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记事,从来没有看过父亲和母亲这样亲密过。他们走得很近,几乎是肩膀靠肩膀,我现在想起来,还历历在目。他回家以后就觉得肾脏疼痛,然后就尿血了。父亲开始流眼泪啊,母亲就在旁边安慰他:你要想开一点,你算什么呀,彭德怀元帅那么大的功劳,不也是被打成右倾机会主义分子吗?就从家里面找来一块布、一些棉花,一针一线的缝了厚厚的两只护膝。再罚跪的时候垫上,可能好受一些。”
▲ 被批斗的张月升(右下角戴高帽者)
不久之后,方忠谋也在劫难逃——受父亲方雪吾的牵连,她被县医院隔离审查。每天一早一晚,方忠谋都要站在医院门前的大路边低头请罪,其余的时间就是在扫厕所、给医疗器械消毒,双脚胀得连鞋都穿不下。隔离一年之后,组织上终于允许她回家吃饭睡觉,这次回来之后,方忠谋的言行日渐怪异。
张月升揭发材料——
1970年2月7日以来,思想上、精神上、情绪上不正常,如:经常睡不着觉;几次提起已死的女儿张芳,哭哭啼啼;做家务时拿东忘西;她每天睡觉前有洗脸的习惯,有两晚洗了脸之后又洗一次;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炙热信仰的幻灭和残酷生活的双重打击,最终压垮了方忠谋。事发当晚,在讨论文革时,方忠谋和丈夫儿子争执起来,她激烈反常的言行,被惊骇不已的父子俩完全当作了“猖狂的反动行径”加以举报、揭发,他们不明白,当时的方忠谋精神上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然而,在文革当中,一个“恶毒攻击伟大领袖”的疯子,就真的会被放过吗?
无法放下的十字架
张红兵当年写下的一切,把母亲钉上了十字架,而如今,每一个曾经钉子一样砸在母亲身上的词句都反弹回来,让他锥心彻骨。张红兵痛哭着写了近一个月,61页。他把申诉材料初稿读给父亲听,父亲沉思了半饷说,“我们当年的做法,也有点不讲人道了”。
1980年代,张红兵考上了当地电大中文系。一天,在上古代文学课的时候,他读到了明代散文家宋濂写的《猿说》,如遭雷击。
“有一种猿猴,猎人把母猴捉到了,扒了皮,小猴子看到它母亲这样下场,抓、撞、反抗,最后这个小猴子也死了。文章最后说,猿猴尚且如此,何况人呢?我看到这些的时候,就在自己心里面痛骂自己:张红兵啊张红兵,你畜生不如啊,动物还有亲情,还有母子之情,你呢,你有吗?”
“有一天,母亲突然又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担心她会马上消失,我就拉着母亲的手,哭着说:妈妈,你别走,儿子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啊。可是妈妈不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消失了。”
2013年,张红兵在网上看到某些人高喊:“文化大革命就是好”、“再搞一次文革”等言论,再也无法沉默了。他写下了一篇名为《一个文革“逆子”的忏悔》的文章。在文中,他像当年做“大义灭亲”报告一样,详细描述了1970年,那个残酷夜晚所发生的一切。
“我愿意作一个反面教员,把我家庭里面发生的这件惨绝人寰的惨剧,展现给世人来看。把这一块血淋淋的伤疤,揭开来给人看,让大家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人间悲剧?怎样才能避免这个悲剧重演。”
陈晓楠:有的人会说因为它是时代造成的,并不是自己造成的。
“从负责来说,社会的归社会,家庭的归家庭,个人的归个人。”
陈晓楠:你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
“没有,我应该背上这个沉重的十字架,它并不因为我现在公开地说出这件事情,它就消失了,它将永远由我肩负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一直到我走进坟墓的那一天。”
来源:春秋愚林
附:凤凰卫视2016年5月31日《冷暖人生》
内容提示:文革开始后,方忠谋的丈夫被定为走资派,遭到游街批斗,方忠谋多次被拉上陪斗。在“清理阶级队伍”中,方忠谋被扣上“特务嫌疑”“地主分子”的帽子进行长期隔离审查和批斗。1970年2月13夜晚,方忠谋明确地表示支持为刘少奇等人“翻案”,并批评毛泽东以及对其的个人崇拜。当夜,方忠谋被丈夫和儿子张红兵举报,第二天被县革委会以“攻击毛主席,为刘少奇翻案”等定罪,随后经安徽省革命委员会核心小组批准,被判处死刑,1970年4月11日被杀害。
凤凰卫视5月31日《冷暖人生》,以下为文字实录:
上
方忠谋称要为刘少奇翻案 儿子张红兵不能忍
解说:1970年4月11日,安徽固镇县,四里八乡的人们争相会聚到县政府旁的空地上,赶着看一场盛况空前的万人宣判大会。人们拥挤着,踮脚翘首望向主席台,上面正跪着一个五花大绑、短发、白净的40多岁妇女。
张红兵:我母亲被押来的时候,是解放军押来的,全副武装,母亲挂着大木头牌子,是我亲眼看到的。上面写的是现行反革命犯方忠谋,然后是红笔大叉,这个牌子就到了她的这个膝盖这儿,她就用自己的膝盖就猛然地往上顶。会场上人山人海,号称万人,到了主席台上,抓住她的头发往下按,要向革命群众低头认罪。母亲把脖子一梗,头一偏,又抬起来了。
解说:喧嚣的人群中,一个16岁的少年也远远地望着台上那个等待宣判的女人,那正是她的母亲。
张红兵:不想见,不想再见了,想回避,回避不了。在左思右想,想再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她勉强去了。
陈晓楠:那个时候看到那么多人围着的跪在地上的女人,你觉得是自己的妈妈吗?
张红兵:是自己的妈妈,不再是青面獠牙,而是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我的妈妈。
陈晓楠:1970年4月11号,安徽省固镇县人头窜动,在这个罕有大事发生的非常偏僻的小县城里,这一天的盛况简直比节日还要大。而在日后的县志里,这个日子也被大大地写上了一笔,因为这一天要公审一个女人。这个人曾经是固镇县县医院的一个医务人员,叫方忠谋,1970年大年初八的深夜,方忠谋被人从家里五花大绑地捆走了,随后以“反革命罪”被处以了极刑,她也是文革当中固镇县第一个被死刑处决的“反革命”。而在当地,这个案子引起了非常大的轰动,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原因,正是方忠谋的丈夫、儿子把她推上了审判台,而且他们都非常坚决明确地向组织表示一定要枪毙方忠谋这个青面獠牙的魔鬼。其中最为义正词严、最为坚决的正是方忠谋的大儿子,那个远远观望了母亲最后一眼的16岁的少年张红兵。
解说:当宣读宣判结果的时候,整个万人会场安静了下来,16岁的张红兵清晰地听到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张红兵:当兵的拉上汽车,背后插着亡命旗,就是古代杀人的那种亡命旗,上面一个红圈,押赴刑场。
解说:刑场就在固镇县三八河东岸,距离县城两公里,那里有一块荒野洼地,方忠谋捆在刑车上,人们奔跑着、追赶着,跟在车后,生怕赶不上围观枪决的时刻。路上,尘土飞扬,张红兵脚步沉重地裹在人流里。
张红兵:我的没到刑场去看母亲被枪打死那个血淋淋的场面,我真的不忍心去看。我离得很远。
陈晓楠:你那个时候怕跟她的目光(相对)。
张红兵:怕。
解说:在母亲生命的终点,张红兵内心涌动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表。在宣判前,他始终认为母亲是个魔鬼,但生死时刻来临,少年的天性中,一些尘封的本能情感又泛起心头。
张红兵:有一天晚上,是一个夏天,电闪雷鸣,我就给妈妈说,我害怕,那时候我三岁。母亲说,孩子,不用怕,那个,我们把门关上,不要紧,妈妈陪着你。她就一边搓衣服,一边唱歌给我听,非常动听。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雪花那个飘飘,年来到,给我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那真是一个温馨的夜晚。
解说:从一个慈爱的母亲到一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母亲忽然性情大变,而这一切的改变仅仅发生在一夜之间,一个诡异黑色的夜晚。1970年2月13日,正月初八,这是张红兵一生中最为刻骨铭心的一天。那天晚饭后,像往常一样,张红兵刷碗,方忠谋给丈夫和儿子洗着衣服,一家人对文化大革命开展家庭讨论和学习。但方忠谋和丈夫张月升突然争执起来。
张红兵:这时候母亲在她的卧室里面拿起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上面印了毛泽东的这样一句话,“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指着这一行字说,是别人说过的话,毛泽东引用的。你这不是在贬低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吗?毛主席语录怎么是别人的?我可能喊了她的名字,我说方忠谋,你不能用语法问题来攻击伟大领袖毛主席。
解说:16岁的张红兵是大院里最积极的红卫兵之一,文革前,小学还没毕业的张红兵就加入了毛主席准作学习小组”,对毛主席极为崇拜。当时,母亲方忠谋被当做“特务嫌疑”和“地主阶级”被县医院隔离审查一年多了,为了纠正母亲的错误思想,张红兵立即对她进行了批判。但那天晚上,一向从不爱与人争辩的母亲言辞却越来越激烈。
张红兵:她第一句话,我就是要为刘少奇翻案,这个可不得了。我就更对母亲不能容忍了,那就直接的把家里面的开始对文化大革命一些看法的辩论就变成了批斗会了,滔滔不绝,学的都是两报一刊社论里边那些话。大叛徒大内奸大工贼刘少奇,都被关进大牢枪毙了,你还在为他翻案,到后来母亲又说出了一句让我们震惊万分的话。毛泽东为什么搞个人崇拜?到处都是他的像,这下就更不得了了,她把矛头直接指向了毛泽东。
解说:话音一落,一家人惊骇万分,攻击诬蔑伟大领袖,这样的反动行为足以招来最严酷的惩罚。
张红兵:经常看到墙壁上张帖的枪毙人的公告,诬蔑攻击毛主席林彪主席,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布告中间是像那个,用那个粗大的毛笔沾上红色的墨水,大大的一个红勾。
解说:深夜的张家小院就像是惊涛骇浪里的船只,巨大的恐惧击中了方忠谋的亲人们。他们熟悉的方忠谋是一个优秀党员,政治上更是一贯正确,而这个夜晚,这个女人却令他们格外陌生。
陈晓楠:这个时候在面前的这个人。
张红兵:不是母亲了,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现行反革命,变成了一个阶级敌人了。
陈晓楠:就因为那两句话。
张红兵:对,简直是青面獠牙的魔鬼,瞪着血盆大口,就那一刻。
张铁夫受宋彬彬改名鼓舞 给自己更名张红兵
记者:这是非常老的《毛泽东选集》了。
张红兵:解放后大概是第一版,她写的学习《为人民服务》心得笔记。
解说:在母亲被枪决后的多年里,为什么那一晚她的性情大变始终是张红兵心里的谜团。因为在此之前,母亲留给张红兵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医务工作者和一个虔诚的革命者。1949年,23岁的方忠谋追随中共地下党父亲方学武“参加了革命”,她加入共产党军队,任卫生员护士,参加了渡江战役,荣获过一次三等功和两次劳模。国共内战结束之后,方忠谋和一个名叫张月升的解放军干部相识、恋爱,然而在此期间,方忠谋的地下党父亲却被当做“地主阶级”和“匪特分子”,在土改中被镇压。但这并未影响到方忠谋的前程,当年她和张月升双双转业,丈夫任宿州市卫生科科长,方忠谋任宿县专署医院护士长,后任护理部副主任。1956年还被评为安徽省建设社会主义积极分子。
张红兵:一位农村的产妇失血过多,生命垂危,她就给病人这位产妇献血,还回到家里面给这位产妇打鸡蛋下面条送去。一位小男孩得了白喉,一种烈性传染病,由于这个喉咙被痰堵住,眼看有生命危险。为了救这个孩子,口对口地把这个病孩的痰吸出来,救了这个孩子。
解说:婚后,方忠谋和张月升先后养育了儿女三人,张红兵排行老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弟弟。儿时的张红兵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张铁夫。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父母感情和睦,母亲非常疼爱他们,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张红兵:当年发高烧的时候,晚上,母亲来摸摸我的头脑,还热不热,用酒精擦头、擦手掌、擦腋窝,给我物理降温;父亲也是用他温暖的大手来摸我。父亲从北京回来,给我买了一辆北京的公交车模型,下面半截是红颜色,上面半截是黄颜色,可高兴了,我们姊妹三个人,县政府大礼堂那个台阶上面,长长的台阶,我们在上面开车,然后在那个草地去摘野花。
解说:1966年,文革爆发,张铁夫那年小学毕业,8月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检阅百万红卫兵,北京一位女中学生宋彬彬作为红卫兵代表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
女:北京师大女附中的红卫兵宋彬彬给毛主席戴上了红卫兵的袖章,毛主席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叫宋彬彬。毛主席问,是不是文质彬彬的彬?她说是。毛主席说要武嘛。
解说:两天后,这段对话以《我给毛主席戴上了红袖章》为标题登载在《人民日报》上,署名为宋要武。
张红兵:改名了,我看到以后特兴奋,我也得给自己改名,什么最好呢?我就叫红兵。
陈晓楠:最直接最响亮的名字。
张红兵:我的姐姐改名,也是她自己改的,她改张代红,就是一代一代的要继承革命的传统,代代。咱们这一改名可不得了,影响了我们这整个学毛著小队的孩子们。
解说:从此,张铁夫变成了张红兵,他也从喜欢小汽车的烂漫儿童变成了有志于革命的红小兵。一开始,对于儿女的进步热情,方忠谋夫妇都非常支持。
张红兵:我们家那个堂屋的正面墙上是毛泽东主席和刘少奇主席两位领导人的画像并排贴在一起,父亲就跟我说,你搬个凳子上去,把那张像,他指着刘少奇,把它取下来,然后把毛泽东的画像再给它挪到中间。我到了新华书店去,买了好多毛泽东诗词的手迹,像“钟山风雨起苍黄”了,五六张,贴到他们墙上,他们都很高兴。
下
张红兵:这条路往前去那个栅栏门,那就是现在的固镇县委县政府,公审我母亲的大会,也就是在这个操场召开的。
记者:在这个里面?
张红兵:对,它这个就是当时那个会场,当时一片广场黄泥地,这个广场里面站全部都是人,特别是那个囚车押来,刑车押来的时候,大家都想看,我应该是从人群里面挤到主席台的左前方,有个10米远左右的地方看到了母亲。
记者:母亲看到你了吗?
张红兵:她没有看到,也不会想到,我会来看她。
记者:什么心情啊,跟着这刑车一步步地走向你母亲的生命的终点?
张红兵:难以形容,不是一句话能够说完的,有恐惧,无奈,有要坚持。
记者:只知道跟着走。
张红兵:对对,走,走到刑场,但我决不去看血淋淋的那一幕,我决不看。
记者:为什么?
张红兵:本能地拒绝。
记者:是一种本能。
张红兵:是的。
陈晓楠:张红兵今年63岁,安徽蚌埠固镇县人,40多年以来,他总是会做同一件事,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故乡的一座大院当中,回到和这个大院相连的那条道路上,虽然如今这里已经变成热闹的街市了,可是在张红兵的眼里,这里却永远无法退去苍茫的血色,1970年4月11号的时候,这个大院里人山人海,那一天他的母亲在这里被公审,以“反革命罪”被判处死刑,而且押赴郊区的刑场立即执行,如今46年过去了,当年这起震动全县的案件,已经在历史的烟尘当中淹没了,可是张红兵的记忆却无法停止地一次又一次的回望母亲生命最后走过的这段死亡之路,这不足两公里的公审大会,到刑场之间的这个道路,张红兵走了无数次,他要找寻那个戛然消逝的谜一样的母亲。
张红兵:这座房子呢,就是我家的旧居,一共是三间房子,房子还没变,还是原来那样,不过过去那是个窗户,不是门。
解说:15岁之前,张红兵和父母一直生活在这里,他留下了张红兵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也见证了他最刻骨铭心的一夜。
文革爆发后,母亲方忠谋受土改中被当做“地主分子”和“匪特分子”镇压的父亲牵连,在县医院里限制自由,隔离审查一年多,1970年2月13日夜里,一家人在探讨文化大革命时,母亲方忠谋突然言辞激烈地抨击领袖,行为异常癫狂。
张红兵:墙上的一张毛泽东的画像,还有毛主席诗词手迹,都被母亲取出来,撕下来,点火烧掉了,这时候父亲就更气愤了,打反革命分子,他对我说,我手里拿着擀面杖,我心里面一惊,怎么能对母亲(下重手),不忍心啊,往后背上砸。
陈晓楠:可能都是你当时自己潜意识里的。
张红兵:是,其实是潜意识的,我浑身在颤抖,我的上牙和下牙咯咯咯咯的,不由自主的(打颤)。
陈晓楠:她什么表情?
张红兵:她高喊共产党万岁。
解说:方忠谋的“反动行为”让一家人惊骇不己,当时大儿子张红兵是一个狂热而忠诚的红卫兵,坚决不能容忍母亲侮辱伟大领袖,他和父亲张月升当即决定揭发方忠谋,在长长的揭发材料的结尾,张红兵和父亲都写上了“枪毙方忠谋”的字样,同日张月升写了离婚申请,和代表儿子脱离母子关系的申请,方忠谋毫不犹豫,签上了“同意”。
张红兵:变成了一个简直是青面獠牙的魔鬼,不是人了。
陈晓楠:别说是我妈妈了。
张红兵:对,更不是我妈妈了,和我的爱人了,反而有种解脱我终于甩开历史反革命地主成份这个包袱了,我还回到贫下中农这里面,这个阶级成份真是太了不得了,阶级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我只想她是阶级敌人,我应该划清界限。
陈晓楠:就是这种人之常情的,儿女情长的东西已经都。
张红兵:不存在了,都不存在了,烟消云散了。
陈晓楠:因为大义灭亲,张红兵被树立为革命典型,在母亲的批判大会上做演讲,还有人根据张红兵的“革命事迹”创作了漫画,在固镇县的革命展览馆里进行展出,张家人表现的如此的决绝,这个小县城里很多百姓,对他们出卖亲人的这种行为,其实暗地里也是指指戳戳,有人认为张月升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女人,风言风语多了,张红兵心里呢,也就有了一定的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吗?”自我怀疑之际,他又会为自己的革命意志不坚定而感到羞愧,就在这样的反复的摇摆当中,法院下达的离婚判决书和死刑判决书,同一天寄到了张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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