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为什么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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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论断,不仅是对宗教本质的深刻揭示,更是对人类社会意识形态作用的独到见解。

众所周知,宗教作为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始终伴随着人类文明的演进,在一定程度上说它既是人们心灵的寄托,也是社会稳定的基石。然而,正如马克思所指出的那样,宗教在很多时候也扮演着“人民的鸦片”的角色,它麻醉了人们的意识,使人们在面对现实的压迫和剥削时失去了反抗的动力和勇气,也失去了人类发展自身、找寻自身本质的能力。

那么,为什么宗教会具有这样悖论化的双重性?它又是如何影响我们的思维和行为的呢?本文中将尝试探讨这一问题,并借助马克思的理论来剖析宗教的社会功能和意识形态作用。希望通过本文的阅读,您能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宗教的复杂性和多面性,以及它对我们个人和社会的影响。

马克思为什么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一、宗教来源于人的逃避

我们经常引用马克思的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马克思在批判宗教时,指出宗教是一种因人类投射而产生的虚幻结构,代表着某种僭越了人类自身权力的中介形式。这种形式即是宗教。

以基督教为例,马克思认为宗教之所以被称为“人民的鸦片”,在于当人类创造出上帝这一概念时,从正向角度而言是将人的主体性投射到客体(即上帝),从而满足了自身的创造欲望;从反向而言,归根结底是人的逃避导致宗教产生,追溯到古代人类的原始社会时期,在那个时代,人们面临着自然灾害、疾病、战争等种种困难和挑战,人类自身无力对抗这些苦难,于是就选择了逃避,放弃对依靠人类自身保护自己这一道路的探索,转而渴望得到某种力量的庇护和指引,于是,他们开始想象和创造出各种神灵和宗教信仰,以期获得神灵的庇佑和保佑。

更进一步而言,人类创造了上帝(代指各种宗教中的神),并将其视为至高无上的创造者,意味着放弃了自身的创造力和创造欲望。通过这种方式,人们不再认为自己是创造者,而是将创造的权力完全转移给了上帝,自己则失去了创造的动力,更关键的是人们主动抛弃了创造自身和把握命运责任,自此人们彻底不再关心人类作为一个种族整体的命运,甚至对自身的命运也变得漠视,因为在其看来,对人类和自身命运负责任的那个主体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虚无缥缈却又无所不能的上帝。

这种将人的主体性投射到客体上的机制一方面满足了人们的创造欲望,另一方面也消除了人们进一步创造的必要性。这意味着宗教通过人自身的投射完成了客体的主体化,让人们忽视了自身存在的真正价值和潜力,把最珍贵的品质和欲望投射到一个虚幻的宗教结构上。这样一来,人们便不再承担实现这些品质和欲望的责任,过着一种非人的生活。正如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所述,“人创造了宗教,而不是宗教创造人。就是说,宗教是还没有获得自身或已经再度丧失自身的人的自我意识和自我感觉。”

进一步分析,马克思指出,宗教不仅是对现实苦难的消极反映,更是对这种苦难的逃避。通过宗教,人们将现世的痛苦和不满投射到来世的虚幻希望中,从而在精神上获得暂时的安慰。然而,这种安慰并不能改变现实的物质条件,相反,它使人们在面对现实的压迫和剥削时更加顺从和麻木。马克思强调,“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要求抛弃关于人民处境的幻觉,就是要求抛弃那需要幻觉的处境”,因为只有摆脱了宗教的麻醉,人们才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现实处境,从而推动社会变革,实现自身的解放。

马克思为什么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二、新的宗教形式

——资本主义国家

在18世纪基督教的权威被推翻后,宗教并未消失,而是被新的形式所取代,最明显的例子便是资本主义国家。人们将所有美好的品质投射到国家这一抽象的主体上,将尊严、礼貌、好客、力争图强等美德视为国家中全部公民的共有特性。这种集体投射一方面让个体感到自身因属于国家而显得高尚,另一方面却使个体不再积极追求和实现这些美德。马克思指出,这种投射的代价是代理人对投射主体的宰制和剥削,使个体丧失了实现自身潜能的动力和责任。

资本主义国家作为新的“宗教”,同样具有麻醉人民的功能。通过对国家的崇拜,人们将自身的价值和理想投射到国家这一抽象的整体上,从而忽略了个体的自由和权利。这种崇拜进一步巩固了国家机器对个体的控制,使人民在精神上依赖国家,失去了独立自主的意识。国家不是一种独立的力量,它不过是表达一阶级对另一阶级的统治的一种形式。因此,对国家的崇拜实际上是对统治阶级统治的认同和服从。

此外,马克思还认为,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工具,被统治阶级利用来维持其统治地位。通过宗教,统治阶级能够在精神上控制被统治阶级,使其在面对现实的剥削和压迫时不再反抗,而是安于现状。这种意识形态的控制不仅体现在宗教信仰上,也体现在国家意识形态中。资本主义国家中的统治阶级即资产阶级通过国家机器传播意识形态,塑造人民的思想,使其接受现存的社会秩序。

综上所述,马克思提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论断,不仅是对宗教本质的揭示,更是对其社会功能和意识形态作用的深刻批判。人通过虚幻的投射机制,对自我的创造意识进行麻醉,使自身在面对现实的压迫和剥削时失去了反抗的动力和勇气。马克思呼吁人民摆脱宗教的束缚,清醒地认识到自身的现实处境,从而推动社会变革,实现真正的解放。正如马克思所言,“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只有在摆脱了宗教和意识形态的控制后,人民才能真正认识到自身的力量和潜能,实现真正的自由和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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