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原 纸纹 护眼
上页 | 共3页,当前在第3页 | 下页

盲目性是没有预见的,是妨碍预见的。教条主义、经验主义是不可能有预见的。而没有预见就没有领导,没有领导就没有胜利。因此,可以说没有预见就没有一切。无产阶级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但无产阶级成为自觉的阶级只不过几十年。1843年马克思创造了马克思主义,到1903年整整60年,地球上的俄国才产生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叫作社会民主工党,社会民主工党内出了一个派别,叫作布尔什维克派,然后全人类才找到新的方向。60年前人类就已经有了马克思主义,但是没有普及,没有去实现,60年以后,才产生了这样一个派别,后来成为独立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在行动中去实现马克思主义。从1903年到1914年,11年后,世界上来了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到1917年,又是3年,来了一个十月革命。1903年到1917年,14年,十月革命胜利了。没有1903年在俄国出现布尔什维克派,没有布尔什维克在俄国革命中的活动,就没有十月革命。没有十月革命,我们中国会不会有共产党呢?当然中国大批的无产阶级产生了以后,总会产生党的,所以不能说不会产生共产党,但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产生,就不知道了。1903年产生了布尔什维克,1917年俄国十月革命胜利,就使得全世界历史改变了方向。1921年产生了中国共产党,中国就改变了方向,五千年的中国历史就改变了方向。我们共产党是中国历史上的任何其他政党都比不上的,它最有觉悟,最有预见,能够看清前途。

我们要提倡想问题。早几年前《新中华报》要我写几个字,我当时是有感而发,就写了两个字“多想”。“多想”,就是说要开动脑筋。我们的同志过去不大想问题,这要怪过去的领导不提倡想问题。脑筋是“心之官”,是思想器官,这个器官专门做一项工作,就是“想”。孟子说“心之官则思”,两千年以前他就规定了脑筋的任务。我们全党要提倡想问题。这次大会闭幕后,同志们回到各个地方去,要告诉每个同志,我们的脑筋要多想,想党内的各种问题,想阶级的问题,想国家的问题,想我们民族的问题,等等。遇到问题就分析一番,错了也不要紧,有错误就纠正。我们的同志见了面,不要只讲生活怎么样,不要把生活问题变成主要的话题。我们要提倡想各种问题,多思多想,开动机器,开动脑筋,还要放下包袱,精神解放,轻装前进。我们的同志们还要善于分析问题。我们党内过去有一个习惯,就是有一个固定的框子,无论做文章、讲话,都用这个框子去套。这个框子就是所谓党八股。我们要打破这个框子。马克思主义的精髓是对具体的问题作具体的分析,这是列宁讲的,我们恰恰缺乏这一点。所以,要提倡多想,这样就可以去掉盲目性,就可以对具体问题作具体分析。一个问题来了,一个人分析不了,就大家来交换意见,要造成交换意见的空气和作风。我这个人凡事没有办法的时候,就去问同志们,问老百姓。打仗也是这样。我们要善于跟同志们交谈。比如,《逼上梁山》就是一个集体创作,《三打祝家庄》也是一个集体创作,《白毛女》也是一个集体创作,让自己的功劳同大家共有,这有什么不好呢?《共产党宣言》就是马克思、恩格斯两个人合作写的。我们搞了一个《关于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又搞了一个政治报告,如果不是大家都来,一个人怎么能够搞得完全呢?首先要承认这一点,就是一个人搞不完全,要依靠大家来搞,这就是我们党的领导方法。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启发同志的思想,去掉盲目性。

(二)略。

(三)干部关系问题。这个问题的性质,现在是一个农民问题,将来是一个全国人民的问题。从内战时期开始到今天,这个问题的实质是一个农民问题。我在前面已经引用过列宁在1921年讲的关于布尔什维克党应同农民保持正确关系的一段话,这段话很重要。我看也可以用在中国共产党身上,如果中国共产党在10年至20年之内,同农民有正确关系,那就可以保证中国革命在世界范围内的胜利,如若不然,我们就要忍受20年至40年的白色恐怖。无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先锋队共产党,如果同农民关系搞不好,那就会灭亡。…… 1936年从窗户吹了一点风进来,有同志说:边区的人民只能创造苏区,不能当红军。检查一下,原来我们搞错了,先是对待红26军,后头是对待红27军。中央派到各县的人自称英雄,说什么我是二万五千里,你是什么你是土包子,吃不开,只能创造苏区,不能当红军,这就引起本地人的不满。关于知识分子,我也讲一个例子。去年春节,杨家岭的秧歌队到安塞演出,正赶上安塞的劳动英雄开会,我们杨家岭的娃娃同志、青年同志和劳动英雄一起扭秧歌,这说明关系好了,我说从此天下太平了。从前躲飞机也不走一条路,现在在一起扭秧歌了。同志们!躲飞机这是要命的事,还分得这样清,不走一条路,可见这个问题的严重。……现在我们有100万军队,将来要有几百万军队,我们能否胜利就看我们能否团结中国的三万万六千万农民,实质就是这样一个问题……

(四)整风、审干、锄奸问题。这次整风、审干、锄奸工作是有成绩的。有没有缺点错误?有。我是党校校长,整风在党校老一部得到的成绩相当大,但也有缺点与错误;第二部搞得比较好,进步了。以后整风要照第二部的方法,照这种进步的方法去办。

审干中搞错了许多人,这很不好,使得有些同志心里很难过,我们也很难过。所谓“一人向隅,满座为之不欢”。我们是与天下人共欢乐的。对搞错的同志,应该向他们赔不是,首先我在这个大会上向他们赔不是。在哪个地方搞错了,就在哪个地方赔不是。为什么搞错了呢?应该是少而精,因为特务本来是少少的,方法应该是精精的而不是粗粗的,但我们搞的却是多而粗,错误就是在这个地方。当着潮流起来的时候,没有例外地觉得特务相当的多,进入甄别阶段以后又觉得很少。还有,被认为是特务的多数不是特务。对这个问题,过去不大了解,审干以后才知道的。所以关于特务,从前的估计是“瞎子摸鱼”,究竟有多少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只是极少数。

多年来,我们就搞过这项工作,比如内战时期,我就打过AB团,在红4军党的第九次代表大会决议案上,规定有一条叫“废止肉刑”。从理论上讲,资产阶级民主主义就主张废止肉刑,那么我们无产阶级的共产党就更应该废止肉刑,封建主义才采取肉刑。1929年12月作了这个决议,1930年1、2月就打AB团,我们讲不要搞肉刑,结果还是搞了。那时候杀了许多人,应该肯定地说,许多人都杀错了。后来我们作了总结,重申废止肉刑,不要轻信口供。因为不废止肉刑,轻信口供,就要出乱子,一打一逼就供,一供就信,一信就搞坏了。

内战时期,在肃反问题上,我们走过了一段痛苦的弯路,有这样一个错误的侧面。当然我们不应从根本上否定反对反革命,反对反革命是应该的。但是,在当着共产党还没有成熟的时候,在肃反问题上搞错了很多人,走过这样一段弯路,包括我自己在内。抗战时期,出了湖西肃反的错误(指微山湖以西,江苏、山东、河南交界地区,又称苏鲁豫边区。请参看《罗荣桓反思肃反:只用肉刑差点全军覆没》——笔者注),在延安又来了这样一个“抢救运动”。我看,延安犯的这个错误非同小可,因为延安是有全国影响的。犯了错误,也有好的方面,我现在就讲好的这个方面。在肃反问题上前前后后都犯过错误,打仗也打过许多败仗,这样的政策、那样的政策,也碰过许多钉子。凡是错误认识了,纠正了,就取得了经验,就会变成好武器。这个犯错误的经验,抓到我们手里来,同样也非同小可。中央在这里,党校在这里,七大在这里开,这个问题解决了,中华民族就胜利了。所以犯了错误不可怕,要把错误抓到手里,变作经验,当作武器。对搞错了的同志,要向他们赔不是。

现在还有没有宗派主义呢?我听见有一个同志说:没有宗派主义了。这个问题应该如何看?我认为,主观上不要忙于否认有宗派主义,有没有宗派主义,要以客观事实来证明,要在将来工作中来证明,主观上否认,效果很小,不能解决问题。有人要求在党章上加一条:“保障党员的政治生命。”同志们不要小看这个问题,它反映了在审查干部中有的同志受冤屈。我们一定要引以为戒,把这一条当作教训,当作武器,这样就有用处。

在审干中间,提出一个不杀、大部不捉,9条方针并不是一开始就发明出来的,而是经过几个月情况的反映,逐渐积累才搞出来的。废止肉刑,不轻信口供,再加上9条方针,一个不杀、大部不捉,乱子就出不来了。但是这9条方针没有完全贯彻下去,以致有很多人不知道。

在目前,同志们还要警戒自由主义的危险,严肃性是必要的。在这次审干中有很大的成绩,不说清楚这一条,是不好的。列宁在《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那本书上说:被推翻了的阶级,一定要报复,搞复辟。这件事,将来会要证明的。过去我们没有经过那种危险,如果注意这一条,提高警惕性,警戒自由主义,危险就可能减少。不然,将来要吃大亏的。我们党内有两种情绪,一种是过火的情绪,潮流一来,就是急急忙忙地搞,搞逼、供、信,结果搞错了;另一种是自由主义,熟视无睹,这种情绪也是不对的,要克服的。

(五)准备转变问题。由农村转变到城市,由游击战转变到正规战,由减租减息转变到耕者有其田,这些都是民主革命阶段中因形势变化而产生的。对各方面的转变,我们要作准备,某些方面也已经有了准备,有些同志让我解释一下将来如何转变,我想现在不用多讲,就是按实际情况去学习,去准备。比如,我们可能要集中2030个旅,用新式武器装备起来,去打大城市,这也要有准备,具体的步骤交给中央军委去办。各位同志回去后要告诉各个地方,就是要开始准备,这个问题朱总司令已经讲了很多。到城市去是一个极大的问题,我们七大现在只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要在精神上作准备。现在可以做的具体的工作,就是派人去或者调人来训练,或者再多派一点人去训练地下军。把日本赶走以后,我们如果占领了城市,首先要搞吃饭、穿衣的问题。在座的将军们,如果你们搞到北京,没有煤炭烧,搞到上海,没有饭吃,火车不能开,电车不能开,怎么行呢?因此,现在我们要有这种精神准备。

还要强调一点,就是工人运动的重要性,七大已经提出了这个问题。对于过去做过工人运动的同志,我们要很好地注意他们,培养他们。有了大城市,整个情况就会起大的变化,今天还没有这个变化,我们还觉不出来。这个变化是很大的,因此要加以注意。

再就是东北的问题。东北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区域,将来有可能在我们的领导下。如果东北能在我们领导之下,那对中国革命有什么意义呢?我看可以这样说,我们的胜利就有了基础,也就是说确定了我们的胜利。现在我们这样一点根据地,被敌人分割得相当分散,各个山头、各个根据地都是不巩固的,没有工业,有灭亡的危险。所以,我们要争城市,要争那么一个整块的地方。如果我们有了一大块整个的根据地,包括东北在内,就全国范围来说,中国革命的胜利就有了基础,有了坚固的基础。现在有没有基础呢?有基础,但是还不巩固,因为我们没有工业,没有重工业,没有机械化的军队。如果我们有了东北,大城市和根据地打成一片,那,我们在全国的胜利,就有了巩固的基础了。

(六)、(七)、(八)略

(九)国共两党谈判还有没有希望?我们从来是主张要谈的,七大的文件上也规定了要谈,至于谈拢的希望是一丝一毫也没有。但现在我们还不向全国人民宣布,因为一宣布,下文必然就是要打倒蒋介石。我们说现在可能性总还有一点,这一点我们也不放弃,就是在没有破裂以前还要谈判。我们总是要求蒋介石洗脸、改造,如果有一天他变成大花脸,发动内战,那时我们党就要号召全国人民起来打倒蒋介石。现在我们还是极力阻止内战,在一定的条件下不拒绝跟他谈判,情况就是这样。

成立联合政府有没有希望?我们要尽量争取。将来如果能成立解放区人民联合会,还是要打电报请他组织联合政府。我们总是请,但他总是不出来,就像新媳妇一样不肯上轿。那怎么办呢你不出来我们就请,你还不出来我们就再请,在没有全面破裂以前我们还是要请,明天早晨破裂,今天晚上我们也还要请。

(十)关于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我们的文件上说,要召集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这个会议一开,就要搞一个中国人民解放联合会,或者叫解放区人民联合会。中国要解放,所以叫解放联合会。它是不是一个政权机关呢?我们已经打了电报告诉各地,这不是第二个中央政府,和内战时期我们成立的苏维埃中央政府不同,和那时组织苏维埃中央政府的情形也不同。它的名称不叫政府,叫解放联合会。它是不是有政权机关的性质?我们说他有发号施令的职权,是带有政权机关性质的,是为了联合各解放区而奋斗的过渡时期的组织形式。什么时候召集呢?大概在11月份。

这里还要讲一个党外合作的问题。全党要注意同党外人士的合作,并且要加强这个合作,使我们能联合更多的人,联合得更好。统一战线是一门专门科学,我们党内有很多人还没有学会,很多人不善于同党外人士合作,我们要学会这一门科学。

(十一)党性与个性问题。这是普遍性与差别性的问题,集体与个人关系的问题。在我们党内,在我们解放区,人民有了比较充分的自由,有独立性和个性。而在封建制度下,人民是没有人格、没有自由、没有独立性、没有个性的。马克思说“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在中国的封建制度下,广大人民也没有独立性和个性,原因是他们没有财产。独立性、个性、人格是一个意义的东西,这是财产所有权的产物。中国的地主阶级、资产阶级有财产所有权,他们使大批的人破产,使农民和小资产阶级破产,财产集中在他们手里,他们自己就有独立性、个性、自由,而广大人民丧失了财产所有权,也就没有个性、独立性、自由,或者是削弱了。因此要恢复他们的个性,就要进行革命斗争,比如我们组织工会,在资本家的工厂里把工人组织起来,在解放区搞减租减息,建立人民的武装和政权,这就使人民有了个性、自由和人格。至于我们党,它本来就是人民的一部分,当然不会使工人、知识分子、农民出身的党员没有人格。人民有人格,我们党也就有,人民都没有,我们党哪里会有呢?我们要向党员进行教育,使他们自觉,懂得社会上还有很多人没有人格,没有自由,要为他们的自由而奋斗。在我们党领导的解放区,不仅社会上的人都有人格、独立性和自由,而且在我们党的教育下,更发展了他们的人格、独立性和自由。这个问题,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里讲得很清楚,他说:“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不能设想每个人不能发展,而社会有发展,同样不能设想我们党有党性,而每个党员没有个性,都是木头,120万党员就是120万块木头。这里我记起了龚自珍写的两句诗:“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在我们党内,我想这样讲:“我劝马列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不要使我们的党员成了纸糊泥塑的人,什么都是一样的,那就不好了。其实人有各种各样的,只要他服从党纲、党章、党的决议,在这个大原则下,大家发挥能力就行了。讲清楚这一点,对于党的进步,对于全体党员积极性的发挥是会有好处的。

有两种个性,即创造性的个性和破坏性的个性。对我们党来说是如此,对社会来说也是如此。创造性的个性是什么呢?比如模范工作者、特等射击手、发明家、能独立工作的干部,不但党外斗争有勇气,党内斗争也有勇气,盲目性少,不随声附和,搞清楚情况再举手,这就是创造性的个性,它同党性是完全一致的,完全统一的。另一种个性,是带破坏性的、个人主义的,把个人利益放在第一位,搞所谓标新立异。其实标新立异也有两种:一种是革命的标新立异,比如模范工作者、劳动英雄、发明家,他们提出很多好的意见,比许多人工作更进步,这一种是创造性的革命性的标新立异。另一种是破坏性的标新立异,它越出了无产阶级轨道,同党性不一致,是小资产阶级的方针、路线和政策,是错误的。马克思讲的独立性和个性,也是有两种,有革命的独立性和个性,有反动的独立性和个性。而一致的行动,一致的意见,集体主义,就是党性。我们要使许多自觉的个性集中起来,对一定的问题、一定的事情采取一致的行动、一致的意见,有统一的意志,这是我们的党性所要求的。有些人所谓的发展个性就是说,我们拥护新民主主义,就必须有另外一批人反对新民主主义,才算是发展个性;我们主张打日本,就一定要有另外一批人反对打日本,才算是发展个性;我们反对汪精卫,就一定要有一批人拥护汪精卫,才算是发展个性。这种发展个性,是我们坚决反对的。

在党性与个性问题上,整风中有党性,也有个性;生产工作中有党性,也有个性;军事工作中有党性,也有个性;政府工作中有党性,也有个性;任何一项凡是我们要做的工作和事情中都有党性,也有个性。这种个性必须是与党性统一的。

(十二)理论工作问题。对外国党和共产国际的经验,我们都要吸收,这个问题上次已经讲过。加强理论学习至少要读5本书,我向大家推荐这5本书:《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在民主革命中社会民主党的两个策略》、《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联共(布)党史简明教程》,这里马、恩、列、斯的都有了。如果有5000人到10000人读过了,并且有大体的了解,那就很好,很有益处。我们可以把这5本书装在干粮袋里,打完仗后,就读他一遍或者看他一两句,没有味道就放起来,有味道就多看几句,七看八看就看出味道来了。一年看不通看两年,如果两年看一遍,十年就可以看5遍,每看一遍在后面记上日子,某年某月某日看的。这个方法可以在各个地方介绍一下,我们不搞多了,只搞5本试试。我们还应经常注意报纸上刊登的外国党的宣言、纲领一类文章,看他们做些什么事情。过去共产国际对中国无产阶级、中国人民有很大的帮助,帮助中国无产阶级创造了中国共产党,有过很大的功劳,共产国际解散时我们党的决定上说到了这一点。

教条主义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从马、恩、列、斯那里来的?不是的。他们经常在著作里提醒我们,说他们的学说是行动的指南,是武器,不是教条。人家讲的不是教条,我们读后变成了教条,这是因为我们没有读通,不会读,我们能责备他们吗?许多人不重视理论工作,似乎这个工作不要紧。对理论工作看法的动摇是不对的。我们对搞翻译工作的、写理论文章的人要看得起,应多和他们谈谈。没有搞翻译工作的我们就看不懂外国的书,他们翻译外国的书,很有功劳,即使一生一世只翻译了一本书,也是有功劳的。别人不重视这个工作的思想,是不好的;做这个工作的同志自己对这个工作的认识也有动摇,这同样是不好的。有的人曾不止一次地要求改行,说做这个工作吃不开,要求做别的工作。不要轻视搞翻译的同志,如果不搞一点外国的东西,中国哪晓得什么是马列主义中国历史上也有翻译工作,唐僧就是一个大翻译家,他取经回来后设翻译馆,就翻译佛经。《鲁迅全集》开卷第一页,有蔡元培写的一篇序,其中有几句写得不错。他说鲁迅是一个既博览又很谦虚的人,翻译了许多外国文学家的作品;翻译的作品占了他的全集的一半。所以,轻视这个工作和对这个工作的动摇都是不对的。

(十三)实事求是问题。第一,我们的阵地只能一个一个地夺取,我们的力量只能一点一点地聚集,这是一个实事求是的问题。24年的经验证明想一手抓一个天下是抓不到的,土地是一寸一寸地争来的,叫作“寸土必争”。我们的敌手,日本人和蒋介石,对我们也是寸土必争。我们的枪是一支一支地增加,地方是一小点一小点地扩大,然后合起来就壮大了,就可以夺取天下。我们应当是现实主义的,当然是革命的现实主义,有理想的现实主义。斯大林告诉我们,要学习美国人的实际精神,还要有俄国人的革命气概,把二者结合起来。我们要以科学的精神、革命的现实主义,切切实实、一点一滴、一个一个地夺取敌人的阵地,这样才是比较巩固的。第二,我们这次大会强调团结精神,就是要在一个原则下团结起来,在正确路线的基础上团结起来,是头脑清醒的团结,不是盲目的团结。同志们!我多次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就是要大家学习愚公的精神,我们要把中国反革命的山挖掉把日本帝国主义这个山挖掉

中国民族解放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万岁!

5月31日下午,大会通过了《关于政治报告的决议案》,完全同意毛泽东的政治报告,认为必须将报告所提出的任务,在全党的实际工作中予以实现。

大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新的中央委员会的条例》和毛泽东关于中央委员名额70人左右、正式中央委员40人左右、中央候补委员30人左右的建议。

欲知“七大”的选举结果如何,请看下一章。

东方翁曰:延安整风是召开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基础和重要条件。可以说,没有延安整风对党内历史上各种机会主义路线及其代表人物的彻底清算,就不会有“七大”的伟大成就。“七大”不但是中国革命的重大转折点,同时也是毛泽东革命生涯中的一次重大转折。正如本传前面所述,毛泽东在1918年走上社会以后,在20年的革命活动中,奔走呼号,呕心沥血,出生入死,经历了多少坎坷和挫折,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磨难。艰难困苦的生活且不说,单是在五四运动前后来自社会上的非议和攻击,在第一次国共合作时期来自国民党右派的排挤及党内陈独秀的打击,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来自下级和上级的多次夺权和罢官,在遵义会议以后来自下级的责难和张国焘的威胁,在王明回国以后来自右倾机会主义者的反水危机和重重阻碍,真可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就是在这艰难险阻面前,他以无比的大智大勇、高超的斗争艺术和坚忍不拔的忍耐力,终于走到了今天,彻底击败了各种机会主义代表人物,从而结束了他侧着身子两面战斗的历史,令人叹为观止。从此以后,尽管前进的道路还是不平坦的,但就毛泽东来说,领导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可以说是如脑使臂、如臂使指,一片光明了。


名著精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