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下回：时代年轮话百年--中（一）

敌人兵分三路，直奔长丰村扎了下来，王氏兄弟堵住村口。马、刘统领自卫队警卫连埋伏在村外待援。摆出了势在必得的架势！何奎文和郑狼子直接摸到梁支书的家，房前屋后都埋伏好，郑狼子低声说：“老九，叫他们出来！”

何九和文光对付着，看同志们各自按部就班，文光看了看怀表，时间差不多了，拔出双枪一提溜身儿，三蹿两纵上了房顶，看外面人影婆娑，凝神倾听声音来源，在东南角，正是何九呼噜喊叫的骂着：“段少爷，你个缩蛋包，敢出来吗？你不是大英雄吗！”

文内配图和内容无关，完全为了烘托气氛。下同。

“唉！怎么没动静啦，不会是跑了吧？”郑狼子质疑道。

“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那小子各着呢（有特点的意思）！”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枪响，正好击中郑狼子的左肩膀，“哎吆”一咬牙没敢出声，郑狼子用拿枪的右手捂住肩膀子，坐在了地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在房上！”何九吓得紧贴着墙，小声说：“快，快，上！”，刹那间，枪声大作，乱成一团。

文光在房顶上正偷着笑呢，突然飞过来一颗手榴弹，心说不好，下意识地用脚一踢，手榴弹又飞了回去，起身顺墙头儿就跑，左右开弓朝着有人影地方甩了俩枪，“啪！啪！”，有人应声倒下。同时房顶上，还有文光踢下去的那颗手榴弹，上下炸开了花儿。文光倒吸了一口凉气，“好悬呐！” 没再多想，一哈腰，“嚓嚓嚓”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之中！

“别让他娘得给我跑了，追！”郑狼子催促道。

“跑是跑不了，肯定是躲起来了，”何九肯定着。

“砸门！把老百姓都给我轰起来，圈到场（早年间收拾粮食的地方）上去。他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处处都是为了老百姓着想吗，看看他们出不出来，验证一下是真是假，再不行就杀点儿！”郑狼子吩咐着。

“主意不错！就是有点儿损，”何九奸笑着说。

“顾不上那么多了！”郑狼子满脸狰狞地说道。

七十多个老乡，老老少少，有的提着鞋，有的系着衣扣，脚步嘈杂，呼噜呼噜地往东场里赶，举着火把的还乡团骂骂咧咧的，“快点儿快点儿，别磨磨蹭蹭的。”

“机枪给我支上，有谁知道共产党在哪？说出来可免一死，你！”郑狼子用枪一指，是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你知道不？”

老人左顾右盼，看了看，瞪大眼睛瞅着郑狼子，用烟袋锅指了指自己，“是我吗？”

“嗯乃得（口语是的意思），他妈的，说的就是你！真是人老奸，马老滑，装什么蒜呐！是你，知道不！”

“你说什么？”老人家不知道是真聋还是假聋，侧着耳朵，晃着头大声说：“听不清！”

“老不是东西的，跟我玩儿是吧！”何九抬手便是一枪。

老人倒在地上，骂了一句：“畜牲！”闭上了眼睛……。

何九顺手在人群中扽出来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用枪头顶在她的胸部还慢慢蹭着，淫笑道：“你知道，是吧！”，姑娘脸一红，吐了它一脸唾沫，上去就咬住了它的耳朵，“啊！”何九惨叫一声，用手一推，一脚把她踹了一个大跟头，紧接着捂住耳朵转了好几圈儿，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破口大骂：“小养汉老婆，真够狠得，哎吆，疼死我了！”

姑娘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上的血，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骂道：“不够揍儿的玩意儿，该！”

郑狼子冲上前去，把枪头塞进小妮的嘴里，就是一搅，满口的牙掉了一大半，疼得她卷缩着身子，满地打滚儿，一位老奶奶上前扑在孩子身上，护在怀里。抬起头，嘴唇哆嗦着，凝着眉，紧闭着嘴，向上翻着眼瞪着郑狼子，切齿骂道：“你们会…会不得好死……的！”

“去你妈的！”就是一枪，老人家爆头而亡，因为离得太近，鲜血脑浆崩溅了郑狼子一身！抬脚把老人踢到旁边，提溜起小姑娘往敌人那边一摔，嘶哑着声音叫道：“轮奸了她！”

火光颤颤，星光渺渺，四五个黑影践踏着春般的生命，郑狼子仰天大笑，用枪指点着人群说，“看见了没有，不说，是吧，都是哑巴，吭！这就是下……场！”，声嘶力竭。

“啪！”清脆地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不偏不倚正中郑狼子脑门儿，只见他直挺挺地“噗嗵”摔在地上，吓得还乡团全都趴在地上，只见文光冲了过来，护住人群，大声喊道：“举起手来，缴枪不杀！”

真听话，三十多人举起枪，乖乖地跪在地上，何九傻了，定睛一看，就段文光一个人，鼻子都气歪了，刚一抬手，文光哪容它撒野，一枪也结果了它的性命！“乡亲们，受惊了，赶快回家！”，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呵呵地笑道：“段文光，往哪里撤呀，你已是插翅难飞啦，哈哈哈！给我绑了，一个也别想跑，”原来是马成亭。

过来人就把段文光五花大绑捆了个结实，“没想到螳螂在前黄雀在后吧，我早就留料到会有这一出（戏），段少爷，咱们一起就好好地唱唱吧！”

“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也不过是兔子的尾儿巴，长不了，看！你们后面是谁？”文光突然吓唬道。

还乡团众人，纷纷窘态环顾左右，原来是一场虚惊，“哼哼哼，哈哈哈……都是惊弓之鸟哇！”文光冷笑着。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好，带回去，慢慢收拾他！”刘集石走过来恶言恶语。

“撤！回任丘，把这帮穷鬼给我猝丛了（都杀死的意思），活着一定是祸害！”马成亭催促道。

压上段文光，机枪扫射，可怜、纯朴、善良勇敢的劳苦大众，让这些丧心病狂的豺狼视如草芥，陨落星空，魂归昆仑！

还乡自卫队没走多远，正好撞上了楚雄的农会民兵，双方交火，异常惨烈，刘集石凑过来跟马成亭商量，“队长，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一会儿如果他们的主力赶上来，给咱们包个饺子一个都跑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让鹤光兄弟俩儿阻击着，咱们得先撤！”

“鹤光，鹤亭你们掩护，不要恋战，机动着点儿，我们先撤！你们掩护！”

王氏兄弟相互看了一眼，无奈地答应着，“好吧！”

想得美，突然间杀声四起，马、刘二人是慌不择路，就像没头的苍蝇似得乱撞到长丰渠，刘集石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怎么到这儿啦，队队…队…长！段文光是个累赘，不如在这儿结果了他！”

“好！”马成亭没有犹豫，“带过来！嘿嘿嘿！段少爷，给您挑了个好地儿，山清水秀的，看看！不错吧。”

段文光爽朗地笑着说：“马队长，费心啦！”

“来人呐，砸个窟窿！”马成亭吩咐着。

三下五除二，一米见方，“好了，头朝下把他给我创进去！”刘集石阴沉着脸催促道。

“不用啦，那多费劲啊，来来来，我自己的！”段文光从容得走到窟窿旁边，来了一个旱拔葱，一翻身，头朝下钻进了冰窟窿。

凛凛劲风嫉，

皑皑锦玉蒸；

催我魄归处，

清雷送忠魂！

黄土金脉血浸倾，

朱箴龙图书丹青；

炎黄英客冢冢秀，

壮美河山才太平！

宗宗相，

代代传，

代代宗宗薪未断，

江山岿然！

马成亭摇摇头，心中暗自佩服，“真是条汉子！”

就在这时，冲锋号响彻夜空，还乡自卫队四散奔逃，刘集石没了昔日酸朽，大吼大叫，“他妈的给我顶住！”那里还有人听他的，有的缴械投降，有的负隅顽抗，无一幸免！

知道段文光为国捐躯，楚二哥，那么大的一条汉子，是放声痛哭。张义忠大队长在岸上下令鸣枪以慰忠魂，再送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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