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老爷回家还带回来一位少爷,孟氏夫人立即吩咐安排接风宴,段府上下忙碌起来!
文中插图来自网络,和内容无关。纯属烘托气氛。(下同)
段府是朝南的广亮大门,内落定尺的财门,上两步台阶,两侧设曲阳青抱鼓石,西边向阳坡上有栓马桩。两进四合院,花卉景观巧设神构,雅意获心!
段爷下车拉着文光,携随从前呼后拥。神采奕奕的孟夫人门口相迎,万福口称“老爷金安!”
“好了!好了夫人,不必如此!”
孟氏喜形于色地急步上前,蹲下双手抱住文光,“这就是文光吧!”
“文光,快见过母亲大人!”段其昌介绍着。
“娘!”文光稍显尴尬,直勾勾盯着孟氏,小声的叫着。
“诶!好了,好了!进去再叙吧!”孟氏拉起文光,众星捧月般地进了内宅。
自然高兴,整整三天是好不热闹,接风,认祖,识亲,设宴待宾!段家因文光的到来,活络了,有了勃勃生气,恰月恰年,其恰和融!文光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荣光,和生活的满足!
民国三年(1914年)的五月,段其昌与孟夫人正在客厅闲唠嗑,孟氏突感身体有点儿不适,阵阵作呕,反应还很强烈,“惠!怎么啦?”其昌轻捶孟氏后背关心道。
“好像是胃有点儿不舒服,没有过这样的事儿啊!”孟氏自语道。
“喜叔,快去请孙郎中过来,给夫人瞧瞧!”其昌焦急地吩咐道。
“好的,我这就去!”喜叔答应着催步出去。
一前一后,喜叔提着衣袍在前,后面紧随一位步履轻盈,仙风道骨般的老神仙,神色淡然,正是孙郎中,进到屋来,段爷急忙施礼,“老神仙,劳烦您了,请!”丫鬟搭坐榻前,郎中抖衣落定探右手,拂定腕间脉云,合目凝神,左手捻须,微微一笑,“段公,给您道喜了,喜脉!”
“什么?再说一遍,真的!”其昌面露惊色,呆在哪里,半晌才回过味儿来。
“不会有错的,段公!”,老神仙恭贺道。
“老爷,那肯定是真的了,老神仙是不会打诳语的!”喜叔肯定着。
“大喜啊!快到账上支取大洋十块,谢与老神仙,快!”其昌喜不自胜。
“那就不客气啦,段公!”
段其昌急步榻前躬身握着夫人的手,“积德啊,夫人咱们有后了,奇功一件,我的姐!”
“都是老爷仁泽四海,感动上天,我只不过是沾您光了!”
公母俩得意忘形,不顾身边客仆,老神仙不辞而别,下人也懂事的避开,轻轻掩上房门!
两年来,段家对文光疼爱有加,进了私塾,学了不少东西,文化滋养了他幼小心灵,启天蒙地,立仁立德。
“爹!娘!我回来啦!”蹦蹦跳跳兴奋的喊着。
晓琴(孟氏的贴身丫鬟)一把拉住文光,“少爷,嘘!小声点,太太在休息,来来,想吃什么,跟我过来!”一根手指贴在嘴边,小声示意道!说着拉着文光到了东厢房。
“琴姐,这是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少爷,在我这待会儿,”说着点心水果摆在文光面前,“占住嘴儿,别问啦!”又关上房门匆匆去了。
“奇怪?”文光心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见好吃的就什么都忘了。边吃边翻着一本杂集看着,读到兴致还不时呵呵地笑。忽然闻到饭菜香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勾起了馋虫,溜到了厨房外,刚想进屋,就听见两个老妈子正闲扯老婆舌头。
“他嫂,听说没,夫人孟氏有喜啦!”
“是嘛?这可是开了天眼啦!”
“谁说不是呢,老爷结婚这都十几个年头了,夫人这肚子楞没个动静,你看这说有就有了,积德呀!”
“可不,自打咱们文光少爷来了,老爷夫人这心情好多了,想当年,老爷总是风风火火的出门做买卖,夫人在家总是闷闷不乐的,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不高兴了,那小琴可就遭了罪了,抬手就打,张嘴就骂,好的时候就像变了人似的,宝了肉的,小婆子脾气儿,没个准!”
“ 嗯呢,老爷曾发过毒誓,答应夫人进门后,不续弦。可这不生不养的,又这么大的家业后继无人呐,这日子过得是没个劲头。听说这文光少爷就是胡家三爷的三公子,还是夫人的主意,挤了个死扣,再没看见来往过。原来逢年过节,常来常往,那人还挺不错的!”
“也是啊,这好几年没见了!”
“不过,打光少爷来了,夫人对少爷真是百般疼爱,人们是都看在眼里的,咱自己的也不过如此!”
“对了,有这么说法,如果不是个石芯子(指不孕不育),要个孩子压压,也许有用,咱家老太太(也就是段其昌的母亲)老念叨,也许夫人听进去了,生了这么个心儿,看来这是应验啦!”
“嗯嗯,行许是!”
“不过,咱夫人这性格,如果有了亲生骨肉,这个继子会不会……”说了个半截这个老妈子探头向外瞅了瞅,瞧了瞧接着说“你说会不会就差点儿啦?”
“看看,你怎么问我呀,不知道!”
“嘿嘿,你这娘儿们,就是心眼多多,什么是非在你嘴里都没有,佩服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外面偶尔听到这些的文光,多了几分忌惮!
日子也是真快,!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段家又多了个少爷文道!
忙完生意上大大小小的事务,深深得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有点累的段爷,迈着略显沉重的双腿,来到卧房。孟氏正给文道吃奶,“忙完啦,时间不早了,洗洗歇了吧!”孟夫人关心道。
“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其昌面露愁色。
“如今世道丧乱,政府内斗焦灼,加上兵荒马乱,实在不行咱把生意停停,安安生生地在家休养生息算了,不乏是上上策!”
“太对了,令惠,我怎么没拐过这个弯儿来呢!”其昌茅塞顿开,还哼了两句京白“好哇,对呀!”顺势摆了个架势,右手还空捋了一下胡子,宽衣解带,上床!
“折腾个啥,孩子刚睡着,别再给我弄醒了!”
“不管,不管,今天得来一回!”
“猴急!”孟氏浪浪的调侃道“我这几天也想,不过,得出了整月,这可是规矩!”
“弯弯绕,这都憋死了!
“好了,没几天了!”
转天,喜叔过来问,“其昌!伙计们天天闲着,没得事干,实在不行先散了吧?”
“嗯……”其昌语沉了一下,“这样吧,都是老伙计,跟着我走南闯北,出生入死都不容易,工钱照发,家去歇着有事招呼他们便是!”
“这……”老四刚想说什么,段爷打断道:“就这么着吧!”说完一摆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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