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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结的日子

有火

月黑夜

有灯

沙原上

有骆驼

土地下面

有种子

堤岸里头

有激流

鞭子底下

有咆哮

被污辱的

有仇恨

穷苦的人

有骨头

哭泣的天空

有响雷

打抖的冬天

有春梦

血汗灌溉的地方

有不凋的花

苦难的中国

有明天

1946年冬

选自《号角在哭泣》,星群出版公司1947年版

【赏析】

拂晓前的暗夜最黑,解放前的祖国灾难深重。诗人在解放战争时期,生活在白色恐怖之下,在地狱的荆丛血泊中跋涉着,饱经风霜,写出了这首诗。臧克家在《号角在哭泣·序》中说,青勃的诗“对于陈旧的,腐黑的,不合理的存在,他干干脆脆给它们一个有力的否定。他召唤新生的,将至而未来的,召唤得那么热切和感动!他的每一行诗就是一股冲击力,他永不回头地勇敢地向前冲着……他把真正的诚挚与爱情灌注到诗里去……他坚信:‘苦难的中国有明天’。”

开门见山,诗展现在你眼前的是一个个细节,一组组白描和象征构成的意象,最后水到渠成,凝结成有力的一击:苦难的中国有明天。诗的语言简单明了,直截了当,像“火”、像“灯”、像“骆驼”、像“种子”、像“骨头”、像“仇恨”……单纯的语言,表现了复杂的内涵,很有力度。诗人打开了十一扇窗口,十一扇窗口有十一个景观,关于自然斗争和社会斗争,都以矛盾、对立和抗争组成一个画面,歌唱了弱小的然而是强大的,被污辱的然而是倔强的,被黑暗蹂躏的然而是火炬终究要成为黎明的曙光的,最后升华为“苦难的中国/有明天”,这已不是窗口的景观了,不是一个花朵,而是一个硕果,不是一粒珍珠,而是辉煌的真理的宫殿了。

它抒发的是诗人的真情实感,是一代人的心声。在诗艺上,全篇是简短而又坚实的句子,是咚咚的鼓声,是铿锵的鼓舞人民前进的诗韵。

(琴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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