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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三事变”发生后,毛泽东和中共中央十分关心宋庆龄的安全,电请她撤离上海。宋庆龄于12月23日离沪赴香港。

8月14日这一天,蒋介石鉴于日军大举进攻上海,国民党在东南的统治地位已经无法维持下去了,这才发表了国民政府《自卫抗战声明书》。《声明书》中说:

“中国今日郑重声明,中国之领土主权,已横受日本之侵略;国际盟约,九国公约,非战公约,已为日本所破坏无余。此等条约,其最大目的,在维持正义与和平。中国以责任所在,自应尽其能力,以维护其领土主权及维护上述各种条约之尊严。中国决不放弃领土之任何部分,遇有侵略,惟有实行天赋之自卫权以应之。日本苟非对于中国怀有野心,实行领土之侵略,则当对于两国国交谋合理之解决,同时制止其在华一切武力侵略之行动;如是则中国仍当本其和平素志,以挽救东亚与世界之危局。要之,吾人此次非仅为中国,实为世界而奋斗;非仅为领土与主权,实为公法与正义而奋斗。吾人深信,凡我友邦既与吾人以同情,又必能在其郑重签订之国际条约下各尽其所负之义务也。”

同时,蒋介石对内也做了让步,他发表讲话说:

“对于国内任何党派,只要诚意救国,欲在国民革命抗敌御侮之旗帜下,共同奋斗者,政府自无不竭诚接纳。”

8月15日,蒋介石下达总动员令,自任陆海空军总司令,将全国划为4个战区:平汉、津浦两线为第1战区,蒋介石任司令长官;晋察冀为第2战区,阎锡山为司令长官;江苏、浙江为第3战区,顾祝同为司令长官;闽粤为第4战区,余汉谋为司令长官。

8月中,中国文协主任丁玲和文协的吴奚如响应毛泽东关于文学家也应到前线去、配合中国革命斗争的发展、发展无产阶级革命文艺的号召,准备组织一个战地记者团到前线去。由于参加的人多,后来扩大组成了一个30多人的西北战地服务团,到前线巡回演出。

丁玲和吴奚如被中共中央宣传部正式任命为西北战地服务团的正副主任。丁玲思想准备不足,她认为,让她这个写文章的人来带队伍,是不合适的。毛泽东在和她研究西北战地服务团的工作方针时,几次和她谈话,毛泽东说:

“这个工作重要,对你也很好,到前线去可以接近部队,接近群众,要向群众和友军宣传我党的抗日主张,宣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扩大我们党的和军队的政治影响。”

他兴致非常高,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接着说:

“组织上嘛,在延安属军委管,到了前方由总政管。出发以前需要什么,就找留守兵团司令萧劲光同志。宣传工作问中宣部。组织机构可以小一点,你们几个领导同志,称呼团长可以,称呼主任也可以。下面就不要设‘部’、‘科’,我看叫‘股’就行了。”

丁玲连连点头称是,又问毛泽东:

“团里有几个人的历史、政治面貌不清楚,让他们去前线是否合适?”

毛泽东说:

“这不要紧。对他们,在工作中可以慢慢了解,不要有成见,更不要轻易下结论,要帮助他们。”

丁玲说:

“明白了,主席。但现在我们的节目还不晓得怎么搞才好。”

毛泽东说:

“宣传要做到使群众喜闻乐见,要大众化。现在,很多人谈旧瓶新酒,我看新瓶新酒也好,旧瓶新酒也好,都应该短小精悍,适合战争环境,为老百姓所喜欢。要向群众,向友军,宣传我党的抗日主张,宣传抗日救国十大纲领,扩大我们党和军队的政治影响。你是写文章的,不会演戏,但可以领导,没有搞过,可以学会。”

由于史沫特莱的勤奋工作,受到共产党人的好评。毛泽东在与丁玲的谈话中,提出要丁玲向史沫特莱学习。

此时,尼姆也打算去前线当战地记者,她就此事找毛泽东商量。毛泽东起初怀疑她能否胜任这种工作,后经尼姆反复劝说,毛泽东终于同意写一封证明信,把她介绍给前线的邓小平。

再说西北战地服务团在延安举行出发前汇报演出。丁玲亲自登台,在诗人张天虚的新剧《王老爷》中,扮演剧中一个红军工作人员。

此前,中央领导人如果看戏来晚了,都习惯从后台进来,再从前台跳下去就座。西北战地服务团为了不影响演出,不影响观众,立新规树新风,在演出中禁止其他任何人从后台上前台下。这一次毛泽东迟到了,工作人员既兴奋又为难,兴奋的是毛泽东不请自来,为难的是谁也不敢让毛泽东从后台进去,只好硬着头皮向他汇报了团里的新规定,让他等到这个节目结束后再从前台下去看戏。毛泽东一听,笑嘻嘻地说:

“好嘛,遵守你们的规定。”

于是他就站在一侧看演出。就在此时,丁玲身穿着原来的一身灰军装,系皮带,打裹腿,也没有怎么化妆,只在脸上涂了一点油彩,门帘一挑就上了台。台下有不少机关里的观众平日里和她都很熟悉,见她出其不意地上场亮相,轰地一声炸了窝。丁玲偷眼一瞥,看见台下一张张笑脸盯着她,一下子懵了。

毛泽东听到丁玲在台上的道白和台下的笑声,忍不住走到台前一角,从侧幕的缝隙中望望台上。丁玲一脸的窘迫样,说台词也是很重的湖南口音,看着她这本色的表演,毛泽东不禁哑然失笑,自言自语地说:

“这个丁玲哇,这个丁玲——”

丁玲表演完了,下台时看见毛泽东正站在戏台侧幕旁边注视着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毛泽东却笑呵呵地对她说:

“啊,丁玲也上台演戏了,好呀!节目可以,就这样搞下去。”

8月15日,延安各界举行欢送西北战地服务团奔赴前线晚会。毛泽东在晚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说:

“你们要用你们的笔,用你们的口,与日本打仗。军队用枪与日本打,我们要从文的方面,从武的方面夹攻日本帝国主义,使日寇在我们面前从此覆灭下去。”

丁玲代表西北战地服务团全体成员向党中央和毛泽东宣誓,她说:

“我们的服务团虽小,但她好像小河流水一样,慢慢深入大河,聚汇成若干河的水,变成一股洪流,把日寇完全覆灭在我们的洪流中。我们要誓死打倒日寇,如不达到此目的,决不回来与各位见面。”

8月18日,毛泽东起草了给朱德、周恩来、叶剑英的《中央关于同国民党谈判的十项条件》的指示电,全文如下:

甲、两党合作须建立在一定原则上,目前最重要问题,须使党与红军放在合法地位。因此要求国民党迅即实现下列各项,以便红军早日开赴前线杀敌。

(一)发表我党宣言,同时蒋发表谈话;(二)发表边区组织;(三)发表指挥部。

因为彼方的一再拖延,致使党与红军至今尚未取得合法地位,当此国难极端严重,要求彼方迅速解决上列问题。

乙、要求国民党迅速承认并立即实行下列各项,使红军得着必要基础,以便迅速出动,有效的作战。

(一)发给平等待遇之经费;(二)发给平等待遇之补充器物(但此项可分两部分,一部分在三原补充,一部分在太原补充);(三)红军充任战略的游击支队;(四)在总的战略方针下,执行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争,发挥红军之特长;(五)为适应游击战原则,须依情况出兵并使用兵力;(六)不分割使用(集中由韩城渡河前进);(七)第一批出动红军使用区域,在平汉线以西,平绥线以南地区,并交阎百川节制。

上述7项如不迅速决定,将使红军处于不利地位,有利于日寇而不利于抗战。

丙、请依据上述10项与国民党谈判,务求实现。

中央书记处

8月18日这一天,国共南京谈判取得了重大进展。

原来在“八·一三”事变发生后,国民党军队在正面战场上严重受挫,蒋介石这才被迫对共产党方面做出让步,同意将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设立总指挥部,任命朱德、彭德怀为正副总指挥,下辖3个师共45000人,军中一切职务均由中共方面自行安排。

周恩来后来回忆说:“我同叶剑英参谋长到南京,开始,蒋介石还没有决定给八路军以名义,但是到了上海打响了,他从庐山跑回来,觉得这是全面战争了,才发表了八路军的番号。紧跟着,又发表了18集团军的番号。”

再说8月18日这一天,周恩来和叶剑英到“首都反省院”看望被捕的中共党员,经过交涉,夏之栩、熊天荆、王根英3人当天获释。随后,陶铸、钱瑛、刘宁一、帅孟奇、张琴秋等也都获得释放。

8月21日,周恩来、朱德离开南京前往西安,谈判中的未竟事宜交由叶剑英等继续交涉。

8月22日,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正式发布了红军改编的命令。

8月22日,中共中央在陕北洛川县北的冯家村红军指挥所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这就是著名的“洛川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政治局委员及候补委员,他们是:张闻天 毛泽东 周恩来 博古 朱德  任弼时 关向应 凯丰 张国焘

出席会议的还有红军和各方面的主要领导干部,他们是:彭德怀 刘伯承 贺龙 林育英 林彪 聂荣臻 罗荣桓 张文彬 萧劲光 林伯渠 徐向前 周建屏 傅钟 周子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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