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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一切工作,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打倒日本帝国主义,驱逐日本帝国主义出中国。日本帝国主义侵略中国,深入中国国土,每一个中国人的任务就是打日本。有些人反对共产党,和我们闹别扭,这些人就违背了这个方针。在这个问题上,他们是两条心。我们是一条心,开大会是一条心,开小会也是一条心,公开的、秘密的都是一条心,就是要把日本打出去。

要把日本打出去,就要建立根据地。整个中国凡是没有沦陷的地方都是抗日的根据地,大后方是根据地,华北、华中是根据地,广东、海南岛是根据地,陕甘宁边区是根据地,我们共产党在许多地方创造了抗日的根据地。有人说根据地不好,不应该有根据地,这个话不妥当。没有根据地,八路军、新四军就没有饭吃,没有地方出发去打敌人。”

“我们是为根据地服务,为什么不说为全国服务呢?因为你总要落一个地方,像飞机飞上天总得飞回来要落在一个地方,不能到处飞不落地。教条主义是不落地的,它是挂在空中的。我们不要搞教条主义,要脚踏实地地为实际服务。”

“敌后是非常艰苦的,斗争也非常激烈,但是我们站住了脚,坚持抗战7年之久。这个残酷的战争经过最困难的1941年和1942年,今年我们又向上发展了。中国所以有今天,就是因为有我们的抗日根据地。当然,如果说大后方这个大根据地一点不救中国,这个话也不妥当。有的人说只有他那个大后方根据地救中国,边区和敌后根据地不救中国,这就完全没有道理。你那里是怎样救中国的?你们300万军队只负担日军的42%、伪军的10%,我们47万军队负担却那样重。我们的根据地比较小,但是担子很重,没有任何接济,就靠我们党政军和老百姓结合起来,一齐努力奋斗。这次河南战役,日军十余万,国民党军队约40万,就不挑担子,一听枪响就‘向后转,开步走’。现在许多事情难办,所以要搞一个办法,就是民主,这个办法有的人不赞成。还有一条就是团结,有的人也不搞,他那里发小册子,开大会小会,骂共产党为‘奸党’,八路军为‘奸军’,边区为‘奸区’,很不讲团结。”

“现在边区政府发了指示,要求边区人民的所有家庭,140万人口,35万家,每家有一年余粮。不仅要防备天旱,还要准备反攻。这个目标去年没有达到,要在今后两三年以内实现。我们在延安、在边区做工作,办延大,如果使得35万家农民都有一年余粮,那么我们共产党就了不得。还有陕北的山头都是光的,像个和尚头,我们要种树,使它长上头发。种树要订一个计划,如果每家种100棵树,35万家就种3500万棵树。搞他个10年8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此外,还有工业,现在开工厂代表大会,提出日用工业品要全面自给。边区工、农、商、学、兵150万人口,一年需要31万匹布,可是我们现在每年只能生产10万匹,还差21万匹。我们要在两三年内完全解决衣服的全部自给,根据过去经验,这是有把握的。边区过去的棉花、棉纱、布,都要从外面买,要花几十万万元边币,血向外流。如果我们棉花自己种,棉纱自己纺,布自己织,150万人大家动手,血就不流出去了,我们的经济就更坚实。每年公家和老百姓需要470万斤铁,大部分不能自己生产,又要花几十万万元边币从外面买,血又要向外流。现在要求在两三年之内做到470万斤铁完全自给,自己采矿,自己冶炼,并制造必需的机器和农具。我们的工业生产有各个种类,主要的是纺织和炼铁这两项。这两项主要的要做到自给,其他各项也都要自给,这是全面自给。

“周扬同志刚才说到了整风和审干,这两件工作有很大的意义,改造了人,改造了思想。同时也犯了错误,正在纠正。除了周扬同志讲的以外,我再讲几句。我们有一条方针,叫‘一个不杀’。有人还不相信,说不晓得政府哪一天会要杀。真正是特务,过去做了破坏边区和八路军、新四军的事情,搞了情报,只要交待清楚,我们一个不杀。从去年4月到现在,一个也没有杀。这有没有害处?没有害处。对于真正的特务,过去真正的坏人,我们的目的,是要把他改造好。我们的方针是教育人,这个方针是确定了的,我现在再一次向你们宣布。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信不信由你。《论语》上说‘言可复也’,意思是说过的话是要实行的。中央决定的方针,既然宣布了,就要实行,大家可以看。一个不杀,这个意义大得很。不管有多大的罪,既然不杀,就可以教育,教育好了,还能做点事情。过去做了坏事的真正的特务,我们希望他自己觉悟,跟我们一道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如果一百个人中,有一两个人硬不觉悟,硬不合作,怎么办?有办法,让他自己搞小米吃,自己动手,发展生产,丰衣足食,那有什么坏处?他不觉悟,不同我们合作,顽固得很,我们刀下还留不留人?我们刀下还要留人。为什么要留?为了稳定多数人,因为杀了他,其他有类似问题的人便要恐慌。你顽固10年,就让你劳动10年,你顽固20年,就让你劳动20年,你顽固,我们也顽固,就这样顽固下去。这叫作是则是,非则非。是特务就是特务,要搞清楚,使他们不再做特务的工作,能同共产党合作打日本。非则非,本来不是特务,搞错了,给他戴上了特务帽子,我们就要把帽子取下来,要分清是非轻重。‘抢救运动’那时候,空气紧张得很,‘抢救’了好些人,许多是搞错了的,非则非,今天要行脱帽礼,脱去给人戴错的帽子。共产党办事,不明白的时候是会犯错误的,明白了以后错误就要改正,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搞错了是坏事,但可以变成好事。比如我冤枉了你,现在经过我的手取下给你戴错的帽子,从这里我们得到了经验,以后不要给人乱戴帽子。对于被冤枉的人来说,他们心里不舒服,很痛苦,但是也受到了锻炼,得到了经验,以后他们审查别人的时候就会谨慎一些。关于审查干部,我们实行9条方针:首长负责,亲自动手,领导骨干与广大群众结合,一般号召与具体指导相结合,调查研究,分清是非轻重,争取失足者,培养干部,教育群众。现在延安审查干部,就要采取这样的方针,是则是,非则非,实行宽大政策。

今天开学,还有一件事说一下,你们的一些课是由边区政府各厅的负责同志来教的,他们是做实际工作的,你们是学习的,做实际工作的领导人自己来教课,这很好。同时,你们也要经常去请教,走上门去,也可以打电话。如果哪一天没有来教课,便将他们的军,请他们一定来讲。”

5月26日,西北局、边区政府、八路军留守兵团司令部,为响应毛泽东的号召,联合召开技术人员座谈会。会议号召一切工业技术人员回到工业战线上来,迅速集中专门技术人才到各工厂去,在现有的基础上提高技术,提高效率,保证在两年内做到边区工业品的完全自给。

5月下旬,国民党谈判代表张治中、王世杰还是拒绝接受毛泽东提出的20条谈判意见,并不肯把共产党方面的意见书转交给国民政府。

毛泽东为了表示谈判的诚意,对意见书作了修改,将原来的20条改为12条,其余8条作为口头要求提出。

5月31日,毛泽东致电林伯渠,告知中央所作的上述修改,并说:

“如彼方再不接受与解决,则屈在彼方,我方委曲求全之诚意可大白于天下。”

结果,国民党方面仍然不接受共产党方面的意见,他们拟定了《林伯渠来渝后我方应付对策》和由陈布雷起草的《林祖涵来渝事件之应付要点》等秘密文件,企图通过宣传,逐步迫使共产党交出军队和政权。

1944年6月5日,国民党谈判代表张治中、王世杰拿出一份《中央对中共问题政治解决提示案》,交给林伯渠。《提示案》中说:“第18集团军及其各地之一切部队,合共编为4个军10个师,其番号以命令定之。”“陕北行政区,其行政机关称为陕北行政公署。”

张治中、王世杰还声称:只能按照这个提示案进行谈判。

6月5日这一天,中共中央扩大的六届七中全会举行第二次会议,主要议题是讨论城市工作。会后发出了由毛泽东起草的《中央关于城市工作的指示》(即后边提到的“巳微”指示电)。指示中说:

不占领大城市与交通要道,不能驱逐日寇出中国。不争取在日寇压迫下的千百万劳动群众与市民群众,瓦解伪军伪组织,并准备武装起义,不能配合军队与农村占领大城市与交通要道。

“各局各委必须把城市工作与根据地工作作为自己同等重要的两大任务,而负起准备夺取所属一切大、中、小城市与交通要道的责任来。日寇现在为着救死而正在向中国正面战场大举进攻,日寇正在没落过程中西方反希特勒斗争不久可望获胜,太平洋反攻日寇今后必更开展。这一切给予我党以良好条件,一方面发展与巩固根据地,依据现有基础,建设比现在强大得多的军队与地方工作;又方面,争取城市及交通要道的千百万群众,瓦解与争取伪军伪警,准备武装起义,以俟时机成熟,就可使二者相互配合,里应外合地进攻日寇,占领大城市与交通要道。里应外合的思想,是我党从大城市驱逐敌人的根本思想。

各局各委必须把争取敌占一切大、中、小城市与交通要道及准备群众武装起义这种工作,提到极重要地位,改变过去不注重或不大注重城市工作与交通要道工作的观点,唤起全党注重此项工作,认真与细心总结经验,研究办法,组织机关,配备干部,进行工作,以期在今年下半年及明年上半年,就能收到显著成绩,准备配合世界大事变,在时机成熟时,夺取在有我强大军队与强大根据地附近的一切敌占城市与交通要道。

“要进行教育,使广大干部完全了解由我党领导里应外合地占领大城市与交通要道,以便最后驱逐日寇的可能性、必要性与重要性,没迅速地有此种思想教育,是不能动员全党行动的。”“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与中国抗战均已确切接近完全胜利,国民党的极端腐败与我党我军在广大敌后战场的胜利坚持,全国人民对国民党更加失望,而对我党我军则寄以无限希望,敌占区广大群众的革命热潮,今后必然有极高涨,目前去进行这一工作,比以前有更宽广的社会条件与群众条件。因此,在以前曾经正确地不提出准备武装起义夺取大城市的任务,而在现在就必须提出。现在如果不提出,则我们将要犯一个大错误,在将来反攻时逼使我们在没有准备或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去进行争夺大城市与交通要道的斗争,使我军将来进攻城市时没有充分与必要的内应,以及在夺取城市后不能迅速发动群众建立城市的革命秩序与掌管城市。”“我们进行城市工作的方针和一般策略是无法秘密的,是应该向全党传达的。但是在城市与一切敌占区的具体工作计划及具体组织工作,则应完全秘密,应在党内进行关于秘密工作的教育,每个党员及干部,只应知道他们所必须知道的事,不应知道他们所能够知道的事。”

应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争取数十万伪军伪警和争取数百万工人苦力的工作上,因为他们是武装起义的决定力量,而这点正是各地以前所注意不够的。我们在工人苦力中的活动与组织,应与上层统一战线的活动分开进行。而上层活动一般应是为了掩护与协助下层群众中的活动。”“同时,要动员城市与要道中的大批工人与革命知识分子出城出路参加游击战争,其中若干人准备在起义时派回去指导起义的武装斗争,以便里应外合,占领城市与要道。重说一次,里应外合的思想,是我党夺取城市与要道的根本思想,应从这点出发去部署一切力量,布置一切工作。”

“党在内战时期在城市与交通要道的工作方法,一般是错误的,是不能采用的,应该批判这种错误,以免重复。而在抗战以来,各根据地在其附近敌占区与某些小城市进行了极有成效的合法斗争与非法斗争相配合的工作,在某些大城市,也有许多好的工作。在这些工作中,其方法一般是正确的。如果将我们在敌占区与小城市的工作经验,加以适当改造,就可移用于大城市、中等城市和交通要道。”“在目前,口头宣传是主要的,甚至可用散布流言的方法。发行非法的传单、书籍、报纸则应有周密谨慎的组织。总之,在城市工作方法上,应反对两种偏向:一是粗心大意,不负责任,大喊大叫,莽冲莽撞的冒险主义方法;一是根本不动,单纯隐蔽,不去联系群众与进行群众工作的尾巴主义方法。”

“数年来在各根据地附近敌占区的两面斗争中,已经锻炼出广大而善于进行合法斗争的党与非党干部,其中许多人是有善于应付敌人、欺骗敌人、进行合法斗争的丰富知识的,有些甚至超过我们内战时期城市工作的老干部。其中许多人,是能够到城市工人苦力中及其他各种职业中立足的,应该很好地训练培养与使用这些干部。”

“上述各项具体问题的意见,应由各局各委依据当地情况,加以切实研究,灵活地运用到实际工作中去,并在以后工作中加以充分发挥。只有这些具体问题完全解决,才能使城市与交通要道工作获得显著成绩,走向武装起义的目的地。”

6月12日早上,毛泽东给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发来了一份浅红色的请柬。送请柬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说,希望先生们下午4时就去,为的是在晚餐之前可以和毛主席谈谈。

这个参观团来到延安,说起来也有一段缘由。此前,国民党长期对边区的封锁,反而增强了边区的神秘感,从而激发了外国记者们探密的欲望。共产党驻重庆代表多次公开邀请外国记者访问延安,也起到了鼓励他们的作用。1944年2月16日,以《纽约时报》布鲁克斯、阿特金森(后来国民党以其“亲共”为由,将他驱逐)为首的驻重庆的外国记者,联名上书蒋介石,要求到延安访问。蒋介石迫于舆论压力,2月23日不得不同意记者们的请求。于是,美联社、合众社、路透社3名美国记者和2名英国记者与1名塔斯社苏联记者迅速组成了一个西北参观团。共产党方面立即作出积极反应。3月19日,周恩来致电董必武转外国记者团说:“我受毛泽东、朱德两位同志及中共中央委托,特向你们表示热烈欢迎。”周恩来还请董必武通知驻渝《新华日报》记者龚澎及十八集团军驻渝办事处交通科长龙飞虎,护送记者团赴延安。

国民党在西北参观团中增派了中央社、《中央日报》、《扫荡报》、《新民报》、《大公报》9名中国记者,其中中央社的杨家勇是一个冒牌的记者,其真实身份是中统特务;《中央日报》记者张文伯是一个CC分子,领有特殊使命。国民党还规定了由国民党官方代表担任记者团的正、副领队和中外记者统一行动的纪律。这正、副领队是国民党外事局副局长谢宝樵和新闻检查局副局长邓友德,配有“随员”4人,有一个专门搞党务工作的杨西昆,其他的人是魏景蒙、陶启湘、张湖生。5月17日,由21人组成的“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离开重庆,前往西安参观。5月21日,中外记者西北参观团进入第2战区司令长官部驻地。在此期间,阎锡山大放厥词,恶毒攻击山西新军、八路军和共产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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