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首相思诗词,最美情话,思念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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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

唐・王维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首五言绝句以红豆为媒,在玲珑二十字间织就跨越时空的相思密码。前两句设问起笔,南国春枝上的粒粒红豆,既是自然物候的鲜活见证,又暗藏《搜神记》中少妇血泪化红豆的凄美传说。后两句直抒胸臆的劝诫,将采摘动作升华为情感仪式——每一颗盈握的红豆,都是无法投递的炽热心事。诗人以红豆为天然诗眼,在植物生长与情思绵延之间建立永恒隐喻,让这南国草木从此成为华夏文明中最温柔的情感图腾。

杨柳枝

唐・温庭筠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这首闺怨诗以谐音双关和奇特意象打造情感密码:“深烛”暗喻深嘱,“围棋”谐音违期,借博弈术语道尽叮咛;更以骨制骰子镶嵌红豆的视觉暴击,将“入骨相思”的抽象情思化作可触可感的血色印记。末句诘问如银针刺穴,在玲珑意象与缠绵私语的共振中,完成对痴情最锋利的诠释。

长相思·汴水流

唐・白居易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

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月明人倚楼。

这首词以流水为线,串联起跨越时空的缠绵情思。上片以汴水、泗水的奔涌暗喻相思的绵延不绝,瓜州古渡的苍茫与吴山“点点愁”的拟人化,将地理空间的延展与内心愁绪的叠加巧妙融合;下片“思悠悠,恨悠悠”的叠字回环如江潮拍岸,在“月明人倚楼”的孤寂剪影中戛然而止,以皓月空照的画面凝固永恒的守望。全词借流水意象与天涯视角,将个体的离愁升华为穿越时空的普世情感,在江月无声处叩响千年共鸣。

临江仙

宋・晏几道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这首词以今昔时空交错的笔法,将孤寂现实与绚烂追忆编织成凄美的情感画卷。上片以“梦后楼台”“酒醒帘幕”的冷寂,叠合“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工笔画面,在零落花瓣与双飞燕影的对照中浸透孤独;下片以“两重心字罗衣”的惊艳细节定格初见,“琵琶弦上说相思”的无声胜有声,最终以“当时明月曾照彩云归”的苍茫收束——那轮永恒明月既见证过璀璨过往,也冷照着此刻的形单影只,在时空褶皱里凝成不可触及的永恒怅惘。

长相思

宋・万俟咏

一声声,一更更。

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

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这首词以夜雨为丝线,将愁绪织入时空的经纬。全词以叠字开篇,“一声声”摹雨打芭蕉之频,“一更更”写长夜难熬之慢,听觉与时间感交织出窒息般的孤寂。“窗外芭蕉窗里灯”的意象对峙,让雨声与灯影碰撞出无限情思,而“空阶滴到明”的结句更以景锁情——每一滴阶前冷雨都似更漏,将愁人未眠的长夜切割成万千碎片,最终在黎明微光中凝成宋词里最清冷彻骨的一阕无眠曲。

卜算子

宋・李之仪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这首词以长江水为意象,将地理阻隔与情感纽带巧妙交织,谱写出跨越时空的相思绝唱。全词以“头尾”二字的空间张力开篇,既道尽身隔千里的现实困境,又以“共饮一江水”的痴想构建精神共鸣——滔滔江水既是阻隔的鸿沟,又是传情的信使。下阕“此水”与“此恨”的并置,将自然永恒与情思无尽熔铸为不可分割的哲学命题,末句“定不负”的决然誓言,既是对情比金坚的期许,亦暗含对人心易变的隐忧。全词在流水意象与相思语境的共振中,将古典诗词的含蓄之美推向极致,恰似江心明月,照着古今所有以水寄情的痴心人。

眼儿媚

宋・王雱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而今往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这首词以春暮物候为墨,将相思情愫点染成草木间的隐秘诗行。上阕“杨柳弄柔”“烟缕织愁”的婉约笔触,将愁思化作可触的丝缕,缠绕于海棠未绽的湿意与梨花飘雪的清冷之间,道尽春色将逝的怅然;下阕“归梦秦楼”的缱绻与“丁香豆蔻”的隐喻,让往昔情愫凝结为枝头待放的花苞——那颤于丁香的淡紫心事,垂在豆蔻梢头的青涩眷恋,俱是欲说还休的相思密码。全词以草木荣枯丈量情思深浅,在春光的褶皱里藏起所有未寄的锦书。

一剪梅

宋・李清照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首词如同用秋光熬煮的一壶苦茶,字字滴着相思的涩与甜。开篇“红藕香残”四字一落笔,秋意便从玉簟的凉意里渗出来,轻解罗裳的女子独坐兰舟,连衣带都沾着月光的寒。抬头望断云中雁字,锦书未至,倒是西楼先被月色灌满,照得人心里空落落的。下半阙最是扎心——看着落花流水各自飘零,明明同在一片月光下煎熬,偏要分作两处闲愁。那愁绪像缠在指尖的丝线,刚借着眉头舒展悄悄滑落,转瞬又顺着心尖攀上来,生生把秋夜熬成了无解的相思局。易安笔下的愁,是会呼吸的活物,千年后仍能听见它在纸页间辗转反侧。

长相思

宋・晏几道

长相思,长相思。

若问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见时。

长相思,长相思。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这首词以复沓回环的节奏撕裂相思的永恒困境。全词如螺旋递进的拷问,两次“长相思”的叠唱如宿命的回响,将相思的本质赤裸呈现——它是以相见为解药的绝症,却又因“浅情人不知”的孤绝沦为无解方程。词人剥去所有隐喻的糖衣,用最直白的语言道破深情的悖论:愈是浓烈纯粹的情感,愈难在世俗的坐标系中找到共鸣的支点。这阕血泪凝成的相思宣言,让所有婉约含蓄的情诗都成了绕指柔的刀鞘。

一剪梅

明・唐寅

雨打梨花深闭门,

忘了青春,误了青春。

赏心乐事共谁论?

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

千点啼痕,万点啼痕。

晓看天色暮看云,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这首词以婉约笔触写尽相思之苦。上片以“雨打梨花深闭门”起兴,梨雨闭门的意象既暗示春暮时节,又隐喻深闺独守的孤寂。“青春”二字反复咏叹,将韶华虚度的怅惘层层递进。下片“千点啼痕”极写愁容,眉峰紧蹙与泪痕交叠,具象化呈现相思入骨的煎熬。结句“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以日常动作的重复,将时间凝固成永恒的思念,形成回环往复的抒情节奏。全词虚实相生,通过昼夜交替的时空转换,将女子刻骨铭心的痴情凝练为永恒的艺术形象,堪称明词中情韵深致的佳作。

来源:古典诗词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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