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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昆仑

一九三五年十月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

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而今我谓昆仑: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

安得倚天抽宝剑,把汝裁为三截?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中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

【作者原注】

前人所谓,“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说的是飞雪。这里借用一句,说的是雪山。夏日登岷山远望,群山飞舞,一片皆白。老百姓说,当年孙行者过此,都是火焰山,就是他借了芭蕉扇扇灭了火,所以变白了。

这首词最早发表在《诗刊》1957年1月号。

【注 释】

〔昆仑〕山脉名称。其主脉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西藏自治区交界处,东段分三支伸展。其南支向东延伸后与岷山相接,因而红军长征时所经过的岷山,也可以看作昆仑山的一个支脉。

作者自注:“昆仑:主题思想是反对帝国主义,不是别的。改一句:一截留中国,改为一截还东国。忘记了日本人是不对的。这样,英、美、日都涉及了。别的解释不合实际。”

〔横空出世〕横空,横在空中;出世,超出人世。形容山的高大和险峻。

〔飞起玉龙三百万〕玉龙,白色的龙;三百万是形容其多。这里是说终年积雪的昆仑山脉蜿蜒不绝,好像无数的白龙正在空中飞舞。

〔周天寒彻〕满天冷透。

〔江河横溢〕长江和黄河都洪水泛滥。

〔人或为鱼鳖〕人们也许要被洪水淹死。《左传·昭公元年》:“微(没有)禹,吾其鱼乎!”

〔千秋功罪〕指昆仑山脉几千年来,给长江、黄河提供水源和造成洪灾的“功”与“罪”。本词偏重于论“罪”。

〔倚天抽宝剑〕传楚宋玉作《大言赋》:“方地为车,圆天为盖。长剑耿介,倚天之外。”唐李白《大猎赋》:“于是擢倚天之剑”。倚天,形容宝剑极长和带剑的人极高大。

〔遗(wèi胃)〕赠与。

〔还东国〕首次发表时原作“留中国”,1963年版《毛主席诗词》改为“还东国”。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蕴含争取世界和平,消灭帝国主义,实现共产主义的理想。

【《作者原注》注释】

〔前人〕指北宋张元。

〔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张元咏雪诗句,始见南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一,原作“战死玉龙三十万,败鳞风卷满天飞”。以后有关记载渐有出入。南宋魏庆之辑《诗人玉屑·知音》姚嗣宗条作“战退〈旧时通行本作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似为作者原注所据。对此,作者后来曾自注:“宋人咏雪诗云:‘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昆仑各脉之雪,积世不灭,登高远望,白龙万千,纵横飞舞,并非败鳞残甲。夏日部分消溶,危害中国,好看不好吃,试为评之。”

〔当年孙行者过此〕是当地居民传说《西游记》里的故事。

【考 辨】

这首词在《诗刊》1957年1月号首次发表时,下阕第八句作“一截留中国”。次年12月作者在广州批注文物出版社1958年9月出版的《毛主席诗词十九首》时,改为“一截还东国”。196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毛主席诗词》,照作者意见正式改为“一截还东国”。

此词作者留存的手迹,现在所见有七件,发现多处异文:“横空出世”句,有两件作“横空绝世”;“莽昆仑”句,有一件作“有昆仑”,有一件作“挺奇姿”;“阅尽人间春色”句,有一件作“揽尽人间春色”,有一件作“俯视人间无物”;“搅得周天寒彻”句,有六件均作“都是此君余脉”;“把汝裁为三截”句,有一件作“把尔挥为三截”,有两件作“把汝挥为三截”,有三件作“姑且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句,有两件作“一截抛洋,一截填海,一截留中国”,有四件作”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留中国”。这些手迹的词尾,一件写有“右反帝念奴娇一首”,一件写有“调寄念奴娇登岷山一九三五”,两件写有作者自注(注文见此词的注释)。

昆仑山也是古代传说中仙人聚居的神山。晋张华《博物志》卷一引《河图括地象》:“昆仑山广万里,高万一千里,神物之所生,圣人仙人之所集也。”北魏郦道元《水经注》:“昆仑山三级:下曰樊间,一名板桐;中曰去圃,一名阆风;上曰层城,一名天庭。”古来诗词,使典用事,多涉及昆仑,但都取其神话奇境。毛泽东此词以昆仑为题,既有遥望想像的虚幻成分,又有身临接目的现实感受。红军翻越的岷山尽管与昆仑山脉的南支相接,但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昆仑山的支脉;伫立岷山之巅,也是看不到积雪浑莽的昆仑山主脉的。作者所写,显然是与古代传说中的昆仑有关,或说是他心里构想的昆仑。另一方面,作者又避开了古代诗人的思路,没有去写有关昆仑的各种神话传说,而是实写昆仑山的形貌气势(“高”)和自然特征(“雪”),评说它的“千秋功罪”。故此词中作为描写对象的昆仑,虚实兼而有之。

翻译

破空而出了,莽莽昆仑山,你已看遍人世间的春秋风云。你雪山般的身躯飞舞起千百万冰棱,满天被你搅得寒入骨髓。夏天你的冰雪在溶化,江河纵横流淌,有些人或许葬于鱼腹。你的千年功过是非,究竟何人曾予以评说?

今天我要来谈一谈昆仑:不要你如此高峻,也不要你这么多的雪花。怎样才能背靠青天抽出宝剑,把你斩为三片呢?一片送给欧洲,一片赠予美洲,一片留给日本。在这和平世界里,整个地球将像这样感受到热烈与凉爽。

赏析

《念奴娇·昆仑》的丰富性可能会使细心的读者应接不暇,而又扑朔迷离。严格地说这是一首十分复杂的诗,诗人的胸怀在这首诗中不仅仅是容纳了祖国河山,而且容纳了整个人类世界,即气魄之大仅祖国山川已不能容纳,它必向外奔溢,穷尽八荒,涵盖环宇。那么我们在此再追问一句,它的主题到底是什么?作者已在1958年12月21日为这首诗的批注中向我们揭开了谜底:“昆仑:主题思想是反对帝国主义,不是别的。”接着作者继续批注道:“改一句,‘一截留中国’,改为‘一截还东国’。忘记了日本人民是不对的,这样英、美、日都涉及了。”

我想读者在读到“把汝裁为三截?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时,一定要问毛主席为什么要把昆仑一分为三赠予英、美、日呢?根据作者的解释是反对帝国主义,我们循着这一思路向前,就会豁然开朗了。

纵观毛主席的一生从来都是“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不屑于一寸一地之得失,他输得起也赢得起。他胸怀世界的抱负是从青年时代就开始的,他读过世界上众多英雄的传记并以此激励自己的壮志。他在长沙还是一英俊书生时就指点祖国江山,创办新民学会及稍后的《湘江评论》。青春时的抱负随着岁月的流逝没有丝毫减退,反而越来越高涨,一浪高过一浪,终于在1935年10月,借昆仑山为着眼点或壮志之出发点,一举表达了他对于全世界的义务、责任及抱负,这一切都是很具体的,说到底就是要把世界范围内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而且要铺开到世界的每个一角落,形成燎原之势,从东到西、从南到北。毛主席对于世界革命的整套思想体系露出了最初的光芒,从这一天开始,直到后来他提出了第一、第二、第三世界学说,在最大范围内团结了不同肤色、不同民族的革命同志,共同反对帝国主义。为此,“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即是把中国革命的经验以及毛泽东思想传送给他们,而不是真的把昆仑砍成三段送给他们。

因为我们知道如此复杂的主题本身要表达清楚已不容易,而且要同艺术相结合就更非易事了,但天公(即昆仑)出来帮忙了,诗人“横空出世”般的胜任了。

诗之上半阕写昆仑山之壮丽从冬天一直写到夏日,冬天的酷寒、夏天的水祸,功过是非,谁曾评说。诗人在此以昆仑象征祖国,并站在一个高度评说祖国几千年历史的功过是非。气势流畅,有一泄千里之感,从大象入物,又有细节描绘,“飞起玉龙三百万”化用前人“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二句,正如作者所说借此一句来形容雪山。此句用得灵妙自然、恰切精当。再有“人或为鱼鳖”一句,意象突兀,如超现实主义诗歌中的奇异比喻,指夏日从此昆仑横流下来的江河湖水已泛滥成灾,加害于人,同时又暗指中国旧社会的黑暗之云。然后破空斗胆一句提问:“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下半阕,诗人挺身而出,直面昆仑道,今天我要来谈一谈你了,这高度,这大雪都不需太多。“这高”、“这多雪”中的“这”字用得简省好看,显得诗人内心笃定大气,仅两个“不要”就解决了。接着是“安得倚天抽宝剑”一句,令人联想到稼轩的《水龙吟·过南剑双溪楼》中二句“举头西北浮云,倚天万里须长剑。”以及李白《临江王节士歌》中二句:“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甚至还令笔者想到金庸一部武侠小说的名字《倚天屠龙记》。而诗人毛泽东不正是在1935年10月倚天拔剑斩玉龙吗?

最后二行带有预言性质,在未来的和平世界里,全人类将共享一个冷暖适应的气候,这是字面之意,但它的潜在之意是诗人坚信他所扞卫及奉行的理想属大道中正,必将普行于全人类。这理想是世界革命进行到最后胜利,彻底埋葬帝国主义。

最后一行的“凉热”二字极富诗意,前者清凉后者热烈,放在一块加以辩证综合就调出一个恰切的温度,另外,这二字的象征意义也极为精蕴,含而不露,辗转达意,却又一语中的,最后应了作者自己所层层推出的主题:反对帝国主义而不是别的。

这首词里,毛成功地表达了他的思想,他把昆仑裁为三截后,“一截遗欧,一截赠美”,好使“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读者立即知道这是“大同”理想;联系到他的事业,这大同理想还不是《礼记》里幻想的那种,而是马克思设计的那种。当然,马克思得以在中国传播、托根,很可能与《礼记》那个古老理想深入民族心灵有关,康有为曾依傍那个理想,直到近来讲“小康”,名字还从《礼记》那段里摘出来的。叫人惊异这个以流变不居着名的世界上,会有那样顽固的继承性;我也隐隐由此想到,一个学说在民众间的传播,往往不在于它论证得使人信服,而别有更深微幽隐的因素,任何时代,群众都没有从学理上了解过自己所信奉的理论。当然,词不是政治学说的论文,它也不可能向我们介绍大同理想的细节,所以,通过昆仑这个意象传达的大同理想,其实还是个两面派、具有兼容性,既适合《礼记》那个本土的型号,也适合马克思那个舶来的型号。我们得参照作者的平生、思想,才能给这个理想贴上特别的标签——这是文艺写作天生具有含糊性、作者的限制不可能天网恢恢的一个例子,同时也是读者具有理解主动性的一个例子。

“昆仑”——自然的人化——《念奴娇·昆仑》赏析

刘业超

“20世纪目击了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战争和最伟大的进步。在这一百年的岁月里,人类意识到了自己最巨大的破坏力和最伟大的创造力。”(理查德·尼克松)当人们赞赏这一判断的睿智和深刻时,一定会肃然想起:在此之前的半个多世纪,当人类即将面临着空前战祸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位东方的诗人和哲人,用自己雄奇瑰丽的诗篇,形象地表述了对人类历史内涵的深层透析,并且对从根本上解决这一人类的难题,作出了历史性的启示。

这一东方的诗人和哲人就是毛泽东。他表达这一博大精深意蕴的艺术画卷,就是在1935年10月写成的《念奴娇·昆仑》。该词分上下两阕,上阕借景抒情,下阕缘情发议。它从当时世界性的大冲突出发,借助昆仑山脉的高大形象,抒发了诗人彻底改造旧世界,埋葬帝国主义,实现人类永久和平的伟大抱负。在毛泽东诸多的诗词杰作中,《昆仑》词以厚重的历史感和思想视野的开放性以及想像的新颖雄奇性,占有着特殊的艺术地位。

词的上阕,作者以夸张、比喻、拟人的手法,浓墨重彩,描绘了昆仑山光影交错的多角度、多层面的艺术形象。既突出了它“数学上的崇高”和“力学上的崇高”,也突出了它的高寒、多雪所产生的巨大破坏力。在正与反的强烈对照中,自然引发出一个促人深思的问题:对于此中的历史功过,究竟应当如何评说?

“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一起笔,巍巍昆仑奔来眼底,以其壮美的雄姿,造成强大的心理震撼。“横空出世”,以天地为上下标线极状其高。“莽”,以视觉印象的迷茫无际极状其广。“阅尽”则有两重意思:一是以人世沧桑为参照物突出昆仑的古老;一是以昆仑作为特定窗口来收视人类创造力的伟大。通过这一双向映照,实现了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赋与了昆仑山以历史巨人的崇高地位。人类历史中所包容的异质性的深邃内涵,由于这一变形化处理而变得格外鲜明和尖锐,强烈唤起读者对人类生存空间及人类历史命运的关注。

“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运用比喻和夸张的手法,描绘了昆仑山披冰盖雪,千里蜿蜒的气势,和这种巨大的自然力带给人类生存环境的严重的负面影响。

这种巨大自然力的负面影响,到了夏天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加酷烈。“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诗人忧国忧民的心情,也因此显得更急切了。

昆仑山是一个如此奇特的存在,它既是力的极致,又是灾的根源。对于这样一种矛盾的现象,必然引出一个不容回避的问题:“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这是对以昆仑山为代表的自然力的深层属性的探索,也是对以昆仑山为见证的人类历史的深层内蕴的探索。诗人站在时代的制高点上,以人民群众的生活疾苦作为集中的关注点,要求作出公正的评判,充分体现了无产阶级革命家敢于向历史挑战的勇气,和对全人类命运的自觉的责任心和崇高的使命感。

词的下阕,是作者对上阕中提出的问题,通过雄奇的想像所作出的美学回答。

“而今我谓昆仑”,是对“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的强劲对接。“而今”是对“千秋”的接榫,“我”是对“谁”的接榫。“当诗人说着我的时候,同时也在指着人类和世界。”(别林斯基)因此,这句词中所说的“谓”,就自然扩化成作为无产阶级自觉代表的诗人和作为人类历史文化象征的昆仑山之间的直接对话。“不要这高,不要这多雪。”是气吞山河的宣告,也是对大山的指令,带有不容违拗的威严性,充分显示出无产阶级革命家主宰沉浮的伟力和自信。

“安得倚天抽宝剑,将汝裁为三截。”诗人借助想像的力量,对高寒多雪的昆仑山重新进行工程性的精心裁制。在这举重若轻地扭转乾坤的“抽”、“裁”二字之中,形象地表达了通过革命斗争去理想地改造世界的远大志向。

“一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东国。”诗人继续发挥雄奇的想像,对裁下的三截大山作出了不偏不倚的处理,让昆仑山所蕴藏的巨大能量在经过兴利除弊的改造后,为全人类共同造福,在《纪念白求恩》中,毛泽东曾明确表示:“我们要和一切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才能打倒帝国主义,解放我们的民族和人民,解放世界的民族和人民。”这段话,可以帮助人们具体理解这三句词中博大精深的理性内涵;这三句词,可以看成是这段话中所强调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精神的艺术注脚。

“太平世界,环球同此凉热。”“同此凉热”的“太平世界”,是人类理想社会的代名词,中国古代贤哲把它表述为“世界大同”,现代无产阶级革命理论家把它表述为“解放全人类”,即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共产主义社会。这是诗人对人类明天的衷心祝愿,也是对本词宏大主旨的画龙点睛。

无疑,这一主旨的广阔和重大,是旷世罕见的。它的无与伦比的广阔性,在于它对人类历史的全息包容;它的无与伦比的重大性,在于它对人类解放的总体启示。在人类面临二战浩劫的前夕,毛泽东以自己雄奇瑰丽的诗篇,表达出一个明确的方向:惟有彻底变革旧世界的社会结构,才能真正铲除战争的根源,全人类才能获得彻底的解放。

《念奴娇·昆仑》的思想辐射力和美学辐射力,犹如光芒万丈的灯塔,远射至国门之外。美国著名东方学学者特里尔在他的《毛泽东传》中,特别引用了这首词,并对它的世界性意义进行了深刻的揭示:“长征结束时,毛甚而面对群山又发灵感,将它视作超出中国自身革命之外的世界和平的象征。”

毛泽东《昆仑》的思想内涵之所以能表现得如此强烈鲜明,是与它的艺术手段无法分开的。这一艺术手段的独特性,集中体现在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两种创作方法的结合上。毛泽东将现实主义的实貌写真,浪漫主义的雄奇想像、象征暗示以及热烈奔放的直抒胸臆,在“为了革命”和“表现革命”的前提下,融合成为一个有机的整体,实现对生活的最广阔、最深刻、最生动的概括。他所展现的以昆仑山为聚焦点的历史画卷,既是现实的,又是超现实的,既是真实的,又是理想的。它来自现实生活,又变形于现实生活并高出于现实生活。它的现实性以对生活的针对性和指导性而具有“史诗”的品格。它的超现实性造成了广阔无垠的艺术想像空间,可望而不可及,清晰可睹而又扑朔迷离,以其不可抗拒的美学魅力,吸引和启示人们穿透时空的迷雾,放眼璀璨的未来。“不用说这里丝毫没有旧式词人的那种靡靡之音,而使苏东坡、辛弃疾的豪气也望尘却步。这里使用着浪漫主义的极夸大了的手法把现实主义的主题衬托得非常生动,深刻动人。真可以说是古今的绝唱。我们如果要在文艺创作上追求怎样才能使革命的现实主义和革命的浪漫主义结合,毛泽东的诗词就是我们绝好的典范。”(郭沫若:《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这一评价是恰如其分的。

念奴娇·昆仑(1935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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