指示，指出：

朝鲜前线我军阵地及后方，自一月二十八日起，连续发现美帝侵略者用空军大量施放和传布细菌。这是美帝国主义者所加于中朝两国人民的新的灭绝人性的罪行。对于美帝国主义这一新的罪行，必须加以揭露和打击，动员全国人民加强抗美援朝工作，支援中囯人民志愿军。中央已决定由新华社于二十二日起，发布新闻和《人民日报》社论；我国外交部和朝鲜外交部均将就此事发表声明，向全世界提出控告；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亦将就此事向世界和平大会提出控诉，并建议世界和大发起反对美帝进行细菌战罪行的运动。各地党委在新华社发布这一新闻之后，即应发动一个控告和反对美帝这一新罪行的宣传运动。

中央在指示中，对各地开展这一运动也规定了若干办法。

同一天，中央军委发出由周恩来起草的给志愿军和东北军区的指示，指出：

据许多征候看来，敌人最近在朝鲜散放的各种昆虫显然系进行细菌战的行动，应引起我们各级领导的高度注意。现在虽然还不能最后确定敌人所散放者为何种病菌（因需经过培养和反复检验，故时间上需两日），但事不容迟。为争取时间，除已令贺诚与苏联顾问和其他专家务于今日（廿一）提出防疫计划外，并自昨日（廿）起已将现有鼠疫疫苗三百四十万份、消毒粉剂九千磅及喷雾器、防疫衣物等，分三日用飞机运到安东，由志愿军留守处速转前方。此外，在囯内再赶制一千万份鼠疫疫苗，分批送入朝鲜。防疫人员除部队的防疫队和卫生人员应进行紧急动员外，已令东北防疫队待命出动，并已电请苏方派遣专家指导。现在的重要问题是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钟的时间，进行细菌散布区的消毒和隔离，克服麻痹大意和侥幸心理。但在部队中则亦应特别注意不要造成惊慌和恐怖。为便于掌握敌人继续散放细菌和我们防疫的情况，请志司务应每日作一简报。至于前方尚需何种药品和用具，亦望随时电告，以便筹送。

同日，将这一电报有关内容，以毛泽东名义发给金日成和李克农。

23日，周恩来审阅总后卫生部拟制的反细菌战防疫计划大纲，认为“原则可用”，同时呈报毛泽东，建议反细菌战工作可分两阶段实施：第一阶段为准备和预防阶段，即在目前病菌尚未发展的情况下，中央先在中央军委机构内部组织总防疫办公室，领导后方进行防疫准备和在前线采取防疫措施（战区先由联司组织防疫指挥处，东北军区组织防疫办公室，各大军区由军区卫生部负责此项工作），目前尚不忙在国内做大规模动员和边境检查。如果美国在我公开控诉后仍继续进行细菌战，则我将立即进入全面采取紧急措施的第二阶段。当日得到毛泽东的批准。

25日，中央军委再次给志愿军发出防疫指示，指出：

根据许多事实（许多部队看到敌人用飞机撒下昆虫；很多昆虫朝鲜人民过去从未见过，且季节上亦过早。朝鲜专家的化验报告，敌人所撒昆虫和投掷方法都与敌人以前准备细菌战时所研究的一样。敌军内在一月中旬集训军医进行瓦斯、细菌、原子力等训练），都肯定地证明了敌人是在进行细菌战。……因此，目前在朝鲜的防疫工作，首先应是统一对敌人进行细菌战的认识，克服各种右倾思想（大意麻痹、侥幸和不相信敌人会撒放细菌等）。各级领导干部和机关，必须把防疫工作当作目前部队和居民工作中的首要任务。为此，除在外交上、宣传上中央另有布置外，现将有关前方防疫工作的具体措施规定如下：

（一）防疫工作分两个步骤进行。第一阶段即在目前前线病菌不发展的情况下，中央先在军委机构内部由总参、总政、公安部、卫生部等派代表组成中央防疫办公室，战区则由联司组织防疫指挥处，东北先由军区组织防疫办公室，以便分别掌握防疫的情况，交换疫情，研究和指导前方的防疫工作和后方的支援工作。如果敌人在我公开控诉它的罪行后，仍继续散下细菌昆虫，而前方化验中又更加证实为传染病菌，并不断发现病员和死亡，且数目又日益增多，则我们便应宣布进入第二阶段紧急措施阶段。那时战区和囯内都必须组织包括各方面的防疫委员会，以加强对防疫工作的全面领导。

（二）立即动员前方的防疫队和卫生人员速将已送到前方的三百四十万份鼠疫苗在部队和防疫区居民中进行强迫接种，并进行疫区的消毒和隔离工作，此事应毫不犹豫地进行。五联疫苗（霍乱，伤寒，副伤寒A、B及破伤风混合疫苗）现正开始包装，约于三月中旬可送去二百五十万份（供党、政、军工作人员用）及霍乱疫苗五百万份（疫区和交通要道居民用）。鼠疫苗仍在按计划赶制中，防毒口罩亦在布置赶做。

（三）应加强防疫的情报工作，除各级防疫组织和卫生机关必须随时将防疫情况报告外，在战区的适当地点必须组织若干化验室与检疫站，并由志卫[3]组成若干机动的化验组和防疫队。为此中央正在组织京、津及其他大城市的化验专家成立若干化验组前往志司。东北防疫队已抽一百五十人分赴安东、长甸河口、辑安、临江、图们设站外，另三百五十人已集中长春训练待命入朝。

（四）指定几个专门医院作为防传染的预备医院准备收容和隔离病人。

（五）部队中和居民中的防疫教育极为重要，必须认真地进行，但同时应特别注意不要造成惊慌和混乱。

总之，我们不管敌人的细菌战进行到何种程度，也不管有无病员发生，都必须迅速而坚决地进行防疫工作，不容有任何的犹疑和动摇，否则极易发生损失，陷于被动。至于具体措施，则请彭酌情处理并告。

根据上述决定和指示，在国内和在志愿军中全面展开了反细菌战斗争。2月底3月初，美国将细菌战的范围扩大到中国东北地区后，3月14日，成立了以周恩来为主任，郭沫若、聂荣臻为副主任和以贺诚为办公室主任的中央防疫委员会，统一领导反细菌战的全面工作。

中朝两国政府和人民揭露、控诉美国细菌战罪行

2月22日，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外相朴宪永代表朝鲜政府发表声明。声明指出：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在1951年5月8日曾就美帝国主义干涉者在侵略朝鲜的战争中使用细菌武器一事，向联合国提出过严重抗议。但是美帝国主义侵略军在今年年初再度使用了大量屠杀人民的细菌武器，制造了人类史上最严重的罪恶行为，凶暴地违反了有关战争的一切国际法规。

声明历数了1952年1月28日以来，美军飞机在朝鲜大量布撒带有传染病菌昆虫的罪恶和美国与日本细菌战犯合作研究的细菌武器，并派他们到朝鲜进行细菌试验的事实，表示“我们坚决抗议干涉者在朝鲜制造的传布有毒细菌的新的罪恶行为，并号召全世界人民制止干涉者的暴行，追究使用细菌武器的组织者的国际责任”。

2月24日，中国外交部长周恩来代表中国政府发表声明，支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的正义主张，声明呼吁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共同制止美国进行的细菌战的罪行，并进一步指出，美国进行细菌战的目的，在于“不甘心其在朝鲜战争中的失败，于是一面使用各种无耻的拖延战术，来阻挠谈判的进行。另一方面又进行灭绝人性的细菌战，来希图延长并扩大朝鲜战争，以实现其破坏中华人民共和国和远东的和平安全的侵略阴谋。对于美帝国主义这一无耻阴谋和罪恶行为，中国人民是有决心也必然要将其粉碎的，美帝国主义将不仅不能达到它的罪恶目的，并且必然将要在全世界和平人民正义愤怒下，自食其可耻的恶果”。声明表示，“中国人民将和全世界人民一道，为制止美国政府这一疯狂罪行而坚决斗争到底”。

与此同时，全国的新闻舆论工具密切配合，揭露控诉美国细菌战的罪行。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主席郭沫若致电世界和平理事会主席约里奥·居里，各民主党派、各人民团体、著名民主人士纷纷发表声明和讲话等，揭露控诉美国细菌战的罪行。世界各民主组织和各民主国家的人民，也纷纷发表声明或举行集会，抗议美国细菌战的暴行。

对此，美国当局开始时表示沉默，直到3月4日，美国国务卿艾奇逊才发表声明，予以抵赖和否认。他说：“这些指责是完全不真实的。联合国军过去没有进行过现在也没有进行任何种类的细菌战。”并反诬说：“共产党无力照顾他们控制下的人民的健康，其结果似乎已造成了严重的鼠疫流行病。共产党不愿承认和承担其应负的责任，正在企图归咎于某种想入非非的联合国军的阴谋。”东京的“联合国军”总部和美国驻联合国代表也纷纷否认美军细菌战的行为，并说这是“共产党的宣传”。6月18日，当苏联代表在联合国安理会提出“号召各国参加批准1925年签订的禁止使用细菌武器的日内瓦议定书”这一提案时，美国代表又无理予以否决。

中朝两国政府和人民对美国细菌战罪行的揭露和抗议活动，在国际社会引起了极大反响，国际性各民主组织都发表声明，抗议美国违反人道主义和国际公法的暴行。世界许多国家的群众举行集会、游行、示威等活动，要求制止美国的细菌战。

加拿大和平大会主席、曾在中国当过22年传教士的文幼章（中文名字）博士，在沈阳附近进行现地调查了解后，用他亲眼所见事实，于4月25日在伦敦记者招待会上说，美国不但在朝鲜，而且在中国进行了细菌战。40多年后，在他过世之前，嘱托他的儿子加拿大约克大学历史系退休教授史蒂芬·艾迪科特（中文名字：文忠志），写一本有关美国在朝鲜战争中进行细菌战的书。史蒂芬·艾迪科特自费到美国和中国收集有关资料和访问当事人。他说他到美国去收集这方面的资料，“虽然没有抓住老虎，但已抓住了老虎尾巴”，得知美国官方的档案部门有十几箱与美军在朝鲜进行细菌战有关的档案没有解密。他遵从父亲的嘱托，根据收集到的有关材料和访问，撰写完成《美国与细菌战：来自冷战早期和朝鲜的秘密》一书，1998年11月由加拿大印第安纳大学出版社出版。

1952年夏，英国坎特伯雷教长修勒特·约翰逊到中国访问，奉坎特伯雷大主教的意旨，与中国教会领袖接触，并向英国侨民布道。他在北京和沈阳参观了美国的细菌战罪行展览，并在中国东北亲自调查了受到美国细菌战侵害的70个地点中的3个地点，听了两名被击落的美国飞行员关于执行细菌战情况的录音证词。回到英国后，写了《我的呼吁》一书，表示“我确信美国飞机在中国东北曾投掷过细菌弹”。他呼吁“再也不能把这些关于细菌战的叙述仅仅当作是来自莫斯科的共产党的宣传”。

调查美国细菌战事实和公布美国飞行员供词

为进一步向全世界揭露和公布美国细菌战的罪行，3月中旬，由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决议发起，中国红十字总会、各人民团体、各民主党派、基督教界、新闻艺术界的代表和有关方面的专家、学者组成“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调查团”，于3月下旬至4月上旬，到朝鲜和中国东北地区进行了现地调查。

3月上旬至8月中旬，中朝两国政府还先后接受“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调查团”“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的国际科学委员会”，到朝鲜和中国东北地区调查美国细菌战罪行。这三个调查团先后公布调查报告，经过法律和科学的步骤，调查了大量事实，分别得出美国在朝鲜和中国东北地区实施细菌战的结论。

中国“美帝国主义细菌战罪行调查团”的调查报告说：“美国飞机散下来的昆虫、动物及带毒物品，经检验后发现鼠疫杆菌、伤寒杆菌、痢疾杆菌、霍乱弧菌、炭疽杆菌，及某种病毒等。”“朝鲜在很多年来并没有发生过鼠疫。从1947年以来，也没有发生过霍乱，现在鼠疫和霍乱又突然在冷天发生。这可以肯定，都是美国政府进行细菌战的直接结果。”

“国际民主法律工作者协会调查团”的报告认为，“朝鲜美军蓄意向朝鲜人民军并在北朝鲜平民中撒布苍蝇及其他人工感染细菌的昆虫，意图散布死亡和疾病，是违反1907年关于陆战法规和惯例的海牙公约的规定，和违反普遍承认的、1925年日内瓦议定书重申的禁止细菌战法律的极严重的可怖的罪行”，同时犯有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所规定的反人类的罪行。在中国东北地区发现的带菌昆虫等“只能是美国飞机运入这些地区的，而美机既无权利，亦无任何理由飞入中国东北领土”。

“调查在朝鲜和中国的细菌战事实国际科学委员会”在调查报告中得出如下结论：“朝鲜及中国东北的人民，确已成为细菌武器的攻击目标；美国军队以许多不同的方法使用了这些细菌武器，其中有一些方法，看起来是把日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进行细菌战所使用的方法加以发展而成的。”“委员会是经过逻辑的步骤而后达到这些结论的。这种遭各国人民一致谴责的灭绝人性的手段，竟见诸施用，此为本委员会的委员们过去所不易置信；现在本委员会迫于事实，必须下这些结论。”

自5月上旬至1953年11月下旬，中国新华社又陆续公布执行过细菌战任务、被击落后被俘的美军飞行员关于他们执行细菌战任务情况的供词。这些飞行员有：凯尼斯·伊纳克、约翰·奎恩、弗兰克·许威布尔、小安德烈·杰·爱文斯、瓦克·马胡林等共25人。这些美军飞行员的供词都讲述了执行细菌战任务的详细情节及大体相同的官方有关保密规定。其中几名被俘的上校飞行员，由于他们职务较高和有在美国空军高层机关任职的经历，还分别供述了情节基本相同的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关于在朝鲜进行细菌战的决策和计划情况。

为保密，美军飞机投放细菌，一般在夜间或夹杂在轰炸任务中同时进行。而对他们的飞行员诡称“宣传弹”或“不爆炸的炸弹”。据爱文斯和许威布尔以及其他一些执行过细菌战任务被击落俘虏的美国飞行员在供词中说，美国在远东的所有作战飞机，包括战斗截击机、战斗轰炸机、B－26轻轰炸机、B－29战略轰炸机以及海军陆战队的飞机都执行过细菌战任务。

尽管美国官方一直抵赖和否认，并直到战后的现在也未公布其有关在朝鲜战争中实施细菌战的档案，但事实胜于雄辩，美国实施细菌战的罪行呈现在世人面前，遭到了国际舆论的谴责。

在抗议、揭露和控诉美国细菌战罪行的同时，在国内和战场上进行了有效的反细菌战防疫工作。

根据中央军委的指示，首先在志愿军和东北行政区成立反细菌战防疫委员会，部署和指导志愿军的反细菌战防疫工作和在东北地区准备对志愿军防疫的支援工作。沈阳、北京、天津、青岛等地设立细菌中心研究机构。除志愿军组织防疫队外，国内也组织了129个防疫大队，国内先后有3批共50余人的检疫专家到朝鲜和东北现场检疫。苏联派来流行病学、细菌学、昆虫学、动物学等专家9人，在东北协助检疫工作。在东北地区国境线上、海港、交通要道设立检疫站66个，并在山海关设立防疫总指挥部，负责过往人员、车辆、物品的检疫和消毒；国内共为战场提供1598.3万份鼠疫疫苗、651万份四联疫苗、284.5万份五联疫苗、32.3万份斑疹伤寒疫苗、80余万份痢疾疫苗以及38余万公斤滴滴涕和六六六粉，4.29万公斤其他消毒粉剂。为志愿军指战员和在美军布撒细菌的地区、主要交通线两侧地区的450万朝鲜居民注射鼠疫疫苗。到1952年11月底，大规模的反细菌战防疫工作告一段落。

美国实施的细菌战不但未能达到军事上的目的，而且在政治上和道义上也遭到了失败。

[1].“和大”，指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反对美国侵略委员会。

[2].“世界和大”，指世界和平大会理事会。

[3].志卫，指志愿军卫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