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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这天,毛泽东拉着女儿李敏到中南海瀛台参观技术革新的展览会。李敏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往前挤,所以,她总是跟在后面。

原来,李敏上一次跟着爸爸去参观,一不小心稍微走得快了一点,占了一个工作人员的位置,把工作人员挤到身后了。毛泽东看了她一眼,李敏以为是自己衣服不整,或者不干净,有伤大雅。可她低头看看,没什么不妥呀!于是,她就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毛泽东又扭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严厉的。李敏向后边看了一下,她突然明白了:爸爸的眼神是说:“娇娃,你该走开,那个位置是他们的!”她马上悄悄退到了工作人员的身后。爸爸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

“有工作人员在我身旁的时候,你莫要随便站到我身旁把他们挤走,这是他们的岗位,是他们的工作,这是党分配给他们的任务,这是组织的安排。他们如果不在我的身旁,那就是失职,失职那是要挨批评的。”

李敏正在想着心事,毛泽东拉过她说:

“娇娃,想什么事哩?”

“没有,没有什么……”

毛泽东拉着女儿,要她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参观工人的革新成果。随行记者马上摄下了这一珍贵镜头。

4月1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2次会议闭幕。

会议通过了1960年国民经济计划,1959年国家决算和1960年国家预算的决议。决议批准了李富春、李先念两位副总理向大会作的报告。

会议通过了《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国农业发展纲要》,作为正式文件公布。这个农业发展纲要更趋完善和系统。

会议通过了关于提前实现全国农业发展纲要而奋斗的决议,决议批准了谭震林副总理向大会作的报告。

会议还通过了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的决议,通过了提案审查委员会的提案审查意见。

4月10日这一天,毛泽东为中共中央转发上海市委《关于工业战线技术革新、技术革命运动的情况报告》写了一个批示,全文如下:

上海局,各协作区委员会,各省市区党委;中央一级各部委、各党组:

看了上海市委关于工业战线技术革新、技术革命情况的报告,令人十分兴奋。这个报告是对前一阶段技术革新、技术革命运动的一个很好的总结,有材料,有分析,很有说服力。报告中所提出的许多问题都带有普遍性,对目前阶段所提出的几项工作也完全适合其他各地区。现将这一报告发给你们,请好好地读一读,并可转发给各城市和工矿企业党委。

从这个报告中可以看出:在广大群众中,蕴藏着对征服技术落后的迫切愿望和极大的积极性,蕴藏着创造新事物的无穷无尽的智慧和力量,只要坚定不移地贯彻执行党的总路线,放手发动群众,大搞群众运动,坚持自力更生、土洋结合、由土到洋的方针,就一定可以找到一条高速度发展我国科学技术的道路,一定可以使我国的技术面貌迅速改观。

在伟大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的群众运动中,不但要研究、掌握这一伟大运动的发展规律,而且还要研究并且学会掌握技术发展的规律,创造新的技术科学。上海市委在报告中提到了这个问题,极为重要,应当引起充分的重视。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取得重大的成就,除了像报告中所提到的双水内冷发电机,印染工业中用“低、湿、冷”新工艺代替“高、干、热”旧工艺等以外;其他如太原市出现的热压焦,冶金部门的炼铁大风高温操作,以及机械、采掘、化工、轻工等各部门出现的种种新工艺、新技术和新产品,虽然有的还刚刚出现,有的还不那么成熟和完善,但是已经足以说明:觉醒起来的6亿人民,不但可以很快地掌握世界最先进的科学技术,而且还能够从我国的具体条件出发,创造和发展世界上还没有的新技术,找到一条多快好省的、中国式的技术发展的道路。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决不能低估它的意义。目前正在向前推进的伟大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的群众运动,除了不到10%的企业以外,已经普遍开展起来,形势极好。目前的任务就是要继续加强领导,提高领导水平,使上层建筑适应生产力进一步地发展;对于少数干部中存在着的右倾思想和自满情绪进行不断的批判和克服,使一切企业、部门、科室、车间、工段的群众都充分的发动起来;与此同时,考虑选择一个时间,对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进行一次全面、深入、系统、群众性检查、评比和总结,肯定成绩,及时地发现和解决运动中出现的新问题,以便在巩固、提高现有成果的基础之上,把运动推向更广泛、更深入、更持久的更高阶段。上海市委提出的几项工作,各地可以参照执行。

中央 1960年4月10日

4月20日,在列宁诞辰90周年之际,《红旗》杂志社编辑部发表了由陈伯达主持起草的《列宁主义万岁》一文。

4月22日,《人民日报》编辑部发表了由胡乔木主持起草的《沿着伟大列宁的道路前进》一文。

4月23日,《人民日报》发表了由中央宣传部部长陆定一主持起草的《在列宁的革命旗帜下团结起来》一文。

上述3篇文章都经过了毛泽东亲自审阅,并提出修改意见,尔后在邓小平主持下,经过多次讨论、修改而成。根据毛泽东的意见,这些文章都没有公开点名批评苏联领导人,而是以批判南斯拉夫的名义来批判赫鲁晓夫。文章中没有引用一句赫鲁晓夫的话,但赫鲁晓夫的修正主义观点,很多都是抄袭南斯拉夫的。陆定一的文章中说:

“修正主义由害怕战争进而害怕革命,由自己不想革命进而反对人家革命。”

这3篇文章从本质上揭露了修正主义的要害问题,所以,文章发表后,赫鲁晓夫很恐慌、很恼火。

毛泽东在组织人起草《列宁主义万岁》等3篇文章的时候,就开始组织反修文稿的写作班底,广泛搜集研究资料,准备和苏联修正主义打“文仗”。

这个班底有外交部、中联部、中宣部、中调部、新华社、《人民日报》、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红旗》杂志社、全总、共青团、妇联等十几个单位,他们广泛搜集马恩列斯对当代问题的论述、各国党特别是苏共赫鲁晓夫的言论、中国领导人的论述,以及美、英、法3国领导人的言论。先后收集了近千万字,分类编成摘录,弄清敌、我、友3方情况,为中苏大论战做好了准备。

4月24日,毛泽东在邓小平转来的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内部刊物4月22日编印的《意共〈再生月刊〉载文认为资本主义社会内有社会主义经济形式存在》一文上作了一个批示。

该文摘录了意共中央机关刊物《再生月刊》1960年第一期刊载的《资本主义社会内有没有社会主义经济形式?》中的主要观点:1、社会主义经济形式和结构应开始于无产阶级夺取政权之前,并且是夺取政权的前提。2、资本主义的现代化工厂、股份公司、生产合作社和国家资本主义工业是社会主义的新经济形式。3、无产阶级革命不是要去加深资本主义的矛盾,使之爆炸,从而夺取政权,而是要解决这个矛盾。

毛泽东在批示中写道:

伯达、定一同志阅后,退小平同志。毛 24日

他又在下面批道:

此件可看。典型修正主义,资产阶级走狗的论点。

4月25日,毛泽东虽然日理万机,可也没有忘记这一天是杨老太太的90大寿,他写信给杨开慧的堂妹杨开英,向老太太祝寿。他在信中写道:

开英同志:

杨老太太(岸英的外婆)今年90寿辰,无以为敬,寄上200元,烦为转致。或买礼物送去,或直将200元寄去,由你决定。劳神为谢!顺致

问候!

毛泽东 1960年4月25日

4月29日凌晨,毛泽东在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等的陪同下,登上专列离开北京,又一次开始了长时间的外出视察工作,第一站到了天津。

4月30日,毛泽东在专列上同正在天津主持召开全国农村工作部长会议的谭震林、廖鲁言及河北省和天津市的负责人刘子厚、万晓塘谈话。他问道:

“国内国际比较1月上海会议时的形势是不是好一点?”

谭震林说:

“好得多!”

“怎么好得多?”

“工农业的发展,特别是‘四化’,威力相当大。看起来,今年工业的产值可能翻一番。粮食形势也是好的。我们派了十几个考察团到安徽阜阳专区,考察的结果,他们反映的材料,事实上,那个死人是个别的,多数人治好了,外流的人数也不多,而且粮食吃得相当多。”

谭震林又指指刘子厚说:

“他们这里的大名县也叫作有粮食问题的,我们也派了一个组去摸,一摸,实际并不是什么每天8两、12两,而是吃1斤(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将以前各国不一样的老称统一为16两1斤的称。1959年6月25日国务院发布《关于统一计量制度的命令》,确定新称保留市制:“市制原定16两为1斤,因为折算麻烦,应当一律改为10两为1斤。”谭震林的话还是16两为1斤的老说法——笔者注),人的脸都红光满面,不像吃8两粮食的样子。”

毛泽东说:

“实际的情况我们不大清楚。有些瞒产的,有些以多报少的,也有些以少报多的,不仅是中央的人不大清楚,省里的人也不清楚。”

谭震林说:

“现在我们发现县委手上掌握的粮食,省里不知道,有些地委也掌握着粮食,省委也不知道。”

毛泽东说:

“这都是好事,虽然瞒着省委。”

尽管毛泽东听到的是好消息,但他对河南省粮食统销的面那么大,表示怀疑,不相信。谭震林说:

“这说明他们手里有粮食,没有粮食他不会那么干的。所以,实际吃的,并不是他们报的什么8两、9两、11两、12两。”

毛泽东感到很安慰,说道:

“那好呀,那我又舒服一点。今年能搞到多少粮食?”

廖鲁言说:

“今年大概6千亿斤。”

“保收多少呢?”

“保收6千亿斤。”

“照你的说法,有可能超过6千亿斤了?”

谭震林肯定地说:

“超过。”

廖鲁言说:

“今年多了1亿5千万亩的播种面积是肯定有的,可能搞到2亿。”

谈话结束后,毛泽东休息了一会儿,参观了一个尖端技术产品展览。

1960年5月1日,毛泽东来到天津市海河北边的五一广场,出席了“五一”庆祝大会。

据石坚在回忆文章中记载:“永远难忘的是1960年4月底的一天,市委书记处书记王亢之把我叫去说,毛主席要和天津人民一起欢度‘五一’国际劳动节,经省委研究,这次宣传报道由省市新闻单位联合采访,你统一组织。他一再叮嘱我,这次报道一定要搞好。我当时刚刚从新华分社调到《天津日报》社,怀着既兴奋又感到压力的心情接受了任务。”

“5月1日上午,一列列的庆祝队伍,穿着节日的盛装,从四面八方来到 “五一广场”,期待着幸福时刻的到来。12时55分,在《东方红》乐曲声中,毛主席由河北省委书记处书记、省长刘子厚和天津市委第一书记万晓塘等党政军首长陪同登上主席台,全场立刻沸腾起来,“毛主席万岁”的口号声响彻云霄。刘子厚讲话后,毛主席检阅了游行队伍。”

毛泽东还观看了文艺表演。

下午5时,毛泽东在杨尚昆等陪同下乘专列离开天津。

5月2日清晨,毛泽东抵达山东济南。

是日下午,毛泽东在专列上与山东省负责人舒同、白如冰、裴孟飞等人谈话。他首先询问了山东的旱情,要舒同等好好搞水利。他又问目前会不会闹春荒,舒同说:

“有些问题,现在正在抓这件事。有一部分县的领导,马马虎虎,看来是有问题,他们却说没有问题;有些县,原来认为没有问题,现在暴露出了问题。有个地区还搞了瞒产私分。”

毛泽东说:

“哪个要反瞒产私分?是地委,还是县委,还是公社党委?现在那些人还在那里办事吗?这种书记就不要让他当了,要他吃饭完了。”

毛泽东知道山东缺粮,又问舒同:

“是不是要中央调点粮食给你们呢?”

舒同说:

“中央答应1亿。我们今年调出去3亿5。”

毛泽东说:

“你们搞3年,转过这个弯来。河北省转过来了。今年的麦子比去年是不是好一点?”

舒同说:

“今年的麦子原来140亿斤是有把握的。现在全省大旱,多则100亿,少则90几亿,去年是80亿。”

毛泽东说:

“是呀,世界上的事情,天有不测风云呀。也许这两三天就下雨了。”

舒同说:

“那就好了,还有希望。”

5月3日,毛泽东在济南会见了拉丁美洲和非洲14个国家和地区的工会和妇女代表团及代表。他们是:古巴工人联合会代表团、巴西全国公务员工会和巴西全国银行职工联合会代表团;塞拉勒窝内和坦噶尼喀的妇女代表团及巴苏陀兰妇女代表;古巴、委内瑞拉和乌拉圭的妇女代表团及巴西、哥伦比亚、秘鲁、巴拉圭、哥斯达黎加、洪都拉斯、波多黎各、马提尼克的妇女代表。各国朋友见到毛泽东,纷纷上前同他亲切地握手,并和毛泽东合影。

毛泽东和这些朋友们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向他们表达了中国六亿五千万人民对古巴以及整个亚洲、非洲、拉丁美洲人民目前所进行的民族民主运动的坚决支持,感谢他们对新中国的支持和帮助,他说:

“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美帝国主义,我们大家都是站在一条战线上,大家需要互相团结互相支持。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国人民都是我们的朋友。”

毛泽东在谈话中还表示对即将召开的4国首脑会议的支持。这些国家的朋友们也都谈了各自国家当前的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及民主的斗争情况,并表示了克服一切困难、争取最后胜利的决心和信心。

会见结束时,各国朋友热情地、依依不舍地唱着刚刚学会的“东方红”歌曲,向毛泽东告别,毛泽东将客人们送到门口,向他们挥手告别。

毛泽东在济南一共住了三四天,与舒同谈了3次话。有一次,他与舒同谈到山东缺水时,情不自禁地吟诵起李贺《梦天》中的诗句:

“黄尘清水三山下,更变千年如走马。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

旁边有人插话说,李贺的诗不好懂。毛泽东说:

“有些还是容易懂的。”

毛泽东还与舒同讨论了先秦齐国的历史,还说到了曹植封东阿王、陈王的事情,为了印证他的观点,随口背起了谢庄的《月赋》:

“陈王初丧应刘,端忧多暇,绿苔生阁,芳尘凝榭。悄焉疚怀,不怡中夜。乃清兰路,肃桂苑。腾吹寒山,弭盖秋阪……”

毛泽东吟诵了一段,又说:

“自古以来赋月亮的,就数谢庄的这一篇最著名。”

欲知毛泽东离开济南后下一站去向哪里,请看下一章内容。

东方翁曰:1960年3月22日,毛泽东为中央转发由鞍钢总工程师马宾执笔写出的《鞍山市委关于工业战线上的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运动开展情况的报告》起草的批示,请读者不妨多读一遍。这个批示也像毛公所说的《报告》那样:“使人越看越高兴,不觉得文字长,再长一点也愿意看”从这个批示中可以看出,毛泽东在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中,非常善于抓典型,尔后以点带面,全方位地推动各地“有领导地,一环接一环、一浪接一浪地实行伟大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城乡经济技术革命运动”,创新和提高生产力,以群众运动为主要方式,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这样的事例在本传中数不胜数,而一些人却无端地吹嘘某某人是党内的经济专家;还说毛泽东不懂经济,建国有功,治国有罪。这些荒谬的言论在铁一般的证据面前可以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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