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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松谷峰:一个连顶住美军一个师!
随着朝鲜北部山区枪声的逐渐稀疏,第一次战役结束了。
战役共进行13天,志愿军以1万余人伤亡的代价,消灭敌军1.5万人。
敌我双方在互不摸底的情况下,志愿军利用敌人完全没预料到的突然性,以伏击和袭击取得了胜利。
成功将战线由鸭绿江边推到了清川江一线,稳固了朝鲜局势。
但由于没有及时截断敌人的后路,联合国军的有生力量得以迅速撤退,使得战役态势由预想的包围变为了平推,歼敌不多,没有完成歼灭韩国几个师,甚至美军几个师的战略设想。
此时的中国军队歼敌的时机已经失去,同时人员伤亡也不低,个别部队甚至耗光了粮弹。
而联合国军后勤装备的优势却在此时开始显现。
在个别地区已经开始了反击。
志愿军指挥部认识到,一旦给予联合国军大规模反击的机会,局势将急剧恶化。
于是,彭德怀果断命令志愿军停止追击,向后撤退,同时,一个新的作战计划开始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01
此时的联合国军虽然遭受到了迎头痛击,但麦克阿瑟却仍然认为中国只是象征性出兵,执意指挥部队向北进攻。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在第一次战役失败的情况下,麦克阿瑟依旧没能做出正确判断?
首先,是美国对志愿军参战的目的、规模和决心,始终没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他们认为,中国刚刚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同联合国军进行大规模战争,志愿军进入朝鲜,只不过是中国作为苏联集团的一员进行的象征性表态。
其次,是美军情报部门出现了重大失误,直到11月下旬第二次战役开始前,情报部门依旧认为中国派到朝鲜的仅有几个师,甚至将人数精确到了44851至70051人之间,而且已经伤亡了5500人,这点人数完全不足为惧。
再次,则是志愿军在第一次战役后主动撤退,给联合国军造成了一种打一下就跑的假象。
美军侦察机也始终未能发现志愿军的身影,再加上麦克阿瑟自身的傲慢,导致联合国军对志愿军的规模产生了严重的误判。
1950年11月初,麦克阿瑟从东京飞往朝鲜前线亲自指挥,决心以5个军13个师近22万人的强大兵力,分为东西两路全面进攻,再次发动“钳形攻势”,一举粉碎志愿军抵抗,结束朝鲜战争。
美空军、海军航空兵也对朝鲜北部、鸭绿江大桥进行了大规模轰炸,意图以最大的力量,切断志愿军入朝的路线,绞杀志愿军后援。
与此同时,联合国安理会也针对麦克阿瑟关于中国干涉朝鲜的报告,进行了投票讨论,并邀请了一名中国代表参会,美国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和一下中国的情绪。
而这一次,苏联投出了反对票。
中国则表示不会参加关于朝鲜的任何讨论。
这期间,志愿军的部署有条不紊地展开,宋时轮率领第九兵团(辖20、26、27三个军)入朝,接替42军,全力担负东线作战任务。
42军则被调往西线,用于巩固志愿军侧翼。
02
彭德怀深入分析了当前敌我态势,认为:
麦克阿瑟不是很狂妄吗?不是瞧不起我们吗?不是不相信我们的大部队已经过江了吗?我们就利用他这个判断失误,示弱于敌,诱敌深入,然后伺机歼灭。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引诱敌人?谁来引诱敌人?
彭德怀想到了第一次战役中表现不佳、一直憋着一股劲的38军,决定以38军112师为诱饵,边打边撤,后撤30至50公里,故意示弱,迷惑敌人,引敌上钩。
而42军、38军、40军、39军、66军、50军6个军的兵力,由东至西在后方呈倒V字型展开,张开了一个大大的口袋,等待着联合国军的掉入。
根据彭德怀诱敌深入的计划,志愿军各部开始行动,向指定地域集结。
而西线联合国军也开始试探性北进,想要摸清迎面之敌的部署和实力,其中,军隅里、价川一路的韩7师和美军一部推进速度极快,影响到了志愿军后方的部署,严重威胁到了志愿军侧后。
为了赢得时间和战机,指挥部决定在战略要地飞虎山对敌进行阻击,牵制和迟滞联合国军的进攻,打乱麦克阿瑟整体部署。
这个重任,落在了38军112师335团头上。
03
11月5日,335团经过血战占领了飞虎山阵地。
团长范天恩随即指挥全团抢修工事,就地防御,他知道,这场战斗只能胜利,一旦无法拖住敌人北进的步伐,志愿军西线的战斗计划将全部打乱。
一声令下,全团用命,仅1天时间,335团士兵就在飞虎山构筑好了防御阵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11月6日,韩7师在美军的配合下,向飞虎山发起了进攻,遮天蔽日的飞机在志愿军头顶呼啸而过,石头被炸成粉末,树木被烧成枯枝。
驻守在前沿阵地的2营5连3排在猛烈的炮火下,顽强地进行着抵抗,以伤亡一半的代价,打退了敌人的7次进攻。
335团所有阵地全部陷入了苦战,仅5连一处就反复争夺16次,多次陷入肉搏。
在解放战争中获得“独胆英雄”称号的李永桂,左腿被炸断了依旧在阵地上顽强战斗,直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战斗的最后一天,飞虎山上所有阵地全部进入了肉搏战,喊杀声和嘶吼声震荡着山谷。
335团在飞虎山阻击了韩军1个师和美军一部整整5个昼夜,成功拖住了敌人北进的步伐,为后方6个军的部署赢得了时间。
为了吸引敌人逐步掉进志愿军的口袋,飞虎山阻击战结束当天,335团就奉命后撤30公里,与40军119师356团一同边打边撤,成功让美军认为“这些共军是向北逃窜的残部”,敌人就这样一步步被诱骗进了死亡陷阱。
诱饵虽然抛出去了,但联合国军指挥官沃克中将却小心谨慎,一点点缓慢推进。
为了放松敌人的警惕,表明我军人道主义精神,志愿军决定释放一批战俘,在撤退的道路上丢下部分武器装备,营造连连败退的假象。
39军在释放战俘前直接说:
“我们不是什么主力部队,我们向后转移了,不打仗了,我们没有弹药和药品,准备回国了。”
在志愿军的诱骗下,终于使联合国军对志愿军的战略意图产生了巨大的误判。
他们认为:
“联合国军猛烈的空袭,已经迫使中国支援部队不能进入战场,现有的参战兵力也十分有限,仅有六七万人,而且已经在联合国军优势火力面前失去了战斗信心。”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正北方,38万志愿军早已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04
11月21日,西线联合国军——美第8集团军,全部进入麦克阿瑟制定的“攻击开始线”,左翼是美第1军(辖美24师、英27旅、韩1师),中路是美第9军(辖美25师、美2师、美骑兵1师、土耳其旅),右翼战斗力最弱,配置了韩第2军(辖韩6师、韩7师、韩8师),联合国军整体部署前重后轻,主要兵力装备均部署在第一梯队,战线呈扇面展开。
中路的美第9军为此次攻击的主力部队,负责正面突击,其余方向也需各自肃清自己作战区域内的志愿军和人民军。
联合国军的部署十分简单,就是依托优势火力一路平推,但这样的部署却存在致命的弱点,扇面散开的兵力配置导致联合国军三个方向间难以形成有效地支援,并且越往北推进,战线正面就拉的越宽,而第二梯队和预备队配置相对薄弱,无法有效填补前方形成的空隙。
抓住了这一致命弱点的志愿军,决定不设预备队,以左攻中守右牵制的办法来应对联合国军的整体压上。
38军、42军作为主攻,抓住敌薄弱的右翼猛打,穿插至联合国军的大后方,彻底切断东西线美军的联系,实现西线战场的战役大包围。
中路的39军、40军则负责阻击敌人最强的第9军,拖住其东援的步伐。
左翼的66军、50军负责牵制敌右翼,同时,防止敌人从海上登陆。
在东线,麦克阿瑟亲自指挥的美第10军(辖美海军陆战队1师、美3师、美7师),由长津湖向朝鲜临时首都江界进攻。
韩第一兵团指挥韩首都师、韩3师沿东海岸向北推进,共10万人,迎接他们的是宋时轮率领的第9兵团3个军,15万人。
05
11月24日,麦克阿瑟狂妄地宣布:
美军将发动“圣诞节攻势”,在圣诞节前结束战斗,回家过圣诞,他甚至通过公告的方式将自己的作战计划公开宣布,《泰晤士报》惊讶地称:
“这是一种最奇特的打仗方式。”
而北面的彭德怀眼看着敌人逐步走进了志愿军的口袋,他意识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战机终于来到了。
然而就在战斗的前夕,前线却传来了噩耗,25日上午美军飞机轰炸了志愿军司令部,一位老人的儿子壮烈地牺牲了,年仅28岁。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他如同志愿军成千上万的优秀战士一样,将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战斗的一线,葬在了异国的土地。
11月25日黄昏,夕阳隐匿在群山之后,惨白的月光泼洒在大地,天地之间一片肃杀,沉寂之中,一声高昂的军号划破了天际。
西线志愿军6个军伴随着“中国人的月亮”在200公里的战线上全面出击。
朝鲜战争第二次战役正式打响。
在第一次战役中表现不佳的38军在战前就猛憋了一股劲,他们深刻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进行了周密的侦查,担负穿插任务的他们开战后绝不恋战,遇到敌人就用小股部队顶住,大部队坚决地穿插下去,还提出了“爬山就是为了包围敌人,只要爬过去就是胜利”的战斗口号,就这样,38军112师仅一天时间就占领了德川西南的云松里,将韩7师与中路的美25师彻底分割开,切断了韩7师的西面退路。
38军113师随后占领了德川西南,切断了韩7师南逃的路线;
38军114师则发起正面强攻,把韩7师主力5000余人,压缩在了德川河谷一个仅有十几平方公里的地段,韩7师彻底被38军包了饺子。
战斗持续到晚上7点,联合国军右翼主力韩7师几乎被全歼。
与此同时,42军也顺利歼灭了韩8师。
仅一天时间,联合国军西线战场右翼就全线崩溃。
战役的缺口被彻底打开。
中路的39军、40军也不示弱,向正面的美2师、25师发起了进攻,虽然美军强劲的火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志愿军士兵的身影依旧在夜色中发起了猛烈的冲击,成捆的手榴弹、爆破筒扔向了美军的坦克,爆炸声、碰撞声此起彼伏,美国战史这样记载:
“中国军队用步枪和机枪猛烈射击,抛出了看起来是永不告罄的手榴弹,他们冲上美军阵地,用刺刀把美军士兵刺死在散兵坑里。”
战斗持续了两天,作为主力的中路美军就已经支持不住了,这期间,39军甚至俘虏了美25师24团C连,这也是整个朝鲜战争中向志愿军投降的唯一一个完整的美军连队。
就在西线战争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麦克阿瑟竟然拉着西线指挥官沃克以及东线第十军军长阿尔蒙德、参谋长赖特,离开了朝鲜战场来到东京,开了一场战争讨论会。
会议主题是——
面对中国军队的强大进攻,联合国军该怎么办?
四个小时的会议并未提出任何有用的办法,只得出了两个字的结论——
撤退!
06
让我们把视线再次放回朝鲜战场。
此时,西线战场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美第9军所辖的2师、25师,骑兵1师、土耳其旅以及韩1师,已经被中国军队三面包围,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向南撤退的道路,而三所里正是这条道路上的咽喉,如果这里堵不住,那么整个第二次战役只能变成一场未达成战役目标的击溃站。
志愿军指挥部命令38军、42军分别向军隅里、三所里和顺川、肃川方向前进,实行双层战略迂回,切断美军溃逃的退路。
担任外层迂回任务的42军遭受到了顽强阻击,由于志愿军士兵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同时,后勤补给跟不上导致了严重的弹药缺乏,加之缺少正面攻击美军阵地的有效手段,倒在阵地前的志愿军尸体足以构成另一道防御屏障。
穿插的42军损失极为惨重,未能成功完成迂回任务,外层的美骑兵1师逃出了包围圈。
38军负责了内层迂回,其中113师负责向关键点三所里方向穿插。
刚刚结束了德川战斗的38军官兵十分疲惫,行军过程中时不时有战士走着走着就睡着了。
113师338团团长朱月清刚端起一碗稀饭,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稀饭洒了一身。
虽然很累,但38军指挥官知道,能否成功歼灭溃逃的美军主力,决定了整个朝鲜战场的局势,而歼灭美军主力的关键,就是自己是否可以完成穿插迂回任务。
为了防止美军的侦查,113师全程保持无线电静默,所有官兵强忍着极度的困倦,在连绵的山脉中全速行军。
整整一夜,志愿军指挥部无人入眠,大家都在等着113师的消息。
彭德怀屡次询问38军,都回答说:
“叫不通113师电台!”
报务主任最后都亲自上阵寻找113师的电台讯号,但113师好像从战场上消失了一样,音信全无。
所有人焦急万分,他们担心,38军会不会像第一次战役一样,没能及时到达指定地域,就在这心急火燎的时刻,28日上午8时,113师的电台终于有了回音:
“报告军长,我们已经占领了三所里主峰,我们现在……”
14个小时的时间,113师一路强行军,在崇山峻岭间奔袭了72.5公里,志愿军战士用脚底板在朝鲜战场上跑出了一个奇迹,113师也因此赢得了“飞虎”的的赞誉。
至此,志愿军关死了美第9军(辖美2师、25师)、韩1师南逃的闸门,像钢钉一样牢牢地钉在那!
就在113师到达三所里仅仅5分钟后,美军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这里。
一场惨烈的阻击战拉开帷幕!
07
11月29日,志愿军正面部队开始向被包围的美军发起正面突击。
为了摆脱志愿军越来越猛烈地压缩,美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向三所里的38军阻击阵地展开了猛攻。
在方圆十几公里的范围内,枪声不断,炮火连绵,连泥土都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浆,20分钟的时间,美军一个炮兵营就向113师阵地发射了3000多发炮弹,美远东空军出动了上百架战机,把阵地上的岩石炸翻了一遍又一遍。
战场上浓烟滚滚,烈焰熊熊。
美军士兵一次次冲上阵地,又一次次被击退,战争最激烈的地方在一个叫松骨峰的小山包,驻守在这里的是完成了飞虎山阻击战的335团1营3连。
这一战对3连注定是一场无比艰苦的战斗。
松骨峰距离公路仅120米,20秒,敌人就可以冲到阵地前,同时,松骨峰阵地只是一个小山包,没有有利地形来组织防御,更要命的是,3连刚刚占领高地,敌人就已经攻了过来,士兵完全没有时间构筑工事,只能依靠地形进行反击。再加上松骨峰位于公路转弯处的突出部,十分容易成为美军集火目标。
天时地利,3连战士一点都没占到。
但我们有人和!
08
美军飞机疯了一般,将无数的炸弹、燃烧弹扔到了志愿军战士的头顶;
美军火炮疯了一般,将无数炮弹倾泻到了只有288米高的小山包;
他们知道——
只有打下了松骨峰,才能活下去!
一次、 两次、三次……
战斗进行到中午,美2师整整4次冲锋全部被正面阻击的3连和侧方支援的1连、2连击退。
此时,坚守松骨峰的3连只剩下不到一半的战士,他们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连长戴如义和指导员杨少成召开了最后一次党支部会议,烧毁了所有文件,这支在解放战场获得无数荣誉的连队,决心与阵地共存亡,与敌人拼到底!
下午1点,美军集结上千人向着松骨峰发起了第五次冲锋,连长戴如义左腿被炸断,依旧端起步枪冲向敌人,中弹牺牲,指导员杨少成子弹打光了,用刺刀,刺刀拼弯了,用铁锹,直到最后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目睹了这一幕的3连战士含着眼泪高喊着冲啊!
将冲上阵地的敌人再次撵了下去。
战士张学荣身负重伤已经站不起来,依旧抱着手榴弹冲向敌群;
战士邢玉堂被燃烧弹波及,全身燃起大火,却紧紧抱住了敌人,至死都没有松手;
60炮排的战士抱着炮弹在敌群中爆炸;
没有子弹的志愿军战士腰间别着手榴弹,端着寒光凛凛的刺刀迎面冲向阵地上的美军,刺刀折断了,就用腿、用拳、用牙齿,直到拉响身上的手榴弹。
这是三连最后的时刻。
也是三连最荣耀的时刻。
“排长牺牲了,我们的副班长牺牲了,班长挂花(受伤)了,真正战斗兵就剩我自己了。副连长说子弹我也没有,手榴弹也没有,你告诉你们班长,剩下一个人也要把我军阵地给守住。人在阵地在。”
——志愿军第63军189师 杨恩起 战士
在志愿军悍不畏死的阻击下,美军第五次冲锋再次失败!
而松骨峰的三连阵地,只剩下7个活着的中国士兵。
松骨峰依旧在中国人手中!
这是战争史上的奇迹!
一个连抗击了美9团、韩3团、土耳其旅(残部)、美38团,在近百门火炮和上百架次飞机支援下的5次冲锋,坚守了整整一个白天,屹立不倒!
后来,作家魏巍将这次战斗写成了那篇著名的文章——
《谁是最可爱的人》
当晚,范天恩所率的335团反守为攻,发起反击!
当晚,各个方向围歼美军的志愿军吹响军号,发起冲击!
在落日的余晖中,美2师建制全失,彻底崩溃。
黑夜成为了唱给美军的送葬曲。
12月1日,战斗已经变为38军搜山抓俘虏。
在西线战斗中,我军歼灭了韩7、8师以及土耳其旅大部,并给号称“永远不是第二”的美2师毁灭性打击,重创美骑兵第1师、第25师。
美国国内媒体疯狂报道,称:
“这是美国陆军史上最大的失败,这是珍珠港事件后美军最惨的败绩,可能会成为美国历史上最糟糕的军事灾难。”
38军副军长江拥辉这样回忆这场战斗:
“我站在高处,放眼南望,冷月寒星辉映的战地,阵阵炸雷撕裂天空,轰隆隆、轰隆隆……连绵不断,几十公里长的战线上,成串成串的曳光弹、照明弹、信号弹在空中交织飞舞,炮弹的尖啸,手榴弹、爆破筒、炸药包发出的闷哑的爆炸声,在峡谷中回响不息。敌我双方在公路沿线犬牙交错地激烈战斗,那是我从戎几十年,从未见到过的雄伟、壮阔的场面,敌人遗弃的大炮、坦克、装甲车和各种大小汽车,绵延逶迤,一眼望不到头。到处是散落的文件、纸张、照片、炮弹、美军军旗,伪军‘八卦棋’,以及其他军用物资…….”
09
志愿军司令部中,连续六个昼夜未合眼的彭德怀得知胜利的消息后,兴奋无比,他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亲自起草了一个嘉奖电报,电报的末尾有这样一句话:
中国人民志愿军万岁!38军万岁!
在第一次战役后,被彭德怀痛骂的38军军长梁兴初收到这封电报后,泪流满面。
战斗信心被彻底击溃的美军放弃了平壤,一路南逃。
12月6日,志愿军进入平壤,这座沦陷了49天的朝鲜首都得到解放。
12月16日,西线美军全部撤退到了三八线以南,美第8集团军司令沃克中将也在途中因车祸身亡。
同日,志愿军进逼三八线。
就在西线志愿军展开激战的同时,东线的第九兵团在长津湖一带与美军在极其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也展开了苦战。
这场战斗将会如何发展?
志愿军又会造就怎样的传奇?
咱们留到下期。
(本文完)
参考文献:
李平《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60周年》
鲍明荣《对抗美援朝战争研究中几个热点问题的看法》
齐德学《关于抗美援朝战争史研究的几个焦点问题》
袁周《抗美援朝战争战略决策的思考》
王树增《朝鲜战争》
小约瑟夫·奈《理解全球冲突与合作》
布鲁斯·卡明斯《朝鲜战争》《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战史》
褚杨《记住历史,因为那是我们的辉煌》
王正兴《松骨峰阻击战一抗美援朝战争第二次战役西线》
贝文·亚历山大《我们第一次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