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良的传奇人生,从凡人到高僧再到名画家,还俗后作品拍出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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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的魅力究竟有多大?恐怕没有人能够说清楚。

然而,还是阻挡不住许多艺术家用一生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去追求它。

如果功成名就,就是幸运儿,等于拥有了流芳百世的机会,至少会让自己感到不枉此生。

如果一事无成,在他人眼中,或许是人生的失败者,但对艺术家本人来说,起码让自己拥有了充实而满足的人生经历。只因为真正的艺术家都是活在精神世界里,世俗生活里的物质诱惑和俗人眼光,他们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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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画家史国良就是这样一位用大半生去追逐艺术,最终成为幸运儿的人。

不过,他的功成名就之路相当曲折,充满了传奇。

史国良1956年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首要问题就是尽快学习一门技术,将来早早地进入社会依靠手艺养家糊口,给家里分担责任。但是,史国良偏偏对画画产生了浓厚兴趣,让父母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幸运的是,初中毕业后,史国良有幸认识了著名女画家周思聪,并成为她的学生。周思聪觉得孺子可教,又把他推荐给黄胄、蒋兆和、李可染等国画大家。

在几位名师的调教下,史国良的绘画水平进步神速,5年后如愿考入中央美术学院国画系,成为那个年代并不多见的艺术专业的科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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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在央美的深造,史国良的艺术视野更加开阔,绘画技法更加扎实,再加上他具备较高的艺术天赋,很快在艺术圈崭露头角,创作的一系列人物画作品,如《月色》、《山里人》、《八个壮劳力》、《买猪图》等作品,以高度写实的技法,鲜活的笔墨趣味,受到了圈内外人士的一致好评。

从80年代开始,史国良的作品在“全国美展”以及其它重要美展上多次亮相,尤其是1984年的代表作《访状元》和1986年的代表作《空门》,引起了画坛的强烈反响,使他一下子成为画坛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眼看史国良即将成名成家,谁也没有想到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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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89年,史国良义无反顾地移居北美,决定在加拿大发展自己的美术事业,并发誓要把中国艺术传播给全世界。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在异国他乡,由于生活方式、文化观念、精神信仰、审美习惯等诸多方面跟国内截然不同,以至于他虽然很努力地创作和办展,但他的作品并不被人们接受和认可,指望西方人掏钱买他的画就是一种奢望。

一幅画也卖不出去,没有收入来源,不仅让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困境,并且打击了他热爱艺术的信心,他不止一次地扪心自问:我选择艺术是不是走错路了?

一家老小的生活费用,只能依靠妻子微薄的打工收入在苦苦支撑。为生活琐事,家里成天矛盾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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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男人,无法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却只能把生活重担转嫁到妻子身上,每当想到这些,史国良就十分懊恼,自尊心严重受挫,连画画的勇气都丧失了。

何去何从?

史国良整整彷徨了6年,依然看不清路在何方。

某天,他偶遇了美国洛杉矶西来寺的著名僧人——星云大师。

经过星云大师的指点,史国良恍然大悟,一下子想开了,决定重新拿起画笔描绘自己的梦想,人生很快迎来了柳暗花明。

不按常理出牌的史国良,又一次做出了惊人的举动——削发为僧。

事先,他并没有跟妻子商量过他要出家。在他把行李收拾妥当,悄悄登上去美国洛杉矶西来寺的飞机,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佛祖像前,完成剃度仪式后,家人才知道他遁入了空门。这一年是1996年,他正好4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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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孩子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狠心”,做出了抛妻弃子的决定。任凭妻儿哭得死去活来,劝他回心转意回到他们身边,也无济于事。

至于为什么要去出家?

史国良后来接受采访时回答,出家是他多年的一个“心愿”,他只不过是在那一天把它实现了。

实际上,从史国良的艺术创作经历上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从1979年以来,史国良就创作了大量的跟西藏有关的作品,比如,《藏区写生》、《空门》、《刻经》、《小昭寺》、《礼佛图》等等,这些作品里,有神圣的土地,纯朴的藏人和虔诚的信徒,无不弥漫着浓厚而神秘的佛教情结。

与其说史国良对佛教感兴趣,还不如说他更向往清心寡欲的氛围和环境,希望在这种环境里洗尽铅华,去除浮躁之气,找到灵感,获得艺术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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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发为僧后,史国良法号“慧禅”,过起了真正的佛门生活,每天早上4点准时起床,然后跟一帮师兄弟齐集在大雄宝殿里,听经和诵经,中午11点开始吃饭,佛门叫“过堂”。饭后坐禅,下午有三堂功课,功课做完就到了休息的时间。

只要出家为僧,每天都要重复前一天的活动,看起来虽然枯燥乏味,但对铁了心要遁入空门的史国良来说,他心甘情愿这样,并乐在其中。

成为正式出家人后,史国良一心向佛,享受着佛光洗礼的无上荣耀,每天沉浸在空灵通透的心境里,先前的苦恼和烦躁瞬间荡然无存。修行之余,他还抽空拿起画笔作画,画面里的意境如同他的心境一样,变得安详、空灵起来,充满了禅意。

不知不觉,史国良在西来寺度过了15个春秋。

然而,尴尬的身份属性,以及艺术的牵绊,还是让他做出了还俗的打算。

在这15年里,他的身份始终很模糊,美术界人士把他当作出家人对待,而宗教界人士却始终认为他是一个穿了僧袍的画家而已。两边都不认可他的存在,让他的心理落差很大。

因为艺术创作的需要,他经常要走进社会,体察生活,这又跟他的僧人身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冲突。

在内心深处,跟妻儿分别了15年,他始终放不下他们,总觉得愧对他们。这些种种原因,最终促使他在2010年9月决定还俗,告别15年的出家生活。

还俗不久,史国良就遇到了艺术品市场的牛市,2013年夏季作品《礼佛》拍出了943万的高价,仅仅半年后,作品《转经图》再次刷新拍卖记录,以1173万元的高价成交。

是他走“终南捷径”也罢,还是运气降临也好,他终究功成名就了。

不可否认,正是他在何时何地都保持对艺术的赤子之心,经过凡人——僧人——著名画家的一系列身份转换,完成技艺和心灵的双重修炼,才让他具备了功成名就的资本,也拥有了一段传奇人生。

如今的史国良早已回到妻儿身边,用名利双收回报着家庭,用深沉的爱补偿着对孩子曾经的亏欠,享受着世俗生活的天伦之乐。

文·段宏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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